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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杨家出了事,相继还有几个官员也跟着被扯了下来。也有传言太子不知为何挨了皇上的训斥,太子只闷宫中抄写经书。如此就更加得意了六皇子一派,只太子被训乃宫中之事,现今却被穿的街头巷尾的百姓都知晓,就该是有意为之。
如此有得意,有惶恐,有被抄家,有被进爵的,大约过了一个月,也未消停。
只是这事旁的府中也就几个掌家老爷跟着有心,旁得只听哪家到了霉,就去寻摸着那空出来的官位,与散落外的钱财。因为终归没落他们自己家中,一些个就只存了侥幸心理,依旧做着繁华美梦。
那贵族小姐们的诗社又开了起来,仿若没有杨家那事一样,虽有几说起旧日时光。但只是将好的说,未有感怀杨家现境况。似乎那几个被当猪狗一样发卖了杨家姑娘,不过是寻了个好去处玩耍去了。
四月里有史茹林的生日,因史茹林已是十五,正是及笄之年,这生日就办的大了些。
史茹林的父母又对她寄以厚望,比她的两个兄弟还要疼上一些,所以至史茹林生日的头两天,那史家的戏台就摆了起来。
史家原不止史茹林一家,嫡出庶出混一起,少说五六十个正经主子。只是能说得上话的,惟有史茹林之父与嫁进了郡王府的史氏,旁得不过沾着高院大宅的好处,混口闲饭吃。如今听得有的玩乐,均就没了别的话,由着史茹林那房去撒钱去。
这场及笄礼办的极大,似也不顾着违不违例,好像是史家生怕京中无知道他家有一待嫁女儿一般。
史如林生日那天,但凡是有爵位的,或是高官家的夫女儿没有被下帖子邀到的,何媗自然其中。因史茹林本就与各家女儿都交好,这些女孩也乐得去,其中也有往日里趾高气昂的刘家姑娘。何媗未曾见过刘家姑娘的做派,只戏台一旁,看着两个穿着红色骑马装的女儿,仰着头,拿着马鞭,带了一群丫头婆子进来,便猜那是刘家姑娘。
而后听着史夫与她们说话,果真就是刘家的女儿。
春燕看那刘家姑娘的样子,笑了声于何媗耳边:“看她们这样打扮,倒似看到了姑娘。若是姑娘也穿了那身红骑装走其中,旁定以后也是国公府府里出来的。”
何媗笑着低声回道:“与她们不同,这话勿要外面说,不然旁指不定去想了们要攀附家。”
待这话说完,何媗略一犹豫后,低声笑道:“罢了,这话只管往外多说一些,让别觉得觉得是爱攀附权贵的也好。事事也不必那么周到。”
春燕一愣,而后于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就松了些谨慎的态度,又摆出了以往史茹林面前显出的做派。
而刘贵妃也于当日赐了史茹林两串红麝香手串,一对玉佩,使得史家更添荣光。
因是及笄礼,往来也都是女儿,除史茹林的父兄外无一个男子。而这处女孩儿多,史茹林的父亲兄弟也不过来,各个女儿家都轻松自的一处欢笑。
何媗见台上演的是《孙行者大闹天宫》,就坐着看了一会儿,旁边也坐着几个别家的贵族小姐那里看戏。何媗只看着孙行者台上舞着如意金箍棒,心道,戏同不同,孙行者似乎总有闹不玩的天宫,打不尽的妖怪,许到这戏唱不动了,才能罢了。
这样想着,何媗就略有失神。待转头看了旁处的功夫,偶然间就瞥见了一位坐角落里的姑娘,那姑娘生的眉眼极好,只是面上冷清的很,腰背挺直,有些高傲的模样。坐热闹的群中,让头一个就可瞧见了她。她也不去寻那热闹,似也沾不到那热闹,只一角坐了饮茶。而她身边坐着两位梅家庶女梅书歆与梅书韵,因那冷美这处,这两位每家姑娘均未敢动,只用偷偷看着往来的。
何媗见此,心道,莫非那位冷美就是梅语禾?当真似一枝寒冬冷梅。
“家母亲说过,像们这样的小儿,是办不得这样大的生日的。”
何媗闻声斜眼偷瞥过去,就见一肤白矮胖的姑娘坐一旁嘟着嘴低声说话。虽说她似乎是有意压低了声音,但声音着实算不得小。一边说着,那矮胖的姑娘还往嘴里塞了一块儿糕点,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而且,史姑娘怎么未定婚就办了及笄之礼,伦理儿,这合该是定亲后的待嫁女儿才办呀。”
“只的话多,史姐姐这么做必是有缘故里头的。”
坐那矮胖姑娘一旁的陈香雪说道:“况这史家也不是头例,也不是没有前行及笄之礼,再结亲的。想当初初郡王妃不也是未定亲,就行了及笄之礼,后来到了十九才进了郡王府。这不是成了王妃了……”
说着,陈香雪顿了一下,瞥了何媗一眼后,低声说道:“也许将来史姐姐也进了裕郡王府呢,史姐姐这样的品,被哪家娶了去才是福气呢。不似一些明够不上家,却还故意攀附着。也不看看家世品相貌,哪有一处能及的。且那后定的亲事 ,哪有自小长成的情谊好。”
而后,陈香雪又将声音放得更低了一些,又与那矮胖的姑娘说了几句话。
因着说话的声音太小,何媗这次倒是没有听到。
何媗知史茹林的及笄之礼是由郡王妃史氏做正宾,史氏虽希望她是个极不稳妥的姑娘,不会成为那能助了褚时序的良配。但史氏又好情面,当然不愿她众面前出丑,显出史氏那心思来。而陈香雪那个个性,何媗若与她争执,必然闹大。何媗少不得还要装了几分蠢去,这着实是太过麻烦了。
若是出个万一。何媗皱了皱眉头,心想若是婚事就此废了,心中也是慌了一下。
于是,何媗就只做听不到。所幸她们说话的声音本就低,而这处又喧闹的很,何媗做出听不到的样子,也不显得过假。
待到了史茹林行笄礼的时候,戏也停了,众均肃穆以待。
何媗看着此时收了方才喧闹,史茹林穿了一身粉色缎面红牡丹刺绣金丝镶边圆领褂子,下着了白色百褶裙。按着旧制,史茹林依礼行完了这事。
其间能看出史茹林与这事上的重视,一丝错乱也没有。原及笄之礼,有的家大办,有的家这略带一下。像史茹林家这样办的这样大,这样热闹,又这样工整规矩的实少有。
何媗想了想前世她行及笄之礼的时候,那时候她被何老夫厌弃。竟然等了小半年,与何姝一道办的。只这时,何老夫王氏俱死,何姝不过是一玩物,已大不相同了。
待史茹林礼毕,郡王妃史氏还拉着何媗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何媗只依着史氏心中所盼,陪她演了这一场戏。
等终于走过了这一场,何媗便出了史府,才走到后门,待要出去。就见一个妇打扮的花容月貌的年轻女子求了管着门的粗使婆子,哭道:“求求妈妈,让进去见见史姑娘一面吧。她那般良善心软的,必然不会如所说的那般狠心。家小姑娘才五岁,断不能就此陷那处的,别的均不求,只求二十两银子就够了。”
原来,这是杨家里出去的个丫头。原一些商户担心杨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买了他家的,不定什么时候就惹到了哪个厉害物。这时他们见杨家彻底没了回转的余地,那些商户就买了一些杨家的丫头奴仆回去,便是那些个模样好的正头姑娘也卖了一些出去。
这个杨家丫头是个好命的,被个有些闲钱的屠夫买了回去做小老婆。那屠夫的正妻不会生养,就只叫她来生个孩子,然后再做些活计。虽每日受尽屠夫揉搓,得凶悍的正妻欺压,但终究有顿饱饭,有件遮体的衣裳穿。比杨家其他的那些撞死的,吊死的,被奸死的夫姑娘丫头们终要强了一些。
而这个丫头还有几分情意,她勉强活下来后,便去寻些旧友旧主。恰得知杨家有个姑娘陷了妓寨子里头,她便寻了去。那个杨家姑娘也被折腾的没有多少气儿了,只将杨家那个最小的姑娘托付给她。那杨家的小姑娘也那处,虽年幼,但打量着有偏爱这口,这时正要急急的寻卖家呢。
那史家的看门婆子听了不但不着急,反倒笑了说道:“二十两,够们杨家的丫头做身衣裳么?们杨家家大业大,就是现败了,也有来钱的地方,何苦来求们?这是为了好,才不去叫告到姑娘面前。不然告了去,可不是就只没讨到钱了。家姑娘……”
说着,那婆子见身边站了几个满脸疑惑的姑娘,就住了口,只赶了那丫头。
这原不干何媗什么事,何媗就只一皱眉,上了马车。这时,却有几块银锭子扔了哭喊的杨家丫头脚小。因何媗一直偷看着这事,见此,就看了过去。却见这银子原是梅语禾扔下的。
这会儿的杨家丫头哪里还有了杨府时的傲气,捡了银子,千恩万谢的跪了梅语禾脚下。
梅语禾面上仍是冷冷的,只低头说道:“且躲开一些,莫误了上马车。”
而那杨家丫头却不避让,又哭着说道:“姑娘是个心善的,家二姑娘已是病的不行了。求求姑娘……”
梅语禾说道:“那与不相干,方才给的银子是这些年与杨家往来,吃的茶水,用的纸笔,折的荷花,该付的银。不爱欠了别,这时折了给,就去吧。这日富贵女儿,明日街边乞丐,往后还不知道怎样呢。况且与她们原就没什么交情,今日就更顾不了许多。”
而后,梅语禾就挥开了那杨府丫头,上了车去。于她身后跟着的梅书歆与梅书韵似是见惯了她这番作为,听多了她这番话,竟未有一丝讶异,只跟着梅语禾上了马车。
只陈香雪后面听了,说了一句:“当真是个冷心。”
说完,陈香雪本欲掏些银子给那杨家丫头,可待想到家中的嘱托,让她远着些杨家剩下的。陈香雪就只抿了抿嘴,一转身上了自家的马车。
何媗看着梅语禾口冷心软,就于一旁,一直看着梅家的马车走远。
待何媗回去后,胡乱的忙了两个月左右,就到了何媗的生日。何媗因去年要为何老夫守孝,并未有机会办了笄礼。因看过史茹林的及笄之礼,何媗便想这年十六岁生日,将这过场给走了。而何媗并不认识旁的有贤德之名的夫,唯有许夫还算得上一个可靠了。何媗邀了许夫为正宾,主持其事。
许夫因何媗许的是褚时序,且自家儿子娶的是忠义王家出的女儿,两面多少要连着亲戚。且许平的催促下,应了这事。何媗左右衡量了一下,就仿着史茹林的做法,邀了些官家女儿过来,颇有些东施效颦的意思。
待史茹林来过,见何府冷落,不似她办的那样好。虽心中得意,待看了何媗有些懊恼表情,史茹林心中就更是得意。何媗只一脸不快的拜谢行礼,只笄礼毕,也未缓了脸色。
闹得许夫心中有些奇怪,原只听说何媗外面的名声,见她这日这番举动尚不奇怪。只先头与她见过几次,何媗也不是个藏不住喜乐的孩子,怎就突然这样了?
但许夫转念一想,何媗终究没个大家长管着,许未定性。才这般一时稳重,一时藏不住性子的。而后,许夫就只觉得当初不喜何媗入许府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