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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挑的好,连着阴沉了好久的天气,今天开始放晴了。奶白的云朵,被太阳光裹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光是看着,就觉得暖意浓浓。
御医们被请过来的时候,一个个都低着头,绷着脸,没有心思去看看抬头望望冬日暖阳。
到了乐寿宫后,卿一冉二话没说,边把自己曾经给过德妃和采春的那张方子,递给御医们看。将药方教到御医们手中之后,卿一冉双手往身后一背,没有露出诚心讨教的模样,而是满心期待着御医们的回答。
能到宫里当差做御医,定然都有过人的本事。要是御医们说看不明白,卿一冉写的方子,是用来诊治哪种病的话,那就证明这些御医可能是皇后的人。
为什么说几天的是个好日子呢,太后在,皇上也在,御医们在这种场合说了假话,那便是欺君之罪,要掉脑袋的。
再说了,卿一冉的医术,大家都是见识过了,连献王拖了好几个月的眼疾,卿一冉都能治好,说明卿一冉是有真本事的,而是本事不低。卿一冉既然提出要御医们来,肯定是早就做好了打算,但凡御医们说了假话,卿一冉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拆穿。
后宫妃嫔,你争我斗乃是常态,御医们不想自找没趣,来趟这浑水。可是今日,是非趟不可了。
几个御医,那个药方,在旁边探讨了半天,谁都不肯出来说清楚,这药方到底是诊治什么病的。
很快,皇上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了,他很好奇,到底后宫的宫女太监得了什么病,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皇上的面色变得凝重,低声道:“黎瀚,你来说。”
叫黎瀚的御医,年纪很轻,来太医院不过一两年,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走出来之后,拿着药方的手依然是轻轻发抖。虽然他不知道残忍的给后宫的人下无子药之毒的,到底是谁,可就算是不得宠的妃嫔,也是黎瀚得罪不起的。
嘴巴哆嗦了半天,也没吐出半个字来,皇上等的着急,不管不顾的就冲着黎瀚发脾气,“哑巴了吗?”
卿一冉站出来,替年轻的御医解了围,“皇上,一冉是照着诊断出的病情,开的药方。实不相瞒,一冉之所以想要让太医院的御医过来指点,是因为一冉诊断出的病情,太过可怕。”卿一冉声音一沉,眼神飘向皇后。
不愧是一国之母,眼看着自己做的那些肮脏事,就要被揭穿了,依然是坐怀不乱的样子。卿一冉在内心,给皇后比了一个大拇指。
皇上催促道:“你诊断出的,是什么病?”
卿一冉目光扫了扫,那些站在妃嫔们身后的宫女,“后宫之中,有人暗地里,给宫女下了毒药,此毒的名唤无子药。”
话音未落,就见皇上的脸色陡然变得阴沉,接着是愤怒,“献王妃,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后宫有人使毒,还是如此恶毒之毒,皇宫可不是让你胡说八道的地方。”
皇上继位已有四年,当他还是储君的时候,府上除了太子妃,也就是如今的皇后之外,还另有两名侧妃。可不知为何,子嗣却单薄的很。
就是登上了皇位,后宫有了三千佳丽,也只有三个小皇子和两个公主,且都是些不受宠的妃子所出。
皇后与皇上相处的时间是最长的,可肚子总是没有动静。以前还是太妃的时候,还让御医开些药调养调养,等府上又纳了侧妃之后,皇后就没再服药了。
皇上继位不久时,皇后就对后宫的妃嫔还有宫女们私下用过刑,但是被皇上发了脾气之后,皇后就改了,且一直安分守己的。
之所以可以这么确定皇后没再继续作乱,是因为德妃。如果皇后没有改过,德妃就不可能怀上龙种。只可惜,还是没有保住。
现在卿一冉说有人给宫女们用了无子药毒,皇上无须多思索,便能猜到真有此事的话,会是出自谁的手笔。
面对皇上的厉声呵斥,卿一冉一点都不慌张,她是有备而来,没有什么好怕的。
卿一冉正色道:“一冉到底有没有诊断错,叫御医们给在场的宫女们,挨个重新诊断一番,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皇上立马下了命令,让御医们按卿一冉说的,给在场的宫女们诊断。结果,跟卿一冉说的分毫不差,而卿一冉开的方子,是解无子药之毒的药方,卿一冉立了大功啊。
“皇上,其实受害的,不止宫女。后宫的娘娘们,也遭了毒手。”卿一冉递给德妃一个眼神,轮到德妃说了。
德妃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泪眼婆娑,“求皇上替臣妾做主。”一抬眼,泪花顺着脸颊落个不停,委屈的模样,惹人怜惜。
皇上慌忙将德妃扶了起来,“莫非德妃,也中了此毒?”
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德妃边哭边说,“臣妾中过这种毒,也是献王妃替臣妾诊断出来的。不过,现在这臣妾吃了药调养,体内的毒已经解了。”
轻轻的拍了拍德妃的肩膀,皇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往皇后身上瞧了瞧,随后又看着卿一冉,“既然献王妃诊断出了宫女们中毒之事,可知道下毒之人是谁?”
卿一冉毫不犹豫的看向皇后,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到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清,“下毒的人,正是周皇后。”
所有人的视线,随着卿一冉的目光一起,齐齐的往上端坐在上方,毫不惊慌,甚至镇定的不正常的皇后周雪凝身上。
皇上闭了闭眼,过了一会儿,转过身来,认真地盯着皇后看,“是你吗?”他没再对卿一冉放狠话,因为皇上自己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嘴角微微一勾,皇后不回答,而是反问皇上,“臣妾说不是,皇上您信吗?”
“如何证明你的清白?”皇上容忍皇后的程度也是有限的,因为自己怀不上皇子,就想尽法子残害后宫妃嫔,甚至过分到连宫女都不放过,皇后这是想要断了皇上的后吗?
此恶毒行径,皇上是无乱如何也无法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