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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悦灵朝着余生微微压了压下巴，眼神示意了一下就拿了电话起身走到窗户边，压了压额角有些凌乱的发丝，咬了咬唇，眉宇之间有些无奈。
“我这里还有点事，我忙完在找你好不好？”
她嗓音压低了些，听着电话那头秦浩然温柔的嗓音，眼神闪过几分柔和的笑意，本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憋了回去。
“我在九月这里，下了飞机你先回公司，处理好事情我在和你打电话。”
“好，你要记得休息，晚上忙完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秦浩然嘴角笑意明显，眼中柔意一闪而过，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你先忙吧，我还有一个会议，别忘了我和你说的。”
秦浩然颇有一副准备继续说下去的趋势，还是顾悦灵连忙阻止了他，嘴角弯了弯，眼神带了几分无奈：“放心，我记得，我忙完我就立刻和你说。”
她再三保证，秦浩然才挂了电话，顾悦灵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这样的滋味的确挺好的，可是次数多了也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她苦笑着抓了抓发丝，转头就对上了余生带了几分探究好奇的目光。
不过很显然，她并没有想八卦的想法。
“具体的策划我等你的消息，至于安玫那里……”余生皱了皱眉，眼里闪过几分不悦，冷声说着：“还请你和她说清楚，别到时候我又成了那个罪人。”
“你放心。”顾悦灵眉目柔和，气势却极为有力。
她看着余生，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放在她的面前：“九月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更棘手一些，但是基本的处理我已经决定好了，有些需要大幅改动，可能要辛苦你盯着一点。”
余生接过来，低垂着眉眼看着，脸上的神色渐渐严峻起来。
手件的确是针对现在的九月给出了合理的解决方法，可能达不到一次性处理清楚的效果，可是却也比余生预估的结果好上太多了。
她压了压嘴角的笑容，看向顾悦灵眼神带了几分认真。
“你放心好了，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卷。”余生站起身朝着她说着，眉宇凌冽，姿态优雅却叫人不敢轻视，可以看出是和安玫截然不同的性格。
顾悦灵心里暗中点了点头，把事情交给她来处理，应该暂时放下心。
“既然这样那我期待你的表现，明天的新闻发布会我也会出席，布置的事情就辛苦你了。”顾悦灵朝着她微微颔首，眉梢一挑：“你下去吧，麻烦你帮我叫安玫进来。”
余生闻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攥紧了手件就出去了。
她一定会证明，比起安玫她更适合这个位置！
余生眼神阴沉了几分，墨色在其中翻涌，唇瓣紧抿，安玫那种软弱无能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在九月待下去，她的存在只会毁了这一切！
她咬紧了牙关，心里思绪翻涌，却在出去的一瞬间脸色恢复了正常。
工作室的人见她出来，目光隐晦的落在余生身上，带了几分打量，却看不出其他，一个个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至于是不是歇了八卦的心思，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她叫你进去。”余生走过安玫边上，脚步微顿，冷声说着，只是晦涩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时间稍长，冷嗤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我只能祝你早日离开九月。”
余生的话极为尖锐，刺的安玫脸色一白，低垂着眼睑看不出喜怒。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来，顾悦灵抬头朝着安玫招了招手。
“坐下说。”
安玫在她对面坐下，手搭在膝盖上，模样可以看出几分局促不安。
顾悦灵见状心里叹了口气，脸
上笑容淡淡：“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叫你进来干什么。”
她说着，平和的目光盯着安玫，却平白让她生出几分紧张。
“我知道。”安玫咬了咬唇，抬起头直视着顾悦灵：“九月的事情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该受的处罚我不会有半点怨言……”
安玫脸上明显可以看出几分犹豫，顾悦灵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并不说话。
“只是顾姐，程越齐的事情，如果他真的有悔改的心，对他的事情我们可以在商量一下吗？”安玫说着低下头，脸上面色涨的通红，咬着唇，心跳如雷。
她这个想法的确很自私，先不说程越齐给九月带来的多大的损失，安玫本身在其中就不得不承担一部分的责任，如今还开口为他求情。
安玫心里满是羞愧，余生嘲讽的面色也仿佛在她眼前闪现，无时无刻不牵扯着她的神经。
“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并不能同意。”
顾悦灵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端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入嘴冰凉，让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秦浩然知道恐怕又要不高兴了，她有一瞬间的晃神。
但是一下子就回过神来，看着安玫，眼神几分厉芒闪过。
“九月是一个集体，事情成现在这样子，我必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我从不会枉顾任何一个有功的人，却也不会为一个闯祸的人开脱。”
顾悦灵说到这，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想到余生对她的评价，暗自摇了摇头。
“安玫，你这样让我对你很失望。”
安玫脸上血色刷一下褪的一干二净，猛缩的眼眸看着顾悦灵，嗓子干涩的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顾悦灵一向是一个温和的人，对待她也从不曾有过过多责备，哪怕九月出事以后也是一样，可是现在她却一下子说出这样的话。
安玫手一下攥紧，骨节泛着白。
“我问过你，程越齐对你是不是很重要。”顾悦灵眉目微垂，嗓音淡然：“我不能否认你对他的感情，但是公是公，私是私，你应该知道这一点。”
她说着，指节在桌面扣了扣，清脆的声响拉回了安玫的注意。
两个人视线相对，安玫可以一眼看到顾悦灵眼底她的倒影，面色苍白，狼狈不堪的样子无法入目，她嘴角笑容有些泛苦，心头隐约泛着刺疼。
不知道是羞愤还是后悔。
“余生会暂时代替你的位置，我把九月的事情交给她帮忙处理，具体的方案我也给了她，我希望后续你能整理好你的情绪，协助她处理事情。”
顾悦灵说着，并未对安玫隐藏她的安排。
她迟早都会知道的，顾悦灵可以帮助她一次，却不能一直包庇她，做错了事情就要有承担错误的意识，逃避是最不能解决问题的。
“我会的，九月的事情我会协助余生一起。”
她笑了笑，弧度在顾悦灵看来有些勉强，她心头一动，却没有开口安慰。
“你说的对，余生本来也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她嗓音带了几分沙哑，故作镇静的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脸色看起来还带了几分苍白。
顾悦灵闻言眉头一皱，很明显有些不赞同。
“余生对我的不满也不是这两天了，交给她我也放心。”
安玫朝着她笑了笑，顾悦灵本来想要说什么，却突然电话响了起来，看到秦浩然的电话喉头一窒，眼中闪过几分无奈。
她正了正脸上的神色，神情是罕见的严肃：“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你的能力，余生和你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你有你自己的优秀的地方。”
“让我失望的，是你对你自己的否定，和一犯再犯。”
顾悦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拿了手机转身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