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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了叶暮雪半晌之后，柳凤眠才木着一张脸转身，将手上拿起的东西放回原位，与之前摆放的角度没有半点差别。再宛如木头人一样转身，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与周围逛街的百姓有些格格不入，
“现在咱们回去？”叶暮雪试探地问。
柳凤眠点头。
“那……”叶暮雪指了指面前租借过来的木车，还有推车的小厮，“这些东西。”
总不能让这人跟这一起回宫吧，先不说会不会把人给吓到，就是宫前的侍卫也不可能放他进去。至于走暗道这条路，更是不可能的。这一车的东西，凭借两只手，也拿不了。
叶暮雪有些无奈，相比起来，柳凤眠就风轻云淡的多。
“我会让他搬去联络的地点，到时候有人会直接送回，山里。”身份不能暴露，柳凤眠及时改口。
“可是，咱们没有银子付给他。”叶暮雪低声对柳凤眠道，瞥了一眼推车的小厮，有些没眼看他。
柳凤眠不假思索：“能欠着吗？”
当然不能！
人家小厮本就一天挣不了多少钱，这人也不知道能不能还上，还先欠着？这街头的小贩相互都认识，指不定柳凤眠这话问出来，她们就会被围起来。
叶暮雪直接说清楚。
柳凤眠看了小车里面的东西，“那怎么办？我不记得这些东西是在哪家买的。”
言下之意就是，退不了。
更何况，她也不想退，于是柳凤眠问：“我如果揍他一顿，能不能让他送一趟？”
叶暮雪目光复杂地看着柳凤眠：“你……打哪儿学的？”
柳凤眠漠然道：“以前在山里的时候，有人碍事就直接揍回去，省事。”
也不用花钱。
叶暮雪额角突突直跳，觉得跟这这女人出来玩是她做过最错的一件事，“我能拿到银子，你跟着我。”
柳凤眠没有反驳，盯了叶暮雪一会儿，对着那小贩打了声招呼，缓步跟在叶暮雪身后。
“下次什么时候还需要我保护你？”柳凤眠冷不丁地问道，“能和今天的价格一样吗？”
外面的很多东西都是山里没有的，柳凤眠一贯是想要就会想尽法子弄到手。但是她没钱，不找司幽空明的实际理由是已经借过太多次，而她还不上。面前这位给了她挣钱的路子，柳凤眠觉得不能放过。
叶暮雪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陪这位姑奶奶逛街买东西，最后还要她花钱，她图什么？
还想有下次，做梦。
“下次……”叶暮雪轻叹，忽然高声道，“到了！”
没有给柳凤眠一个明确的答案，叶暮雪招呼着推车小厮，将东西放好在医馆旁边的小院里面。那里头都放置一些收购回来的药材，还没有走进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
叶暮雪深吸了口气，心情大好。脸上的笑意还没有退去，就被身后的声音扰乱了气氛。
“这些东西不扔了还放在这里？是想治死人吗？”
叶暮雪转身就看到柳凤眠木着一张脸上上下下打量着一院子的药材，如果她脸上能有表情的话，想必一定很
嫌弃。
“这些药材，也还好吧。”
院子里面的药材都是低价收回来的，里面难免会夹杂着很多枯草，到时候处理干净，也就没事。
医馆又不像是司药房，商人自然是利益为先。若是收购的药草都需要上好的，且不说成本增加，也没有那么多好的药草给卖啊。
柳凤眠闻言随手摘了一枝药草下来，放在鼻子旁闻了闻，劣质。”
叶暮雪：“……”
也没必要。
幸好这时候小厮安置好车走过来给叶暮雪解了围，叶暮雪温笑着带着他们进了医馆，准备去找陈枫帮忙给这小厮的银钱结了，她们也好尽快回宫。
陈枫听闻叶暮雪前来，赶紧放下手上的事情出了内院，脸上的笑意挡都挡不住，“姑娘今儿怎么来了，我还以为姑娘以后都出不来了，您伤口好些了吗？腹中胎儿可还安稳？对了，姑娘见着殿下没？”
叶暮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陈枫的话，没等她开口，在打量了一圈医馆的柳凤眠收回了目光，“你就是这家医馆的管事？”
陈枫先是一愣，随后露出生意人专门的笑容：“是，不知道姑娘……”
“就你们医馆这群人的医术，还有用的药材，真的不会医死人吗？”柳凤眠冷哼了一声，直言道。
一群老古董，看病的姿势十分不专业，身上透着高高在上的气息。
哪里能称得上是医师大夫。
至于那些药材，比外面的那些好了很多，但在柳凤眠眼里，就是一堆杂草。
陈枫：“……”
他们医馆虽然是盈利为主，可是聘请的大夫都是京都叫得上名的。药材虽说回收回来的时候卖相不大好，可是处理之后，保准京都没有别的一家医馆有他们良心。
这人……
陈枫刚想反驳，对上柳凤眠目光的时候被这压力给逼得低下头来，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叶暮雪。
叶暮雪已经习惯了柳凤眠的毒舌，压根就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陈哥麻烦您拿些银子给这位小哥，一会儿你自己去忙，不用管我们。”
陈枫点了点头，“行。”回过神来发现一件重要的事情，“姑娘您出来没有带够银子吗？要不要我给您拿一些？”
“不……”
“你有银子？”
叶暮雪不用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柳凤眠就抬眸问。
陈枫想着给叶暮雪涨涨面子，省的叶暮雪在这个姑娘面前一直像是被压人一等的模样，“这家医馆就是在咱们姑娘名下的，在下就是给姑娘管账的。”
陈枫说的是实话，医馆是赵瑜琉开的不错，但是的的确确挂在叶暮雪名下。
柳凤眠目光看向叶暮雪的时候，叶暮雪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生怕她再说些什么没有医德的话。
红唇轻启，柳凤眠问：“所以，可以借我一些银子吗？”
叶暮雪：“……”
陈枫：“……”
外面的日头已经有些下落的趋势，再不回去，恐怕云易要带人出宫来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