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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占据潼关后,罗成稍作休整便向长安袭来。
但他毕竟和李世民败军不一样,哪怕行军速度并不算慢,却也不可能比得上李世民奔逃来得迅速,是以拖延了几日时间才到长安城外。
看见如今的长安城,罗成难免有些唏嘘,严格意义上说,他已经是第三次来到此地了。最初的燕云之使,到去年进逼大兴,现在他又来了。
可不管怎么说,罗成的心情还是有所变化的,毕竟他此刻是抱着必胜的决心前来,和上次战略全然不同,表现亦是迥异。
但初至长安城外,罗成并未贸然进攻,因为此处和潼关不同。李渊既然选择固守长安,便说明周边定然有着诸多布置,还需要稍微摸一摸情况。
随着天色渐昏,罗成派出众多斥候查探。
归来的除了情报,亦有让罗成有些意外的东西。
虽然罗成猜测到在如此绝境下,那些世家贵族能够看出如今大势所趋。李渊败亡乃是不可改变的,燕云才是唯一的去处。
可罗成也不曾考虑到,他不过初至长安,便有人来投怀送抱了。果真是有些出其不意,但不可否认的是,其做出了一个极好的抉择。
罗成并不知道此人身份,但这并不影响此中欣赏之意。虽然大家都明白局势,可如此果决就向罗成投效还是令人有些意外。
于是罗成令人将带回来的使者押进大帐,其间仅有罗成与之二人。虽然此人不排除刺客的嫌疑,但罗成实力摆在这里,此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罗成将目光注视此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颔首问道:“你家主人倒是果断,我燕云大师方至,便派出人来。”
“能够这么早得到消息,想必你家主人的身份不一般吧。纵然不是朝堂重臣,也必然和李渊联系紧密,不知本帅猜测对与不对?”罗成嘴角有些戏谑的说道。
来人顿时露出极其讶然的神色,迟疑答道:“元帅果然料事如神,小人薛广,便是替我家主人前来向元帅联络的。”
罗成颔首,恍然说道:“此事你不说我也知道,但你家主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本帅还是有些好奇,你还是先言明此处吧!”
薛广虽然有些尴尬,但早的长孙无忌吩咐,这并不是什么不可说出的秘密,便是拱手道:“小人乃是长孙家家将,奉家主长孙无忌之命前来。”
听得薛广之言,罗成不由得有些惊讶,随之神色变得古怪起来。他还真没有想到,他初至长安,首个前来投效的竟然是长孙无忌。
这个名字罗成自然不会陌生。
毕竟是唐初时期的名人,还是长孙皇后的长兄,李世民的大舅哥?
罗成有些不确定了,他看着薛广,问道:“原来是长孙家的人,本帅倒是有所耳闻,听说你家家主还有个妹妹,名为长孙无垢,是也不是?”
听见罗成这个问题,薛广顿时脸上微僵,这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分明还在说长孙无忌,怎么话题就跑到长孙无垢身上了?
但作为长孙无忌派出的使者,他的联想能力是极其丰富的。罗成在此刻提到长孙无垢,是不是有着其他用意,这里很有必要注意一下。
毕竟长孙无垢虽然和李世民定亲,实际上还是声名不显。这样一个居于深闺的女子,为何会被罗成知道姓名,其中定然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不过这些东西,薛广并未直言,现在还是谈论正事要紧。其他之事,待他进了城中再和长孙无忌说明,无需在此耽搁时间。
但罗成既然询问,薛广还是点了点头。
罗成似乎也是察觉失言,便是颔首道:“也罢,先不提此事。长孙无忌既然想要投效我燕云,还得拿出诚意,仅靠这三言两语,似乎也没有多大用处。”
面对罗成的质问,薛广显然早有准备,语气恭敬的说道:“元帅放心,小人正是带着诚意前来,我家主人愿为内应,助大军攻破长安。”
看了薛广一眼,罗成不可否置的摆了摆手,淡然说道:“攻破这长安,何须费多大的功夫,哪怕没有你家主人,以我燕云精锐,也是轻而易举。”
在外人面前,罗成自然是将自己的信心悉数表现出来。区区一个长安城,还不到让他焦头烂额的程度,完全在掌握之中。
听见罗成此言,薛广却是有些惊了,原本他以为长孙无忌手中的筹码还是有些用途的。可看见罗成这般笃定,他开始自我怀疑。
如果燕云大军当真如此强横,自己又能做什么?
可罗成懒得理会其心中想法,沉声道:“如此只是如此,于我而言,并无多大用处,未免显得长孙家太没诚意了些吧!”
薛广顿时额头冒出冷汗,罗成的气势太过强横,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勉强道:“元帅所言甚是,小人唐突了,但我家主人确实是诚心投顺。”
如果罗成手中实力不够强大,面对长孙无忌带来的筹码只能答应,甚至于他是否做出这个选择都说不定。可如今的情况是,罗成占据绝对的主动。
既然手中的实力足够强大,那罗成就有了讨价还价的本钱。如果长孙无忌想要保全自己,就必须为之付出代价才行。
长安城他能够拿下,想要吸引住罗成,必须从其他地方下手。否则只是痴人说梦而已,罗成可不在乎其他东西。
听见薛广的答复,罗成淡漠一笑,说道:“是否有诚意,本帅倒也看得出来,但若是没有其他的用途,想要说服本帅没有那么容易。”
“但此事也不必急于一时,既然你家主人想要投顺本帅,就要拿出些实用之物,莫要在此侃侃而谈,最后只是虚言。”罗成淡定说道。
罗成的一番话俨然将薛广的后言堵死了,但有些东西他无法决定,需要长孙无忌发话才行。看着油盐不进的罗成,薛广显得很是无奈。
不过仔细想想,罗成所言确实不差。
他们在罗成之前,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若是想要保全自家,就必须付出与之相匹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