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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溪娘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故作镇定地移开目光，没有理会殷长欢的问题。
“什么”？
话题转变得太快，让殷长欢反应不过来，呆呆地重复一句。
“衣服”？
殷长欢低头一看，原来是这个意思，凡人都很讲究的，不像他们鲛人，整日里在水中游着，谁有那个闲工夫去注意那些啊。
“这样好了吧”，殷长欢变出一件衣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姓顾，顾溪娘”
……
“殷大哥，不会你们就一见钟情，坠入爱河了吧”。
雪凝音在殷长欢停下来的空当，忍不住揣测。
按照一般的剧情发展，这就是稳稳妥妥的男女主相遇的情节，男俊女美，天时地利人和，想不相爱都难。
“也差不多吧”。
殷长欢很浅很轻地笑了一下，眸光中尽是温柔和缠隽之色。
“如果后来知道溪娘她…那我当时就应该永远呆在水底下不和溪娘相见，相忘于江湖虽然遗憾，也是好的…”。
低声呢喃，话语缠绵。
风和气清的午后，顾溪娘和殷长欢相识了。
起初，殷长欢仍旧是日日呆在安水河里，等顾溪娘清洗药材的时候，就冒出来和顾溪娘说话。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自然觉得另一个世界都格外新鲜有趣，每日话多得像说不完一样。
不过那也是对殷长欢而言，顾溪娘话本来就不多，很多时候只是安安静静地听殷长欢讲着他那一个世界的故事。
“我们族人都生活在无尽海，你知道吗？那儿距离地面有三千多丈，海里广袤无垠，每日都会有许许多多的同族在海里嬉戏玩闹…”。
“你听说过无尽海吗”？
殷长欢手舞足蹈了半天，发现顾溪娘拧着眉头，后知后觉地询问道。
“无尽海吗？没听说过，离这儿有多远”？
“你不知道也正常，要是修士的话，应该就听说过无尽海了”。
对于顾溪娘的回答，殷长欢毫不意外。
“不过无尽海是有结界的，一般的修士是不知道无尽海在什么地方的，要是没有引路人，擅入无尽海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你不是说有结界吗？那你怎么跑到安水河了”？
“我吗？自然是偷偷跑出来的，无尽海当然好，但我自出生起，就没离开过无尽海，总想跑出来见识见识外面的天地。而且这是族里的规矩，到了一定的年龄，每个鲛人都要出无尽海历练的，我就是好奇，提前一年跟着混出来了而已”。
殷长欢坐在离顾溪娘不远的地方，漂亮的鱼尾在水里游荡，有一搭没一搭地拍打起水花。
自从那天顾溪娘说他没穿衣服以后，殷长欢每次再和顾溪娘见面都是穿了衣服的。
毕竟他现在呆在人间，还是勉为其难地守一守凡人的规矩。
而且，穿上衣服的感觉也不耐。
“你花了多久来到了我们村子”？
“也就半个月吧，哪儿有水我就往哪儿去，不过，只有你天天都在安水河边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