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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的结果不用多说,也没有出现任何会令人意外的因素。
蛇女胜利了。
与其说是胜利,不如说是碾压、或虐杀。
她本可以在瞬间杀死在场所有人,却偏偏要一个接着一个,就像是闲暇时为打发无聊时间捏塑料泡包装纸一样,一点点,将这些具备灵智与自我意识的生灵虐杀掉。
本来开始在祭司的号召下,信徒们尚且存在殊死一搏的勇气,可逐渐,当他们发现自己等人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对蛇女造成伤害,而对方却只需要轻轻一击,便足以打断他们浑身骨骼,让他们口吐鲜血的绝望的在地上等死时,所有的一切便都消失了。
这些人里,根本就不缺乏狂热信奉蛇神的信徒,可是,在这远比理想还要骨感无比的绝望现实面前,他们的一切举动都是如此的徒劳无功。
不论怎样,哪怕抱着必死的决心冲锋,也不能给蛇女带来哪怕一点的损伤。
这已经不是什么意志力的比拼,也不是靠口号便能完成逆袭。二者间差距带来的深深无力感,让再怎么狂热的人都提不起一丝希望。
当蛇女还是蛇神的时候,这份强大让他们心安,让他们向往与憧憬,可当她变成蛇女,除了绝望以外,他们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情绪。
最终,除祭司与自己原先的亲人外,蛇女将广场内剩下所有人全部残忍杀害。
哪怕其中有一些愿意背弃蛇神,转为信仰她的人,哪怕其中不乏幼儿与老人,哪怕里面还有些曾经还蛮照顾她、给她好吃的东西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却都完全没有让她停下自己复仇的脚步。
等所有人全部死去后,她来到自己父母面前,黑雾下的竖瞳冷漠的注视着他们,就像是在看待一个陌生人。
事实也正是如此。
当两人将她送给蛇,当他们面对自己女儿无助的凄惨求救声,却没有任何举动,反而激动荣幸地注视着进食中蛇的时候,这两人在她眼中已经不算是什么父母。
他们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杀害自己的凶手帮凶!
“说到底,人类也不过是这样的生物罢了。”她缩小自己的身躯,将其化作除尾巴外,几乎与正常人几乎一致的高度。
苍白的手臂从黑雾中伸出,捏住已经彻底瘫软在地上,面目表情茫然无措的自己母亲的脖颈,将其提起,与此同时,她嘴角也掀起讥讽的冷笑。
“母亲,作为将我生下来的存在,竟然可以对自己孩子如此薄情。”
“说到底,”她看眼自己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自己的哥哥姐姐们,“你们真的有资格作为父母吗?”
“我,我们的存在,大致也不过是你们贪恋欢愉的副产品,你们根本就没有对我投入过任何的情感。”
“对于你们所有人来说,我都是可有可无,从出生后数年为止,甚至连个普通名字都不配拥有的存在啊。”
听到她看似感慨,又好似怀念的话语,被她提在手中的女人脸色已经变得涨红,她双手下意识握在蛇女的手上,想要将其从自己脖颈上掰开。
可惜,哪怕是以她被蛇改造过的身体,也无法做到这点,那双素白的手,简直就像是铁钳般牢牢地将她拴住,让她动弹不得。
倒是另一边她的父亲,就像是想到什么,眼中猛然爆发出无尽的希望,他感觉自己看到了活命的机会。
想到这,他连忙连滚带爬的跑到蛇女的身前,也顾不上什么长幼尊卑,卑贱的跪在地上恳求道:“丫头,对不起,都是我们不对。”
“求求你,看在我们养你好几年,一直都没有亏待你的份上,给我们一个机会,饶过我们吧!”
“你也是在城市里生活的人,你知道的,我们根本没办法违逆蛇的命令,对我们来说,它就是一切啊!”
“所以,其实我们也是不想这样的,人都说虎毒不食子,更何况我们人!如果可以,我们也不愿意让自己孩子去送死的!”
因为担心触怒对方,男人就连父亲两个字都不敢说,全程用我代替自己,竭尽全力想要撇清整件事与自己的关系,让对方绕自己一命。
“是这样吗?”蛇女浑身上下几乎都笼罩在黑雾之中,其余人也看不清她现在是什么表情,从黑雾里传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只不过,男人的脸上却露出一抹喜色,他觉得,蛇女只要愿意跟自己交谈,就说明一切都还有转机。
再怎么说,对方在几人心里也不过是个五岁不到的孩子,就算现在不知怎的,拥有蛇神所有能力,思想上也不可能有多么成熟。
“没错,就是这样!”男人连忙点头。“丫头,如果可以的话,快放开你,不,是放开她吧,不然她就要死了。”
“哦?”蛇女不轻不淡的说道,随后,只见她一个用力,伴随着咯嘣一声脆响,刚燃起些许希望火花的女人在挣扎许久后,终于是无力的垂下双手,同时,她的脖子也无力垂下,眼中带着无尽的复杂情绪就此陷入永远的沉睡。
“什么!”仅存下来的所有人里,出祭司以外全都惊呆了。
没想到刚感觉有话头可以谈下去,对方就突然暴起杀人,对象还是她亲生母亲。
男人脸上闪过一抹悲愤,刚想说什么,但从蛇女身上传来的阴冷的感觉瞬间便将他所有想法扼杀在摇篮之中。
“便宜你了。”蛇女松开手随口说道,这简单的话却不免令周围几人毛骨悚然。
不过,相比较其他被她开膛破肚的人,她原来的母亲起码还能留个全尸,这样来看,似乎还真是个能够接受的结局。
但现在没有人有闲心考虑这个,他们重新深刻的认识到自己一个错误。
那就是他们还在用之前的目光看待蛇女,还以为她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女孩,即便先前对方用各种残忍手段时,也当做她是在发泄怨气。
孩子本就是天真无邪的,对于生命没有敬畏,也不知害怕,否则也不会有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一说法了。
可现在看来,对方的冷酷程度已经超乎他们想象,根本就不是什么孩子能做到的。
啪沓。
男人无力的瘫倒在地上,露出凄惨的笑容,这一回,他终于是不再抱有任何幻想,终于认清现实。
看到他这样,蛇女有些不满。
在她的设想里,父母二人应该是更为痛苦的死去才行,现在这样,未免过于便宜他们。
她停下动作,开始思考应该如何对付剩下的一人。
当她目光从自己哥哥姐姐身上扫过时,一个念头浮现在她的心中。
现场唯一活着的两个成年男子正疑惑她怎么突然静止不动,可看到她接下来的动作后,其中一个,也就是女孩的父亲突然面色一变。
“不!”他大声喊道,当即也顾不上畏惧,连滚带爬地跑到蛇女身前,跪在地上,张开自己的双臂,对着这名义上是自己女儿,实际不论是自己,还是自己的妻子,他们两人都从没将其当做亲生孩子对待的生物。
没想到,作为消耗品的她有朝一日竟然会成长为这般伟大的存在,并怀着怨恨前来复仇。
“求求你,丫头,杀了我,杀了我们吧!”
“看在我们前几年也有好好照顾你的份上,让我们死的轻松一点!”
男人知道,自己等人一定是逃不了了,既然如此,不如死的痛快点。
看着广场上其他人,尤其是祭典时抬着轿子将女孩送到蛇面前的那几人,个个死状恐怖,满是伤痕的脸上甚至看得到解脱之色。
可想而知这几人之前到底遭受到何种恐怖。
见到男人这毫无尊严的卑微模样,蛇女已经抬起的手不由停滞在空中。
她忽然感到一阵意兴阑珊。
兴许是因为这几人终究是自己的血亲,兴许是因为融合蛇时间不长的她还没有彻底无情无义,总而言之,她没有了继续折磨几人的兴趣。
蛇女放下手转过身子,正当身后几人松口气之时,她被黑雾笼罩的巨大蛇尾猛地抬起,带起层层音爆,用尽全力,就像是在发泄般将几人狠狠击飞出去。
“从此以后,我与你们再无半点干系!”她淡淡道,听到这话以后,因撞击到广场外层那负责防止他们逃跑而设下的屏障的她父亲,眼中闪过一抹感激,随即便跟随其他几位与他一齐被打飞的孩子们,永远失去了意识。.
“现在就剩下你了。”蛇女对着自己面前一直默不作声的唯一活人,也就是原蛇神教祭司说道。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杀死父母后,她在这世界上便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祭司总觉得,现在的蛇女看上去比之前更为冰冷无情,给人的感受也更为偏向于野兽一些。
“你打算怎么处理我?”祭司明面上表情还是十分平静的。先前发生过的一切惨像在他眼中似乎都已经不复存在,他已经坦然的接受蛇神的死讯,接受一切。
“就让你见证这一切的终结好了。”蛇女毫不犹豫的说道。看来早在很早之前,她就已经想好对他的处置方法。
祭司毫无疑问是整个蛇神教最虔诚的人之一。
蛇神在,他就在。
每一任祭司,也唯有信徒里最虔诚的人才能担任,所以,想要用一般方法对付他是不可能的。
但蛇女有个很好的主意。
对于这种连死都不怕的狂信徒而言,没有什么比让他眼睁睁望着其所信奉的一切都毁于一旦更令感到痛苦的了。
“你还有什么能做的?”祭司脸上闪过一抹挣扎,他再度朝蛇女提出疑问。
“你已经摧毁了我们的城市,就连里面的人都没有放过,现在外界还能剩下多少人活着,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蛇女断然道。
说完,她不再搭理祭司,随手解开广场上的禁制,朝天空一跃而起,她就像是鲲鹏,水中为鲲,一出水,遇到风便会立即化为遮天蔽日的大鹏鸟。
蛇女的身影从短短数米直接长到百米有余,她没有掉落下去,浓重的、好似要遮天蔽日的黑雾将其托起,隐隐约约,就像是一条邪恶的魔龙在空中遨游。
她连续甩尾抽打,在祭司呆滞、痛恨、咬牙切齿的神色中将他们为蛇修建的宫殿摧毁,连带着,甚至就连蛇曾经住百年有余的大山都被其硬生生砸平。
作为继承蛇一切的存在,她本应有更轻松便捷的方法完成这一切。
但她最终却选择最简单粗暴且无脑的一种。
山顶被摧毁,滚滚的巨石从山上落下,发出轰隆的巨响,就像是雷神在发怒一般。
城下部分在先前蛇女毁城的那一击中侥幸存活的生物,面对如此天灾,不由全部露出绝望之色。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奈何这整片山域全部都被蛇女封锁,除了她或者比她还要强大的存在以外,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逃离。
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不少没有到达广场的信徒们跪下,泪流满面地恳求头顶蛇神的原谅,可惜他们并不清楚,蛇还是那蛇,能力也暂时没出现什么变化,只不过,里面最重要的灵魂已经更换为其他生物。
就这样,蛇女立于天之巅,如神明俯视凡尘,亲眼注视着生她养她的城市彻底化为废墟,最后她又嫌不够似的,朝着废墟喷吐毒雾,确保除祭司以外没有任何一个生灵可以侥幸生存后,这才轻蔑的望眼祭司后在一种莫名的情绪下离开此处。
就在她执行彻底毁灭城市的全过程时,祭司就这样呆呆的,在她刻意的保护下见证了这一切。
他思绪万千,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蛇女是什么时候离开,等他回过神时,过去的一切都已经化为泡影。
良久,只见他惨然一笑,转过身步履蹒跚的上山而去。
最终,他来到凭空被削去一层的山顶,在自己记忆中蛇过去的洞穴前猛地跪下,不顾地上的尘土、木屑甚至于坚硬的石块。
肉体上的一切疼痛,已经完全无法令他死去的心感到些许波动。他就这样,呆呆的跪在过去自己精神支柱所在之处,不吃不喝,一直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