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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叔夫妇上来的时候都惊讶了一下，看着柳凤眠没有推开叶暮雪甚至伸出手拍了拍她后背，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深情有些微妙。
他们还记得柳凤眠刚入古灵阁的时候，将一位不小心碰到她的师妹的手给折了，之后院内再没有人敢靠柳凤眠太近。
可是这……
柳姨抽了抽嘴角，手肘戳了戳老伴儿，“阿眠不会对人有意思吧，可是阿暮她是有夫君的啊……”
“胡思乱想就算了，你还说出来。”柳叔看了她一眼，带着柳姨往小楼上面走，“人家阿眠还不许交朋友了吗？”
两人走进，就听到柳凤眠道：“抱够了吗？抱够了的话，我欠你的银子是不是可以不还了？要是还没有，可以再抱一会儿。”
“……”
“阿眠，你怎么又到处借钱？”柳姨拧眉道，心里无端松了口气。
叶暮雪这会儿已经松开柳凤眠，心里那些情绪已经完全被柳凤眠打碎，毁得一干二净！
以后想谁都不会想她。
柳凤眠转身，纠正道：“这次出去，我没有到处借钱，只借了她银子。而且，现在应该还清了。”
叶暮雪：“什么时候还清了？我不就抱了你一下？”
柳凤眠顿了一下，解释道：“上一个抱我的人，躺了快四个月，花费的银子应该差不多是你借我的那么多。”
叶暮雪做出一个打断的手势，连忙转移话题，“停，咱们不说钱的事儿了，提钱多见外是吧，姐姐给你的银子就是你的了。”
再外面的冷风吹得差不多了，叶暮雪觉得有些冷，目光看向身后柳叔夫妇，招呼他们进屋，“柳叔，柳姨你们也刚到吧，屋里头热乎，先进来坐坐。”
两人应声，一起上前。
“走吧。”叶暮雪也没有忘记柳凤眠。
正准备裹着斗篷进屋的时候，柳凤眠伸手拉住了她。
“怎么了？”看着柳凤眠严肃的模样，叶暮雪小心问道。
柳凤眠掀了掀眼皮，“我比你早出生两个月零九天，所以，我是姐姐。”
“……”
说完，柳凤眠就错过叶暮雪进了屋子，独留叶暮雪一人在风中抽了抽嘴角。忽然，她眸子亮了亮，急忙裹衣裳进去，正好柳凤眠想起叶暮雪行动不便，转身想回去扶她进来的时候，两个人就正好这么撞在了一起。
“没事吧！”柳凤眠着急道，从懂事起这张就没有了表情的面容泛起了点点波澜——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哪怕转瞬既逝，柳凤眠还是有一丝察觉。
“没事。”叶暮雪摇了摇头，扶着她手臂稳住身子，然后扬着一脸笑意激动问道，“你说我比你小两个月零九天，那你是不是知道我的生辰？”
柳凤眠仍然是那张脸，心里的万般涌动此刻也因为叶暮雪的话消失的无影无踪。
“生辰，很重要？”
她出生那一天，恰好是母亲死亡的那天。所以父亲一直很讨厌她，从小到大，柳凤眠听到最多的就是父亲对她说，她母亲是她害死的！
她是孽
种。
如果不是她，母亲不会死。
所有的过错都是她！
如果她没出生就好了，如果死的是她就好了。
哪怕柳凤眠语气很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叶暮雪还是察觉到几分不一样的感觉。她松开了柳凤眠，后退了两步，“不是，只是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有些好奇。如果让你想起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对不起。”
“我忘了。”柳凤眠道，“没什么不高兴的。”
她重新扶起叶暮雪，“外面风大，进来说。”
叶暮雪愣愣点头，随手将门带上。
房间里面燃烧着一个火炉，柳叔和柳姨已经围着坐下。一旁的小桌子上面放着糕点，是李婶送过来的。火炉上面烧着热水，柳叔提起来泡着一些药茶，顿时氤氲起药香味，在房间内蔓延开来。
几人落座。
药茶泡好，柳姨率先递给叶暮雪一杯。
叶暮雪也不矫情，伸手接过，抿了一口之后问道：“柳姨，我记得刚来的时候问您知不知道柳凤眠，那时候您说不认识的……”说着，她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柳凤眠，“今日柳姑娘前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柳姨一口茶还没喝，差点就呛到，“那个……”
“是不认识。”没有等柳姨说话，柳凤眠抢先道。
叶暮雪一时愣住，收敛了脸上神色。
见这样子，想必这里面应该有别的隐情，叶暮雪心下有些后悔，不该当着他们的面问出。本是想着大家一起说开比较好，没想到弄巧成拙。
柳凤眠看了叶暮雪一眼，直言道：“柳渔是我姑姑，他是我姑父。我在古灵阁中不是柳家人带大的，从小到大他们也一直在这山谷里面。说起来，这是我第五次见到他们。不认识，不足为奇。”
柳凤眠平静地说完，默默喝下杯中的茶，放好杯子之后，拿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叶暮雪看了他们一眼，只觉得这山中隐世家族还真是复杂，似乎比……皇宫还要复杂。她默默地低下头没说话，又复杂地看了柳凤眠一眼。
“阿眠，我们不回去是……”
“都过去了。”柳凤眠直接打断柳姨。
叶暮雪见他们状况不对，连忙转换话题，“对了，柳叔你们怎么今天会回来，还带着阿眠一起过来？”
柳姨感激地看了叶暮雪一眼，戳了戳柳叔，让人说话。
“本想着能治好云易，但是家里那边出了事情，所以那时候我们没来得及和你说就离开了，阿暮没有见怪吧。”柳叔没有说话，只得柳姨带着歉意说道。
“见怪不怪。”柳凤眠冷声道。
叶暮雪抽了抽嘴角，看着柳姨尴尬的神色，连忙摇了摇头，扬声笑道：“怎么会呢，柳姨救了我们，还收留我们。这大半年，多亏你交代李婶照顾我们，不然我和云易早就饿死了。”
“本就是应该的，而且山谷里面的人都是这样的，就算不是我救了你们，他们也会出手相助。”柳姨也忽视了柳凤眠的话，笑着接话。
“呵。”冷不丁的，柳凤眠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