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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两周,李慕的心情一直处在起起落落的状态中,直到这个周末,不管是未明确的事情,还是要处理的事情,在这一周终于有了个明确的推进方向,李慕也终于有心情赴徐子珂的约了。
一接到李慕终于愿意一起在周五的晚上共进晚餐的微信,徐子珂立马打了个电话过来问李慕:“吃点儿好的,还是吃点儿贵的?”
“没有又好吃,又贵的吗?”李慕反问道。
“嗯……也不是没有,一会儿发地址给你。”
“别发地址了,你来接我吧,我今天没开车。”
“得嘞。”徐子珂答应着。
下午,徐子珂从公司早出来了一会儿。周五的下午路上极其堵车,他想在李慕下班前赶到。汽车启动后,徐子珂先把出风口上的车香风拽了下来,扔到扶手箱里。李慕不喜欢这种香香的味道,平时他会特意气气她,想起这两周李慕跟他的吐槽,今天就不气她了。
徐子珂轻车熟路地把车开进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找了个靠近电梯间的车位停好车。他看了眼手表,距离李慕下班还有十分钟。于是,徐子珂坐在车里,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给李慕发微信:“司机在B2停车场待命,挨着电梯间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李慕回了他一个“ok”的表情包。
“看来今天心情不错。”徐子珂看着微信,自言自语道。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李慕才从电梯间出来,她站在电梯间四下看了看,一眼看着停在不远处的徐子珂的车。李慕快走了几步来到车前,拉开门坐在副驾上。李慕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嘟囔着抱怨:“一般都是司机跑过来帮着拉车门,手还得这样护着头。”李慕说着,还伸出手学着别人比划了个护顶的动作。
“有几个司机能有你跑得快?要想等司机去开门,你得走慢点儿,站门那等着。你倒好,全自己来了,还怨司机不开门。”徐子珂笑着启动了车,说,“怎么出来这么晚?”
“这还晚,到点儿就出来了。”
“我可掐着点儿呢,我差十分过来的,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说着,徐子珂把戴着手表的右手伸到李慕眼前。
李慕一把推开徐子珂的手,说:“一边去,就差这三五分钟的啊?”
“不知道你们大厦的停车费有多贵吗?”
“抠死你得了。”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着,把车开出了地下停车场。经过一段拥堵路段后,徐子珂开车拐进了工体附近一条街里。李慕左右两边看看,问:“这哪儿啊,吃什么啊?”
“别急啊。”徐子珂又往前走了一段,才看见一个停车位,他刚把车停进车位,就见一个穿着制服的大爷笑呵呵地走过来,问:“停吗?”
“停。”徐子珂推门下车,回了一声。
大爷写了个纸条,绕过徐子珂,把纸条夹在雨刷器和车玻璃之间,嘴里还说着:“头一小时10块,第二小时间15块。”
“大爷,给包个时吧。”李慕下车跟过来说。
“你们多长时间啊?”大爷转身问他们。
“我们吃个饭,估计得一会儿呢。”李慕说。
“那给20吧,几点走都行。”大爷说着,举起胸前的微信收款二维码。
“好嘞,刷啊。”李慕用胳膊肘碰碰徐子珂,徐子珂拿手机付了款,带着李慕拐进了旁边的人行道。没走几步,就看见旁边不远处有个微弱灯光。徐子珂用手指了指那边,说:“就那儿。”
“真够低调的,这黑灯瞎火的,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那个是店门。”
“唉……你还是个花钱看招牌的俗人啊。”徐子珂说。
李慕瞪了他一眼,跟着他推门进去。门内和门外完全两上景象,虽然也没有什么花里糊哨的布置,但灯光要明亮很多。穿着日式服装的服务员看见他们两个人进来,立刻迎了上去,轻声问道:“二位有预订吗?”
“姓徐,手机尾号0309。”徐子珂回答。
“那这边请。”
两个人跟在服务员后面,穿过一个不长的走廊,在尽头右转,就看到了整个餐厅的样子。这是一家日式餐厅,面积不大,布置得很素雅,正中是一个吧台,两个日式打扮的厨师正在吧台里忙乎。旁边有两桌正在就餐的客人,说话声音都不大。徐子珂指了指吧台,对服务员说:“我们坐那儿吧。”
两在吧台旁边坐下来,徐子珂熟门熟路地点了几店里的招牌,然后问李慕:“三文鱼要两份?”
“好啊。”李慕喜欢吃生鱼片,尤其是三文鱼,她一边答应着,一边已经开始迫不急待地调辣根。李慕扫了一眼吧台里的厨师,歪着头小声地和徐子珂说:“厨师很帅哦。”
徐子珂抬眼看了看厨师,小声回道:“收起你的邪念,正经吃饭。”
这一餐是最近两周以来,李慕难得放松的一顿饭。“要不要喝点儿?”徐子珂用手在嘴巴上比划了一个干杯的动作。
“可以啊,一点点。”李慕笑着回答。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给他们端上来正在温热中的清酒和两个小酒杯,徐子珂拿起酒壶给两人各倒满一杯。两人象征性地碰了个杯,喝了一口。不知不觉,一壶已经被他们喝得差不多了。
“你怎么想,如果真的让你合并到别的部门?”徐子珂问。
“我怎么想重要吗?我也不过是鱼肉而已,听安排呗。”
“其实……我觉得,如果你有想法,也不是不能沟通。当然,如果你真的无所谓,或者很愿意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职场啊,哪有那么多愿不愿意。”
“想得简单点儿,如果有机会表达,我觉得还是要表达的,也不见得是坏事。你啊,说你有个性吧,上班这么多年,倒也学会不冒尖儿了。但是别过犹不及,反正最坏也就是听安排。”
李慕沉默着,她不是不明白徐子珂的意思。见她不吱声,徐子珂接着说:“我就这么一说,你们可能也有些现实情况,你自己拿主意,别让自己受委屈就行了。”
“嗯嗯,我知道了。”李慕撒着娇说,“还是徐师兄对我好。”
“正经不了这是。”徐子珂笑着,假装无奈地端起酒杯,一饮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