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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慈带着陆薇颜出门，在老胡同里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座四合院之前。门口乘凉的老大爷看到古慈，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以陆薇颜的职业目光来看，这老大爷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的老头。
一大一小两个少女进院门、过大院，推开了一扇房门，门内已有七八人等候。这里面，陆薇颜只认识三人，一是秦刚，二是杞寻粟，第三个却是女子高中生小雪。
秦刚看着陆薇颜推门而入，立即说道：“人到齐了，那么让我来简单交代一下计划流程。”
“计划？”陆薇颜皱眉。
“吹雪小队总计第三次作战行动。”秦刚说道，“伐曹灭刘大作战！”
伐曹灭刘即助吴。
陆薇颜不明所以，但还是在房内站定。古慈靠到墙边，抽起了烟。
虽然秦刚仍然报上了吹雪的名头，但这里的条件显然够不上吹雪的边。
战术板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块黑板，秦刚拿着粉笔写写画画，活脱脱一个高中教师。除此之外，外面一有异动，所有人立即沉默，神经兮兮地竖起耳朵倾听，这房间里搞的好像是地下党的聚会。
有古慈这个高级间谍在，吴洋的处境可谓是一目了然。秦刚说道：“时间很紧迫，后天有位高人要见吴洋，如果吴洋给出了他不满意的答复，他很可能遇到不测！我们必须在那之前解救吴洋。”
陆薇颜举手问道：“囚禁吴洋的船上的防卫不足为道，但是救出吴洋之后，我们应该怎么撤退？”
“在现在的你面前，恐怕没有可以一战的对手。”秦刚说道，“所以作战的重点不在救人，而在于隐蔽和撤退。如果被人发现是你陆薇颜出手救人，古慈局长的处境恐怕相当危险。”
陆薇颜有些担忧地看了古慈一眼，古慈满不在乎地说道：“小秦，说话别大喘气。把你的计划亮出来，按你的计划走，薇颜不一定会暴露。”
“是。”秦刚取出一张地形图，挂在墙壁上。他说道：“各位请看，这是千秋湖现在的防卫布局。”
陆薇颜细细一看，顿觉不可思议：“防卫这么薄弱？”
地形图上，有三道防线。
最外围的一道，是包围了整座千秋湖、每隔三公里就有一个临时哨戒的巨大包围圈；
中间一道，是东南西北各一的快艇编队，他们负责二十四小时在水面上巡逻警戒，驱逐一切在千秋湖上停留的人；
最里边一道，是囚禁吴洋的月铅船四周呈品字形环绕的三个人工浮岛。
光这么看，似乎防卫极为严密，但问题的关键是，这三道防线并没有多少新人类。尤其是最外围的一道，尽由士兵组成，连一个新人类也没有。
秦刚说道：“为了推进全国人民大进化，现在国内每一个新人类都赋予重任，能抽调的人手实在不足。”
古慈补充说道：“真正的防卫是那艘船。嘉兴路的人，算人么？那是怪物！这些怪物要是出了月铅船，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恐怕十万个新人类都挡他们不住。”
陆薇颜默默点头，她接着说道：“人可能不是问题，但是电子监控……未免太多了。”
“可以潜水接近。”小雪突然说道，“我有水下呼吸的。”
“在陆上也不是问题。”一直沉默的杞寻粟说道，“我学会了一些粗浅的绘阵方法，折光阵是没有问题的。”
陆薇颜看向她：“折光阵？”
“一个隐身的法子。”杞寻粟回答，“已经测试过了，能够避开监控设备。”
陆薇颜更是奇怪，除去杞寻粟莫名学会的绘阵之术，嘉兴路为什么独独是她还在这里也是一个疑问。只不过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刻，她压抑好奇，看向秦刚。
秦刚也看着她：“陆薇颜同志，这里有战斗能力的只有你，这次任务，将是你的个人秀。在计划开始之前，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一切可能的后果，这次任务和以往的任务截然不同，我们正在和这个国家作对。”
陆薇颜下意识地看了古慈一眼。古慈正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她。
“如果……我失败了，会怎样？”陆薇颜问道。
“如果你失败了。首先，作为行动人员的你毫无疑问的要受到惩罚。”秦刚说道，“其次，在场的人都会受到牵连。我作为这次行动的指挥官，或许会被枪决。”
“那么……”陆薇颜看着秦刚，“你为什么要谋划这次行动？我记得因为你在圣彼得堡的活跃表现，刚刚受了国家二等功。”
“为了正义。”秦刚眼睛眨都不眨，“我的想法和古先生一样，红月之子绝对不是好东西，我无法容忍他在我国的高层活跃！”
陆薇颜又看向杞寻粟，问道：“你又为了什么？”
“为了吴洋。”
杞寻粟挑衅似地笑着，陆薇颜不悦地皱眉。
秦刚咳嗽一声，接着说道：“苍炎使，这次计划虽然仓促，但理论上是行得通的。唯一的问题是……”
“别说了，我干。”陆薇颜冷声打断，“我也为了吴洋。”
“……好。”秦刚点头，“那么，我来交代一下细节。现在是夜里七点钟，明天凌晨三点之前，你必须救出吴洋，否则任务的失败将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
……
夜里零点，陆薇颜和小雪两人身着纯黑色鲨鱼皮泳衣，从千秋湖边一个哨戒边上大摇大摆地走到湖水中。
这一身泳衣非但能增快水中游泳的速度，更有杞寻粟绘制的折光阵。哨戒中的士兵全神贯注的境界着四周，却没有看到有两个少女在她面前施施然走过。
顺便一提，在朱主任口中，小雪是伟岸的。她的泳衣无法贴合肌肤的同时挤压胸膛，这让她觉得非常的难受。
但若是有人能看到她们，第一眼想必一定落在陆薇颜的身上。在一贯的宽松校服下，陆薇颜有着近乎极致的躯体。
这是单纯从仪体上带来的震撼心灵的美，鲨鱼泳衣紧贴在她的身体上，让她像是一块原石一般夺目。
不过，陆薇颜似乎没这样的自觉。
这一路上，她没有在自己身上停留一秒，她璀璨的目光一直看着远方。
在折光阵下，两个少女也不能看到对方，她们一路手牵手，生怕走散。陆薇颜避开哨兵的目光，轻声说道：“下水。”
寂静的夜里，哨兵听到了轻微的水哗声。他转头看去，金黄色的月下，湖面上泛起一层层涟漪。
或许是鱼吧——哨兵看着空无一物的湖面，心想。
要真是鱼，也该是两条美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