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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于淑敏扶着有点踉跄的赵卫国，手上还用力地挤着赵卫国的伤口。
“好好好，饶了我吧。”赵卫国疼的受不住，就向这个小恶霸求饶了。
“这是怎么了，于团长？”军医看着于淑敏连拖带拽地扯进来一个胳膊上还一直都流血的男人发愣。
“在训练场上，枪不小心走火，伤到了他。”于淑敏说的轻描淡写，她完全没注意到赵卫国不可置信的表情。
“医生！医生！快来啊有一个重病的患者！”军医刚想为赵卫国看看伤口，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他。
正当军医陷入两难境地的时候，于淑敏开口让军医先去处理那些更需要他的人，自己有伤口处理能力，可以自己为赵卫国检查。
赵卫国脸都绿了，他仿佛看到了黑白无常在自己眼前蹦迪。
“放轻松，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毕竟如果有人胳膊中弹就死了，听起来还是挺蹊跷的。”于淑敏细致地看着赵卫国的伤口，观察着伤口深浅和面积。
“为什么。”赵卫国看着于淑敏的举动，不理解地问她。
“我不想让你死，但是还不得不让你死。”于淑敏吹了吹，用棉球擦干净伤口周围的血，保证了伤口可见度。
赵卫国没有说话。
然后于淑敏找了一个镊子，简单地消了一下毒，试图用它把子弹夹出来。
“有点疼，忍着点。”于淑敏没等赵卫国反应过来，直接就把那镊子伸了进去。
“嘶……”一阵疼痛席卷了赵卫国的意识，他甚至觉得自己真的要去见阎王爷了。
“你或许应该感谢我没有认真打，不然就要伤到骨头了。”于淑敏小心翼翼地把子弹取出来，然后再对伤口消毒。
赵卫国承受着酒精的疼痛，然后看着于淑敏，仿佛于淑敏的小眼神里闪过一丝丝心疼。
“为什么选择打左边的胳膊？”赵卫国缓过神来，看着于淑敏娴熟的包扎手法。
“因为我如果打右胳膊的话，你连自保能力都没有了。”于淑敏没有抬头看赵卫国，只是自顾自地完成了包扎的最后一步。
“但是如果我告诉你我左手也会开枪呢？”赵卫国玩味地一笑。
“那真是我自作多情了。”于淑敏听了赵卫国的话，又把绷带绑地紧了一点。
“哎呦呦，疼疼，你是我哥还不行吗。”赵卫国猛地一震，然后轻轻捂住自己的胳膊。
“你为什么会是复兴党的。”于淑敏看着赵卫国滑稽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想笑的欲望，甚至还冷漠地站到窗边。
“因为是他们救了我全家，教会我怎么活下去。”赵卫国沉思着，他的思绪似乎被记忆带回到了那个时候。
“他们教会了你什么？偷鸡摸狗的营生吗？”于淑敏看着窗外呜啦啦的风，卷起一层又一层的灰尘，铺天盖地的。
赵卫国陷入了沉默。
“呵，我还以为你会辩解什么呢。”于淑敏转过头来看着这个沉默的男人，一时间的心酸占据了她整个心脏。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赵卫国想了一会儿，决定不把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她。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你们复兴党背后偷袭，杀害了我的父亲你知道吗！”于淑敏冲过来拽着赵卫国的衣服大力地摇晃着。
“我们两个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我们是娃娃亲，你是我的小妹妹，我理应保护你，虽然说真的听起来好像不太真实，但是你父亲的确不是我们杀的。”赵卫国看着眼前这个发怒的女人，嘴里也说不出来什么。
“不是你们杀的，难道会是我们内斗吗？”于淑敏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最可笑的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赵卫国再次沉默了。
“出去，你给我出去。”于淑敏站直身体指着门口的方向。
——
“娘，哥哥什么时候会来看我啊。”于淑敏闭上眼脑海中出现了自己小时候的情景。
“敏儿乖，你的哥哥马上就来了。”
可当于淑敏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是赵卫国离开的背影。
“我的哥哥……”于淑敏看着赵卫国彻底消失在转角，跪坐在地上，这是这么多年来这个大团长第一次这么狼狈。
——
“娘，为什么要保护好敏儿妹妹啊。”
“因为你未来要娶她做你的新娘，想娶她吗？”
“想！”
赵卫国也同样想到了小时候自己在院子里跟自己的母亲玩的时候，那时候自己无论发现了什么都会兴冲冲地去找自己的敏儿妹妹。
“为什么……我的哥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于淑敏还在那个地方，呆呆地想着以前快乐的时光，那时候自己的娘还是美美的，自己的爹也还活着，人们都和和美美的，这一切都怪战争。
于淑敏坐在地上抽泣着，这么多年的经历已经让这个小姑娘的神经特别脆弱了，再加上失而复得的哥哥又被自己弄丢了。
“敏儿！你快看，我发现了一个好大好大的蝴蝶！”于淑敏以为自己幻听了，摇了摇头是自己清醒一点，打算擦干眼泪走出去。
正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门口真的站着赵卫国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纸蝴蝶。
“你那是假的。”于淑敏破涕为笑。
赵卫国丢掉蝴蝶，拥抱了自己弄丢了好多好多年的小妹妹。
“我娘说，你会是我未来的新娘，不过你这个新娘颇让我费心。”
“我娘也说过这不像样的话，谁要嫁给你啊。”
“敏儿，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愿意相信你父亲的真相，没关系我陪你一起慢慢找，等到战争结束了我们的再一起去看桃花。”
“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可是挨了你一枪子啊，我还怕你半路再杀了我呢。”
“那行吧，勉强接受。”
外面的风沙逐渐停了，阳光直直的照进来，照到两个抱团相互舔舐伤口的人身上，一只小鸟飞到窗口，落在阳台上，歪着小脑袋看窗户里面的人类在干什么。
“敏儿，我等你找到真相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