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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修平他们很快组团离开海西城, 前往长沙一带, 现在海沿线是南宁――柳州――桂林――永州――九江――阜阳――商丘――德州――天津――北京,东北三省上次因为天池火山的关系本就是没有人烟,现下被淹没了四分之三了。
长沙一带的人们已经全部迁离, 但除了轻便能带走的吃食、衣物等,许多东西, 比如书籍这样似乎没什么用处的东西全部都留在了城市里,当然长沙城里的博物馆里面的古董这些早就已经撤离, 而图书馆里面的书籍只带走了一部分, 还有很大一部分留在城里,现下国家就召集异能者团队搜集书籍或者以后和平年间有用的东西。
海西城还留下的人便是离邪、夏冉、林涵山夫妇、易华池夫妇、施舅舅施舅母和小孙子施怀远,就连易修宁都被带出去历练了, 但易修宁一直惦记着段擎宇的事情, 她还没有说服大哥,临走前一天去向段擎宇告别, 告诉段擎宇她大哥可以救他, 但她没有时间去说服大哥救他,只能靠他自己去求她大哥了。
这天,夏冉领着施怀远,身后跟了黑猫几个一长串,一起去了西城军区探望雍鼎, 它被安置在军区富丽堂皇的会议大楼大堂,它就喜欢这样开阔的地方,可以看到高远的天空, 现在它变成了很大的体型,矗立在大堂中间,就是一口巨大的圆鼎。
每天,雍鼎会外放它的空间之门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就是军区搬运东西进它空间的时间,这些日子以来,已经把一部分非常重要的东西搬进去了。像古董这样的东西,如果不是有九鼎,他们根本没法保存它们。
这样的大灾难时期,人类的生命都无法得到保障,遑论不过是死物,这个时候古董一文不值。
施怀远因为年纪小,来到海西城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出过城,他早就看一看国之重器,以前爷爷奶奶京城带他参观博物馆,可惜现在没有这个条件了。
看到巨大的雍鼎,施怀远很高兴地绕着转了好几圈,雍鼎的关注点就围着他转了好久。
“嗨,小可爱,你这是干什么?”
听到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施怀远惊得眼睛都睁大了好几倍,他结巴道:“老祖宗!”
“哈哈哈。”雍鼎被逗笑了,这小孩真有意思,这还是第一个当着它的面叫它老祖宗的呢,“虽然我们是不同物种,但我已经五千多岁了,当得起你的老祖宗。”
一大一小热切地聊天,雍鼎问施怀远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呀,平时都在干什么?施怀远回答了前面的问题,就把后面的问题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以前上学的那些年,一个是这几年,他没有学上了,以前不想上学,天天早上要被爷爷奶奶掀铺盖才会起床,现在他好怀念上学的日子,他们班上二十几个同学呢,有他喜欢的人,有他讨厌的人.......
雍鼎则说它没上过学,但它记忆里有上学堂的画面,不过都是好几千年的孩子上学时的样子,与施怀远说的上学有很大不一样呢。
“嘻嘻,我没有上过学,但我识字呀,好像这些东西冥冥之中就刻在我脑子里一样呢。”
“真好,如果我也能像老祖宗这样就好了,就不怕背不出课文被爷爷罚抄书啦。”
夏冉琢磨着,虽然雍鼎年龄很大了,但真正的心里年龄其实真的和施怀远他们这样的小孩子差不多,难怪他们俩能聊到一块去。
她转过思绪就听到雍鼎抱怨这里一点都不好玩,这大堂里外站岗的兵哥们虽然好看是好看,但个个沉默寡言,忒地无趣至极。
夏冉转过视线扫视了一眼站岗的兵哥哥们,他们肯定听到雍鼎的抱怨之声了,但依旧面部无表情,且身板笔挺,动也不动一下,这份毅力真是让人佩服。
其实这会站岗的兵哥们都在心里嘀咕,上面交代他们一定要满足雍鼎的一切需求,它嫌弃他们过于沉闷,要不要找点乐趣给雍鼎呢?
这班站岗的队伍班长交班之后就把这个问题反映给上面了,领导们对老祖宗的一切都非常重视,于是第二天就特意请来了舞蹈队、歌舞队等表演节目给雍鼎看。
探望完雍鼎,夏冉牵着施怀远往兽医部去,因为黑猫它们几个来了之后,就跑去兽医部了,这几个家伙,虽然讨厌想夺夏冉注意的其他动物,但每回来军区,还都会去找它们叙旧,当然它们叙旧的方式一点都不和平,打得热火朝天的,索性都记得没有下狠手。
一个小时后,夏冉才得以从兽医部离开,每回来西城军区这边,除非她有事情,否则都得耽搁好几个小时。
走到军区门口,却看到离邪站在大门口,现在光线较为黯澹,他身形颀长地立在那里,好像有一束光打在他的身上,他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夏冉拉着施怀远快步走上前,黑猫几个比她更快,然后黑猫在他面前急刹车,而哈士奇这二货一头撞上离邪的腿。
等待夏冉的几秒钟时间里,离邪撸了一把猫头狗头狐狸头猴子头蛇头。
“你也在这里?”夏冉不怎么惊讶,因为一早他就被贺鸿叫走了,不知道干什么,在军区看到他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
施怀远心里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乖乖地道:“大表叔。”
离邪揉了他的头一下,施怀远心里嘀咕,当他是哈士奇那狗头吧?转过身,离邪揽着夏冉的肩膀,说道:“我是来接你们的。”
他并不是在西城军区,而是在北城军区那边,被贺鸿抓壮丁,让他陪他比试了一场,贺鸿最近一直觉得自己要突破了,但就是戳不破那层屏障,他有点着急。
不过两人在训练场相斗时,恰好被三区军长碰上,三区军长就是那个与雷龙势均力敌的金系异能者,他在前不久突破了瓶颈,成为三阶异能者,正在巩固阶段,不管是异能还是肉搏,没有人能是他的对手,他正寂寞,看到离邪和贺鸿的交手,他就让两人和他斗,先头确实是两人和他斗的,但后来他发现似乎离邪没尽全力,就撇开贺鸿,与离邪单打独斗了。
当然三区军长不是离邪的对手,三区军长很诧异,虽然他早已有所耳闻,但亲身经历,这种感觉是相当震惊的。随后,离邪就悲剧了,被三区军长缠着替他调/教他的兵,他把他那些得力干将全部找来,要离邪指点指点。然后,离邪就被缠了一天,眼看着天色即将黑下来,他才以接女朋友为由得以脱身。
回到中熙街,黑猫几个飞快地窜上二楼,爪子拍的门扉梆梆地想,易华池赶紧开了门,怀里就扑进了两个猫头狗头。
“乖点,有客人在。”
离邪和夏冉慢后一步进了屋,就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人,段擎宇他还真找上门来了。
易华池拉着儿子到一旁,低声说道:“修齐,这位段先生是来找你的,听他那意思好像是想要求你帮他驱毒,他也怪可怜的,如果为他驱毒于你无碍,那你就帮帮他吧。”
这年轻人所经历的虽然是这个大变故时期许多人都在经历的,但他们不遇上还好,碰上了难免会同情几分,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现在人类正在大幅度减少,能多一个人活下来那也是好事。
“你确定要我救他?即便未来你女儿可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要知道这人心思深沉,不是你女儿能征服得了的。”
易华池登时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惊讶道:“小宁认识他?是小宁告诉他,你可以救他?”他的眉头皱得死死的,思考了好一会,慎重道:“还是救他吧,小宁那丫头才刚成年,以前没有谈过恋爱,不是他也会是别人,我会看着她的。”
离邪完全没有意见,他朝客厅走去,段擎宇早已在看到他时,就已经站了起来,不过相比于上次,他的情况更糟糕了。
“易先生,我还不想死,求你救我一命,我没有东西可以买我这条命,但我可以为你效力一辈子。”段擎宇一字一句非常慎重地说道,他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五脏六腑正在承受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
离邪示意他坐下说话,他看着段擎宇说道:“你确定?”
段擎宇又是站了起来,微微低头,恭敬地道:“是的。”至于仇人,他也会解决,只怕看到他完好无损,他们就会害怕,整日活在战战兢兢之中,等他让他们惶恐够了,他再一剑解决他们。
离邪点了点头,虽然这种承诺只是看一个人的品行,没准最后就养出一个白眼狼,但他说了为他效力一辈子,那可真得为易修齐效忠一辈子,否则背叛之后的反噬那就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那会让他生不如死。
“跟我来。”离邪转瞬就思考了一下,随后站起身往他的房间走去,段擎宇跟着他进了房间。
为段擎宇驱毒,对离邪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他不过十分钟就出来了,段擎宇还在巩固他的身体,只怕需要一点时间。
“这么快就好了?”易华池很震惊,凑到儿子身边仔细问了问,可惜没得到让他满意的答桉,离邪还反问,要多复杂吗?
当晚,段擎宇在九点左右离开,离邪原本以为他会在八点来钟就好了,却不想他多花了半个多小时,是他低估了他的天赋吗?
第二天,段擎宇就来报道了,他住在一楼左边那套空着的套房里去了,离邪并不指使他做什么,他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呆在中熙街,晚出早归,比谁都忙。
十天后,夏冉听八卦新闻,听到一则劲爆海西城的香艳八卦消息,那就是一个三级异能者帮派的老大和其情人两人被发现死在床上,两人赤身/裸/体,且下/身还处于胶合状态,听说被发现时,尸体都硬了,下/身分不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拔出来,但却把那男人的那物件给拔断了。
这个小帮派就树倒猢狲散,这件事情就是这些小弟们当着香艳谈资吹牛吹出来的,警察也上门查过,不过好像不了了之了。
夏冉说给离邪听的时候,离邪根本没过心,反正也不关他们的事情,何况这个时候死个把人太正常了。
一个穿着红衣的年轻女孩风一般地跑进了小区,夏冉被她跑起来带动的风给惊动了,她回过头,就看到桌子上一只小小的茶杯犬。
“你就是能和动物沟通的林小姐吧?麻烦帮我看一看我这狗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还是心情不好?”红衣女子气喘吁吁地说道。
夏冉温和点头说道:“请坐。”然后她便专注地与茶杯犬沟通,茶杯犬就叫小小,它是因为与情郎分开,所以心情不好。
红衣女子一听夏冉这么说,登时就气鼓鼓地道:“我呸,果然是有色坯,养的狗也是色坯。”但转瞬她面对着茶杯犬却温言细语,好言相劝,还说给小小换一个俊俏的情郎,奈何小小不买账,她只好妥协,答应小小带它去见它情郎。
随后夏冉与红衣女子交谈了几句,知道她是才从其他地方迁移到海西城来的,她原本所在的地方快要被洪水淹没了,这一路小小郁郁寡欢,尤其是因为她一家人在路上还遇上了麻烦,小小受过伤,她怕它有隐疾,进了海西城刚安顿下来之后就到处找兽医,结果一问左邻右舍或者街上路人,都给她介绍了中熙街这里可以与动物沟通的精神系异能者。
红衣女子之后,夏冉又接待了一些刚迁移到海西城来的客人,他们都是带着自己的变异动物伙伴被介绍来的。
今天夏冉很高兴,因为苗木兰带着她刚从野外救助的一对鹦鹉来找她给鹦鹉看病,夏冉不常见苗木兰,因为她经常不在城里,都跑到野外出任务去了。
“奇怪,木兰,我怎么觉得你这只鹦鹉有点熟悉呢?”夏冉戳了戳其中一直鹦鹉,它歪在桌子上,鄢哒哒的,两只豆大的眼睛毫无神采,倒是另外一只鹦鹉没受伤,但它正紧张地盯着受伤的鹦鹉。
苗木兰看着两只鹦鹉,说道:“应该是被遗弃的,我捡到它们时,它们正被秃鹫追杀。”
受伤的鹦鹉不说话,夏冉怎么逗它,它都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她只好从另外一只鹦鹉那里问话了。这只鹦鹉倒是好说话,但它和受伤的鹦鹉其实也是才认识,它们是被秃鹫追杀才同舟共济的。
受伤的鹦鹉不开口,夏冉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回事,正头疼,她突然惊呼:“我想起来,你不就是上次那只鹦鹉吗?”
上次她回城被一个毛衣男子拦着为他的鹦鹉做心理治疗,哪知道她话音落,那只鹦鹉双眼流出两颗滚烫的眼泪。
下一刻,它撕心裂肺地吼叫:“他抛弃了我。”随后大家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它的主人在危难时,把它丢给了秃鹫自己逃命了,它很伤心很难过。
夏冉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安慰它,只好抚着它的翅膀,不住地说道:“哭吧,哭吧,哭出来就把他忘了,君既无义,我便休。”
苗木兰重重地叹了口气,亲人、朋友尚且能背叛,何况是动物,终究在有些人眼里,它们就算有了异能也还是畜生罢了,但其实他们比畜生还不如。
“夏冉?”一道女声响起,紧接着又是惊讶之声:“苗木兰?”
夏冉和苗木兰齐齐看向声音来处,苗木兰神情瞬间收敛,夏冉微笑道:“赵丹丹,你也来海西城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