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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手中绽放着还带着点点星光的山海花靠近锁边,锁自动将它收进去,刹那间夜晚的房间亮堂起来犹如白昼一般,那朵山海花释放着巨大的能量,瞬间我就能感觉到浑身上下充盈能量。盒子升上空中,锁扣啪嗒一声打开了,盒子自动打开闪着白光,里面是属于林域的神识。
聂扬紧紧握着我的手,站立着看着林域的神识出来,一如当初的冷淡模样。他看着我,眼前出现一段景象,那是他曾一直不安的一段过往,也是他心魔产生的经过。
四百年前,林域下世守护人世,第一个要守护的是一个小女孩,女孩出生在一个农户家里,自小聪明懂事,小小年纪鬼灵精的。林域也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和现在的他对比完全就是不一样的,现在的林域守护人类也全然没有对待那个小女孩一样的心情了。
景象慢慢走着,从她一岁到之后的每一岁林域都不曾离开过,女孩叫囡囡,和在无婴制造的阴云层中的那个妖变成的女孩一模一样,只是到这里我都已经清楚为什么他会走不出来了。
囡囡只有三个至亲,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她的祖母还有兄长,而她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了。每日里她的父亲会上山打柴一来是补贴家用,剩下的就是拉到集市上卖钱。她的哥哥比她大三岁,主要就是在家里照看她,做饭洗衣服。她年纪还小整天就在家里或者在外面跟着小朋友玩耍,日子过得也不算太难。在她六岁的时候,她的父亲上山打柴意外跌落山崖,可是父亲是家里唯一的大人是家里的顶梁柱,若是没了父亲这个家里只剩下两个稚气未脱的孩子那么这个家就会过不下去了。
而这个时候林域为了让两个孩子还有些依托,变成了他们父亲的模样像往常一样担着柴往家里走去。回到家之后,囡囡直接跑上来接着父亲,一口一个阿爹,叫得林域心都化了。他生硬地搂着怀里的小姑娘,揉了揉她的小脸,这种梦寐以求的真实的感觉出现在他面前了,那样的不可思议。
晚上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的哥哥坐在桌前背着千字文,这是父亲以前要求他背的,虽说家里供不起他上学堂,可是还是要学习的,她的兄长每天都会去学堂外边看人家学习,跟着慢慢学。
“哥哥背的真好。”小囡囡一脸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兄长。
林域也夸赞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这样的夜晚他已经站在一旁看了无数次了,现在真的坐在这里和自己的两个孩子在一起说着话,吃着饭,一切都那么的真实,那样的感情也是真实的,林域自己也明白。
“阿爹,村外的池塘里有好多小鱼啊,今天小祝哥和石头哥在里面捉了好多鱼啊。”囡囡说,她说的那两个人就是一直带着她玩耍的人。
“囡囡,哥哥不是说了吗,不要去水边,你怎么不听话呢。”她的兄长在训斥她。
囡囡委屈极了,一双眼都红了,不敢看哥哥,只好望向父亲,呜咽着说:“我没有靠近水边,我站得很远的。”
林域心疼地看着她,但是严肃道:“不能去那里,很危险的,站得远也不行。”
囡囡彻底忍不住哭了出来,哭得很伤心,白嫩的脸上满是泪痕,也是满脸的委屈兮兮。林域怎么能受住女儿的哭诉呢,将她抱了过来,轻轻擦干她的泪,轻声地哄着。
吃完晚饭之后,林域领着两个孩子坐在院子外面,夏夜的天很凉爽,林域拿着扇子给两个孩子扇着,望着漫天的星星,林域讲起了故事,渐渐地两个孩子慢慢入睡,他将孩子们抱进屋子里,出来之后和他长得一样的灵体出现在夏夜里。
“谢谢你。”孩子们真正的父亲出现在外面。
林域变回自己的模样,回道:“你不必谢我,你的孩子也算是我的孩子,我的任务就是守护他们。”
“我怕自己这一走他们难以活下去,老大还太小,老二还不懂事呢”,他忍不住哭泣,“您再多照顾他们几年吧,让孩子长大能照顾自己就行,我在这里给您跪下了。”他跪下来,跪在林域的面前。
林域将他拉起来,仍然是一脸淡然地说:“我会的,你走吧。”那人的灵体若隐若现,身后出现两个黑衣人带着他走了,临走前他还十分不舍地看了看屋子里睡觉的两个孩子。
后来的日子每天就是如此,林域从来没有觉得厌烦过。就这样过了一年,事情发生了变化,囡囡所在的那个村子被妖物入侵,很多孩子都被拐走了,林域和无婴的恩怨很早就有了,兜兜转转还是碰见了。
林域将两个孩子留在家里,自己出去查探妖魔的踪迹,那场拐卖来的很迅速,短短几日就失踪了十几个孩子。就在林域出去的这段时间里,囡囡和哥哥一直在家里,家里闯进来了几个陌生的人将两个孩子偷了出去,她的兄长拼命地反抗着,但毕竟年纪小还是被那几个人打晕了,他们将兄妹两个人分开带走了。等林域再回来的时候,家里一片狼藉,孩子也丢了。
林域像疯了一般追着囡囡的踪迹,横冲直撞一路找到了无婴的老巢,果不其然囡囡就在那里,被反手绑了起来,嘴里还塞着布。林域不由分说和无婴打将起来,一番缠斗之后他从无婴手中抢出来了囡囡,带着囡囡找到了剩下的孩子,包括她的哥哥,孩子们被解救之后,他死死守住囡囡和哥哥,那晚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静,无婴绝不会罢休的。
三个人坐在家里,两个孩子紧紧靠住他。“阿爹,我好害怕啊。”囡囡稚嫩地声音响起。
“别怕,阿爹在这,阿爹不会让你们受伤害的。”林域搂住她,轻轻吻了吻她的小脸。
“你不是我们的阿爹对不对?”囡囡的哥哥问道。
林域搂住两个人,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说了,林域说:“是的,我不是你们的阿爹,我不是。”
“那我们的阿爹去哪了?”囡囡的哥哥问道。
林域不忍心说出实话,骗他们道:“他去了另一个地方,要很久才能回来。”
“可你来了啊,阿爹,你还是我们的阿爹。”囡囡说。
“对啊,你还是我们的阿爹。”囡囡的哥哥说。
林域听见两个孩子这样说那种压抑很久的情感彻底爆发出来,那种要保住两个孩子绝不受一点伤害的感情流露出来。
漫天的黑云连成一条直线重重压过来,天地黑暗起来,一切都密布阴云,所有都压抑起来,两个孩子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所有人都被这来势汹汹的黑暗压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