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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披夜行衣的人快马加鞭冲出宫门,疾驰在京城的夜色里。
策马不走灯光影,却潜入空寂无人的巷道,仿佛幽灵游走在城中,只闻马蹄声响过,看不见黑暗中是谁人。
寂静的院落中,有人正等待着这马蹄声。
近了。
猝然墙外一阵树叶沙沙,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白光,从墙外抛掷进来。
院中的南宫缪精准地起手接住,手中光滑冰冷,摸起来像是一块坠着穗子的玉。
墙外的马蹄声渐渐远去。
“信王殿下遇到危险了。”他说道。
背后风动,却听不到人声。
“你要去宫中吗?”南宫缪回头问。
尽管对方没有发出声音,南宫缪却懂了对方的意思:“裕宁公主那里怎么办?她还在岳清欢手上。”
“今夜有变,去找轻鸿。”黑暗中的人只说了一句话,便消失了。
南宫缪不敢耽搁,他立即蹬墙上树,翻越王府的高墙,跳进马厩。
……
康乐坊歌舞升平一如既往,南宫缪华服策马光明正大来到这里,初佑康在门外接待了他。
“奇怪,今日南宫小王爷怎么一个人过来的,鹰王殿下去哪儿了?”初佑康笑问。
南宫缪此时对他莫名警觉,初永望的那枚玉佩虽什么都没说,却给了人无限的猜测。
“哦,这不方便问。”初佑康明白了,请他进来。
“何时世子殿下也做起这等迎来送往的活计了。”南宫缪对他说。
“到也并非那么闲,只是我在等你。”初佑康道。
南宫缪疑惑。
初佑康带他到无人处,道:“我父亲今日本来说要提前回来的,可到了时辰,他没回来。”
“肃亲王殿下素来喜欢热闹,大概是在昭华殿饮酒作乐,不愿意回来吧。”南宫缪道。
“南宫小王爷可真是不会说话。”初佑康半带调侃道,“不过我也知道信王殿下没有回府,所以料定你今日一定会来。”
“为何?”
“因为我父亲没回来,定是因为信王殿下。信王殿下不愿受制于父亲,必定会传递消息给你们,想办法脱身。”
南宫缪皱眉。
初佑康摇头:“不过,我倒是更担心别的。所以,刚刚让轻鸿乔装打扮,去了摩天塔。”
“什么?”南宫缪愣住。
难道初佑康连自己要来找轻鸿都算到了么?
“今日裕宁在大典之后与我提及的浴芳镯,让我想了许多。”初佑康道,“总觉得裕宁调查这件事,并不是出于追溯,而是为了今后的一些事情。今夜她要求留在泰清宫,让我觉得隐隐不安,总还是要留一些自己人跟在身边才是。”
“哦。”
“对了,差点忘了问,南宫小王爷是来做什么的?”
“来看一看。”
初佑康听完这话稍加思索,便明白了:“你是来找轻鸿的。”
“是。”南宫缪索性承认了,“我也是,要让她去看看裕宁公主的情况。你等我,是为了什么事?”
“我也明说了吧。”初佑康道,“你今日,有没有见过云锦书?”
……
乾英山泰清宫,火势逐渐蔓延。
如此下去,定是瞒不住的。
“让城中开始动作吧。”岳清欢对礼官说着,眼睛却始终注视初月晚。
初月晚借着火焰的阻隔,默默看了岳清欢一眼,转身跑向泰清宫殿后。
灭火的人迟迟来到,岳清欢却没有等他们过来,捡起地上那件祭祀羽衣,丢在火上,从一片蹿升的火海中踏了过去。
“大国师!”背后的礼官急忙跑来灭火。
“把大门关上。”岳清欢道,“时候还早。”
他跟着初月晚,夜色中晃动的树影下仿佛有人在匆忙的跑过,岳清欢却丝毫也不着急,他知道初月晚会去哪儿。
夜晚的风钻透了衣衫,冷得人喘不上气。
初月晚根本顾不得别的,直接从泰清宫后身跑出来,避开礼官们的巡视,朝着摩天塔后山的步道跑去。
平日里这边都是有侍卫驻守的,可是今夜一个人也不在,四处都是漆黑。又在山林之中,隐隐听得到山里不知何野兽的叫声,一阵阵凄绝恐怖。然而前山断然走不得,那边台阶宽阔倒是好行进,但满路上全都是摩天塔自己人。
如今,初月晚不再觉得他们当自己是自己人。
“裕宁。”岳清欢在山脚扬声道,“当心一点,别叫山里的东西伤到了。”
初月晚急忙躲避道场上的灯光,在林深处蹲伏下来,气息微微颤抖。
这条路,她白日里不知道走过多少回。
但是夜里,却从来没有独自一人进来过。
没有了平日里送她上山的荆叱,没有相伴左右的芙蕖应顺,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师父要赌,裕宁也在赌。”她自言自语着,起身朝山上爬。
“赌我今日不是孤立无援,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可将你的罪行传递出去。”
“赌我不会屈服于你,仍然保留初心。”
“眼前的我所做的一切决定,我都不会后悔。”
初月晚听到了身后追击过来的动静,一刻也不耽搁地捡着小道攀爬,这条路比任何时候都难走,可是每一处转折,甚至每一棵树的位置,她都清晰在目。
这只是第一关而已。
上方还有摩天塔,师父会在上面等着自己的。
而且,若不能尽快传达消息出去的话,也根本来不及了。
“康乐坊,康乐坊会爆炸,整个京城,会陷入一片混乱。”初月晚回忆着前世的细节,然而忽然之间她想到了。
不会。
今世的康乐坊,并不会爆炸,因为今日阿康和自己说,他会在康乐坊。
若二皇兄与师父联手,那么现在二皇兄还活着,康乐坊在他自己的控制之下,阿康是他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是他最得意的儿子,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拿阿康的生命做这种赌注。
那么,康乐坊之下……
初月晚越想越清晰,她几乎瞬间明白了二皇兄在这场乱局之中会做的所有事情,那么现如今,师父和二皇兄之间配合演绎的这一出戏,正给了自己时间。
她撕开碍事的裙摆,一边朝上面走一边缠住自己的双臂,以免枝杈刮破皮肤造成的痛阻碍前行的速度。从前需要很久才能爬得上来的摩天塔前阶,如今登顶竟然只用了半刻。
初月晚跑进盆景园,倚在一盆紫檀背后暂歇。
胸口仿佛被刀子剌过一般剧痛,初月晚冷汗淋漓,双腿几乎动弹不得。才稍稍坐下一会儿,便觉得全身都麻透了,若此时急着站起来,恐怕会跌倒在地。
忽然她看见了落在地上的长长人影。
可这个人,不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