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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虞顿了一瞬，方才抬脚，走了过去，坐在了褚凌宸的身边。
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礼节这一方面，花虞皆是不受拘束的，这也是褚凌宸给她的自由。
她坐下之后，褚凌宸尚且回过了头来，看了她一眼。
月光之下，花虞只觉得褚凌宸这一张容颜，俊朗得有些个不可思议，甚至不像是凡人一般，她稍稍愣神了一瞬。
反应过来之后，就看着褚凌宸正冲着她笑着，那笑容很是邪肆，还有些个说不出的戏谑味道。
“咳！”花虞有些个不自在地低声咳嗽了一下，再抬眼，眼中已经一片清明，她看向了褚凌宸的方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地就开了口，道：“皇上为何没有立时处死褚锐？”
褚锐如今已经没有了爵位，庶人一个，花虞自然是可以直接称呼其名了。
褚凌宸微顿了一瞬，随后抬眸，扫了她一眼，道：“你希望朕就这么杀了他？”
花虞被他问得，整个都窒息了一瞬。
说起来，最为不希望褚锐就这么死掉的人，大概就是她了。
可她自认为，自己是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过的，偏巧她这个从未表现出来，在褚凌宸的眼中，可算不上是一个什么太好的伪装。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从情感上来说，她打从这一次死里偷生，见到了褚凌宸之后，褚凌宸对她，一直都是很好的了。
眼下更是将她宠到了如今的地步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甚至于连朝堂之上的那些个老臣们，都得要看她的脸色行事，一个女子能够有着这样子的造诣，当真已经算得上是足够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她理应回馈给褚凌宸一些个什么才是。
她做事情算得上是认真，如今也算是给褚锐除掉了一个心头大患。
唯独就是一点，那就是她所隐藏着的身份。
这一层不揭开的话，她在褚凌宸的面前，就始终不是真正的她。
按照如今的形势来说，她怎么样也应该告知褚凌宸了。
可经过了叶家的事情之后，花虞总有一些个犹豫。
这种犹豫，不是对褚凌宸的，而是对待她自己的。
不说别的，就连她曾经一心托付的男人，到了头来，却成为了害死了叶家所有人的刽子手，花虞不得不怀疑。
她看人的眼光，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以至于到了褚凌宸的跟前，她也会不自觉的摇摆了起来。
这一次，她真的没有任何的退路，输了就是真正的输了，她身上背负了太多，实在是输不起。
这样子的理智，让她始终处于一种踌躇之中，以至于过了这么久了，尚且还没有跟褚凌宸坦白。
花虞的面色有些个复杂。
她其实清楚，褚凌宸城府之深，不是她可以轻易地去揣测的，或许她一直不说，褚凌宸心中也已经明白了一二。
但这个口一开……
等待着她的是什么，她也不清楚。
“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她心中不好受，可却没有想到，褚凌宸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后，会吐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花虞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