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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怒佛并不是真的怒佛。
那万军也不是真的万军。
两人比的是意境，自然不会真的发力。
不然林峰早就赢了，即使是佛心不稳的万般诸佛，只是摸到门槛的万般诸佛，也不是现在的习忠国能抵挡的。
但光是意境，习忠国对剑心大乱、佛心不稳的林峰，未必会输。
怒佛在万军来到的时候，猛然睁眼。
那佛眼中绕着红色的怒气，佛的左手红光大放，一柄剑出现在了佛的手中。
那把剑直接劈砍而下，红色的剑气瞬间冲乱了万军的阵势。
习忠国万军之境被破，冷汗直流，整个人的脸色都惨白了起来。
而林峰直接喷出鲜血，整个人半跪下来。
“强行把剑境和佛境融合，对已经乱了方寸的你，太勉强了。”习忠国微喘着气，“非要赢这么一手？”
“踏上米国的那一刻，我已经下过决心，绝不能输任何一场。”林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勉强站起来说道。
“那你可要看好了。”习忠国向前跨了一步。
万军再此出现，而只是把怒佛围住。
他们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一声骏马的嘶吼仿佛出现在林峰耳边。
那将军从分开的万军中缓缓骑马而出。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他拨转马头，停在了巨大的怒佛面前。
就好像渺小的蝼蚁向神明发起进攻。
然而当他举起战戟的时候，万军为他呐喊。
佛的眼中映出了战戟的样子。
佛的眼中只剩下战戟。
那万军和将军，仿佛都变成了泡影。
佛手中的剑，消失不见，佛直接挥拳挥向了战戟。
拳和戟的碰撞，战国意和万般诸佛两者意境的碰撞。
习忠国的身体猛烈的颤抖起来，林峰胸膛中翻涌着血气。
在最后一刻林峰把纯阳剑气的剑境从佛境上摘除，是因为习忠国说的是正确的。
他佛心不稳，剑心杂乱，强行把两种意境汇到一起，只会害死他自己。
那不如以最纯粹的佛境应战。
佛的拳头碎了，慢慢地开始崩坏。
而习忠国却脸上青筋暴起，鲜血终究忍不住吐了出来。
林峰的佛境渐渐崩裂，而习忠国的战国意已经败了。
“你看，我都能把你的佛境破坏了。”习忠国躺在地上说道。
“你到底为了什么？”林峰喘着气，佛境被破的他头疼欲裂，身体都开始微微摇晃。
“万般诸佛，哪怕只是最初的意境，也不是我的战国意能抵挡的，而我现在却能把它破了，你想过为什么吗？”习忠国问道。
“证明你战国意已经到了顶点？”林峰问道。
“不，证明你的万般诸佛已经开始变弱了。”习忠国微微喘了口气，让自己舒服些继续道，“我不知道你和孙慧儿说了什么，但就从我得到的资料来看，恐怕她告诉你她要结婚了吧？”
林峰坐在了地上，却没有回答他的话。
习忠国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回答，就继续道：“我不知道她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因为我从来没真正爱过一个女孩子，接近我的女生我很难分出她是不是带着某种目的，所以我不敢去爱。”
“但我知道那肯定不好受，所以你的佛心彻底乱了。”习忠国说道。
“当年贞恒大师的事情，已经不被人知晓，但不可能瞒过我，我很难说到底是贞恒大师这种爱人死在自己怀里难受还是你这种得到过后又失去更难受，但贞恒大师接下来因为爱才成为的天下第一。”
“丁一凡他们和你太熟了，反而有些事情不好劝你，我不会和你说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之类的话，你愿意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是你自己的事情，但你必须从悲伤和自怨自艾中走出来，你既然当了我们的领队，就不能倒下。”
“之前你在飞机上，完全是谢怜花的样子，你觉得变成一个无情的疯子就能从悲伤中解脱了？谢怜花不是你，你从来都是一个自律的人，变成完全不一样的你，不是好事。”
“我话到此处，希望你多想想。”习忠国从地上慢慢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晃地往门口走。
林峰坐在地上，没看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晃，到了米国时间十一点。
林峰依然保持着坐姿，连呼吸都听上去很轻。
他在坐禅，这是每个少林弟子的必修课。
也可以说，他在寻求感悟。
然而门却再次被敲响了。
林峰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依然带着浑浊。
他依然没有想通。
感情的事情，别人怎么说都没用，只有林峰靠自己走出来。
门开后，是乔维渊。
他直接扔了把剑给林峰。
“这是圣宗的龙渊剑，拿着。”乔维渊说道。
“大赛不准使用武器，你还带着剑？”林峰问道。
“剑者岂能无剑在身边？”乔维渊挑眉道。
“纯阳剑气，本修的就是无剑，由自我化剑。”林峰回道。
“胡扯，任何剑招都不能无剑，剑者本源在于剑。”乔维渊说道，“难道你从学剑之初便没拿过剑？”
林峰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为什么我今天老被人教训呢，而且他们教训的还都是对的。”
“你拿着剑，好好问问剑你的剑心。”乔维渊说完就准备走。
“等会。”林峰叫住了他。
“怎么？还要和我辩论有剑无剑的问题？”乔维渊停住脚步回头问道。
“不是，你说的是对的，剑者本源是剑。”林峰露出了些许无奈的表情，“但龙渊剑是一直陪着你的剑，我如何问它剑心？”
乔维渊表情瞬间呆住，他发现自己忽视了这么重要的问题。
“这个……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剑和剑……都是相同的……，你先凑活着用。”乔维渊结结巴巴道。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我有一把剑了。”林峰说道。
“那便好。”乔维渊点头收回了龙渊剑，也不再追问林峰的剑指的是什么。
等乔维渊走后，林峰走到自己的背包旁。
他从背包中拿出一个上面印着太极图案的剑鞘，然而露在剑鞘外的剑柄却是纸做的。
当他拔出那把纸剑的时候，整个房间内充满着剑气。
这柄纸剑不停地发出嗡鸣，它已经太久没出鞘了。
让人意外的是，这柄纸剑样子仿佛被烧焦过。
“剑者本源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