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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把刀尖缓缓伸向凌相作的眼珠,凌相作忍着疼痛,吓得不敢动弹,犹豫疼痛难耐,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着。
“痛了吧?你怕了吗?你把女人当玩物,其实这个世界上最不好惹的,也是女人,女人狠起心来的时候,会让你意想不到她究竟有多狠。赐你三刀,给你重新做人的机会。你在这好好的等着,我暂时还不会让你死,现在我要去整一整你外面带回来的那个野女人。然后送你们一起下地狱。”
凌寒转身走出卧房,出了门打开楼上客厅的灯才发现姚丽抱着女儿正要逃离。
她激动的跑到姚丽前面阻挡了她的去路,用刀子指着姚丽说:“给我进去!不然我把你跟你女儿全都杀了。”
“好好好,我去,别动我女儿,别动她!”
姚丽抱着女儿战战兢兢的走进了凌寒的卧房,看到凌相作满腿的血,姚丽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了。
凌相作在床上激动的挣扎,姚丽慢慢的放下自己的女儿在图商过去睡的摇床里,她立马反身举着双手投降,且跪在了凌寒跟前,哭着说道:“凌寒,我对不起你,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们母女,我今晚上就从大明村消失,消失得彻彻底底,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们的生活,好吗?”
凌寒不屑一笑:“你当我三岁小孩呢?我那么好骗吗?我告诉你,你跟凌相作,今晚别想踏出这个房门半步,我一定会弄死你们的。”
姚丽哭着哀求道:“不,不,不关我的事,我真的,也是被凌相作所骗,是他让我来大明村的,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真的不想死,我女儿还那么小,她不能失去我……”
“你住口!”凌寒声嘶力竭的呐喊着:“你女儿那么小,我儿子也只有那么点大,我今晚所做的一切,我都想好自己的后果了,弄死了你们俩,我无非也就是个死字。我儿子没有了娘,他不可怜吗?你就没资格用你女儿来请求我的原谅。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姚丽继续哀求着:“凌寒,我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好吗?我对凌相作真的没有感情的,那时候纯粹是看他身上有钱才跟他生了这个女儿。其实……其实那个钱,那个钱我没有全部败光,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把剩下的八万全都归还给你,行吗?”
凌寒苦笑着:“你还留着八万呢?行啊,钱在哪?你告诉我,我拿到了我就放过你。”
“钱在我每天随身携带的包里,存在银行存折里,密码是一九一九一九,你可以去拿。”
凌寒对她没什么可信度,刀指着姚丽说道:“你没骗我吧?”
“没有没有,一月九日是我女儿的生日,这就是密码。我所有的钱都在里面了!现在我知道那是不义之财,拿了会要人命的,所以我都还给你,你去拿吧!”
凌寒一时昏了头,对姚丽存折里的钱有了浓厚的兴趣,她想找回那笔钱,留给图商都好。
她用刀指着姚丽说:“你起来,走我前面,去把存着拿给我。”
姚丽心里清楚,凌寒并没有信任她。蹑手蹑脚的站了起来,跟凌寒慢慢的互换位置。凌寒紧紧的盯着她,不给她一丝反抗的机会。姚丽走到门口时,躺在摇床里的女儿忽然发出了哭声,凌寒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一秒的时间,姚丽趁机扑上来抢夺着凌寒的刀。
生死关头,姚丽拼尽了全力苦斗凌寒,两人僵持了半分钟,推搡撞击之下,凌寒的手被折返,手腕被割了一刀。
她只顾抓着自己的伤口,而刀已经落在了姚丽手上。
抢到了刀的姚丽一心寄托着女儿的安危,她抓着刀,下意识的刺向凌寒。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讯凭借着半边身躯之力艰难的爬上了楼,当姚丽手上的刀刺向凌寒时,凌讯奇迹般的挡在凌寒面前,为凌寒挡下了致命的一刀。
凌讯倒在了凌寒面前,姚丽看到自己杀了人,吓得惊魂失魄,她走到摇床边抱起女儿准备逃命。
凌寒一直处在惊吓中,看着自己已经中风的母亲为了救自己而倒在自己的面前,她已经失去理智了。
姚丽要逃,她从凌讯的身上拔出刀上去往姚丽的后背迅速扎了两刀。
直到姚丽抱着哭泣的女儿倒地,凌寒才罢手。
回头看着奄奄一息的凌讯,凌寒跪在她身边,抱起母亲的身躯哀嚎着:“为什么要上来?为什么是你?妈,你活着,你活着不好吗?”
凌讯“啊啊”着,眼角有泪,但嘴巴歪着的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一会儿后,凌讯渐渐的闭上了双眼。
凌寒抱着母亲的躯体失声痛哭着,这大概是她一生对母爱最刻骨铭心的感触。
换作是她看见图商被人挟持性命,再自私的她也会豁出命去救自己的孩子。
惊心的深夜,在血泊中结束。
凌寒满身是血,是母亲身上流出的血染红了她的衣物。
她不知道姚丽有没有死,也知道床上的凌相作还没有死。但到了这步田地,凌寒已经不想夺取他们的生命了。
他们都死了,也换不回母亲的命了。
凌寒抱着已去母亲的躯体从凌晨跨越三更,一直等到了天亮。
天亮以后,她满身满手是血,甚至脸上还有血渍,她来到了阳台上,对着清晨的空气清唱了一段悲情的花鼓戏:
屈打成招把刀餐,
苍天啊,非怪窦娥将你怨,
你将善恶颠倒颠,善良反遭天来遣,作恶富贵又延年。
天哪,天哪……
唱到这儿,凌寒已经无力再唱下去了。
疲倦的她,躺在了阳台上,仰望着天空,她在问询着苍天:老天,我是继续活着,还是跟着我娘一块去呢?
眼角已无泪,她不觉伤心,也不觉害怕。
她的卧房里还躺着三个倒在血泊中的人,凌相作早已被松绑。
他醒来后,发现自己手脚不再受束缚,能动弹了,他舒张了一口气。
腿上和下档的伤痛已经让他麻木,没有人知道昨晚凌寒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凌相作疼到整张脸发白,尤其是嘴唇,又干又苍白。
他见屋内无人,只有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他以为姚丽已死,努力的从床上爬动跌落至床下,爬到姚丽身边时,推了推她:“姚丽,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