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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衍被摁进被窝。
黑暗中传来时洲冰冷冷的话语：“你今晚见不到他。”
裴衍懵懵地眨了眨眼。
足足过去好几秒，才弄明白时洲口中的他是谁。
裴衍无声地笑了。
被子下的手探向时洲，却被时洲挥开。
泛着酸道：“不是喜欢他吗，我不是他，别摸我。”
裴衍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许笑！”时洲恼羞成怒，强装凶恶地训斥，“脸上刚动过刀子，是想让缝线全都裂开？！”
裴衍忙止住笑。
默了一默，弱弱地道：“我想牵你的手。”
时洲没有出声。
“……时洲。”裴衍糯糯地唤。
时洲深吸一口气，不耐地交缠裴衍被子下的手。
“睡吧。”声音很冷，唇角却高高上扬。
……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拆纱布的日子。
厚厚的纱布一层层揭开，直到全部揭下。
裴衍看到时洲眼中喜悦的光亮，到嗓子眼的心落回了肚子。
看来很成功。
没有变成丑八怪。
可……裴衍食指戳两下时洲的心口，幽幽地问：“你喜欢这张脸？”
时洲愉悦勾唇：“很喜欢。”
裴衍憋火。
喜欢就算了。
还很喜欢。
时洲拿过一旁桌子上的镜子递到裴衍的面前：“看一下你的脸。”
裴衍深吸气，深呼气。
不能作。
不能矫情。
要理智，要成熟。
裴衍看向镜中的自己。
自眉骨到下巴的刀疤消失无踪。
皮肤白皙光滑。
嗯？
！！！
裴衍猛地凑近镜中的自己。
右眼角下方多了一点殷红。
像泪痣一般。
撩人、勾心。
裴衍视线上移，落向眼角眉梢皆染着恣肆笑容的时洲。
时洲放下镜子，右手食指轻触裴衍勾人的殷红。
问：“喜欢吗？”
裴衍一把拽住时洲的右手，恶狠狠地道：“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
时洲很捧场：“为什么应该问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裴衍气呼呼地道，“这是你给我做的记号，点上了这个，我就是你的所有物，就再也跑不掉。”
时洲赞赏：“这次不笨了。”
“……你才笨。”裴衍狠狠甩掉时洲的手。
一天到晚除了气我还是气我。
分手一分钟！
“生气了？”时洲瞥一眼河豚生气的裴衍，收拾废弃的纱布。
裴衍超凶：“没有。”
纱布扔进垃圾桶，时洲脱去身上的白大褂：“那就是生气了。”
裴衍：！！！
时洲不去看炸毛的裴衍，转身走向门口：“本来为了庆祝你手术完满成功，订了一桌子好吃的饭菜，可你这么生气，应该没有心情吃，只能我一个人全都吃掉——”
“谁生气了？！”裴衍疾风般追上时洲，讨好地捏两下时洲的胳膊，“这些天都在忙我的脸，真是辛苦了，一会儿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夹。”
时洲斜一眼笑成一朵花的裴衍，忽地伸出右手捏住裴衍嘴巴两边的肉往中间一夹。
裴衍嘴巴成了O型。
可可爱爱，萌出一脸血。
“尼、尼干嘛？”裴衍说不清楚话。
更呆，更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