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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香儿从厨房端来早餐,就开始喋喋不休。
“刚才听夫人院里的丁香说,大公子今日午时就回京了”
“真的吗?”静儿激动的问。
“你激动什么呀,我哥回来,我都还没激动呢。”清宁瘪了瘪嘴。
从小到大,虽然三个哥哥都很宠她,但唯独大哥清辰清对她稍微严格了些,作为在军营里出了名严格的小将军,在家里也是板着个脸。二哥就好多了,虽然也习武,但是却在去年考了文状元,三哥清风就更好了,完全就是个书呆子,整天就是看书,对妹妹那是有求必应。
“奴婢哪有激动,不是也想着小姐快大半年没看到大少爷了嘛,该是想念了吧”
“别,就算他几年不回来,我也不会想他的。”
“我看小姐是嘴硬,等下看见大少爷,不知道是谁抱着大少爷不撒手。”香儿捂着嘴笑道。
“去去去,本小姐我,才不会”清宁推了眼前的粥碗,表示自己吃完了,然后伸了伸懒腰。
“吃了饭多走动走动,我想去看看我娘院子里的桃花是不是开好了。”
“是是是”静儿和香儿笑的更大声了,谁不知道大少爷每次回来都会先去看母亲。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往王夫人院子走去,一路上倒还增添了一些别样的乐趣。
“娘,我来看看今年的桃花开的怎么样,”一进门,清宁迫不及待的说明自己过来的理由,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这桃花都快谢了,你才来,你当为娘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呢?”王夫人轻轻的刮了下清宁的鼻子,十分宠溺。看的旁边的静儿鼻头一酸。自己从入了这王府以后,再也没有享受过母亲的疼爱了,要是母亲活着该多好,自己也可以撒撒娇。
静儿看自己思绪飘远了,赶紧回过神来。
两母女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清宁时不时的往门口看去。不多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伴着一声浑厚的男中音“娘,我回来了”
大公子穿着来不及换下来的铠甲,急急的奔到这院长里来,只为第一个看见自己的娘亲。
“我儿呀,是瘦了,黑了,这大半年辛苦了”王夫人看着清辰黝黑消瘦的模样,甚是心疼。
“娘,男儿志在保家卫国,晒黑算什么。”
“大哥,你都没看见我吗?”旁边的清宁撅了撅嘴。
“呀,我的小妹妹都长这么大啦,娘,什么时候给清宁寻一门亲事啊”清辰摸了摸清宁的头发,也是十分宠溺。
“哼,我才不嫁人呢,再说我的三个哥哥都还没有成亲呢,”
“清宁说的是,这次回来,娘好好给你选一门亲事,找个如意的大家闺秀。”大公子都年方20了,还没成亲,京城里的各位小姐早就递了帖子,可全部被清辰给推了,最后为了躲避婚事,竟然自动请缨去了边境平乱。这一走就是半年,也清净了半年。
“娘,先不说了,我还得去宫里述职呢,等晚些回来,我要吃娘亲自做的糖醋鱼”说完不等其他人开口,又急冲冲的走了。
“娘,我看你赶紧给我找个大嫂,把我大哥好好管管”
“你们几个啊,都到了适婚年纪,可个个都没有找到适合的成婚对象,你就算不说,我也着急啊,对了,宁儿,兵部侍郎家的二公子跟你年纪相似,要不哪天娘递个帖子……”
“啊啊,娘,我突然想起我的手绢还没有绣完,等我绣完再说”说完,也是风一阵的逃走。
看着几个儿女都没有成婚的打算,王夫人也是急得直摇头。
好不容易逃回清水苑,清宁吓得赶紧拍了拍胸脯“差点被大哥害惨。”
“明明是小姐你先提起的,这叫引火烧身。”静儿笑道。
“反正我还小,等我三个哥哥成亲了再说吧”
“小姐,你就慢慢等吧”香儿也笑道。
清辰去宫里述职以后,稍晚些跟着王将军一起回了府。
难得一家人终于到齐,高高兴兴的在大夫人
院子里吃了一次迟来的团圆饭。
“今天皇上给辰儿指婚了”王将军一口喝掉了手中的酒。
“是谁家的小姐?”王夫人问道。
“是皇上的六公主”王将军闷闷不乐道。
“皇上竟然把六公主下嫁给了辰儿”王夫人惊讶道。
“不管是下嫁,还是高攀,我都不会娶”清辰也是一口喝掉了手中的酒。
他们父子俩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宫里的那位,眼看这镇国大将军手上的兵权越来越多,儿子也个个越来越出息,把六公主嫁过来,其实就是想变相的监督,谁不知道,六公主在宫里不受宠,生母丽妃早就去世了,她不过是皇上巩固自己皇位的一颗棋子。可不管怎么说,堂堂公主嫁进这将军府,的确是下嫁了。
静儿看着清辰坚毅的侧脸,没来由的一阵心乱。
“这可是抗旨啊,辰儿”王夫人担心的说道。
“娘,你就别操心了,这件事,我和爹会处理的。来,我们家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我们今天来开开心心的吃顿饭,其他的就别想了。”
说完举起杯子,跟大家碰起了杯,清阳和清风因为不喜喝酒,只是浅浅的尝了一口。桌上再也没人提指婚的事情,大家都在聊一些趣事,特别是听到大少爷在边境被狼群围住脱困的事情,吓得静儿手指都捏白了。
饭桌上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王夫人这心里老是压着块石头,他既不想儿子娶公主,更不想儿子抗旨。
晚饭过后,大家都各自散去,回自己的院里歇息了。
静儿跟在清辰和清宁的身后,看着兄妹俩亲密无间的样子,又忍不住想起自己的两个妹妹来。
伺候清宁睡下后,静儿一个人来到外面的亭子里,就着月光,一点点的回忆起二妹静琪的样子。
“静儿”突然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大公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歇息。”
“静儿”说完,星辰已经把静儿揽在了怀里。
“大少爷别这样,待会儿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我不怕,我就是想告诉娘,我想成亲的人是你,”
“可是皇上已经给你指婚,如果你不遵旨,会连累将军府的。”
“静儿,你放心,我和我爹会处理的,别担心”
“大少爷,这半年在外可好”
“不好”
“怎么了,受伤了吗?”
“你不在身边,哪里都不好,想你想的紧,可是刚才又不敢多看你几眼,憋得我难受”
“大少爷……”
“不是说了,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叫清辰嘛,快,我都大半年没听到你叫我了”
“清辰,这半年来,我也好想你,想你想的快发疯了,希望你早点回来,又怕你回来以后和别人成亲”
“放心,这辈子我只娶你。”
“如果不是你,我谁也不嫁”
“对了,静儿,我这次回来的时候,顺便回了一次老宅,我去打听了一下你阿爷阿奶,当年他们把你二妹卖给了一户在当地游玩的官宦人家,因为当时大户人家的小姐带的随从不够,所以在当地买了丫鬟,至于后来他们回了哪里就一概不知了,”
“大户人家,不是说在洛阳出现过吗?”
“出现在洛阳不知是真是假,但二妹现在肯定是在哪家官宦府里”
“会是在这京城里吗?”
“这个我还得调查,放心如果是在这京城里,我肯定会找到他的。”
“我三妹呢?”
“你三妹是你阿奶直接卖给了人贩子,我根据线索,后来找到了人贩子,他说卖给了一家穷秀才,可是我找到穷秀才家的时候,早就人去楼空了,附近的邻居说,穷秀才死了很多年了,孩子也被穷秀才娘子卖了,至于卖去哪里,他们都不知道,我也没找到秀才娘子”
“我可怜的三妹,二妹好歹有了遮风挡雨的地方,三妹接连被卖了两次,现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我真想杀了那两个老东西,害得我家破人亡。”
“静儿,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不留他们性命。”
“不,我要找到我两个妹妹以后,亲自回去杀了他们”
“静儿,你放心,我会找到他们。这么多年,我终于有能力为你做这些事了”
“清辰谢谢你”
“你我之间不用言谢”。
两人从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到了爱,在月光下,清辰深深的把静儿搂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嘴唇慢慢的寻找温柔,最终两个人和在了一起。
从清辰第一眼看见静儿的时候,就被这个话不多,整天只知道做事的小姑娘吸引,眼里永远有他看不懂的忧愁,但这却成了对他致命的吸引,那年静儿八岁,清辰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