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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是两个个陌生的女子,各自带着丫鬟,一个长相尚可,比较瘦弱,另一个则是胖乎乎的模样,长得也不怎么好看。
佟佳凝不知对方身份,不敢冒然说话,打量对方穿着又不像是小门小户的人家,何况今日是长公主大婚的日子,寻常人等轻易也不能入宫来,因此格外小心些。
“你是……”
“我们是佟裳的朋友,佟裳没进宫吗?”
佟佳凝道:“姐姐今天有事,没有进宫。”
曹明珠有些遗憾,考虑再三道:“那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她。”
佟佳凝看着那精致的盒子,有些不解地道:“这是……”
“这里面是福建进贡过来的白洛香粉,是专门给宫里娘娘们用的香粉,我爹用尽心思才找了两盒,我自己都没舍得用,特地送给她,让她到时候美美的嫁人,也算是我做姐姐的一点心意吧。”
曹明珠轻抚脸颊,说话的时候还十分遗憾,试想这香粉若是用在她脸上,一定能让自己的美再拨高两个程度,可惜……
她拿着那粉盒有些舍不得放手,不过一想到这是给佟裳的,也就释然了,“算了,让她想着我的好吧。”
曹明珠把香粉交给佟佳凝,临走之前不忘一再提醒,“你可一定要交给她哦。”
佟佳凝答应着,等她们走远了,她低头打量着那两盒设计华丽的香粉,隔着盒子已经能闻见里面沁人心脾的香味,若是擦在脸上,一定可以为自己润色不少,可惜这样的东西,却是佟裳的,她连见都没见过。
佟佳凝心里有些烦闷,将香粉交给丫鬟拿着,独自沿湖边散步,今天进宫的皆是女眷,女孩子争奇斗艳好不热闹,佟佳凝很少出来参加这样的集会,也不认识什么人,更不敢贸然过去打招呼,她更加不想去跟佟佳沅为伍。
刚才母亲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佟佳沅是庶出的身份说了出来,她如今跟她走在一起,别人会以为她也是庶出,这样的想法虽然有些可笑,可现实就是如此,她这个年纪,不得不为自己打算一些。
“咦,这不是白洛香粉?”有人认出丫鬟手里捧着的香粉,主动上前搭话。
佟佳凝对她二有印象,刚刚她们好像是坐在安嫔那边的客人,安嫔的母宁是安平侯,这两位想必是安平侯府的小姐,佟佳不敢怠慢,连忙福身行了个礼。
对方笑着还礼,其中一个略年长些的笑着道:“我知道你,你是佟院使家的小姐吧,我父亲是安平侯,我今年十八,在家中排行第二,小字玥儿,这位是我妹妹,今年十六,你叫她琳儿就好。”
“玥儿姐姐好,琳妹妹好,我叫佟佳凝,今年十七。”
安平侯姓吴,三代世袭侯爵,在朝中很有威望,因此安嫔在后宫的地位与颐嫔不相上下,因为某些原因,甚至还要高于颐嫔的一些,因此佟佳凝不得不小心应付着。
“这香粉我曾经姑母那里看过,就连姑母都只得了两盒,可见白洛香粉的珍贵,颐嫔娘娘肯把香粉赏你,一定是很喜欢你吧。”吴梦琳笑着道。
原来,她们误会这些香粉是颐嫔赐的,佟佳凝想要解释,只是还没来得及出口,这二人的说话声已经引来了许多小姐,大家都围着她的香粉议论纷纷,眼神中满是羡慕,就连对佟佳凝的态度也好了起来。
“佟姑娘,我们能打开看看吗,我还没见过这白洛香粉呢。”
佟佳凝刚刚被冷落一路,到这会突然间这么被人追捧,一时有些适应不来,不过她却很享受被人恭维的过程,因此,那些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当然可以。”
几个女孩子围在一起,打开那香粉大家试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佟佳凝的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她原本以为大家只是看看,没想到她们会打开直接试用。
这两盒香粉是要带回去给佟裳的,现在被人动过了,她回去要怎么解释呢,佟佳凝额上微微出了汗。
好不容易应付完那些小姐,佟佳凝找个块僻静的地方,连忙打开粉盒子看了一眼,只见原本满满一盒的香粉,如今只剩下半盒不到,就算把另外一盒打开匀一下,也显得有些不够。
佟佳凝彻底犯难了,“这可怎么办?如果就这样拿给佟裳,她一定会发现的,可是不转交的话,回头那位小姐问起来,我可怎么好呢?”
冬穗想了想道:“这洛什么的香粉既然那么名贵,想必佟裳小姐也没见过,咱们不如回家换上家里用的玫瑰香粉,调一调送给她,应该看不出来的。”
佟佳凝默不作声,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可心里总归还是怪怪的,有点做了错事的恐慌。
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佟佳沅走了过来道:“姐姐,你在这时做什么呢?这是什么?”
佟佳凝被她吓了一跳,连忙命冬穗收好香粉道:“没做什么,你刚才去哪了?”
“我在湖边随便逛了逛。”佟佳沅不死心地朝和冬穗手里看了看,“你手里拿的什么?”
“没什么四小姐。”佟穗有心回避着她。
佟佳凝怕她看见,连忙扯开话题道:“你别只顾看她了,吉时差不多也到了,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省得一会母亲找不到人又该发火了。”
她借故拉着佟佳沅离开,佟佳沅虽然好奇,却也没有再问,等两人回到凉亭时,正好赶上吉时,皇后娘娘开始带领大家往正殿走去。
和亲不同于大婚,长公主需在正殿辞别皇上皇后,除文武百官外,内命妇们亦站在殿外相送,一系列的仪式之后长公主由皇上亲自扶着登上九天凤鸾车,车启程的时辰要与钦天监掐算的吉时分毫不差。
夜明玑盖着大红喜纱,由皇上扶着登上鸾车里,上车之前,她忍不住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易恒就站在皇上不远处,仍旧是那副无懈可击的谦和笑容,仍旧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就要走了,难道他就没有一丝不舍吗?她好想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