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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玉发现半个口红印后,没有盯着顾洁玲脖子上的口红印看,却把心思放在她的表情上,特别注意她的眼神。
顾洁玲见林文玉神态异常,很是不解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并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异常:“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饭菜做好了没有?”
林文玉不说话,看着顾洁玲淡然的表情,想着她的内心世界,她是在掩饰,还是在转移话题,她肯定还不知道我发现了她脖子上的口红。
“你魔怔了?问你话呢!你这样盯着我干什么,不认识我了吗?”
顾洁玲见林文玉不说话,心里有点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慌,也许是怕林文玉真的魔怔了,她听人说过,很多网络小说作者,整天关在家里写,像是跟外界隔绝一样,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构思的小说中,特别是写受虐的小说,走不出来,自己变得魔怔,还有的作者自以为是,读者却不买账,作者心情极度忧郁,也会魔怔,甚至神经失常。
顾洁玲正往这些方面想的时候,林文玉冷冷地说:“自己去照照镜子,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能做什么?我上班,接待客户……”
顾洁玲嘀咕着,看见林文玉怪怪的表情,还是快步进了主卧室,站在了镜子前,她看见镜子里面那洁白的脖子上显眼的半个口红印,听到脚步声,回头看着跟进来的林文玉,竟然笑起来。
林文玉见顾洁玲对着自己笑,心里预感到不好:她肯定又找到了托辞,她能轻而易举地洗白自己。
“看你大惊小怪的!不就是我脖子上的口红印吗?你不会怀疑是男人留下的口红印吧!你看见哪个男人会涂口红吗?文玉,我劝你别写小说了,特别是你现在写的《绝境人性》太压抑了,你看你都变成什么人了?疑神疑鬼,连我都不相信了。”
我信你个鬼!
林文玉心里骂道,然后盯着顾洁玲平静地解剖着半个口红印:“我先确定你说的男人不涂口红这个命题成立。但是,也不能说明留在你脖子上的口红印就是女人的。你说女人的,当然不是两个‘同志女人’关系留下的,我这样分析很理智了吧。”
“当然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留下的口红印,这是我跟闺蜜嬉闹的时候,她留下的!林文玉,你的心里怎么变得这样阴暗了?你看你写的小说,也那么阴暗,都是你写小说害了你!文玉,不要写什么狗屁网络小说了!找份工作,阳光地生活吧!”
顾洁玲的丹凤眼睁得老大,脸上已经显出愤怒,她的胸前也开始发生变化,波涛汹涌这个词完全可以用得上,而且一点不夸张。
林文玉并不气恼,反而心里暗自高兴:好,她失控了,她要表现出她的本质了,我要仔细地观察,她的神态,她的动作,她的语言,她就是我小说中的女主,我要把女主的人物形象丰满起来!
林文玉突然进入了小说中,不再发呆,思维顿时也变得活跃起来,他看着顾洁玲,依旧平静地分析道:“顾洁玲,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解释,而且做出愤怒的样子,质疑我对你不信任,你是不是还想借口我不信任你,摔门而出,然后,跟外面的男人开房?而你心里还想,这都是我不信任你造成的,你就找到了心里上的慰藉!”
“你,你……”
顾洁玲没有想到,林文玉的想象竟然变得这么丰富,面对突然变得口若悬河的林文玉,顾洁玲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要装着激动生气的样子!还是回到你原来的辩解上分析吧!给你留下口红印的男人的确没有涂口红,但是,你脖子上的口红却又是男人印上去的,这是为什么?”
“奇怪吗?一点不奇怪!因为你跟他先亲吻,嘴对嘴的亲吻,他的嘴上有了口红,而他迫不及待地往下亲你,亲在了你脖子上,留下了半个口红印。没错,只有半个,不是一个完整的口红印。这正好说明了我的推理是正确的。”
“顾洁玲,你看仔细了,你脖子上的半个口红印,这个口红,正是你涂的口红!”
“你别急,我知道你会说,你嘴上的口红还好好的,你闺蜜要的口红跟你是一款的,或者说你闺蜜试用了你的口红,是不是?这些托辞没有用,不能说你现在的口红好好的,就能说明半个口红印不是男人留下的。其实,你跟男人亲热后,自己补装了!”
“够了!”
顾洁玲突然歇斯底里地吼叫一声,打断了林文玉的分析推理。
林文玉被大吼声震得身子一颤,不过,他此时不但没有被吓住,反而显得更兴奋了,他的脑海里,女主的形象真的变得丰富起来,他盯着顾洁玲变形的脸,继续解剖着。
“有理不在声高。你会对我刚才的话找到辩解,你会说,我补妆的时候,难道发现不了口红印?没错,你补妆的时候的确可以发现口红印,而实现上,这个口红印正是男人在你补妆的时候印上去的,他亲你的时候,你正好补妆好了,合上了小镜子,他亲过来,你转头说‘别闹’躲过了他,没有让他亲在你的嘴上,因为你的脖子也跟着转动,所以,留下的不是一个口红印,而是半个口红印!”
“你,你!神经病!林文玉,你应该立刻去看医生!”
顾洁玲几乎崩溃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仅仅是脖子上的口红印,林文玉竟然长篇大论,做出了各种假象,甚至都不愿意听自己解释。
林文玉见顾洁玲被彻底激怒了,他也就平静地说:“我去看过医生了,尿毒症,我还吃药了。”
顾洁玲感觉到身子都要瘫软下去,她没有力气再大声吼叫,看着林文玉像是求着他:“文玉,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跟任何男人做对不起你的事,这个口红印,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印上去的,也许,女客户跟我拥抱的时候,没错,一位女客户真的跟我拥抱过,请你相信我,文玉,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