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沉醉与花香

龙门炎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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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聚会结束后,江小枫和室友们相互搀扶着,走在马路上,大声唱着当时军训时学会的军歌,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的时候,让人想哭又想笑。

    “哇!”

    江小枫忍不住又趴在路边的草丛里吐了起来,这一路,他已经吐了三次,感觉把胃里的酸水都要吐出来了。江小枫一吐,其他人好像受到了感染,也跟着趴在草地上大吐特吐。徐波行吐完之后还拔着地上的青草往自己嘴里塞。江小枫和舍友们分别后,便疲惫的回到校外的住处,只感觉全身都想虚脱一般,一口气将一瓶果汁喝光后,便无力的倒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约到了晚上五六点,天色已经变得昏暗,江小枫终于在空旷死寂的房间中悠悠转醒。

    烦恼和压抑依旧是挥之不去,仿佛巨石似的沉沉压在心头。

    “吱~”的一声轻响,门被缓缓推开了。

    顾雨晴的倩影恍然进入了视界。

    江小枫不禁吸了口气——她依旧是那么美!

    她穿着身简约的白色雪纱连衣裙,而她那白皙的肌肤仿佛比身上那雪纺还要白上几分,在屋内的白炽灯照耀下,她那娇肤显得如此细腻,没有一丝瑕疵,如同传世的瓷器一般。雪白的连衣裙下,顾雨晴那修长的身躯若隐若现,亭亭玉立,散发着神秘而妩媚的光彩,而裙摆下裸露出那一小截同样雪白细腻的小腿,和一双赤裸着的白嫩嫩和一对不染半丝尘埃的玉足,像一个纯洁无暇的天使。

    没有任何装扮,她也是那么美丽动人,柔美而中带着沁人心脾的温润。那双含着无限深情的美眸带着一丝丝神秘、不舍、悲伤,静静的望着他。她那鲜嫩的红唇半张半闭,似乎在倾述着什么,不,即使她不说话,天籁也会在耳边响起。

    天,我是在做梦吗?

    江小枫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可是他情愿这场梦永远不要醒来。

    人们说,无论多么美的女人看多了都会审美疲劳——可是在江小枫眼中,顾雨晴只是变得越来越美,越来越让他着迷。

    有时候,和顾雨晴在一起,江小枫会禁不住望着她出神,就如同在寂静无声的夜凝视着静静开放的玫瑰,又如同在迷蒙的山雾中看到了云端的仙子,而他愿意永远这样安静的望着她,即使化为一块顽石。

    也许这就是爱吧。

    看到顾雨晴的一瞬间,控制不住的情感仿佛又瞬间把江小枫淹没,让他变得无比的脆弱,凝望着她那潋滟的双眸,声音有些发颤:“雨晴~”

    “怎么了?枫!”

    顾雨晴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她美丽的俏脸上绽放着温柔的浅笑,她盈盈的走到床前,满是爱意的伏在了江小枫身边。

    “我.....我想你!”

    屋中是那么静,江小枫眼中心中都只有眼前的碧人,张开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嗯,枫,我不是回来了么?”

    顾雨晴轻柔的话语和温柔的笑靥就如同是最温暖的阳光,仿佛给江小枫那黯淡的心中带来了唯一的希望。

    江小枫情不自禁紧紧把她搂入怀中,双臂是那么用力,仿佛再也不想放手。

    “雨晴!”

    江小枫半坐在床上,张开双眼,低头看着自己双臂颤抖,五指张开,可是怀中,却空无一物!他看向四周,房间中一片碎金阳光,可他的心情却莫名的沉重。

    原来,刚才那梦醒,也不过是梦——又或不是梦,不过是江小枫和顾雨晴曾经在一起经历过无数清晨的追忆吧……

    江小枫想斩断这情丝和欲孽,但是顾雨晴那令他魂牵梦绕的倩影,她那动人心魄的迷人微笑,却牵动着无数爱的羁绊让他不能自己,也不愿放手;他对顾雨晴的爱恋仿佛纠缠内心最深处的野草,又如同深刺入身躯却已和血肉生长在一起的利刃。如果把它斩断,灵魂和肉体也将失去一半,可又怎么能做得到?

    他只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空寂的校园中漫步。

    碧空朗日,夏风和煦,熟悉的风混着泥土,青草,还有说不出灌木的味道,让人仿佛忘了时间,仿佛还生活在回忆中那个和顾雨晴一起无忧无虑的夏天,只有内心的一角却知道,一切都不可能重来。

    曾经,他们一起乘车去旅行,横穿大半个中国,在那温暖的阳光下,看着浮着淡淡白云的蓝天,和穿着彩色棉布宽大服装的藏族年轻人坐在草地上,欣赏着不知名的乐手在绿色的原野上吹奏着婉转悠扬的天籁……

    曾经,他们每天都一起去学校的图书馆,忘记那喧嚣的市区,忘记那枯燥的学习生活,沉浸在书海中,时间徜徉……

    曾经,他们一起渡过孤独的夜晚,他们一起烹调可口的晚餐,他们一起操场慢跑,等等,无数个曾经,无数个烙印在江小枫心里的瞬间……

    想把这一切都忘掉,都抛在脑后,这是怎么也难以做到的……

    况且,这一切的回忆是那么清晰,不仅仅每情每景都能在脑海中浮现,就连那时一丝一毫的感动和遐想都还牵绕在追忆中。但是爱得越深,内心的痛苦就越强烈,就会觉得整个身体的血液都会冰冷下来。

    “咔”的一声轻响,打乱了江小枫纠结的思绪。

    “好!来,换个造型,站在中间的那个高个子男生不要面无表情,要笑......对,笑一个!”

    江小枫站在C大校园的广场上,拍着班级的集合合照,穿着宽大的学士服。高豪推着婴儿车站在最前面,傻乎乎的笑着。一些女同学看到婴儿立刻激发了母爱,纷纷和高豪的孩子合影,小家伙脸上不知道被亲了多少次,脸蛋都变得红红的,真是羡煞了江小枫他们班里还剩下的几个初哥。穿学士服曾经一直梦想的,现在江小枫却没有了任何的兴奋。他按照摄影师的要求,机械的裂开嘴笑着,傻傻的做出一个笑的表情,可是心里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雨晴,你到底再哪里?

    江小枫的眼睛望着天空的暖阳,心中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