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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翼帝点点头:“朕一直觉得朕比那个苏无心强百倍,因为朕可以不惜一切的保护南翼,但他就知道保护一个女人,朕倒是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私心。
朕的私心是权力巅峰,是天下最好的女人,但他并非是那样,他就为了他自己,他喜欢你娘亲,就不顾一切的去找你娘亲了,不管天不管地,朕一直瞧不起他,他为了一个女人江山都扔了。
朕当初怎么也不理解,如今忽然明白过来,朕其实和他没什么区别,都是私心,只是不同罢了。”
南翼帝起身:“朕要投降,但你要跟朕保证,不能杀了阿海,朕失去了三皇子,不能再失去四皇子了。”
“我不能给你保证,你只能试试了。”
“不成,必须保证,你要是做不到,朕死后化成厉鬼也要杀了你。”
凤凌云冷冷一眼:“自身难保,还来威胁我,何况,你死后多半要去地狱里面,我去的怎么能是地狱,你怎么来威胁我?”
“胡扯,朕一生为了南翼付出多少,身体这样还不是呕心沥血,怎么能?”
“你可别给自己戴高帽子了,你那些所谓的丰功伟绩,还不是你的私心作祟。
你杀人无数,脚下白骨磊磊,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何况帝王都是有天职的,是上天给你的机会来这里,但你享受了一辈子的权力,手里握着生杀大权,死后肯定是要下地狱的。”
“朕要是下地狱,那南宫夜岂不是也要下地狱?”
南翼帝气愤不已。
凤凌云说:“他也许会下地狱,但我会尽可能的让他活三百年,让死神也没机会把他带走,这三百年里,三十年间他杀戮,二百七十年会治病救人,加上我救人的,我们会把死了的人全部救回来,我们会再入轮回,重新投胎。”
“你想得美,你以为他杀的人能用其他的人命来换么,杀了的就是杀了的,不可能抵消。
下地狱是一定要下地狱的,我在那里等你们。”
凤凌云没有说话,她不想争辩。
两人安静了一会,南翼帝问:“朕先投降吧,但要保留南翼这个国家,他要是不同意,南翼誓死不会退缩,哪怕是到最后一人。”
凤凌云不言语,她想着南宫夜是会如何做呢。
凤凌云拿来药丸给南翼帝:“你先吃,半个月希望足够你用,要是你熬不到那个时候,倒霉的就是你儿子了,你活着,你儿子才不会被骂。”
南翼帝看了一眼药丸,拿来送到嘴里。
他帝王的尊严不允许他有半点的屈服,但到了这一刻,为了南翼,为了苏慕海他也不得不屈服了。
凤凌云能明白,如果不是有苏慕海这个儿子,南翼帝不会投降,他就算剩下一个人,也要打到最后。
但这杖是一定要打的,谁也改变不了。
就算投降,也未必是出路。
南宫夜很快收到求和的文书,打开看了一眼,南宫夜下令:“拟旨,南翼帝归顺,可保留南翼地名,不可保留各部郡官职,钱币,衣着,文治,礼法全部遵从我大梁国体制,带到天下一统,由我大梁国皇帝统一。
若是答应,可保留南翼皇族血脉。”
华情面色微变:“这还有什么活路,你不是把南翼帝往死路上逼迫么?”
“国破家亡,一代帝王,苟延残喘还有什么意思,拟……”
文官立刻拟旨。
十日后,南翼帝收到了回书,随手扔到一边,目光决然:“既然不肯放我南翼一条生路,那就打吧。”
余后的三个月里,南翼倾尽国力,与大梁国决一死战,三月后大梁国铁骑攻进南翼皇宫,南翼帝在凤凌云的陪伴下,走出帝王宫。
南翼帝看着宫外的慢调飘雪,恍惚一笑:“十几日,撑到现在,已经难得了,朕要谢你。”
凤凌云没有回答,她看着对面的军队,南宫夜连铠甲都没穿,倒是华情穿了一身铠甲,沈云杰穿了一身铠甲,看他们都年纪不小了。
南翼帝推了一下凤凌云:“别忘了答应朕的话,要他活着。”
“你放心吧,他不会死的。”
凤凌云说完已经隐去了,南翼帝迈步从宫里向前走去,看到南宫夜冷冷一笑:“想不到你到底还是打来了。”
南宫夜已经很久没见到齐妃云了,他在人群中寻找着红衣人,却没找到。
苏慕海带人拦着他的去路,南宫夜抬起手,弓箭手先上,随后是盾牌手用盾牌挡住南宫夜,弓箭手齐发,苏慕海身中数十箭,人倒在血泊里面,南翼皇宫内死伤无数,南翼帝看着儿子倒下,也没有动过一下。
南宫夜从苏慕海的身上迈过去,朝着南翼帝走去,南翼帝冷冷的注视着南宫夜,不管先前做过多少的准备,不管身为帝王他有多少的经历,这一刻他对南宫夜也只有恨意。
南宫夜到达南翼面前停下,他一身月白色的长衣,脚下还有他儿子的血,负手而立,目光沉冷,一头白发一丝不苟。
他像是个恶魔一样,南翼帝哈哈的大笑起来:“南宫夜,朕今日诅咒你,你全身流脓,七窍流血,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南宫夜冷然看去,腰间长剑抽出,一剑刺穿南翼帝的身体,南翼帝朝着他靠近,趴在南宫夜的肩上,沉喘了一口气:“果然,她说的对,你志在天下,不在乎骂名!”
南宫夜用只有南翼帝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本王不会涂炭南翼皇宫,女子会安置,男子也会放走,你南翼的子民本王会善待!”
“……”南翼帝这才闭上眼睛,倒在地上。
南翼皇宫攻陷,大梁国第一战旗开得胜,拿下南翼。
华情带人马上占领了南翼,南翼却不见了苏慕海的尸体。
华情去找南宫夜,把此事禀告给南宫夜。
南宫夜从宫里出来,出了宫去找,黑鸦在空中盘旋,朝着城外飞去,南宫夜上了马追出城去。
马车在城外停着,凤凌云掀开马车帘子看着他,几个月不见,凤凌云长高了不少。
看了眼马车里全身中箭的苏慕海,凤凌云说道:“王爷保重。”
马车帘子放下,没有人赶的马车,却像是飞车一样,快速奔走。
南宫夜从后面追上去,硬是没追上,凤凌云的坐骑叫疾风,还没人追得上,马车上的马就是她的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