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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岩没喊叶暮雪，她规规矩矩地站在外头。
小书童这时候凑到她耳边说，“老师这几年可想你呢，第一年你没来的时候，他一直催我去外面盯着，最后等了一天公主您都没来，气得老师饭都没吃。”
叶暮雪扬眉诧异。
因为小时候拔胡子的事情，再到后来她帮太后做事，她一直以为太傅一直不喜欢她。
所以这么多年，每次生辰叶暮雪前来，她都只能站在外面，最后得了一杯茶，送了寿礼离开。
这种刻板印象在叶暮雪心里一直没变过，所以她以为，哪怕她不来，对太傅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像是什么得到了认可，叶暮雪脸上的笑意加深。正要送了寿礼就回去，听到刘明岩的声音又在屋内吼起，“在外头站着做什么，还不进来？怎么，看不起老夫老年落魄，不愿意进来？”
叶暮雪只将寿礼拿给小书童，提着裙子进屋，“当然不是，我这不是以为老师要让我喝了茶酒回去吗？”
刘明岩冷哼了一声，目光看向别处，“你是公主，如今又贵为皇后，老夫还没有这个格赶你回去。至于喝茶再走……”老头子的目光又看回来，“怎么，看不起老夫落魄，一顿饭都让公主你吃不起？也是，公主锦衣玉食，吃不惯也是。”
叶暮雪连忙道，“怎么会，能吃老师一顿饭，是学生荣幸。”
她脸上笑意掩盖不住，是真心欢喜刘明岩留他吃饭。
小书童时候端着叶暮雪的寿礼急冲冲走进来，“老师，看看公主松开的东西，你念叨好久的古籍！”
“毛毛糙糙，成何体统！”刘明岩吼他。
小书童一看，见叶暮雪还在这里，挠了挠头：“我还以为公主喝完茶回去了呢。”
刘明岩黑着脸没说话。
这下不仅叶暮雪，连旁边站着的清风都不仅笑了。
小书童机灵着，“那我去做饭，今儿厨房只有面，公主委屈你了。”
没等叶暮雪开口说不委屈，吃什么都行，刘明岩已经开口，“什么委屈不委屈的，爱吃不吃，不爱吃赶紧滚！”
嘿，脾气还真是暴躁。
清风站在旁边想着，皇上都惹不得说皇后娘娘一句，这老头子对皇后娘娘还真是严厉。
也不知道当年拔了他胡子之后，这老头儿是怎么对皇后娘娘的。
“吃什么都行的。”叶暮雪温声对小书童道，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书。
小书童马上会意，将古籍递给刘明岩，逃命一般赶去厨房。
堂屋中忽略存在感不强的清风，只剩下师生两人。
“既然走了，怎么又回来了？”还是刘明岩先开了口，后来还有话没说出来。
“迫于无奈，老师您应该知道的。”刘明岩虽然不再管朝廷的事情，但三朝为官，又桃李满天下。京都有什么事情，他门下学生经常过来请教。
如今府上落败，又换了皇帝，门前冷落，但是消息还是很多。
要查叶暮雪怎么成了皇帝，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刘明岩脸色未变，摸了摸手上的古籍，“你倒是有心了。”
“学生应该的，而且，也不是什么绝本。”写书是在云府书阁送拿的，里头还有两本，她也是忽然看到，算着时间差不多能在太傅生辰前赶回来，就随手拿了一本。
刘明岩看着书封，不知在想什么，最后只缓缓叹了口气。
这么多学生，也就这丫头明白他。
虽然小时候是调皮了些，可那时候也率真，不像现在……
他们都变了。
步步为营，处处算计。
刘明岩叹了口气，站起身，“过来。”
叶暮雪微怔，还没抬步，刘明岩又转身，“你一个人过来。”
叶暮雪点头，让清风止步，她跟在刘明岩身后。
清风职责是保护叶暮雪，他们谈话内容可以不听，但是叶暮雪必须在他视线中，所以清风远远跟着。
见刘明岩没说什么，叶暮雪也没有多说。
书房门推开之后没关，叶暮雪让清风站在外面，她跟在刘明岩身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在房间内翻了半天，刘明岩终于找到，拍了拍书上面的灰尘，他将那本书递给叶暮雪。
“这是……”叶暮雪双手接过。
“自己看。”刘明岩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给了叶暮雪之后，又走到书桌翻找起来。
叶暮雪看了太傅一眼，随手翻了翻，眉头越蹙越紧。
“你自小聪慧，背下上面要紧的东西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赶紧几下，等会儿烧了。”
“老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