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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然带江洛琪去了一家法式西餐厅。
这家餐厅格调舒适宜人,精致的水晶灯洒下柔和淡淡的光,舒缓浪漫的音乐洋溢,周围来往的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
餐桌烛光影影绰绰,江洛琪托着腮,看着对面陆景然正低眸替她切着牛排,愈发觉得这世界的缘分实在是太奇妙了。
“所以……我小时候缠着的那个小哥哥就是你了?”
陆景然半抬眼皮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弯:“嗯。”
江洛琪又问:“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了?”
陆景然将切好的牛排放在了她的面前,迎着她期待的目光,说道:“比你想的还要早。”
“那是有多早?”这句话成功勾起了江洛琪的好奇心,她往前倾了倾身子,耳边的发丝因着她的动作垂落,划过一小道弧度。
陆景然抬手将那缕发丝重新别在她的耳后,指尖触及她柔软的耳根,手随心动,轻捏了捏她的耳廓。
“暂时不想告诉你。”他轻声说道,语调带着笑。
“又卖关子。”江洛琪不满地嘟囔。
随即又似是想到了其他的事,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了。
“原来你爸妈以前是在C市工作,后来就调去了B市吗?”
“嗯,”陆景然道,“我哥是一直和他们在一起生活,也是在B市上的大学,后来不知为什么去考了警察,现在一直在C市当刑警。”
“刑警?”江洛琪咬了口牛排,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他可真不太像。”
旋即又问:“他和林溪渔是怎么认识的?我觉得好奇妙,你哥哥的女朋友竟然是我的学妹。”
听着她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陆景然也并不觉得聒噪,反而极有耐心的回答她:“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林溪渔以前住在我外婆家对面。”
“哦,”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妈是C市人,所以我们偶尔也会回来过年,看看外婆。”
“难怪。”江洛琪恍然。
这也是一开始为什么江洛琪从没将陆景然和那个小哥哥联系在一起。
毕竟这个世界上姓陆的人有很多,她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巧。
——
吃过饭,江洛琪和陆景然在街边散步。
因着即将过年,街道上到处都充满了过年的气氛,随处可见一家团圆欢声笑语。
可见到这一幕,江洛琪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独自一人留在S市的阮秋涵。
她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吸了吸鼻子,停住了脚步。
陆景然也同时停了下来,微侧着头看她。
街边暖光的路灯打下,将他们二人的影子拉得极长。
“然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S市?”江洛琪问道,声音有些闷闷的。
陆景然自然是察觉到了她情绪的转变,弯下腰和她平视,柔声道:“大年初五发小聚会,在S市。过了大年初一就能回S市了,怎么了吗?”
“那我们早点回吧,”江洛琪学着以前陆景然的动作,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眉眼弯了弯,“我想啾啾了。”
这句话她说得轻快,但陆景然仍注意到了她眸中的担忧情绪,点点头,应了声好,随即将她的手捏进了掌心,顺手塞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江洛琪一愣,却也没挣脱。
“对了然哥,你们发小聚会都有哪些人?”江洛琪问道,“是不是都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
陆景然:“嗯,怎么?你想去了?”
“噢——”江洛琪故意拖长了语调,又问,“那是不是也有女生?”
陆景然当即就明白她的意思,轻笑了一声:“是有。”
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都不太熟。”
“是吗?”江洛琪反问。
“不信你就一起去呗。”陆景然轻挑眉梢。
“好啊,我去,”江洛琪当即就应了下来,还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去看看你的发小有没有漂亮的小姐姐,看能不能拐个回来。”
陆景然突然凑近了她的耳旁,嘴角噙着笑,声音故意放得很轻:“你拐她们,还不如拐我。”
江洛琪:“……”
“不要脸。”
她轻哼了一声,手指挠了挠他的掌心,却被他握得更紧。
两人继续沿着街边走着,脚下的影子忽短忽长,相互依偎。
忽然,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打破了这和谐暧昧的气氛——
“琪……琪琪?是你吗?”
江洛琪转过身,却在见到来人后脸色一僵,下意识往陆景然身后缩了缩。
她的小动作都落在了陆景然眼中,他将她圈进了怀中,冷冽的眸子打量着对面的一男一女。
女子已是中年,蜡黄的脸上爬满了皱纹,看不出真实年纪,头发黑白掺杂,身上穿着简朴的棉衣棉鞋。
而她身边的男子看起来二十来岁,顶着一头黄毛,身穿运动名牌,脚上踩着几千一双的球鞋,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站在那里,活像一个地痞流氓。
“琪琪,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了。”中年女子讪讪地笑着,目光却也在悄悄地瞥向陆景然,似是有些忌惮他。
江洛琪厌恶地看了那男子一眼,这才问她:“阿姨,您有什么事吗?”
中年女子擦了擦手,脸上堆着让人不舒服的笑容,说道:“这不,小涵她今年过年又没回来,她只给我们打了五万块钱,但是她爸的医药费就要好几万,剩余的钱都不够我们娘俩过个好年……”
“阿姨,”江洛琪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你也知道,啾啾她赚钱不容易,她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养活你们全家,但是你们呢?除了要钱还会做什么?”
“嗤——”
一声刺耳的嗤笑声从那男子口中溢出,他歪了歪嘴角,不屑道:“什么不容易?不过就是在网上直播打打游戏出卖色相而已,都不知道和多少个老板睡过了,这算什么打拼?给钱给得那么小气,打电话又不接,真不知道她有什么脸在爷面前装清高。”
“阮秋铭,我以前就知道你不要脸,没想到你现在竟然不要脸到了这种地步。”江洛琪锋利的眸光直刺阮秋铭,话语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