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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墓地中人的安息,我们希望获得永恒的安眠,不再受到蛆虫网的打扰。”——虫王,曼尼马克
泰姆瑞尔大陆,马卡斯城,炉火月4日
传说与蜡脂之日刚刚过去,早些年间对于死灵的迷信到了现在已经在阿尔凯和美瑞蒂亚两位神祗的祭祀努力下消散的几乎不会被人提起,尽管如此在这里的居民们仍旧避免着在夜晚独自深入马卡斯城漆黑而曲折的小路,虽然没有人能证明是否死者会在今夜徘徊于夜幕之中。
作为死灵法术的纪念日来讲,在法师公会和一些魔法气氛较为浓厚的地方-天际省显然不在此列,大部分法术物品都会半价销售,这对于法师们来讲是个福音,形象一点的话就像是王羽前世的时候双十一打折那样子,死灵法师则在这个死亡气息较为活跃的日子里继续进行自己的魔法实验,这是不可多得机会。顺便有些信仰曼尼马克的法师,还会在这一天对这位死灵法术的先行者献上自己的敬意,这也算是对那些经常忙于实验的法师们约定俗成的放松时间,没错法仁加说的就是你。
路不拾遗裂谷城,民风淳朴马卡斯,种族平等风盔城。
这些个在帝国邮报中带有着明确嘲讽意味的形容词还没有传到天际,尽管如此如今赛洛迪尔和天际省的关系依旧日渐剑拔弩张。
要是有外人来到这个在锻莫遗址上搭建的城市的话,驻守城门口的卫兵所要告诉他们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马卡斯城,你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管会活得久一点。第二件事就是
“欢迎来到马卡斯,旅人,边塞最安全的城市。”
当初还年轻的王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差点就信以为真,不过并没有信多久的他刚进城门就被一股温热的鲜血溅到了脸上。
从此龙裔对于卫兵口中边塞领最安全的城市就有了新的认识,不过这也不能说是错的吧,马卡斯城的确是边塞里面卫兵最多的地方之一了,在这个城市里的士兵最少不会因为什么民族问题随随便便送人去见阿尔凯,他们最多只是把人送进希纳矿坑为银血家族当做免费的劳动力,至于这个人是否犯罪,或者罪名是否真实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要是在野外的话,遍布荒野的弃誓者可不太会管自己的目标到底是不是诺德人,剩下的一些伪装成弃誓者的强盗还有野外的狼群更不会去管。
银血旅店中年近半百的克莱伯正擦拭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因为前一天节日的原因,晚上的酒馆并没有什么客人来访,他索性也早早关了门回家。逐渐上了年纪,自己引以为傲的金发同样染上了几许斑白,克莱伯的确感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放下了亚麻布片打了个哈欠,手中的酒杯被不轻不重的丢在桌子上,无聊之下擦拭了整整几个小时,克莱伯感觉那个酒杯上说不定都能映出自己的脸。
下午的酒馆向来很少有什么生意,保温良好的酒店室内环境再加上烘烤着温暖的炉火,银血旅店老板忍不住泛起阵阵困意。左右看了看几个被自己招揽来旅店打工的年轻人已经先他一步趴在桌子边昏昏欲睡,让克莱伯不禁摇摇头,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年轻的他刚刚从父亲手里继承了这家酒馆,当时这代银血族长还没有登基,这里自然也不是叫什么银血旅店。
最开始几年平平安安的渡过,弃誓者还没有像现在这样遍布的边塞领到处都是。
凭借着从小练习的还算不错的手艺和机智的营销策略,克莱伯感觉自己并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在当时的马卡斯城还算小有名声。
之后就是世界大战的爆发,梭默率领的先祖神州与迈德帝国全面开战,这场战争规模固然宏大,可那和在天际省都算地位偏远的马卡斯城在初期完全没有什么关系。
直到诺德人召集了几乎是排除掉守卫军的全部九领地所有可以参战的军队,去帮助当时还是盟友的赛洛迪尔省。
最开始克莱伯和大部分诺德人一样很相信自己的军队,诺德和精灵的恩怨应该是帝国几省中都算得上深厚的,事实上他们的军队也没有辜负自己人民的期望,在那场世界大战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但与此同时,防守空虚的马卡斯城,就成了那些宣称他们自古以来居住在这里,拥有着绝对统治权的弃誓者们的目标。
弃誓者早有预谋的突袭当时防卫空虚从来没有想过会有来自内部袭击的马卡斯城一攻即破,连同整个边塞领都归于瑞驰人的统治之下。
而克莱伯则是很快就凭自己经营酒馆的口才和当年的弃誓者打好了关系,尽管瑞驰人内部有着仇视诺德的情绪,毕竟被这个金发好斗的种族压着打了不知道多少年,仇视一下也很正常,但索性弃誓者还不是都没有脑子。
所以他们统治边塞领的手段也算温和,克莱伯也得以成为当时马卡斯城内少有的依旧以诺德人身份在经营生意的存在。
但弃誓者这次的统治经历就和他们历史上短暂的光芒一样,大战结束后主力返回的诺德人,在掌握龙吼力量的乌弗瑞克带领下,诺德人像自己曾经的祖先那样吊着把弃誓者锤回了边塞领荒芜的野外。
而作为纯血的诺德人,克莱伯同样始终信奉着塔洛斯,所以绝对的种族主义者乌弗瑞克在进行大清洗的时候他的酒馆就成为了仅有几个在战争中安然无恙的存在。
在新任领主接手了马卡斯城的统治权利后,银血家族也开始越做越大,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行事愈加不择手段,行径愈加粗暴,早早机智的把酒店名字改成银血旅馆的克莱伯还颇受当权者的赏识,一直经营着马卡斯城最大的旅店至今。
锻莫建筑标志性的古铜大门被推开,外面斜照进的阳光让回忆青春岁月的克莱伯抬起手眯起眼睛看了过去。
“老克莱伯,来一瓶雪漫城的密酒。”
斯卡基的声音传了过来,也让辨别来人的克莱伯示意同样被叫醒的年轻酒保去招待客人自己则低头再度擦拭起了酒杯。
并不是瞧不起斯卡基什么的情绪,作为酒店老板就算他不是怎么缺钱也不会去赶走自己的顾客。只是已经老了的他现在在这里更多是为了打发在家里无聊的时间,顺便对自己店里那些年轻人不怎么放心的缘故。
斯卡基也习惯了克莱伯的举动,在裂谷城附近定居的人多半都知道这家开了几十年的酒馆,因此对它的主人多少带着些和善。
坐在靠石墙的椅子上,掌管着城外左手矿场,斯卡基每天都有很多事情等着去解决,比如今天两个矿工打了起来,明天在矿洞中又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因此把自己手中的酒杯里里外外又擦试了一遍,克莱伯抬头问道
“今天怎么有时间大白天来我这里喝酒。”
仰起头喝掉了杯中残留的酒液,给自己重新倒了满满几乎要溢出的密酒
斯卡基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回应到
“今天,今天那些该死的弃誓者又袭击了克斯凯格矿场,虽然正好有队士兵巡逻过去,他们没能得手,但谁知道下次会怎么样。我的矿洞里也有几个人在那里受了伤,工程没办法继续了。”
听到弃誓者的名字,克莱伯有同感的点了点头。瑞驰人原本的敌视并不强烈,还没到眼下这种用一生去敌对某个种族的程度。但乌弗瑞克那场大清洗改变了一切,无数瑞驰人的鲜血流遍了边塞领的土地,从那天起在这里的诺德人就开始忍受弃誓者无论何地无论何时仿佛永无休止的偷袭。
亲身经历那那段时期的克莱伯感触更深,尽管对自己相处过的瑞驰人有些同情,但诺德人的身份和身在马卡斯的处境决定了他的选择。
同样从柜台上给自己到了杯酒克莱伯叹了口气说道
“弃誓者啊,当年他们还不是这样的,不过最近的确有些过分了。就连城内珍宝店的商队都被他们抢劫过很多次,包括你手上拿着的这瓶密酒。”
指了指斯卡基倒酒的右手,擦掉嘴角的酒沫,自酿麦酒苦涩甘冽的口感很少有人能接受的了,但数十年来克莱伯始终喝着这些,就算是在他酒柜里面有着各种名贵酒液的情况下,回味着口中熟悉的味道有些苍老的声音重新响起
“现在我老了,也管不了这么多,就希望马卡斯城不会再乱起来吧。”
深有同感的附和了几句,矿场就在城外而且保护实力极为薄弱的斯卡基终究是担心自己的家人,开始考虑要不要让妻子来城内居住几天的想法,结了酒钱和克莱伯打个招呼走了出去。
而此时马卡斯城门前,身穿简陋衣服的韦林背着一篮蔬菜面不改色的走过了看向自己的几名卫兵,士兵们也没在意这个看起来就是普通矿工打扮的人,毕竟在以矿产闻名的马卡斯,这样子的人要多少有多少。
但没有人注意到,看上去老实巴交的韦林,扫视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诺德人,眼中隐藏的很好的仇恨和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