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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洋懒得跟契科夫多说话，他并不指望契科夫能够改变他的想法。他一亮祖刀，就要拨开面前的人群。
“就在这里动手？”陆薇颜朝契科夫身后看了一眼，那里站着起码两百个新人类护卫，“这可能演变成一场屠戮。”
吴洋面色不变：“秦刚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希望圣彼得堡死些人。既然如此，我也不想藏着掖着了，如果这里的屠杀能让混乱加速，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陆薇颜看着他清明的眼眸、听着他杀气腾腾的宣言，露出了一丝微笑：“你真的这么想？”
吴洋努力维持的严肃面容崩塌了。他摆了摆手：“目标只有契科夫一个人，你去那边等着，我去去就来。”
陆薇颜稍稍点头。
“让开，让开！”
吴洋毫不客气，他用祖刀开道，拨开人群，走到身穿警察制服的新人类构成的人墙之前。
杀戮，是罪恶的。
吴洋没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力，即便对方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但是——
如果说，杀死一个人，能够让世界安定而和平，那么杀戮也是必要的。
吴洋是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但他不会忌惮以任何方式成全正义。
他有大能力，就有大责任。
责任是匡扶天道、责任是惩恶扬善。
吴洋神念一动，身周念力便迸发四散，瞬息间面前的人墙击散。突然响起的巨响和惨叫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朝吴洋看去、
契科夫的演讲中断了，他看到站在人群之前，戴着狐狸鬼面的吴洋，露出了见鬼一般的表情。这一刻，契科夫回想了起来，那一度被吴洋支配的屈辱和恐惧。
“拦住他！”契科夫连退几步，他险些从装甲车上跌落，“拦住……”
吴洋瞬间出现在契科夫的身后，在他吐出第三个字之前，切断了他的声带。鲜红的鲜血顺着祖刀的血槽滑落，吴洋眼里没有一丝感情，他手上发力，祖刀如月光般滑落。
带着契科夫的人头。
现场沉寂了大概三秒钟，随后一片喧哗！
契科夫身后站着的护卫此时此刻才反应过来，再抬头看向装甲车，吴洋早已不见踪影。
他早跑了，带着陆薇颜。
两人在半空飞行，往吹雪基地飞速移动。飞行术这种肤浅的伎俩，此刻的陆薇颜当然已经掌握。
让吴洋感觉遗憾的是，这个人学会飞行术之后竟然穿起了安全裤，真的是不给活路。
“吴洋。”陆薇颜转过头，“你说，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可能还有一两个月吧。”吴洋说道，“当混乱度过无法插手的阶段、人们死得差不多的时候，秦刚就会插手平息灾难。”
秦刚虽然没说，但吴洋觉得他肯定有别的花花肠子。比如，在人们陷入过深的绝望，精神即将崩坏的时候，他秦刚以耶稣的模样出现，开始分饼。
然后拼命地鼓吹社会主义好，把一部分毛熊国新人类转化成吹雪的卫士。
陆薇颜不无忧虑：“我们离开一两个月，古慈那里会不会出问题？毕竟，红月之子很可能已经回去了。”
“不会的。有剑鸣和三长老在，怎样的危机都能渡过。”吴洋先是安抚，随后笑道，“你怎么叫她古慈？”
“她不喜欢我叫她妈妈。”陆薇颜说道，“我也没怎么叫过。”
吴洋瞧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正在此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吴洋转头看去，只见一颗绿色的礼花在空中爆裂——即便现在白天，也能看到一片鲜艳的绿光。
紧跟着，是蓝色和红色的礼花。
吴洋和陆薇颜的神色瞬间凝重。
这是约定好的信号。
绿、蓝、红三色礼花接连绽放，这代表着最高级别的救援信号。任何吹雪的成员看到这个信号，都必须朝着礼花发射的地方靠近，不论他们正执行着怎样重要的任务。
吴洋和陆薇颜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他们将速度提升到极致，朝着礼花绽放的地方飞去。
……
……
秦刚一身的水，却没有换衣服的心思。
半个小时之前，他沿着河流潜行，绕过很多路之后，终于找到了泛毛熊情报委员会的一处据点，成功将吹雪前线基地覆灭的消息传递。
委员长收到情报之后，没有一丝的犹豫，命令圣彼得堡的所有情报人员朝着紧急避难点转移——紧急避难点在圣彼得堡北方，一片小山坡中的隐秘山洞里。
委员长乘着车子，前脚刚刚到达紧急避难点，后脚就引燃了礼花。
要是再晚五分钟，吴洋和陆薇颜就已经抵达了前线基地。
吴洋和陆薇颜找到紧急避难点时，秦刚尚未到达。他落在地面上，看向大光头：“委员长，发生了什么事？”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委员长的神色并不好看，“秦刚同志传来情报，瓦季姆反叛，前线基地覆灭，我方人员损失惨重。”
吴洋微微一愣：“瓦季姆反叛？有绝障在，他们怎么可能杀伤我们的人？”
陆薇颜皱着眉：“安菲娅？”
吴洋摇了摇头：“不应该。绝障的隔离一旦使出来，连我也不能捕捉到她到底把人关在哪里，连目标都不能确认，又怎么能攻击？除非……”
陆薇颜问道：“除非？”
“除非她自己犯傻，隔离了安菲娅而不是隔离自己，否则不可能出现人员伤亡。”
“以你对她的了解，她会不会这么做？”
吴洋想了想：“应该没那么傻吧？安菲娅是六星新人类，这她是知道的。”
没有人接茬。
秦刚同志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他说我方人员损失惨重，那就一定是有人牺牲了。
隔阂绝障，很可能就是自己手贱，去隔离了安菲娅。
山洞前的绿地上，所有人都焦躁的等待着，山谷中的轻风如此地恼人。过了片刻，马达的蜂鸣声传来，众人转头看去，只见秦刚坐在一辆摩托车的后座上，飞速驶来。
车子尚未停稳，秦刚已急冲冲跳下。他双眼中尽是血丝，直接说道：“吴洋，朱主任他……牺牲了！”
吴洋不作声，他眨了几次眼，之后才说道：“谁干的？”
“安菲娅动的手，瓦季姆的阴谋。”
“好极了。”吴洋笑道，“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除了我、三个女高中生和绝障之外，其他人全死了！”秦刚涩声说道，“绝障的情况很不好，但她拒绝接受治疗。她一定要你先了结这里的事，她才肯释放圣彼得堡。”
吴洋双臂环抱着胸，连连点头：“好一个瓦季姆，真了不起！”
他戴上狐狸鬼面，手握祖刀，突然地转身离开。
秦刚连忙问道：“吴洋！你去哪！”
“还能去哪？”吴洋咬牙切齿，“老子要报仇！这群杂碎……一个也别想活过今天！”
生而有昧贪痴嗔，褪皮去骨请鬼神。
狐狸鬼面上的红墨滴出鲜血，吴洋脚弯一低，猛地一蹬，整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息之后，巨大的风暴横空出现，除了陆薇颜后退几步，勉强站立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掀翻上半空。
“嗡——”的一声激鸣此刻才在人们耳边响起，这是吴洋突破音障带来的噪音。紧跟着响起的，是小土坡被吴洋起飞带来的暴风铲平的土崩瓦解声。
在山体崩坏的弥天烟尘中，在陆薇颜裙角翻飞的注视中，在所有人的人仰马翻中，吴洋一跃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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