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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来,黑色圆厅中的火把摇曳了一下,直到这个时候,哈利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已经湿凉了一片。
他抬手抹了一把汗,深深吸了口冰凉的空气。
身旁被关在石门后的骑士还在不断抽拔着长剑。
哈利转头看了那扇“咔咔”作响的石门一眼,眯了眯眼,随手丢了一个修复如初。
“金属疙瘩就是金属疙瘩,虽然战力惊人,但这种低级智慧真是要不得……”
摇头感慨了一下,哈利重新往自己身上补了一个幻身咒,掉头往金色电梯走去。
魔法部电梯的速度依然慢得让人难以理解,为了保证自身安全,在等待电梯的一段时间哈利闲来无事便会向石门的方向丢几个修复如初,以此调戏某低智商骑士,并乐此不疲。
直到金色的栅栏从中闯滑到两边,哈利再次进入到电梯中,居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这可真不是个好习惯。
摸了摸下巴,哈利有些无奈的想。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性格越变越恶劣了……这一定不是他的错!
要知道前几次潜进魔法部时他可都还是个善良纯洁的好孩子啊……
前几次……
哈利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看着不断移动的电梯,哈利用力压了压手中的魔杖。
他想起一件事来。
当年他和赫敏他们潜入神秘事物司的时候,马尔福和贝拉特里克斯那群食死徒也是在他拿到预言球后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当时还以为是自己没察觉到他们使用的幻身咒,但后来邓布利多曾告诉过他魔法部在那一晚并没有侦测有人使用幻身咒的痕迹——照理说这根本不可能,但他们却的确成功隐藏住了自己。
为什么?
是的,他终于记起了当初埋在心头的这个疑问。
毫无疑问,voldemort一定掌握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段,避开了现有的检测手段——联想到某人还在读书时就能作出把自己的灵魂切吧切吧剁了藏到一本日记本里这种逵猩裼址艘乃嫉氖虑椋庵植虏饧负跏强梢匀范u摹
就连邓布利多,不也在看到日记本后感慨他大概可以说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学生了吗?
当他还懵懵懂懂的在霍格沃兹接受者魔法教育时,voldemort已经在波澜壮阔的魔法世界中不知道走了有多远。
惊才绝艳啊……
哈利不由得感慨。
在这个时代的魔法界,voldemort和邓布利多无疑走到所有巫师的前列,实力威震大陆,以迥异的思想理念统领着一群实力超绝的手下——霍格沃兹为此打造出一个坚实的基础,它培养出的源源不断的优秀学子正在从底层支撑起双方的战争实力。
而这种实力最终必将以一场场残酷的战争来得以呈现。
即使没有他,即使没有哈利·波特……
哈利叹了口气,心却一点点的冷了下去。
相信吗?那个圣堂骑士出自于正走向垂暮的魔法部,而不是那个野心勃勃的黑魔王。
一个更加理智,实力大增的voldemort……
他似乎看到了一个黑暗的国度正在崛起,并很快如日中天。
“那个家伙的手段,不会只是这样而已。”
作为经年死对头,哈利对于voldemort的手腕印象尤为深刻,对方的精明只有长期与之作战的人才会清楚——
哈利看着电梯的大门,面孔上的表情愈发冰冷。
就算只是试探或考验,对方也绝不会只派出一个傻乎乎的骑士,他不会让他如此容易的带着预言球溜走,哪怕只是可能性。
而这电梯到达大厅后说不定也会有金属骑士、食死徒或者其它什么的东西在等着他。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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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对于大部分待在霍格沃兹城堡中的学生而言,今晚的夜空与以往的并没有多大的不同,唯一的区别大概也只是随着严冬的过去温度回升,晶莹的雪渐渐从城堡外的草地上逝去。
站在城堡的高出向远处看去已经能在松缓的小坡上窥见几许新绿,茂密的禁林绵延在夜色中,于点点繁星之下透出一股难言的神秘意味。
在千年的岁月中,这里一直是魔法界中最安宁祥和的地方——即使是数百年前巫师与魔法生物和黑暗种族关系最为恶劣,战火燃遍整个魔法界时,这里依旧是有记载的最为和平的地方之一。
褐发的女孩抬头,初春的夜空像水晶打造一样晶莹透彻——从西往东,一条璀璨的光带贯穿了整个苍穹,穿过那些大大小小的麻瓜神话传说之中的诸多星座,引人遐想。
人……真能看到自己的命运么……
女孩站在霍格沃兹占星塔的顶端,眺望着远方的禁林与黑湖,略微有些疑惑。
这里是如此的静谧宁和,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在哈利每每失神的远眺中,她总能看到男孩深掩在眼底的沉痛。
仿佛这里总有一天会燃起骇人的战火……
联想到哈利今晚魔药课上异常的表现,赫敏有些担忧,虽然她那样劝道罗恩但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哈利很可能准备做什么,最近他不是一直在调查voldemort的事么,是不是……
“亲爱的——”
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赫敏回过了头,惊讶的发现墙角的阴影下正站着一个大号的发光昆虫。
“抱歉,您是在叫我吗,我是指——”
“哦,当然,我的孩子,我当然是在叫你。”
那个大昆虫走进火光照耀的地方,赫敏发现她非常瘦;她的大眼镜把她的眼睛放大了好几倍,她披着一条轻薄透明纱罗似的闪闪发光的披巾,细长的脖子上挂有无数项链和珠子,双臂和双手都戴有手镯和指环。
“在此刻的占星塔上,有形的生物只有你,不是吗,亲爱的。”
赫敏的眉毛皱了皱,她想她似乎不太能理解这位昆——呃,教授的话。
她们的思维貌似不是在一条直线上。
但她还是决定礼貌对待这位突然出现的教授。
“请问您叫我有什么事吗,教授?”
“当然,这显而易见。”特里劳妮的声音轻柔而模糊,带着一种神叨叨的感觉:“我是特里劳妮教授,你以后可能会见到我——如果你三年级选修占卜的话——不过你一定会选的不是吗,我能看到你有着常人少及的天赋,透过迷雾看透未来……梅林显然垂青于你,是的,亲爱的,你的占星天赋无与伦比,我能看到……”
“抱歉打断您一下,教授,”赫敏明亮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您一直在强调我有天赋,您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这是“视域”,”特里劳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披巾:“我在你们收到入学通知书前就从水晶球里得知会今年会有一个拥有能看透所有未来的能力的孩子入学。”
她眼神飘渺,继续说道:“而今晚,只有你和我一样收到了来自星空的召唤,才会来到占星塔。”
“你是这么些年来我在占星塔碰到的唯一一个学生,而且是在星象如此奇特的夜晚——这就是梅林带来的启示。”
“……”
为什么就没人告诉她占星塔也是霍格沃兹的禁地之一?!
她只是书看多了单纯的想上来放松一下啊。
“教授,我想你大概想错了,我今天只是——”
赫敏哭笑不得的解释,却看到对方回过头一脸严肃地给自己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教授?”
“嘘——”特里劳妮走到窗边侧过头,作了一个‘听’的手势,黑暗中,赫敏只听到风擦过远方禁林传来的沙沙声。
“您听到了什么,教授?”
特里劳妮脸色一变,她突然对赫敏说道:“你没听到么,星星的低语……”
“……”
赫敏开始考虑三年级的时候要不要选修这个神叨叨的特里劳妮教授的课。
“……听到什么?”
“一个新的时代就要来临,”
特里劳妮教授的大眼睛戏剧性地睁开了。
“两个国王……狮与蛇……宝剑和权杖指向不同的方向……”
赫敏目瞪口呆的看着特里劳妮教授,她望着天上的群星,喘气,然后尖叫一声,似乎不堪重负的闭起了眼睛:“野心、鲜血、仇恨、掠夺、迷茫、欣喜……宿命的死敌会再次相逢——就在今晚!”
赫敏的心骤然紧缩。
“你在开玩笑!”
赫敏握紧了拳,冲特里劳妮吼道:“这只是一片普通的星空!”
特里劳妮教授打量着赫敏,语气开始有些不好起来:“你需要和未来共鸣,亲爱的——但你还没开始上占卜课,这也可以理解。”
“荒谬!”赫敏哼了一声,强耐住心头的不安,转头向楼梯走去:“教授你大概没休息好,眼花了,我建议您多休息一下。”
话虽这么说,她心头的恐惧却开始一点点的放大。
狮与蛇……宿命的死敌……
该死的!
褐发的女孩抿紧了唇,开始飞快地冲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奔去。
你可千万别有事,哈利!
“怎么就走了,我还没说完呢。”
特里劳妮看着赫敏飞奔而去的身影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难道我真的眼花看错了?”
“没可能啊,我明明休息的很好,”她继续抬头望向头顶的星空,虚弱地说:“但为什么会有纠缠的爱情——宿命的死敌怎么可能同时成为宿命的爱侣——”
特里劳妮懊恼的皱起了眉头:“这不对,根本不可能……鲜血与挚爱……绝对不可能……”
也许她应该回去把星象仪和望远镜带上来,而且这个奇异的星象也应该记录下来。
这么想着,特里劳妮转过头,往禁林的边缘看了一眼,在黑暗中她隐隐约约能看见邓布利多领着几个人正往那间隐隐透出灯光的木屋走去。
“魔法部——我早说过他最近厄运缠身的……”
特里劳妮无奈的摇了摇头,用的是她最模糊的嗓音,语调萧索:“愚昧的凡人啊。”
说着,也不再留念,径直往自己的办公室飘去。
她要去找星象仪和望远镜了。
……
赫敏往自家院长办公室赶的时候,它的主人正不情不愿的跟在邓布利多身后向海格的小屋走去。
麦格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郁闷过,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康奈利·福吉会在这个时候跑来凑热闹——就在她刚刚踏进邓布利多办公室,准备掏出那封信的前一秒!
该死的!
麦格咬紧了牙关,死死瞪着走在魔法部长,暗暗盘算着之后怎么好好的报复回去。
安吉拉毕业后就加入了预言家日报,听说现在已经成了八卦版的主编,也许给某位部长编排些花边新闻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克莉丝汀貌似和福吉夫人关系不错,也许还能在关键时进点谗言,咳咳,错了,是稍微点拨一下……
这么天马行空的想着,一行三人已经来到海格的门前。
“……邓布利多……”
看着窗口透出的灯光,福吉尴尬的搓了搓手,有些无措的看向邓布利多。
霍格沃兹的老校长冲他点了点头,上前敲门。
“开门,海格。”邓布利多扬声道:“是我。”
屋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似乎是主人碰倒了什么,几秒种后,海格猛地把门打开将几人迎了进去。
他的神色有些尴尬,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看向面前的老校长。
“哦,邓布利多,您怎么——”
海格的声音突然间掐在了嗓子里。
他看到了邓布利多身后的福吉。
“晚上好,海格。”
康奈利·福吉的面色也说不上好,他扶了扶头上那顶暗绿色的礼帽,略微有些局促的说:“我想你大概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什么?”
海格面色一下变得煞白,脑门上开始出汗。
他跌坐进一把扶椅中,看看邓布利多,又看看福吉。
“我很抱歉,海格。”福吉砸吧了一下嘴,似乎在琢磨怎么开口:“但这是违法的,一七o九年的巫师大会上就正式通过了禁止养龙的法案,你应该知道——而且这里是霍格沃兹,没有校董或家长会赞同这种事——这太疯狂了,我是指,”他小心翼翼的看了邓布利多一眼,眼神中有压抑不住的焦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奥古斯特他们总在魔法部给我下樱绻侵懒苏饧隆叮妨郑壹蛑辈桓蚁胂蟮绞焙蚧岱5裁矗俊
“我没有,”海格恳切的看向邓布利多,“不会这样的,我会看好诺伯……”
“我希望你明白,康奈利,我是完全信任海格的。”邓布利多对福吉皱着眉头,说道。
“够了,阿不思,”福吉的眉头皱得死紧:“你也要从我的角度想一想,那堆家伙最近已经逼得我够紧了。尤其是亚尔曼·奥古斯特,那家伙简直是个疯子,欧洲各个国家的魔法部都有和他交好的人——还都是世家大族!”
他喘了口气,继续说:“我这个魔法部长当得有多不稳当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我无所谓,你呢!”
他死死的盯着邓布利多:“让那些校董们知道海格养了一头龙,他们会半点也不犹豫的让你走人!”
“走人?”海哥说,浑身瑟瑟发抖:“让谁走人?”
“他们不会这么做。”邓布利多摇了摇头,长长的、银白的胡须微微颤动着,“没人会联系他们,亚尔曼也不敢用这个来胁迫你。”
“所以康奈利,我必须告诉你,把海格带走根本无济于事。”邓布利多说,“最好的办法是把这件事隐藏下来,抹掉痕迹。”
“把我带走?”海格说,瞪大了眼睛:“带到哪儿——阿兹卡班?”
“时间紧迫,”福吉说,不去看邓布利多的眼睛,“海格得接受来自威森加摩的审判,这是必须的,我们必须预防——”
“抱歉,康奈利部长,我有问题不得不打断您一下。”
被忽视了许久的霍格沃兹变形教授笑吟吟的打断了部长大人接下来的话。
她站在木屋一角,用脚踢了踢面前的铁皮桶,桶里,一颗黑忽忽的大蛋正散发着一种隐约的焦味。
“我不知道是谁通知您海格私藏了一枚龙蛋,但如果您说的龙蛋是指这个的话——”
她打量着那只大蛋,面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承认这玩意儿单看体积的确和龙蛋差不多,但哪条法律规定烤只鸵鸟蛋吃也要被逮进威森加摩了,最近新出台的《野生动物保护法》么?”
“鸵——鸵——鸵鸟!”
福吉的尖叫几乎能掀翻屋顶:“这不可能!”
他以一种和他矮胖的身形截然不服的速度窜了过来,海格显然和他有同样的想法,却被邓布利多用一个眼神制止住,只能委屈的呆在原地,远远看着他的‘诺伯’。
邓布利多意味深长的看了麦格一眼,却被对方直接无视掉。
邓布利多露出今晚见到福吉后的第一个笑容,他饶有兴致的观察起部长大人的反应。
魔法部长的反应并没辜负观众的期望。
在见到实物后福吉明显踉跄一下,甚至差点跌倒在地:“这不可能,明明有人亲眼看到海格和人打牌赢回了颗龙蛋!”
麦格耸了耸肩:“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所有人都被那个输家蒙蔽了。”
“不可能!”福吉大声叫嚣着,他突然回过头来,狠狠盯着麦格:“是你——你是变形教授——你一定可以——”
“如果不相信的话,您可以检查一下,”麦格神色坦然:“还原咒很简单,而且我还不会傻到在您面前用变形咒。”
福吉瞬间颓然。
“well,”麦格无辜道:“看来事情都解决了,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她看向福吉:“其实这样不是更好吗,海格没有私自养龙,部长您的地位固若金汤,可喜可贺啊。”
“当然。”福吉有气无力的应了声,“这样最好。”
只是没有抓住邓布利多的把柄。
海格的反映则更为真实,他几步上前抱住了那个铁皮桶,嘶哑着嗓音唤道。
“……诺伯……”
匈牙利树锋龙变澳大利亚鸵鸟的戏剧性转变明显刺伤了他的心,他忍不住抽泣起来。
“咳~”麦格咳嗽一声,有些不忍:“其实养只叫诺伯的鸵鸟调剂一下也不错。”
她看向邓布利多:“校董们应该不会反对。”
邓布利多慢慢走了过来。
“好了,海格。”他拍了拍海格的肩——即使蹲下来,海格的头依然不是邓布利多这么一个垂垂老者可以触碰的高度:“虽然有点焦,但诺伯应该没事——哦——当然,在那之前它大概会需要我们可爱的魔药大师一点小小的帮助,西弗会乐意施展点神奇的小技巧——他从来都是个富有爱心的人。”
麦格闻言朝天翻了个白眼。
斯内普要真乐意那才是见梅林了。
海格压抑着抽泣了几声,还来不及回答,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就响彻了整间小屋。
尚处在情绪低谷中的福吉顿时睁大了眼睛,他从细条纹西装中掏出了那枚魔法部特制的金币——刺耳地声音正是从这上面传出的。
“有人入侵魔法部!”
福吉的惊呼仿佛一声惊雷炸在了麦格心头,她慌乱的低下了头。
“魔法部里发生了战斗——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看了眼强自镇定的麦格,蔚蓝色的眼中闪过些许光芒。
他冲福吉点点头,向他走去,在路过麦格身旁时,明显一顿。
“米勒娃,”他说,苍老的声音听不出半点起伏:“和我一起过去。”
麦格身子微微一僵,点头跟上:“好的。”
“可是——”福吉还想发出抗议,却被邓布利多扫过来的眼神震慑,生生掐断了接下来的话。
“走吧。”
邓布利多抬手,正想挥动魔杖,却忽然想起什么,冲海格道:“你赶紧去找西弗,就说我说的,让他今晚一定要好好盯住那个人。”
“我马上去。”海格立刻领命。
邓布利多见状微微颔首,魔杖一挥,便带着其余二人消失在原地。
……
广褒的大地依旧沉睡在黑暗之中。
从北方吹来的风从林间穿过,像一张无形的手穿过枝桠,树冠上最上面一层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舞动的树枝使得倒悬的星光也变得隐约起来,交错的光影落在奇诺的脸上,使得这个隐藏在禁林旁的棕发年轻人脸色看起来有些阴沉。
他的瞳仁突然微微一动。
不远处小木屋中的灯光忽然黯淡了一下,然后光明便离开了那里。
粗糙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海格抱着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快步向城堡的方向奔去。
望着海格离去的背影奇诺重新低垂下眉眼,他握了握袋中的魔杖,掉头往禁林深处走去。
林中的一小片空地上燃着一堆篝火,摇曳的火光照着一个身材矮小的沉默人影,他穿着霍格沃兹的校服长袍,外面却披了一件黑色斗篷,面孔隐藏在阴影里,让人窥视不清。
“主人。”
奇诺跪倒在其中一人脚下,亲吻他的袍角。
“邓布利多已经带着麦格和福吉前往魔法部,海格去了城堡里,应该是给其他人带去了邓布利多的吩咐。”
奇诺佝偻着身躯深深地埋下头,苍白的手臂放在胸口处表达出绝对的服从。
莫聂洛并没有收回自己望向夜空的眼,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像。
“主人——”
是奇诺在说话,他依旧恭敬的跪在一旁,抬起的眼中却有掩饰不住的急切。
莫聂洛终于收回了目光,他看向跪倒在自己脚下的奇诺。
“多少时间?”
奇诺楞了一下,然后立刻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这个,”他埋头估算了一下:“我只需要十分钟,不,最多八分钟。”
“我的耐心一直很有限,”男孩开口,语气万分轻柔,听到奇诺耳中却不亚于夏日惊雷:“我知道你很聪明,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五分钟之内从救世主手中拿到魔法石,不管用任何手段,做得到吗,奇诺?”
“可是主人,海格——”
“我既然让你去,自然有我的原因。”莫聂洛继续说道:“棋子早就待在了他应该待的地方——永远不要质疑黑魔王的能力,你只需要做你应该做的就足够了。”
奇诺灰黑色的眼底闪过一道怪异的亮光。
“我保证,主人。”
曾经权倾一时的黑魔王冷冷一笑:“小心别被猎物反咬一口。”
“不会的,主人,我会万分小心。”
“那么,但愿我能听到一个凯旋的消息。”莫聂洛看了奇诺一眼,意味深长的抚摸着手指上古朴的复活石戒指:“然后,黑魔王会赐予你你所乞求的。”
奇诺深深的低下了头。
……
赫敏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着急过。
她在听了特里劳妮教授那个奇怪的预言后便直接奔向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但就算她在门外用尽了一切办法,那扇大门依旧在她眼前紧紧闭合着,甚至没有泄露出半点光线。
怎么办?
赫敏的大脑飞快的运作着,不祥的预感在她的心头越积越多,到了后来几乎像座大山般压得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怎么办?
“哈利!哈利!你在不在里面,哈利!”
女孩急切的拍打着办公室的石门,高声喊道。
没有任何回应。
赫敏喘了口气,她用力按压着自己的胸口告诫自己必须先冷静下来。
没关系的,从来没有听说特里劳妮教授有什么准确的预言——如果她有这方面记录的话,在最初开学介绍的时候那些高年级一定不会忘记提起这位教授,然而事实上他们并未提及有关这位教授的只言片语,加上那座少有人至的占星塔,只能说这位教授要么太没有存在感,要么太讨人厌了,综合今天和她相遇的情况看来应该二者兼有……
麦格教授和哈利不在办公室也很好解释,也许教授她临时起意带着哈利去了什么地方也说不定……
虽然这样说服着自己,但赫敏还是无法安心下来,她想了想,开始往城堡的其它地方跑去,想要找找麦格教授和哈利的踪迹——哪怕只是从别人那儿问来也成。
“赫敏——”
一声高亢的声音打断了她纷扰的思绪。
她停下了脚步。
赫敏抬眼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然后一下子放松下来。她长出一口气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胸口,脸上露出一个姣好的笑容来:“是你啊,罗恩,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该问你才对吧。”罗恩搓了搓鼻子,有些不服气的说道:“怎么,优等生也喜欢上夜游了?”
赫敏飞快的白了他一眼。
“对了,你看到哈利没?”她四下张望着:“他没和你在一起?”
罗恩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喂,问你呢,”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同伴的回答,赫敏头也不回的抱怨了一句:“你倒是说话呀!”
半晌,她依旧没有等到男孩的回答。
赫敏终于感觉到不对,她回过了头。
红发的韦斯莱家男孩双目无神的看着她,对比之前鲜活的表情,仿佛只是她的一个幻觉罢了。
那根不知在韦斯莱兄弟间传承了多久的魔杖被他擎在手中,冰冷的杖间直指着她。
赫敏的脸色一变,她再笨也知道罗恩现在的状况不同寻常,而她的情况更是糟糕之极。
她想要从袋中拔出魔杖后撤,却已经来不及了。
“stupefy——(晕晕倒地)。”
刺眼的光芒后,女孩就此倒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