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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无眠点了点头，心里暗自道：“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老板说：“虽然是高仿，也卖了个好价钱。辞青罐的主人不识货，被这么一闹，才知晓自个儿手中的罐子是个宝贝，夺回罐子后，直接卖了。”他稍稍顿了顿，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你猜卖了多少？”
祝无眠不懂古物的行情，摇了摇头，转念一想，“应该不会太贵吧。”又不是真品，赝品罢了，若是卖了个几十万的，那摆在桌上的真品岂不是价值连城了？
“两百万。”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吓得眸子往后微微缩了缩，手中拿起的瓷瓶险些摔落到地上，好在旁侧的男子替他接住了，否则那可就亏大了，他愣了会儿才缓过来，即便是回过神了，也依旧觉得难以置信，“卖了多少钱？”
莫尘把接住的瓷瓶重新放回桌子上，将价格重复了一遍。
祝无眠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老板，见老板点头，他才勉强相信。忽的想起什么，“您刚才比的数字，不会是九千万吧？”
老板嘿嘿笑了两声，“正是如此。”
“许久没一下子瞧见这么多宝贝，以为你们是行家，报价的时候还怕你们嫌低不肯卖给我，你一猜价的时候，就彻底把底子暴露了。”他笑着说，“我也是在你猜价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原来你并不懂古物的行情。”
若是早些知晓，他就不一下子报九千万了，弄个两千万直接糊弄过去，还能省不少钱，不过手上带有月牙图案的男子似是经常接触古物。
古玩圈子里名气大的人就那几个，他瞧着男子觉得面生，便询问了姓名，低声将“莫尘”二字喃喃数遍，愣是没有半点印象，抬眼对上祝无眠期待的目光，尴尬的笑了两声，露出泛黄的牙齿，如实道：“不认识。”
莫尘低头轻声笑了笑，“您要是认识我那才叫奇怪。”他朝外面望去一眼，透过窗户瞧见了逐渐浓稠的夜色，“时候不早了。”
老板听出了话里的意思，笑着道：“您在这儿等着，我去拿钱。”他经营古玩店几十年，古物瞧一眼便能知晓真假，如今放在桌上的八个都是金贵的瓶罐，他自是不会拖着不给钱。
说着就起身朝着帘子后面走去。这家古玩店的气氛很是古典，风格更偏向古代的建筑，就连陈列的摆设都是如此。
拿了钱后，祝无眠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嘴角都快要咧到后脑勺。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买来。”莫尘心情倒有些惆怅，抬眼朝着挂着零零散散几颗星子的天空瞧了瞧，心头好似被压了块儿重石，沉闷的叹了口气，提着钱朝着大马路边走去。
祝无眠心里觉得疑惑，连忙快不跟上，好奇的问：“你还要买什么？”
莫尘沉默了几秒，喉结动了动，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墓地。”声音很轻，却铿锵有力的敲打在祝无眠的心头，他听了个一清二楚，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把莫玲儿放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数日，总该是找个去处，一直放在医院也不是个办法。空气中弥漫着几分伤感，他叹了口气，在心里暗自祈祷：“希望今天能买到，早些让妹妹死后有个合适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