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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霜看不下去了,直言让好友别再去了。
“凤霜,你不懂,这件事情已经不是我可以控制得了的了……”
凤霜永远都忘记不了好友说着这话时眼底深深的绝望。
凤霜抬起头来看着念离,一双如秋水般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小姐,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有逍遥散这种东西。我以为……以为蓁蓁是被那些人折磨了生了病。”
凤霜气不过,于是找到了魏掌柜,和魏掌柜大肆理论了一番,让魏掌柜不要再强行带蓁蓁去那种地方。
魏掌柜当时看着凤霜的目光带着玩味和打趣,好像在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一样。
“凤霜啊,你应该觉得幸运,你有蓁蓁这样一个朋友。”
凤霜愣了一下,没明白魏掌柜在说什么。
“不过有个事实我也要跟你说清楚。现在可不是我带着蓁蓁去,是她每次求着我带她去。”
凤霜大吃了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魏掌柜,“这……这怎么可能呢!”
她明明看见凤霜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明明看见她总是一个人发呆,默默的流泪,她怎么可能还会求着魏掌柜去那种地方呢?
凤霜想不清楚缘由,失魂落魄的回去了。
她想了好几天,每天都在默默的观察着蓁蓁,知道又一天晚上,魏掌柜又来找到了蓁蓁。蓁蓁二话不说,换了一身衣裳就跟着魏掌柜离开了。
魏掌柜的确没有强求蓁蓁,这一点凤霜看得很清楚。
那一个夜晚,凤霜没有睡着,一直等到了衣服凌乱,神志不清的蓁蓁回来。
蓁蓁的身体一次比一次更差,凤霜扶着她回到床上,接来水将她的脸和手都擦干净。凤霜发现,蓁蓁的手脚冰凉,浑身散发着冷气,整个人像是冰块儿一样。
蓁蓁的身体不停的在发抖,浑身打着哆嗦冒冷汗,嘴里还不停的说着冷。
可是当时的季节正值盛夏,又怎么会冷呢?
凤霜心疼不已,找来的棉被给蓁蓁盖上,可是夜越深,蓁蓁的状态越发不好,她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扯自己的头发,用头撞墙,凤霜拦都拦不下来。
就这样煎熬了好几个时辰,总算在天明的时候,蓁蓁冷静了下来。
“蓁蓁,你到底怎么了?”凤霜第一次和好友冷了脸。
蓁蓁面如土色,她抬头看着凤霜微微一笑,笑里带着阵阵苦涩。
“风霜,别再问我这个问题了好吗?”
凤霜真真切切的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哀求。
“你是不是爱上了谁家公子了?”凤霜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她想不出这世间还有什么东西能把一个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在她贫瘠的想象里面,凤霜觉得蓁蓁可能是被一个男人折磨成这样的。
但是蓁蓁没有说话,只是苦笑了一声,凤霜就当她默认了。
每一次,魏掌柜来找蓁蓁的时候,凤霜都想阻拦,可是她发现真的如贵掌柜所说,真真是期待着这一晚的。
每一次带着期待而去,每一次神魂颠倒,神志不清的回来。
蓁蓁的身体每况愈下,最后消瘦不已,面黄肌瘦。
又过了一段时间,魏掌柜再次来找姑娘,可是这一次他没有让蓁蓁随行。
“魏掌柜!”蓁蓁非常慌张的上去拉住了魏掌柜的袖子,“魏掌柜,你这次怎么不叫我?”
她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带着讨好。
可是魏掌柜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样,然后嘲讽的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蓁蓁啊,不是魏掌柜,我不想带你去,你自己看看你现在这模样,你觉得你还适合去吗?”
蓁蓁表情破碎,“我……可是郑公子就喜欢我啊!他明明说过每次都要我作陪的!”
魏掌柜嗤笑一声,一把推开蓁蓁,像看蝼蚁一样看她。
“那种时候说的话你也相信?蓁蓁,你也是有经历的人,不会这么天真吧?”
蓁蓁面色一白,“我……可是郑公子说了……”
“行了!你就别再耽误我时间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现在的样子,郑公子喜欢的是美人儿,你看看你现在,哪有半分和美人沾边的样子?”
蓁蓁看着魏掌柜要离开,立马激动的上前扯住魏掌柜的手。
“魏掌柜!我求求你,你带我去吧!我真的……我真的很难受,我不能不去!”
凤霜在一旁看着两人惊呆了,她何曾见过这么卑微的蓁蓁?这简直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带你去也可以!”魏掌柜目光幽幽的看着蓁蓁。
蓁蓁双眼一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也知道,那东西要五百两银子,你能拿得出银子吗?”
蓁蓁脸色顿时间变得难看起来。
银子……
烟花之地的女子不缺银子,她们每日招待有钱的公子哥,能够拿到很多的赏赐,就算不是真金白银,那些物件拿出去换钱也能换不少。
可是蓁蓁存的钱都是为了赎身和以后养老做打算的,这一点凤霜最清楚。
风月场所的女子想要赎身并没有那么简单,首先银子这一关就很难过,蓁蓁存了那么多年,手里的确有不少钱,可是她平时都舍不得花。
魏掌柜的话音落下,凤霜看见蓁蓁的脸色开始动摇。
她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够让蓁蓁动摇?
“我……魏掌柜,我有钱!”
凤霜瞪大了双眼,而一旁的魏掌柜则笑开。
“行!那你把钱拿上跟我走吧!”
蓁蓁没有犹豫,立刻回到房间拿出了银票递给魏掌柜。
凤霜看不下去了,上前拦住蓁蓁,“你疯了?这些钱……你不是说留着以后用吗?”
蓁蓁眼神微动,但很快就见定的推开了凤霜。
“行了,我的事情你不用管!每天多和你说两句话,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人物!”
这略带讽刺的话深深的扎伤了凤霜的心,凤霜眼睁睁的看着蓁蓁和为掌柜一起离开。
就从哪一天开始,两人的关系逐渐走了下坡路,蓁蓁每次看见凤霜都不愿意和她多说,平日里当着众人也没给过她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