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晚上,任你摆布!

纸上谈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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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从二楼跳下来,顶多摔个骨折而已。

    但刘蒙是按照国际单人跳水的标准姿势跳落,动作优美,划过一道弧线,丝毫不逊于专业运动员,可惜下面没有水,地面在寒冷的冬日硬的像石头,所以,“咣”的一声过后,脑袋率先着陆的刘蒙死了,单看那只剩下的半个脑袋,就可以断定即使太上老君来了也只能说声:i'msorry……。

    曹正春遗憾道:

    “杂家从不强人所难,既然你不愿意跟杂家进京,不想光宗耀祖,跟杂家明说嘛,为什么有路不走要跳楼?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何苦呢?王将军,节哀顺变!”

    曹正春语气波澜不惊,仿佛死的是一条狗。

    说完,从兜里摸出一块十两银锭子,随手扔到王铮马前,轻描淡写道:

    “唉,发生这样的事情,杂家也很痛心,拖走葬了吧,杂家晕血,先回去休息了……。”

    ……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而小舅子刘蒙就是家中那条女暴龙的逆鳞,如今,却被摔死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活摔死了。

    王铮仿佛有种世界末日降临一般的恐慌,又有种满腔愤怒无处可泄的抑郁。

    刘蒙犹记得当上县府守将,家庭喜宴上自己的那一番豪言壮语:

    “只要有我王铮一天,定保全家平安无事!”

    县府大牢的常客,每次都被自己捞出来的小舅子更是连干三杯:

    如今,小舅子惨不忍睹的死尸,狠狠抽了王铮一记耳光。

    ……

    王铮不知道自己是先迈的哪条腿进的家门,失魂落魄般站在院中,闻到了香气扑鼻的饭香,看到刘赛花正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儿子王天来撅着通红的小屁股,露着小jj,一晃一晃的,小手拿着一根小木棍,正在戳地上的一垛狗屎,捏着鼻子,皱着眉头,玩的不亦乐乎,仿佛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玩的东西了,看到王铮来了,王天来喜出望外,撒丫子迎了上来,一下子窜到王铮的怀中,甜甜的叫了一声:

    “爹爹,你回来了!”

    刘赛花闻声从厨房走了出来,边解熊腰中那条满是油渍的围裙,边笑道:

    “当家的,你回来了?今天是俺不对,给你做了一桌子菜算是赔罪,待会陪你喝两杯,晚上你喜欢什么姿势……,随你,任你摆布!”

    说着,还冲王铮抛了个你懂的媚眼。

    王天来仰着小脸,兴奋道:

    “爹爹,俺喜欢骑大马的姿势!”

    刘赛花一拍儿子的小脑瓜,笑骂道:

    “小王八羔子,你懂个屁,快去把你舅舅叫来一块吃饭!”

    王天来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父亲的怀抱,撅着小嘴道:

    “爹爹,快放俺下来,俺要去叫舅舅!”

    刘赛花才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当家的,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不会是那个死阉人骂你了吧?哼,如果落到老娘手里,看老娘不一屁股坐死他娘个腿?”

    王铮依旧一言不发,脸色愈加难看。

    王铮越不说话,刘赛花心中越没底,疑惑道:

    “不会是你在外头有女人了吧?”

    王铮忽然勉强一笑:

    “花儿,瞧你说的,我有那心也没那胆啊?只是,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心情压抑罢了!哎,你的手指甲太长了,做家务容易伤到手,来,我给你剪剪!”

    说完,放下王天来,从屋里拿出修指刀,给刘赛花修起了指甲。

    刘赛花静静的看着体贴入微的丈夫,眼里满是柔情蜜意。

    剪完后,王铮长出一口气,退后两步,语气沉重道:

    “抬进来吧!”

    话音刚落,两名官兵抬着一个简易担架进来了!

    担架被一块白布捂的严严实实,看轮廓依稀可辩是个人。

    凭女人的直觉,刘赛花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一指担架道:

    “这,这,这是什么?”

    王铮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哆嗦着嘴唇,居然鬼使神差道:

    “你,你,你猜?”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小孩子,创造力和破坏力不相上下,王天来的一双大眼睛,写满了疑惑,眼珠一转,从地上捡起那根“搅屎棍”,一挑那块白布……。

    看着血肉模糊的半个脑袋,“噗通”一声,王天来一个屁股敦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哇”的一声,小脸煞白的王天来哭了起来。

    王铮一个箭步来到儿子身前,俯身将王天来抱在怀中,以手遮住其的双眼。

    虽然只有半个脑袋,但刘赛花一眼断定这就是自己的亲弟弟刘蒙。

    瞬间,刘赛花脑袋“嗡”的一声,感觉天旋地转,脚步踉跄了几下,抬手轻抚太阳穴,眼泪夺眶而出。

    紧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嗷过后,一头扑向地上的死尸:

    “呜呜,小弟,你怎么了?你的头上哪去了?呜呜,俺怎么向爹妈交代?呜呜,你起来啊……。”

    愈是不争气的败家子,愈是得到亲人更多的呵护和关爱,刘蒙就是如此,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只能靠脸吃饭,但在刘家,刘蒙就是个宝,被爹妈和姐姐宠溺至极。

    王铮轻声道:

    “花啊,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呜呜,俺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呜呜,到底是谁干的?老娘跟他没完,呜呜……。”

    “唉,是他自己从驿馆二楼跳下来的,我晚了一步,没接住……。”

    “驿馆二楼?”

    刘赛花猛地一抬头,满脸泪痕的面盆大脸惨不忍睹,让人不忍直视,一双虎目欲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

    “是不是那个死阉人干得好事?”

    “赛花,你,你,你别激动,听我说,事情也不能全怪曹公公……,哎呀,别挠了,我的脸……。”

    老大被大嫂挠脸,两个军卒硬着头皮来拉架,结果三人的脸上都来了花。

    ……

    王铮失魂落魄的出了家门,婆娘伤心欲绝的身影挥散不去,尤其那两几话,犹如针刺,字字扎心:

    “王铮,如果你是个爷们,就替你小舅子报仇,身为一府武将之首,却连家人都保护不了,你枉为男儿!”

    ……

    王铮猛然抬头,朝着县府大牢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