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时莜萱盛翰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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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4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洗过澡从浴室出来,他和时莜萱商量:“我想让爸妈和我们住在一起,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啊,我没意见。”时莜萱一口答应。

    如果婆婆是王颖芝,她指定反对,当然了如果是王颖芝,盛翰鈺也不会提出来一起住!

    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完一起凑。

    婆婆王颖好人如其名,人好脾气好,和时莜萱相处很融洽。公公盛江虽然经常会做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但也不是蛮不讲理。

    这件事情就定下来了。

    ……

    这两天方姐有点反常。

    打电话的时候偷偷摸摸,一见有人过来就赶紧给电话挂了,生怕别人听见般。

    做饭也是心不在焉,不是咸了就是淡了,还有次更离谱,在时莜萱的燕窝里放了一大勺盐……

    时莜萱吃一口就吐出来,赶紧到洗手间漱口。

    方姐一连声道歉:“对不起夫人,我给盐误当成冰糖粉放里了,燕窝的钱从我薪水里扣……”

    燕窝是小事,时莜萱不会因为浪费一盏燕窝就扣方姐薪水。

    但她这样反常,一定是有什么事。

    问她却不说,只是说没什么,就是天热睡眠不好,一时走了神。

    时莜萱没有追根刨底的习惯,方姐既然不想说,她也就不再问了。

    下午方姐去买菜,回来的时候低着头,直接去了厨房,连招呼都没打。

    不太对劲。

    平时她每次买菜回来,都会汇报买了什么,然后问时莜萱要吃什么水果,晚饭吃什么饭菜。

    但今天什么都没问。

    王颖好也发现不对劲了,婆媳俩交换个眼色,王颖好到厨房去。

    “哎呀,你这脸怎么弄的?”

    很快,王颖好给方姐从厨房拉出来。

    “没事,我没事,真没事……”

    方姐被王颖好强行拉出来,按坐在沙发上,时莜萱看一眼马上去取医药箱。

    “你脸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买菜不小心撞墙上了。”

    方姐:……

    没错,她就准备这样搪塞过去,但现在做不到了,想好的理由被堵死了。

    她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流泪。

    “哎,你别哭,到是说话呀?要是哭能解决问题就省事了,不过可惜,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婆婆轻轻怼她下,意思是让她不要再说了。

    不说就不说,只是看着心急。

    时莜萱要给方姐上药,但被婆婆给这活“抢”走了。

    她挺着大肚子不方便。

    婆婆给碘伏棒拧开,一点点给方姐擦拭脸上红肿的地方,边擦边问:“疼吗?我要不要再轻一点?”

    “不疼,一点都不疼。”

    方姐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眼泪掉到脸上的伤口上,疼的直吸气,看着好可怜。

    方姐一定是被人打了,打的还不轻。

    左眼眼眶乌青一片,嘴角通红,双边脸颊都肿起来。

    她脾气好,从来不会主动挑衅,更不会跟人打架,能被打成这样,得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时莜萱不准备尊重隐私了,今天一定要问出来因为什么,于是道:“方姐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谁打的你?你要是不说,我就让老七调查去。”

    老七的能力,大家都是知道的,用不上两小时就能给原因调查出来。

    方姐哭的更厉害了,边哭边道:“夫人,您不用为我费这么多心,不值得。”

    时莜萱:……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你说的不算。”

    方姐哭了一会儿,哽咽着给原因说出来。

    原来打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她丈夫和亲生儿子。

    丈夫不成器,吃喝嫖赌样样行,儿子从小跟父亲长大,好的没学着,父亲所有的坏毛病都学到了。

    这些年方姐在外面做佣人赚的钱,自己不舍得吃喝花用,都寄回老家养一家老小。

    时莜萱和方姐接触时间不长,但王颖好和方姐在一起朝夕相处接触的时候不算短,俩人都是第一次听方姐讲自己的家事。

    以前她从来不提。

    方姐老家是农村的,她们那的人基本上青壮年出去打工,留在家里的就是老年人,妇女和儿童。

    她刚结婚的时候,也是丈夫出去打工,和村里其他人一样。

    但是出去一整年,一分钱没有拿回来不说,还欠了别人不少钱!

    第二年没办法,方姐就出去打工,她运气不错,第一年出来就赶上盛家招佣人。

    方姐勤劳能干,盛家对佣人不薄,薪水给的丰厚不说,到年底放假还封了一只大红包回去。

    拿到钱回家,开始家里人是高兴的,但没过两天闲言碎语就在村里传开了。

    开始还是偷偷传,没多久就传的有鼻子有眼,越来越难听!

    有人说她在城里是做那种女人的,靠出卖自己身体赚钱,否则怎么可以一个女人赚到比男人还多的钱?

    家里公婆和丈夫就相信了,就不让她出去“丢人现眼”。

    但她不出去家里就没有钱,丈夫又跟大家出去打工,这次去的时间更短,只去了一个多月就跑回来了。

    人是回来了,带出去的盘缠却花的一分不剩!

    这钱还真没“白花”,眼界“开拓”不少,回来在家里滔滔不绝,夸耀外面的世界有多好。

    还说什么笑贫不笑娼,这年头只要能赚到钱就行,做什么无所谓。

    然后方姐就被顺理成章的从家里赶出来赚钱。

    她做佣人,靠自己劳动赚到的辛苦钱,却被最亲近的人说成做那种“生意”。

    方姐辩解了,但是没用。

    公婆和丈夫都不相信她说的话,就一厢情愿,相信他们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还说什么:“你不用撒谎,我们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只要能给钱拿回来就行,越多越好。”

    她本来就不善言辞,是逆来顺受的性子。

    一张嘴根本不可能说的过几张嘴,不过后来也想开了,只要能让她出来就行,在外面别人都觉得辛苦,方姐丝毫不觉得。

    盛家虽然规矩大,活多。

    但这些跟在家里比起来就像是在天堂一样,只要活做好了,不会被骂更不会挨打!

    于是方姐在盛家一做就是多年。

    平时她和家里人联系的时间很固定——开薪水的日子。

    开薪水后,方姐到邮局添了汇款单,只留下一点点零花,剩下的全部都汇到家里,给孩子念书用。

    本来她想的很好,自己在外面赚钱,孩子在家里那边的学校念书,等大了考到这边的学校,到时候就可以和孩子们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