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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维尔,神秘的东方巨龙之地。”——《我们之外的世界》
“停下,你们是那个部落的?”
狩猎场辉斯乌德西边的一个诺德人小村庄,留守的士兵看到通往村庄的小路尽头出现的两道陌生身影,直接放低手中的长矛,对着前方高声喝问。
换做平时他们断不会如此,各地居住的诺德人部落平时都有着不少往来,或是互相帮助或是彼此征服。无论是交易还是战斗他们都已熟悉,现在却是一个紧要的时刻。
所有诺德部族的勇士已经全部出发参与海尔辛君王的狩猎盛宴,能参与到大君的狩猎中是他们的荣幸。作为代价则是诺德人防守空虚的后方,为了避免殃及池鱼很多诺德人平时定居的地点普遍易守难攻并且远离狩猎举办的地域,但每次仍旧有几个部族会消失在血月之夜,一小部分是因为他们运气不好撞到了海尔辛亲自创造的眷属,更多的则是遇到了外来者。
倒不是说打算接触魔神的人都是偏向混乱邪恶见人就杀,可林子大了总会出现那么几只鸟,尤其是实力不足的人根本接触不到狩猎场的正确消息也根本无法进入此地。
远处士兵只能隐约看出是人的身影之一抬起手摆了摆,似乎要证明他没有恶意,浑厚的声音随后传来。
“月瓦斯卡,我们来自西边的月瓦斯卡部落。”
月瓦斯卡……月瓦斯卡?
战友团?
斯科月的回答并没有让两名士兵感到满意,下一刻就打算以暂时不欢迎外来者的说辞让他们换条路走,其中一人念了几遍月瓦斯卡的名字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伊斯格拉默率领五百勇士横渡亡灵之海亲征雪精灵的故事不止在塔姆瑞尔上被众多吟游诗人所传唱,于海尔辛的狩猎领域里面依然是大部分诺德人耳熟能详的故事。
毕竟这里生活的居民虽说是原住民,最开始他们仍然是从尼恩星球上来此,或是死亡或是崇拜海尔辛而选择留下。他们自然带来了各自的文化,各自的传承。其中最初一批诺德人到来之前基本亲身经历过战友团最辉煌的时代,加之后来的不断补充,战友团非但没被遗忘反倒成为了诺德人之间彼此聚会时津津乐道的故事。
要知道自从第二纪元开始众多圆环成员死后的灵魂都会被狩猎君王在松加德门前直接带走,他们对于自己的组织在海尔辛领域里面的宣传工作可是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你们的先驱者是谁?”
彼此对视一眼诺德士兵之一没有放下自己的长矛上前几步高声喊道。
不管来者是那些流淌着狼血的战友团家伙还是凑巧名字相似的人,他们只需要问问对方先驱者的问题就知道了。
先驱者?
暗自思考对方可能的应答并且一个个编着对应答案的斯科月听到熟悉的名词有些意外的看向艾拉,他们出发前可做好了经历一场残酷历练的准备,到没想到寻找圆环先辈的旅途一开始这么顺利。
“这运气太好了吧,回去我要去母马横幅喝一杯庆祝一下。”
摸了摸光洁的头顶,斯科月裂开嘴嘿嘿一笑,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身边熟悉他的艾拉不用想都知道,什么运气好都是借口,前者只是单纯的嘴馋了。
至于为什么居住在被称作蜜酒之家的月瓦斯卡里面斯科月还天天往母马横幅跑,女猎手记得达内尔之前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就在旁边“月瓦斯科的蜜酒好归好但总不是无限量供应的,而且在这里我还要维持圆环成员的形象。”这是当时斯科月当着所有圆环包括克拉科的面说的原话,在圆环众人里面活跃的程度仅次于达内尔和洛珊的斯科月原话。
“现任战友团的先驱者是克拉科·白鬃。”
想起那一幕的艾拉扭过头不去看身边同伴不正经的模样,清冷的声音远远传开,为了避免误会她特意点出了战友团的名字。
你听过?
没听过。
完全陌生的名字让走出去的士兵有些困惑的回望向自己的同伴,稍作迟疑后战友团的名声终于让他对着两人挥手示意稍等一下,自己转身跑回村内。
…………
“继续喝,今天这里我包了。”
“我们可不会客气的。”
最终被打开栅栏放进村内的斯科月和艾拉在付出几枚金币之后得到了一间可以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的房屋,此刻前者正和几人坐在火堆边拼着他刚从这里的居民手中买来的烈酒。
金币尽管对于狩猎场中大部分地区来说都毫无用处,在这里的诺德人之间偶尔交易的时候还是会采取这种便利的形式,带足了自己家当的斯科月现在正享受着美酒烤肉火炉带来的美好时光。
艾拉则是补充了一点食物后独自在外边看着一朵在风中左右飘摇的野花,她不怎么喜欢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喧闹的环境。女猎手和性格迥异的斯科月之所以能成为朋友,还是因为战场上打出来的交情。
“要来一点么,我记得你很喜欢杜松的味道。”
原本在屋内众人间最洪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刚刚还在拼酒的斯科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屋外,手中还拿着瓶尚未开封的杜松子酒。”
“恩。”
轻轻应答一声艾拉不客气的接了过来,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更临近福瑞克斯,导致了很多方面上她的习惯更接近那边的居民。
用匕首撬开酒瓶的封盖,艾拉直接仰起头咕嘟咕嘟的喝下一半才放下瓶子长舒口气,脸上厚重的油彩让斯科月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艾拉的动作表示她还算满意。
“我还以为你会在这里练剑或者擦拭盾牌。”
静静看着这一幕的斯科月靠在墙上装似不经意的问着,艾拉的实力在圆环内都名列前茅,女猎手每天不论寒暑的努力是最大的原因之一。
“这里又不是庭院。”
拿起酒瓶又浅浅喝下一口后坐在半截树桩上的艾拉半是无奈半是失笑的回答。
她又不是每时每刻都在训练的战斗狂,每天保持的训练一半是为了让自己时刻保持充沛的状态,另一半则只能说是习惯罢了。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习惯独自生活,习惯每天与狼群野兽相伴,习惯了独自狩猎,她手中的长弓匕首是她最大的安全感。直到后来跟随母亲的脚步加入战友团,一些丛林中生活的方式渐渐被抛去,每天夜里当她独自在月瓦斯卡的床上睡下之时,唯有床边的刀剑似乎还在证明着什么。
闻言斯科月也忍不住露出微笑,双手抱胸的诺德人眼神望向艾拉之前一直看着的红色山花。
“那朵花很好看。”
大体上和尼恩保持着同步时节的狩猎场也已步入秋末,普通的绿草已经变得枯黄,古树的枝头挂满黄叶,只有常绿的杜松依旧维持着它原本的色彩。
一朵红色野花混在黄绿相间的同伴中,显得有几分突兀。
“是很好看,提尔玛还在月瓦斯卡里面种了几株。”
“啊?是嘛,这次回去之后我去看一下。”
“不,我骗你的。”
原本有些尴尬的斯科月摸头的动作因为艾拉最后一句话愣在了半空,嘴角的笑容还未完全收敛。
战友团中无论面对什么人艾拉始终话都不会很多,但无论面对什么人女猎手也总能做好她的事情。而在艾拉刚刚加入战友团因为前者并不算强壮的身躯而轻视她的人都被其在训练场上狠狠教训过一顿,这反倒更加激起了当时战友团内对于艾拉的讨论风潮,毕竟那时候战友团总共也没有多少人,女猎手隐藏在油彩下的面容一度成为月瓦斯卡晚间最热闹的话题。
只是后来想要追求艾拉的人都没有打得过她之后这股明面上的风波才渐渐淡去,再后来则是艾拉接受狼血成为当时年纪最小的圆环成员,整个战友团内部全无半点质疑的声音。偶尔还会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打听到女猎手的状况之后有些蠢蠢欲动,最近一个斯科月记得好像是在几个月前因为言语轻佻下流的问题被送去了吉娜莱丝神庙。
正是因为几乎亲眼目睹了一切,所以在他印象中始终对周围一切淡漠的艾拉突然会开这种玩笑让诺德人觉得自己是不是高度烈酒喝的太多了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原本摸头的动作转变,用手背测了测自己额头的温度斯科月还是有些心神未定。
“和洛珊学的,她和达内尔总喜欢这样。”
轻抿杜松子酒的艾拉似乎能感觉到身后的动静,嘴边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重新用斯科月熟悉的平淡语调解释道。
“呼,他们啊。”
两个自己同样熟悉的名字传到耳中才让斯科月彻底放下心来,目前接替艾拉成为圆环内最年轻成员的洛珊总能为以往沉寂的月瓦斯科核心区带啦很多热闹和欢笑的气氛,把这里当做家的斯科月自然不会反感,反倒将几乎差了二十岁的帝国小姐当成了疼爱的妹妹看待。从某种意义上没错,战友团的誓言就是如此,每个人盾牌兄弟或姐妹,都曾在战场上拯救过他们同伴的性命。
而达内尔则是地地道道的酒肉朋友,斯科月和龙裔在母马横幅里面的交情甚至比战友团里来的还要更早一些,达内尔初到雪漫的时候直奔了月瓦斯卡,却没和斯科月说过话,之后晚上在母马横幅里面偶尔遇见的两人倒是一起看了场热闹的群架。
当初斯科月仅仅是觉得达内尔这个布莱顿人还算有趣,比起那个吟游诗人强得多,当时他却万万没想到明明是法师的前者居然还是他们战友团的成员,甚至现在超过了很多在他之前加入的老人一跃成为圆环之一。
艾拉的记录是最年轻,达内尔的记录是时间最短。
前者因为打遍了当时除了圆环的其他所有成员,后者则是因为优秀的任务完成亲和的态度加之后来的龙裔身份和领地英雄声望。两者原因不同,却都相同的几乎没有任何人提出过反对意见。
当时斯科月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得不说他很是欣慰,欣慰与战友团的兴盛,欣慰于更多新鲜血脉的加入,欣慰于他们这个家庭越来越大。虽然威尔卡斯和法卡斯没说,但斯科月能从他们身上同样看到这点。
“他们经常会让我觉得自己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只带着一柄从家里拿出来的剑满大陆跑的时候。”
嘴角不知不觉露出温馨的笑容,斯科月带着笑意的目光看向远方,空中阳光洒落在他的头顶,闪闪发亮。
有些时候这个样子,也挺好。
“的确如此。”
脑海中划过两人的印象,艾拉轻笑着回应。
“好了,现在该告诉我怎么了吧。”
耸耸肩将用来探测自己体温的手重新继续刚刚未完成的挠头动作,斯科月走进艾拉身边问道。
“不是我不说,只是你刚刚才问而已。”
将剩下少半的酒瓶丢给走过来的诺德人,艾拉紧接着一句话又让刚刚尝到杜松子酒的斯科月差点呛到。
“咳,艾……艾拉,你是不是……咳,最近和洛珊学的太多了…咳…咳一点。”
摇摇头无奈递过自己的水囊,等到斯科月平静下来之后艾拉才继续起刚刚的话题。
“你的血脉来到这里之后有什么反应么。”
“特殊的反应?没有。”
让清凉的水流滋润着自己被辣到的咽喉,斯科月皱起眉头回答。
确认此地是海尔辛的狩猎场之后对于狼血不安稳的流动已经是两人的共识,因此艾拉的提问让斯科月有些担心,一个魔神的领域,对于他们来说有着太多的未知和危险。
“这个印记,现在越来越热了,而且它会带动我体内的血脉,一起躁动。”
解开手腕上的皮甲,艾拉将手腕上变得发红发烫的印记展示在斯科月眼前。
女猎手依旧平静的面容上丝毫看不出她一直在忍受着体内的躁动和疼痛,狼人血脉被强行压制的时候那股仿佛在体内横冲直撞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