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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三人看着母亲安逸的睡着了,心里都很欣慰。
邵楠拉过邵华的手,看了眼邵北,努了努下巴,示意邵北跟着自己出去,到院子说话。
邵北会意的点了一下头,哈腰帮母亲把被子盖好,轻手轻脚的跟在姐姐身后,走出了客房,回身把房门轻轻的带上。
“姐,辛苦你了...”
邵北看着姐姐消瘦、憔悴的面庞,心里有些难受,轻声的说道。
邵楠看了眼邵北,浅浅的一笑:“辛苦什么...咱妈的病好了才重要,这都是我们做儿女应该做的事儿...”
邵楠说着,蹲下身子帮邵华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些关心的问道。
“四儿,这两天有没有饿着?”
“没有,姐你就放心吧,有马宁哥照顾我,我饿不着...前天吃的刷羊肉...昨天还吃了夜宵,馄饨可好吃了,我吃了两碗,呵呵”
邵华知道姐姐最疼自己,他为了让姐姐放心,他把痛宰马宁的事儿说了出来,一时兴奋嘴上也没了把门的把吃夜宵的事儿,也给说了出来.
邵北在旁边,听到邵华把吃夜宵的事儿说了出来,心里直打鼓,吓的他直向邵华使眼色,邵华看见了邵北的眼神时,话已出口,想收已经为时已晚。
邵北的担心是正确的,他知道姐姐邵楠聪明,一定会听出破绽来,他扭头看向别处,装做镇静不敢于姐姐对视。
果然,邵楠听到吃夜宵,心里产生了疑问,她抬头看了下邵北,见邵北有意的回避她,她的脸就拉了下来,看着邵华问道。
“四儿,跟姐姐说说,吃夜宵是怎么回事儿,大半夜的不睡觉,好好的休息,吃去吃那门子夜宵,这是我们一个做的事儿吗?”
邵华刚刚看到邵北给自己的眼神,就知道自己错了,来时的路上,邵北一再叮嘱自己,不要把大哥邵东受伤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姐姐的逼问,他又不能把去医院看大哥回来晚了的事儿讲出来,又不能跟姐姐说谎,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求助似的看向了邵北。
邵楠从来没有见过四弟这样,平时都是有问必答的,今天怎么吞吞吐吐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她把语气又加重了些,握着邵华的手说道。
“四儿,跟姐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儿?”
邵华见三哥邵北躲着自己的眼神,自己还答应过邵北不能说这事儿,姐姐又在逼问,邵华左右为难急得都要哭了,他眼睛转了一下,咬了下嘴唇,看这邵北说道。
“姐...你还是问我三哥吧...”
邵华不谓不聪明,见邵北躲着自己,他心一横把皮球踢给了邵北。
邵楠看到两个弟弟这样,都不肯说出为什么跑出去吃夜宵,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鬼,她思前想后,想到了大哥邵东,今天是中秋节,正常来说,哥哥夜班也应该来看看妈妈的。
邵楠想到这儿,她见四弟不肯说,就知道四弟一定答应过邵北什么,见邵华可怜兮兮的样子,她有些不忍心,就不难为邵华了,邵楠站起身来,盯着邵北问道。
“邵北,大哥呢...大哥怎么没来...”
邵北知道姐姐心里有疑虑,正想着如何瞒过姐姐大哥受伤的事儿呢,没想到,姐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聪明,邵北刚刚想好如何解释夜宵的事儿,邵楠却不按常理出牌,直接问起了邵东,给邵北来了个措手不及。
“姐...大哥...大哥受伤住院了...”
邵北也不是说谎的人,在姐姐咄咄逼人的注视下,他也没有办法,不想让姐姐知道自己说谎而感到伤心,他咬了下槽牙,说了出来。
“什么?大哥...受伤住院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受的伤?伤情严重不严重?”
邵楠听说邵东受伤住院了,她的情绪有些失控,眼里充满了血丝,抓着邵北的双肩摇晃着,一连串的问道。
邵楠的举动把四弟邵华吓住了,他抱着姐姐的胳膊,眼泪掉了下来:“姐...”
邵北知道姐姐的脾气,跟姐姐一起在农村插队五年,邵楠书记的英名可不是白来的,什么事儿要不跟她说清楚,自己恐怕过不了这关。
“姐,你别激动,听我慢慢的跟你说...”
邵北见姐姐有些激动,他看了一眼关着的客房门,示意妈妈还在睡觉,别吵醒母亲,他跟邵楠做了个小声点的手势,指了下院中的廊庭说道。
邵楠明白了邵北的意思,也为刚刚自己听到大哥受伤的事儿,过于激动感到后悔,她瞥了眼房门,看着邵华音量放小了数倍,轻声的说道:“四儿,你留在门口,听着点屋里的动静...姐和你三哥去廊庭说点事儿...”
邵华见姐姐把注意力转移到邵北身上,心里如释重负,但他觉得对不起三哥,他看了眼邵北,有些不好意思,是自己把三哥给推出去的,见邵北并没有埋怨自己的意思,他的心里才好受了一些,点了点头说道。
“姐,三哥,你们去吧,我进屋看着咱妈去...”
邵华说完,走到客房门前,轻轻的推开房门,进了客房,随手又把房门轻轻的合上了。
邵楠和邵北看见邵华进屋,并没有留在门口,都觉得邵华懂事儿长大了,她俩互看了一眼,向廊庭走去。
胡小兰在闺房里睡了个自然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她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天棚发呆,隐隐听到院里有些嘈杂的声音,她扑棱着一双大眼睛,仔细的听了听,脸上露出了惊喜,猛的起身跳下了床榻,撩起窗帘向院里看去。
院中的凉亭里,胡爷爷正在跟邵北下着象棋,一边下着一边直夸邵北的棋艺高明,邵北很客气的谦虚着,凉亭里不时传出爷孙俩的欢笑声。
胡小兰看到邵北的身影,眼睛冒着光,脸上爬上了红晕,她放下了窗帘,走到了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见自己的满脸羞红,她不仅的一笑,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厨房里热气腾腾的,案板上放着各种蔬菜和肉类,秦妈刀法精湛的切着黄瓜,准备着午餐,胡小兰穿戴整齐走进厨房,把秦妈吓了一跳。
秦妈看见眼前的胡小兰,就跟不认识一样,往日那个打扮的像个假小子似的调皮女孩,这头发放下来,换掉了学生服,变成了十分端庄的淑女,把秦妈的眼睛都看直了,忘了手里的活计,呆愣在原地。
“咯咯,秦妈,你怎么了...我来帮你...”
胡小兰被秦妈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有些害羞的走到秦妈面前,伸手在秦妈的眼前晃了晃,咯咯的说道。
秦妈被胡小兰的手势晃醒,她看了眼胡小兰笑着说道:“哈哈,没想到,我们小兰,打扮起来这么漂亮,头发放下来,有女孩的味道,这身旗袍哪里买的,看起来那么的合体...”
“秦妈,看您说的,我不放下头发就没有女孩样了吗?...这旗袍呀,不是买的,都是我妈妈留下来的,没想到,我和妈妈的身材还真是一样,她的衣服我都可以穿,秦妈这样穿戴不会让人笑话吧...”
胡小兰被秦妈夸的有些脸红,她还是第一次这样着装,妈妈去世的早,身边也没有个说话的人,她在闺房里穿戴好,照了半天的镜子也不敢出屋,最后想起了秦妈,打着上厨房帮秦妈的幌子,其实是让秦妈帮自己看看,这样穿戴会不会让邵北笑话。
秦妈开始不明白胡小兰为什么会一改往日的装束,听胡小兰这样说,秦妈想了想,今天也没什么贵客要来,她瞥向了院子中凉亭里的邵北,秦妈有些明白过来,胡小兰这是心里有了邵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