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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士兵就是要帮助我做到这一点的人。
我把步枪在我的手里,旋转它慢慢来回,我凝视着昏暗的领域。在这个寂静的夏夜,甚至连蟋蟀也没有鸣叫,但自从冰冻来临以后,这声音就变得异常安静。我试图说服自己,总有一天我会习惯的,但那还没有发生,我知道我只是在欺骗自己。
在这个曾经充满生机和活力的世界里,没有噪音是不可能变得习惯的。这样做意味着我对这种安静背后的原因感到满意。对于外星人给地球带来的死亡和伤害,我不会,也永远不会好起来。我将永远无法接受因此而给我们所有人带来的恐惧和损失。他们带走了我的母亲,他们带走了凯德。
我的脑海里回避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刻的记忆,那时他割断了加入我们的绳子,为我牺牲了自己。他爱我。他在被绑架前几秒才告诉我,但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命根本不值他的命。自从他从我身边被带走后,这当然就没什么价值了。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缓解压迫我胸口的痛苦。即使没有他,我也想有所成就,成为一个更好、更坚强的人,但是我被悲伤窒息,淹没在悲伤之中,我不知道如何游泳,再也不知道了。父亲去世的时候,我一直在海上漂浮,我别无选择,只能在母亲去世后继续前行,虽然我还在呼吸,还在移动,但我清楚地意识到,没有凯德,我再也无法生活。我只是我曾经是的那个人的一个空壳,而那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是那么伟大。这次失败之后,我简直无法弥补,简直无法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除非我杀了什么东西,否则这比我体内剩下的还要激烈。为此,我内心充满了斗争和愤怒。
我已经准备好战斗了,但奇怪的是,在过去的几天里,外星怪物已经稀少了。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我不会停止猎杀它们。直到我确切地知道凯德是否还活着。
如果他还活着,我会尽一切努力把他救回来。
我身体前倾,手紧握着枪,停止了前后的转换。"你看到什么了吗?"
布雷特在我旁边坐了起来,他宽阔的肩膀擦着我的肩膀。我不需要看他就能知道他温柔的绿眼睛的温暖,或者他肮脏的金发的温柔的清扫。我喜欢他那张英俊的脸。直到凯德再次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向我展示了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很可能已经嫁给了布雷特,和他一起建立了简单的生活。但是后来我又认识了凯德,一切都变了。我爱布莱特,我真的爱他,但是凯德拥有我的心和灵魂,他拥有我的一切。他总是这样。
我和凯德之间发生的事让布雷特很伤心,他仍然希望有一天我们会再在一起,不管我怎么努力让他明白我们不会在一起。布莱特想相信我对凯德的感情是因为凯德救了我的命,也是因为我因为失去母亲而受到精神创伤。他选择相信有一天我会像其他人一样确信凯德已经死了,我会再次向他求助。
然而,即使凯德真的死了,这是我不愿相信的事实,我不会再求助于布雷特。我做不到。一想到凯德永远地消失了,我就几乎崩溃了,但是如果消息被证实了,我不知道我会有什么反应,我会怎么处理它。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做一个好人,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棒,但我害怕自己会变得更糟。
再也没有其他人了,我也绝不会这样对待布雷特。他应该得到比我变成的那个冷酷无情的人更好的待遇。如果凯德永远消失了,我会比破碎的我好得多。布雷特理应得到爱;他理应得到我和凯德在一起时所感受到的那种强烈的惊奇和喜悦,即使那只是短暂的时间。
我只是希望布莱特最终能看到这一点。
"不,"我喃喃地说。
"反正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我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枪。我还没准备好回去。
这是一次巡逻,就像这次一样,虽然救不了凯德的命,却救了我的命。虽然我现在可能觉得自己的生命没有什么价值,但还有其他人可能需要我们的帮助。他们随时都可能出现,就像我们七个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样。
我站起来,伸展了后背和腿部紧绷的肌肉。我肩膀上挥舞着步枪,弯下腰去抓地上的手电筒。因为长时间不能活动,我整个身体都感到疼痛;我不得不四处走动一下,让血液回流到我的脚上。
布雷特抓住我的胳膊,当他用一根手指抵住我的嘴时,我愣住了。我还是半弯着腰,眼睛又回到了我们刚才坐的地方。我们在郊区,周围都是树,但我突然感到难以置信的脆弱。
我眯起眼睛,寻找着引起布雷特注意的东西。然后,穿过田野,我看到一个闪烁的运动。我迅速折叠回到地面上,试图让自己尽可能隐形,因为我所有的感官都进入了高速运转状态。我们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外星人的踪迹了,但是现在有东西出现了,就在高高的草丛边缘。
我感觉到了右边的运动,但是那边不是外星人。取而代之的是我们团队中的其他人。我瞥见达内尔从矮树丛中爬过,想凑近点看看,他深色的皮肤和迷彩服几乎融入了周围的夜色中。达内尔·黑斯廷斯中士拥有最高军衔,负责管理幸存者群体中剩余的五名士兵。一个被杀了,另一个跑到罗德岛去找他的妹妹和侄女了。我希望他已经做到了,但我们永远无法确定。
达内尔负责训练幸存者,或者至少训练那些渴望学习如何射击、战斗和保护自己的人。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战斗,去杀戮,去摧毁每一件曾经毁掉我们生活的事情。我的心怦怦地跳着,迫不及待地期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我渴望鲜血和报复。
达内尔示意我们呆在原地。在过去的两个星期里,我们一直在他的严格训练之下,但是他仍然认为我们没有什么能力。我对他给我们的限制感到愤怒,我想要这样。我需要这个。
达内尔继续向前爬;他向劳埃德和萨拉示意,让他们紧跟在后面。在《冰冻》之前,他们三个在一起呆了将近两年;他们甚至不用说话就知道彼此的动作、手势和想法。看着它们几乎一致地移动和协同工作,真是令人着迷。
虽然外星人在他们到达七个月后解散了军队的所有分支机构,但这三个外星人一直生活在韦勒姆,巴泽兹湾地区。他们每天都会见来自该地区的另外23名军人,继续进行秘密训练。谢天谢地,他们和我一样,对外星人的和平宣言心存疑虑。
他们很幸运,在冰冻发生的时候他们在一起;他们中的八个人幸存了下来。他们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回到自己的家人身边,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再次找到他们。他们和我一样渴望复仇和正义,我相信他们有一天会把我打造成和他们一样精致的杀人机器。他们蹑手蹑脚地走到树林的边缘,在离地面很近的地方换了个新位置。
我咬着下嘴唇,把我的来福枪拿回来,紧紧地扣在面前。我很想再靠近一点,但还是停留在原地。我不是他指挥下的士兵,但我听从了达内尔的命令。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我还是无能。我想让他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教给我,不听他的话惹恼他也于事无补。
多亏了达内尔,以及我们陷入的困境,我可以用一把比几周前更有能力的枪。一开始我并不擅长开枪,但最近我似乎获得了一些奇怪的自然能力。我们没有经常练习,因为我们不能浪费弹药,也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最近几次我能开枪的时候,我没有失手。
从我藏在高高的草丛中的位置,我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正在我面前穿过田野的东西上。我还不能完全确定它是什么,但它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巨大的扁虱/章鱼/螃蟹/水母样的东西,这些东西能够通过剧烈地吸血来唤醒被冻僵的人们。那些我们仍然不知道如何靠自己重新觉醒的人。我们甚至不确定那些人是否还活着,或者我们是否能够拯救他们。自从《冰冻》以来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似乎都不可能在他们的冰冻形态中存活下来。
然而,我们谁也不愿意放弃希望。
如果这是一个外星生物,那么它比我们现在看到的要小得多。它们通常体型庞大,肿胀得像满是人类血液的扁虱。外星人本身是异常人类的外观与他们的黑色头发,眼睛,和橄榄色到深色肤色的肤色。在《冰冻》之前,他们很少从宇宙飞船上下来,而且自从袭击开始后,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回来过。
我怀疑他们不会。他们想要我们的生命和鲜血,但他们从未对我们的星球表现出真正的兴趣。我把手放在一棵粗糙的白橡树皮上,费力地望向田野的另一边。我看不出是什么引起了这种运动,但如果草的运动是某种迹象的话,那么它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我脖子后面的头发竖了起来,一身冷汗开始顺着我的背部往下流。然后,草地裂开了,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了出来。我的下巴掉了下来,我的手紧紧地握在树干上。我不认为当我看到埃尔维斯自己走出这个领域的时候,我会大吃一惊。
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但是她身上有一种如此失落和孤独的东西,以至于我有一种最奇怪的想哭的冲动。一根带子吊在她那沾满鲜血的背心裙前面。她纤细的肩膀上披着一头铜色的头发。她的额头和脸颊上还有更多的血迹,她瘦削苍白的脸上的眼睛凹陷下去。她是如此的娇小,如此的娇嫩和脆弱,我的心为她而疼痛,她让我想起了艾比,我几乎从树林里冲出来跑向她。我设法让自己停下来,只是因为布雷特踩到了我前面的一部分。
达内尔指了指他手下的一个士兵萨拉,然后指了指那个年轻的女孩,她正无情地凝视着树林。萨拉点点头,然后溜进了阴影里。我知道她往哪个方向走了,但我几乎立刻就看不见她了。当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它就在我们右边三百英尺的地方,她正从树林里向小女孩所在的地方走去。
女孩转向了她,但没有注意到莎拉的存在。她一定是吓坏了,我疯狂地想。莎拉被枪指着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换了我也会这么做。如果说我们最近学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任何人任何事都可能是危险的,永远不要放松警惕。
莎拉稳步走向那个女孩,她的脸上依然毫无表情,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困惑和犹豫。布雷特抓住我的手臂,我想走近他。我几乎要抗议他的控制欲,但我保持沉默。我太害怕了,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或动作,因为莎拉完全暴露在外面。
"你还好吗?"莎拉问道。那姑娘一动不动,没有一点声音。"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还好吗?"
我不再呼吸了,我的肺开始燃烧,但我仍然不能让自己呼吸。有些不对劲,这不正常。当达内尔站起身来,把步枪对准肩膀时,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同样的事情。
然后就发生了。太快了,我们没有一个人有机会开枪。前一秒那女孩还站在那儿,下一秒她就压在莎拉身上了。一开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是谁先搬走的,但后来一切都变得痛苦而明显了。那个女孩不是女孩。
当她向前跳时,有东西从她的嘴里喷了出来。触手般的东西/舌头猛击在莎拉的脸上。令人作呕的骨裂声响彻寂静的夜空。我无法动弹,也无法做出反应,因为莎拉的脸就像一个烂南瓜一样容易塌下来。那个东西,我现在意识到它和那些追杀我们的大怪物的触角有着惊人的相似,从萨拉的喉咙滑落下来,那个丑陋的女孩用比我想象中更大的力量将她击倒在地。
等到达内尔恢复过来向这个可怕的生物开火时,对萨拉来说已经太迟了。子弹穿过那个生物[女孩]时,她猛地弓起身子。小怪物倒下时,发出一声奇怪的嘶嘶叫声。它的触角在空中猛击,然后迅速缩回嘴里。
在我们面前,那个女孩/那东西似乎融化了。肉体和骨骼被重新塑造成一种截然不同的东西,然而奇怪的是,我们更熟悉的丑陋的致命生物之一,从一个年轻女孩的身体展现出来。
它没有我们遇到的其他一些巨大,但是这一个看起来比任何一个更大的更具威胁。首先,它似乎能够很好地模仿人类。这是我们以前从未经历过的。
我没有意识到我是在扣动扳机,直到我感觉到枪在我手中的后座力。我一次又一次地扣动扳机,即使枪已经空了,我还是这样做。我头脑中还有些理智的部分意识到我应该停止射击。然而,我无法让自己放下空枪,直到布莱特抓住枪,强行把它推倒在地。
我感到羞愧,因为我的整个身体摇晃得嘎嘎作响,甚至连牙齿都打颤了。我失去了我的母亲,我失去了凯德,我见过的这些事情远远超出了我的记忆,但是由于一些奇怪的原因,我发抖得如此厉害,我几乎站不起来。我刚刚目睹的一切让我惊慌失措,我想我可能真的要尿裤子了。
它看起来那么像人,那么怪异地孩子气,它所做的......它所做的就是粉碎了莎拉的漂亮脸蛋。即使从我远处的位置,我也能看到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当我意识到莎拉的母亲,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是不会认出我们面前这堆碎骨碎肉的时候,我的眼泪哽咽了。
"没关系,贝丝。"布雷特说这些话时声音颤抖。我短暂地怀疑他是否相信他们。我没有。"没关系。"
我沉重地咽了口唾沫,我想坐下来,但我做不到。我必须保持坚强;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被刚才发生的事情弄得心烦意乱。"不,"我不同意。"不是这样的。这种情况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以后也不会再发生了。"
这是我第一次把这个想法大声说出来。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向别人承认自己越来越多的疑虑。当我看到布雷特那双清澈的绿眼睛时,我意识到最糟糕的部分是,曾经乐观和爱戴布雷特的布雷特也相信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