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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的众人安静下来。
皇后温和笑道,“早就听闻沈丞相家千金,才貌双全,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见识,今日倒是有幸,便请沈小姐上前一提。”
“是。”
沈诺瑶莲步缓缓上前,早就有宫人准备好了文房四宝。
令妃抬眼瞧着,凤眸中略过几分精光。
沈丞相和叶将军势均力敌,如果这两股势力都能为天伊所用,才真真是胜券在握。
沈诺瑶提笔,思忖片刻,便挥笔疾书,片刻功夫,一首词跃然于纸上。
侍奉在侧的宫人将宣纸举起,另一人则读道,“蕙花香也。雪晴池馆如画。春风飞到,宝钗楼上,一片笙箫,琉璃光射。而今灯漫挂。不是暗尘明月,那时元夜。况年来、心懒意怯,羞与蛾儿争耍。
江城人悄初更打。问繁华谁解,再向天公借。剔残红灺。但梦里隐隐,钿车罗帕。吴笺银粉砑。待把旧家风景,写成闲话。笑绿鬟邻女,倚窗犹唱,夕阳西下。”
“好词!”
宫人声音刚落,便有人鼓掌叫好,瞬间带起掌声一片,众人连连称赞。
“真是好词,沈小姐果然不负‘才貌双全’这四字。”
“谢皇后娘娘夸赞,其实臣女文采平平不敢居好。”
沈诺瑶目光流转看向叶风华,翘唇含笑道,“不过,臣女一直听闻叶小姐文采出众,所以想要借此机会向叶小姐请教一二,不知叶小姐能否屈尊指点?”
一直交给存在感默默喝酒的叶风华听到自己被点了名,抬头看向沈诺瑶,敏锐捕捉到沈诺瑶眼中略过的得意。
她瞬间了然,这沈诺瑶必然是因为刚刚之事在报复她,想要她出糗。
“沈小姐谬赞,我平日里拿的最多的是刀枪并不是毛笔,这种文雅的事情实在不是我的强项。”
说着作揖,“沈小姐莫要听信了旁人的谣言,什么文采出众都是骗人的话。我倒是觉得文采出众这四字,沈小姐是最为相配。”
沈诺瑶瞧着笑的一脸无害的叶风华,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劲使不出来。
令妃瞧此,勾唇笑了笑,声音淡淡道,“十个手指还各有长短,更何况是人。所以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终究是没有什么可比性的。”
沈诺瑶闻言,屈膝行礼,“令妃娘娘所言极是,是臣女唐突了,倒是无意中得罪了叶小姐,还望叶小姐不要怪罪我才是。”
“不知者不为罪,沈小姐多虑了。”叶风华淡然一笑,朝着令妃屈膝行礼。
令妃目光略过,投到皇后身上时柔情一笑。
皇后回之一笑,温言,“不过节宴添愉的小游戏,大家尽兴就好,不必太过较真。”
说话间,抬手示意,舞姬再一次登场。
这一次,却非上一场娇柔的舞乐,而是来自西域较为妩媚英气的舞乐。
鼓乐声声,震人心魄。
皇后瞧着,接下腰间的青珠派人递给令妃,“令妃不远千里嫁到中原,见此舞蹈想必十分思念家乡吧。
这颗青珠是西域进贡的宝贝,本宫赠送给你,以为能宽解一二思乡之情。”
令妃把玩着青珠,嘴角上扬,“这确实是西域的宝贝,多谢娘娘恩赐。”
说着将青珠交由身旁宫人保管,目光幽幽望着台上的舞姬,“京师中女子能歌善舞,舞的却十分娇柔没有张力。妾身瞧着,倒不如西域的舞蹈,来的张力十足带着英气。”
皇后望着台上歌舞的舞姬,始终保持温和的笑意,“令妃所言极是,只不过本宫听闻叶将军的千金舞剑十分了得。
看过的人都称赞娇柔中不失英气,可谓是将京师舞与西域舞的精髓都融合到了一处。”
皇后的话不偏不倚正好落到叶风华的耳中,还未等想出应对之策便听令妃道。
“是吗?这个妾身当真不知。”
叶风华感觉到一股幽幽冷光落到她的身上,不用抬头也能猜想到是令妃。
皇后这三言两语直接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可是明明是皇后想要借此打压令妃,让令妃认清楚如今是在中原并非在西域。
沈诺瑶还在因为诗词一事没有整到叶风华在怄气,如今见此机会起身便道,“方才是臣女唐突,竟不知叶小姐擅长的是舞剑。只是不知,我等有没有荣幸能够一饱眼福呢?”
话音落,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叶风华迫于压力不得不站起来,朝着皇上、皇后屈膝行礼。
“臣女技艺不精,恐辱了圣上,娘娘的眼睛。”
“叶小姐不必谦虚,本宫早就听闻说你的舞剑一流,今日不妨舞上一曲,也好助兴。”
“莫不是连舞剑这件事情也是旁人传言?”令妃惊诧,故作惋惜,“若当真如此,叶小姐岂不是一件能拿出手的才艺都没有?这日后,如何能寻一个好姻缘呢。”
皇上闻言,龙颜不悦,“既然不愿那就坐下,助不了兴总不能扫兴!”
叶风华皱眉,却见身旁有宫人送上来一把长剑,剑身线条优美,剑柄还挂有玉佩做饰。
正纳闷间,便听温润男声响起。
“父皇,母后,儿臣来迟,还请恕罪。”
萧天鸣握剑上前行礼,又道,“本是儿臣事先跟叶小姐说好,一同舞剑助兴,只是儿臣来迟,所以倒是让叶小姐陷入了囫囵境地。”
皇后微怔,随而明了道,“既如此,倒是太子有心了。”
令妃看了眼萧天鸣,眉头紧皱成川。
只怕,等天伊从南方回来,这人早就变了个样了。
叶风华见此握剑上前,拱手作揖,“太子殿下。”
萧天鸣举剑,温和浅笑,“抱歉,本宫来迟了。”
话音落,丝竹之音响起,二人舞剑偏偏,身姿优美,刚柔并济,像是一副精美的画卷。
沈诺瑶心中恼怒,一双眼狠狠地瞪着叶风华。
真是没想到,这个叶风华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让太子和二皇子同时为她动心!
皇后见到翩然起舞的二人,微微侧头便见皇上阴沉下去的脸,心思一正,目光敛回,朝着台上舞剑的萧天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