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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容晖当年是因为叶蓁才交出玉玺的,他是看着叶蓁长大的,那么如珠似玉的小姑娘,叫太子哥哥的时候,声音娇软得让人心头要化成水一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只记得那时候不管抱着太子妃还是得宠的良娣,他脑海里想的都是叶蓁。
如果不是墨容湛,他在登基的时候就会立叶蓁为皇后了。
可她却成了墨容湛的王妃。
他恨不得将墨容湛碎尸万段。
可是,他不但没有能力杀了墨容湛,还被他抢走了锦国。
墨容湛派人跟他谈判,只要他愿意交出玉玺,宣告天下将皇位禅位给他,他愿意拿叶蓁交换。
一个锦国,交换一个叶蓁。
如果他不交出玉玺,锦国早晚会失去,玉玺对于墨容湛来说,只是迟早都会拿到的,所以他答应了交出玉玺,只为换来他念念不忘的心爱之人。
他没有等到叶蓁,玉玺被身边的人偷取给墨容湛送去了,他被软禁起来,没多久,就听说叶蓁自尽在秦王府的消息。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没有想通,叶蓁当初为什么会自尽,她是秦王妃,名正言顺要成为皇后的人,他以为她是被叶家连累了,如今才知道,原来不是,他只是没想到墨容湛会这么无情,就算恨叶蓁,不给她册封就是了,居然还要派人去杀她。
墨容晖趁机许久的心第一次有了愤怒和不甘。
陆翎之将墨容晖的反应看在眼里,他只是淡淡一笑,“太子不必伤心,自从皇上立陆夭夭为后,叶蓁也被追封先皇后,已经葬入皇陵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墨容晖压下心头的怒火,沉黑的眸子看向眼前的男子。
这人说是沂王妃身边的总管,是从齐国来的人,可听他的话,怎么都觉得像是锦国的人。
“奴才只是……对于殿下的身世有同病相怜之感。”陆翎之低声说道,“我也有心爱的女子,却被身份比我更尊贵的人抢走,我还被变成阉人成为如今的样子,到京都几年,经常听说帝后之间的传奇故事,仔细打听之下,却发现另有隐情,不免有几分感慨。”
墨容晖没想到临延还有这样的故事,只是,他心中仍然隐隐觉得这个临总管不是那么简单,“如果不是知道临公公是从齐国来的,还以为跟墨容湛是不是有极大的仇恨。”
“奴才没有仇恨,跟殿下说那么多,也是同情殿下的处境罢了。”陆翎之淡声地说,“这么多年来,殿下难道一直甘心潜龙在海吗?”
和他猜测的一样,临延不是无缘无故说这些话,“败者为寇,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难道我还能造反?”
陆翎之摇头一笑,“怎么能说是造反,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他如今只剩自己一个人,连个能提他做事的人都没有,还怎么拿回自己的东西?墨容晖淡淡地说,“临公公想的太多了,如今的生活我很满意,以后……你不必再来了。”
“殿下看来已经全无斗志。”陆翎之早猜到这样的结果,所以对于墨容晖的赶人并不觉得意外。
墨容晖淡声说道,“人活着就需要斗志。”
陆翎之起身告辞,他知道仅凭这点是无法让墨容晖立刻有决定的,如果墨容晖知道陆夭夭就是叶蓁呢?
只可惜,还不是时候,就算他说出来,墨容晖也是不会相信的。
“奴才向来坚定一个信念,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都要想办法拿回来。”陆翎之一边走一边说着。
墨容晖抬眸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个临延太天真,怂恿他和墨容湛作对,他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曾经太子的身份,墨容湛已经是一国之君,他是什么?是一个被软禁在行宫的废物而已,他还能振臂一挥就有万千士兵追随吗?
陆翎之离开了行宫,墨容晖的心情却有些无法恢复平静。
“爷,吟冬已经去了庄子里,王妃派人来请王爷前去,不过王爷并没有动身。”罗成在外面的马车等着,看到陆翎之出来,立刻上前回禀。
“墨容沂是怕赵宁想要跟他和离,所以才不敢去见面的。”陆翎之淡淡一笑,“看来赵宁是发现问题了,找个人出来顶包吧,免得查到你身上去。”
罗成应道,“我明白,早就做好安排了。”他看了陆翎之一眼,“我只是有些不明白,要是赵宁真的跟墨容沂和离了,那我们不是就没借口留在京都了?”
“他们若是会和离早就和离了。”陆翎之说道,“其他事情都进行得如何了?”
“放心吧,一切都很顺利,到时候必定会江湖大乱,朝廷那些窝囊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不过,那墨容晖还不肯听从您的安排吗?”罗成说。
陆翎之笑了一笑,“他还需要一些刺激。”
“属下只是担心……”罗成欲言又止地看着陆翎之。
“担心什么?”陆翎之踩着积雪,发出吱呀声响,他走得不快,在这样的天气,他出门本就是一件吃力的事情。
罗成看着他,以前武功高强的主子变成这样病怏怏的,只能靠游说别人相信他,助他一臂之力,“属下担心那人只是在利用千手蜘蛛替他杀人,爷,千手蜘蛛好不容易才在江湖站稳脚步的,如今虽说替代了千罗刹,但是……”
“本来就是杀人赚钱的存在,被利用也是杀人,没什么区别。”陆翎之冷声地说。
“爷……”罗成还想要再劝,在失去那么多之后,如今他们只剩下千手蜘蛛了,如果连这个都没有了,那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陆翎之望着明媚的天空说道,“他想要的,正是我想要毁坏的,从墨容湛手中抢过来给他,我大仇得报,这样就够了。”
“爷,难道您就不奇怪,他为什么想要锦国吗?”罗成低声问,一个武林中人,忽然想要得到不该属于他的东西,本来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奇怪。”因为那人的身份本来就该得到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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