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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世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左卓然投过去一个轻蔑的眼神，“王大人连这话都听不明白的话，我很难相信大人能胜任现在的这个职位。”
王威今日有胆量约韩锦出来，说白了，还不是近来升迁，混到了侍郎这个位置。
面对左卓然这种一句话就能罢免他官职的人，自然是要巴结着。左卓然这句话，让王威心里忽然就一个咯噔，脸上的笑就这么僵硬住。
他想了半晌，不该招惹的人……今夜也就是见了一个韩锦。见左世子这眼神，想来是听到了一些，他脸色微变，生硬说道：“世子教训的是，下官也觉得今夜说的一些话非人言。”
“自信点，去掉你去觉得。”左卓然收敛神色，甩了衣袖径直离开。
韩锦本想直接回府的，路过某家烤鸭的店的时候，被香味吸引下来，从屋顶飞身落地的时候还把人老板给吓到了。
京城的掌柜的还是见过许些市面，又见到是熟客的韩锦，掌柜的当即换了脸色笑：“姑娘又来了，这么晚怎么还没雨回去？这次想买多少啊，和以前一样，半只可够？”
正好从炉子里面取下一只，香味四溢，韩锦在旁边咽了咽口水，点头连忙道好。
“很好吃？”清朗的声音在身侧响起，韩锦下意识就挺直了背，眨着眼睛看了过去。
“这家店我常来的，味道很好！”韩锦弯着眉眼说道，眼里仿佛有光。
左卓然垂眸看着她。
虽然觉得左卓然一个世子不会喜欢这样在路边的店铺，但是该客气还是要客气的，“世子你要不要尝尝，要不然我让掌柜的直接把那一只都片了吧。”
等着拒绝的韩锦没有对老板开口，却听到左卓然来了一句，“好。”
韩锦一句话堵在喉咙里，愣了一下，还是掌柜的先反应过来，“小的这就为两位大人片好装好！”
”幸苦了！“韩锦只好笑着对掌柜的说，心里无比纠结怎么开口对左卓然说话。
说点什么？
这东西他会不会嫌弃啊？
算了，反正大不了一会儿让左世子尝一口，吃不完的自己留一天再吃好了。
“世子……”
“一会儿……”
他们忽然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又异口同声。
两人相视一笑，韩锦红着脸低下头，最后还是左卓然先道：“前面有家酒馆生意甚好，酒也好，不如带上韩大人的吃食过去坐坐？”
“好啊！”韩锦一口答应。
这附近几乎都是京城地位不怎么高的人才来的，韩锦节俭惯了，才会经常来这里。那家酒馆韩锦知道，她本来在清河村的时候就被当男孩子养大，每天从山上回来，偶尔都是要小酌几口的。京城的好酒虽多，却只有这家酒馆酿的酒有那味道，香！
她没料到左卓然也知道那家店，想来也是常来的，顿时心中高兴。
“来，客官您的烤鸭片好了。”掌柜的将这最后一只烤鸭用油纸包好，交给韩锦，“夜深了，莫喝多，早些回去。”
“哎，知道了，掌柜的慢走啊。”韩锦接过，跟着左卓然一同往酒馆方向走去。
酒馆离得不远，店内还有两个人。
见到有客人进来，那里头老板也不出来招呼，只搬来两坛酒，又回到一张小桌上，吃着花生唱着曲儿，不理会。
这店只有这么一种酒，来喝酒的人也都习惯老板这幅模样，并不在意。
“方才你想说什么？”落座之后，在韩锦打开油纸的时候，左卓然一面开酒一面说道。
韩锦一愣，想起来了，“哦，也没什么！就是听皇后娘娘说，世子你明后两天才回到，这不是忽然见到你，高兴吗？”
“高兴？”左卓然抬眸看她，目光灼灼，“为何高兴？”
“……”韩锦讪讪地笑，“世子提前回京，说明事情办好，自然值得高兴的。”
左卓然给人满上酒，“方才河边散步，好像看到大人和王大人。”
“是我。”韩锦诚实说道，一点都没有怀疑为什么左卓然又出现在这里，自己可是轻功飞来的。
左卓然凝视着她，见人幽幽地吃着肉，喝着酒，赏心悦目的豪爽之中，又夹杂着不悦，“韩大人即使与王大人有要事相商，但这大晚上，又是在街市热闹之处，还是该注意一些的。”
一口烈酒入喉，韩锦早已经将王威说的那些话抛之脑后，什么气都没有。
酒壮人胆，在左卓然面前也没有隐藏，“害！本来不用晚上的，王大人相邀，我在倚月阁等了他一下午，结果到了日落才见到他，索性就在河边走了一圈。”
“相邀？”
“还不是我娘。”韩锦有些委屈，“说什么我岁数大了，得该找个人成家了。我寻思着这王大人也还行，就便去了，看看这人如何。”
“此人如何？”左卓然酒杯在手指间摩挲，韩锦已经几杯下肚，他愣是一杯没喝。
酒坛落桌，砸了一声，韩锦摆摆手，“此人不行。”
她大概是喝得有些多了，双颊通红，心想怎么今日这酒如此烈。
“此人太过小家子气，还说我在军营中鬼混！我居然只给了他一拳，轻了。”
“嗯，是轻了。”
“此人还让我成亲之后，辞了官职，好相夫教子，做梦！”
“嗯，是他做梦。”
左卓然给人满上酒，韩锦就这么喝下，总结道：“所以这个人不行。”
“所以换一个差不多行了，就成了？”
韩锦支着下巴，认真的想，随后点了点头，“大概吧。”
“……”
“你不喜欢也能成？”
“差不多看对眼了，以后成了亲应该会喜欢上吧。”韩锦微微蹙眉，她娘说她成亲之前也是没有见过她爹的，靠着旁人做媒，中间见了一面，有些眼缘，就这么嫁了。
“就没有喜欢的人？”
自然是有的。
韩锦心里一个咯噔，对上左卓然那双深沉的黑眸，酒顿时醒了不少。
她笑着摆摆手，“害，我军营待了四年，要是有喜欢的人不是早领出来了，还犯的着被我娘催这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