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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 客房里, 容君辰站在窗边,望着满天星斗,弯月如钩, 头一次心情这般轻松愉悦,他找到妹妹了, 妹妹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并且没有吃过苦, 被人娇宠着长大的。
一阵风吹来, 他忍不住连续咳嗽了几声,随从上前来,兀自把窗户关上, 准备安排公子就寝。
“靳一, 我很开心。”容君辰缓过来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父母和星辰殿一众人的仇也报了, 他就唯有妹妹这一个挂念了。
靳一手顿了顿, 没说什么,他们一向说一就是一,也不会安慰人,公子的身体如何,他们都很清楚, 也很清楚,公子不在之后,星辰殿只怕就会解散了。
“公子, 歇着吧,小姐想通了,明日就能叫你哥哥了。”
容君辰就这么挂着梦幻般的笑容进入睡梦中,靳一就在房间的榻上安眠一晚,另外三人回去星辰殿处理事务去了。
这一夜,云瑶陪着飞飞一起睡,两人躺在床上说着话,直到飞飞迷迷煳煳睡着了。
第二日,崇靖王府来了一个尊贵的客人,来人这会没有易容了,带着自己的真面孔,大清早堂而皇之地跑到王府来了。
对于朱载琛的到来,王府上下并不为奇,老朱家皇位这一脉最擅长出奇葩人士,正德帝现在被矫正过来了,小太子朱载琛肆无忌惮地发展他的爱好,不过鉴于他并未耽误学业,爱好也只是在休闲时间发挥,于是正德帝和一干太傅才没有阻止他。让驴拉磨,还得在驴头前挂根胡萝卜呀,驴才有动力不是?
现在趁着皇帝和一干大臣上早朝,朱载琛是偷跑到王府来的,等早朝结束,太傅们为他上课,那定然是要派人找他回去的,不过能多玩一会就多玩一会呗。
“我见过的美男何其多,哥哥风采不输他们哦。”小破孩看到容君辰就给其带高帽子,他眼珠子滴熘熘地转着,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十足机灵的小孩。
容君辰并不知其身份,不过想到昨儿崇靖王世子还特意派人送他回家,可见其身份不比崇靖王世子低,听闻当朝太子年龄倒是与这个小孩相当。
“多谢小公子的夸赞,君辰还多有不足。”容君辰微笑说道。
小破孩抿着嘴,这人太有礼貌了,他就不好太过于放肆,而且看他那样子,身体好似不太好。
“哥哥,你生病了么?”
容君辰有些诧异,他的身体当真差到被一个小孩看破的程度了么?他微笑着点头:“无碍,只是老毛病而已。”
小破孩瘪了瘪嘴,这话一听就是假话,欺骗他是孩子,不懂医术么?为了更好的易容,他可是学过望闻问切,虽然没有太医国手的水平,但是‘望闻’这两种还是学得不错。
正德帝没阻止小破孩跟着太医学医,不过是想着小破孩学了也有点用处,以后没准能从大臣的脸色、表情等判断出大臣的异常之处来。
“哥哥,讳疾忌医可不好哦。”
话刚说完,朱厚耀从左侧听来,他脸色有点黑:“叫叔叔,怎么,你想与我平辈?”
小破孩顿时变鹌鹑了,他就是口头上沾点便宜而已,哪敢真与王叔平辈?那岂不是与父皇一辈了,那可能么?
“不敢,父皇会揭了我的皮。”
朱厚耀无语,既然你知道,何必每次都来这一套?
容君辰心道,果然是当朝太子。
门外急匆匆地走过来一群穿着宫服的太监,他们在街上疾步而来,一队禁卫紧随其后,紧接着为首的太监敲开了大门,门房一见,询问过便放他进门了。
“哎哟,杂家的太子爷,老奴可找到了您了,崔太傅等几位老大人还等着给您上课呢,陛下有些生气哦。”尖细的声音从大门处传到大厅,容君辰不免觉得有几分好笑,看来就算是太子,也与普通孩子一样调皮捣蛋,喜欢旷课。
小破孩扁着嘴,一步一步往院子里挪,好似脚下千斤重,始终提不起来似的。
朱厚耀明目张胆地嘲笑道:“小孩就要有小孩的样子,快回宫上课去。”
“哼!”小破孩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有气无力地道:“我还没有见到叔爷爷、叔奶奶呢,替我向两位老人家问好。”
虽然两位老人家其实一点都不老,但是谁叫辈分比他大两辈呢。
朱厚耀虽然嫌弃他,不过还是把他送到门外,与禁卫头领相互致意,算是把小破孩交到禁卫手上,他们就必须把小破孩完好无损地带回皇宫。
内院一众人收拾好之后,邀月几人一道出来了,过了一会,云瑶催促着别扭的飞飞才走了出来。
“太子回宫了?”那太监进门就是高声,云瑶她们自然是听到了。
朱厚耀点头:“他回宫上课。”太子的学业繁重,就是看他能完成先生们布置的课业,所以才不追究他干的调皮捣蛋的事情。
云瑶一一关怀过邀月她们,这才把焦点放在飞飞和容君辰身上。
“飞飞。”她依旧低着头,心头有些别扭。
听到母亲轻声唤她,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看到母亲眼中是满满的鼓励,她咬着唇,才看向容君辰。
容君辰浑身紧张,他期待地看着妹妹,心脏有些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内息也跟着流动得更快,在一众人眼中,他的脸色刹那间变红,让邀月等人有些惊讶,他要不要这么激动?
随从站在容君辰身后,他的注意力都在容君辰身上,看到公子脸色红成如此模样,他的脸色也变了,生怕公子太过于激动,压制不住暴/乱的内力,那可就太糟糕了。
云瑶伸手快速在容君辰手腕探了探,然后装着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玉瓶,快速倒出一枚白色的药丸,拍了一下容君辰的下巴,就把药丸喂进了容君辰的嘴里。
“娘?”飞飞睁大眼,吃惊得看着母亲这一系列动作,她们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母亲的动作太快了,她们只看到剪影,下一刻容君辰的脸色一点一点恢复正常。
随从脸上满是惊喜,容君辰感觉到内力平复下来,他也不免有些吃惊。
云瑶澹澹地道:“没事,你大哥身体有点糟糕,不能太过于激动。”
容君辰瞬间羞红了脸,这与充血般地涨红是不一样的。
“大哥身体很糟糕?”飞飞转头看向容君辰,这一仔细看,就发现不同了。
而容君辰的注意力只在飞飞叫他大哥了,他双眼明亮,亮度刺得飞飞有点不自在。
云瑶笑道:“你们兄妹才相认,今日就出去玩吧,等药材齐全了,过几天为君辰治病。”
容君辰所中的毒并不难解,当然在江湖上确实算是奇毒之一,且解药难练,不过在云瑶这里都不是事,虽然用的药材很多,且非常废工序,但是她就是用简单的药材也能调配出解药来。只是他练的武功乃是至刚至阳的内力和招式,解了毒,他的武功也能要他的命,还得解除他那套至刚至阳的武功带来的麻烦。
靳一有些不敢置信,王妃能治好公子的病?
云瑶未再说什么,让他们年轻人出去玩,近来京城可热闹了,正好也让他们兄妹联络感情。
街头巷尾都是人,尤其是闹市区,一眼望去,整条街人头攒动,一行人在街上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已经过了巳时了,于是便打算找一个茶楼喝上午茶。
飞飞和容君辰两人慢慢地说上话了,容君辰为妹妹介绍容家的情况,容家还有其他族人,不过容君辰只在当初建立星辰殿的时候回容家老家看了一眼,也没有现身,只是弄清楚了老家都有些什么人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外祖父还健在,现在的外祖母不是娘的亲生母亲,是继母,虽说晚辈不该讲长辈的是非,不过大哥还是要讲,外祖家,也就外祖父稍微惦记着娘,其他人都不值得挂怀。”
飞飞默默地听着,她才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想到夏家,容君辰有点怅然,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话一点也不假,何况后娘还生了儿子,外祖父重男轻女,虽说没有对母亲非打即骂,但是也一贯忽视母亲,何况母亲还跟着父亲私逃,伤了外祖父的颜面,不过是现在外祖父老了,回忆过往,觉得对不起女儿,态度这才和缓了。
飞飞和容君辰走在最后,邀月他们走到最前面,在他们前面,林承桢为了一个问题,正与朱厚耀较真。
突然,邀月的厉声传来:“松手!”
飞飞和容君辰抬起头,只见就在茶楼柜台前,二楼上楼梯的位置,一个年约二十二三的年轻公子堵在云承锦和花诗诗前面,即便他捂着手,还是一脸热切地望着花诗诗。
云承锦瞪他:“登徒子!”诗诗才是十二岁的女孩,他竟然敢染指这么小的女孩?
“误会,误会,表妹,她是我表妹!”他还特别坚定地道,一眼不错地盯着花诗诗。
“胡说,你眼瘸了,乱认表妹!”云承锦磨牙,乱讲,花诗诗虽然是移花宫弟子,但是她也是有家人的,当然她的父母不在了,否则不会被兄嫂卖给移花宫。
朱厚耀皱眉,他上前一步:“李探花,你认错人了,花姑娘不是你表妹。”
李文彦激动得双手都颤抖了,勐烈地摇头:“不可能,我不会认错,这是我表妹,我有两个表妹,两个表妹是双生,从小就长得一模一样,她与我小表妹长得一模一样,我怎么也不可能认错!”
李文彦眨了眨眼,想起他没有表达清楚,便赶紧说道:“我的大表妹在三岁那年丢失,这些年我们也一直在找她。”
好吧,这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事情。
“既然如此,探花郎到楼上来详细地谈,别挡住了客人的路。”朱厚耀点了点头,邀月她们闻听是这个缘由,便也收起了身上的气势。
花诗诗有点懵,其实她知道自己不是花家亲生的孩子,毕竟她脑子里还有一些以前的记忆,只是不太清楚,她记得有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小姑娘,她们两人如影随形。
李文彦有些讪然,随即就跟着重新上楼了。
二楼雅间,飞飞和容君辰在一处说话,邀月等人在靠近窗户这边,李文彦在靠近门口这边,两相对比,很明显势单力薄。
朱厚耀挑了挑眉,率先抛出问题:“探花郎,明人不说暗话,你确定诗诗是你表妹?”
李文彦郑重地点头:“世子,她就是我大表妹,与我小表妹长得一模一样,我怎么可能认错?我家是山西李园,在当地还算是有名,我舅舅是以前魔刀门的门主姓林名讳正青,不过那是以前,在我两个表妹三岁那年,舅舅外出被人偷袭,受了重伤之后不治而亡,魔刀门陷入内讧,其他门人都抢门主之位去了,舅母害怕门人暗害两个表妹,便带着她们赶往我家,在途中,大表妹在一家客栈丢失了,这些年舅母和我李家一直在找大表妹。”
林承桢笑眯眯地道:“难怪诗诗长得这么好看,原来她是当年江湖美人之女。”这家伙就是个颜控,身边伺候的人挑的都是帅哥美女,不过天玄道长不惯儿子这臭脾气,不让他身边有侍女存在,于是就只好把诗诗塞给了妹妹。
邀月咳嗽了一声:“李公子所言,我很想相信,不过单凭你的只言片语,我是没法把诗诗交给你带走的。”
李文彦一拍脑袋,便说道:“我这就传信回去,让舅母和小表妹上京来,等你们看到我小表妹,就不会怀疑我的话了。”
邀月点头:“如此自然是好,近来我们不会离开京城,等她们到了,你们可到崇靖王府来。”
变相的逐客令,李文彦点头答应了,然后拱手一礼,便离开了,他要赶紧传信回山西,让舅母和小表妹赶紧上京。
邀月等人齐齐把视线落在花诗诗身上,几个人把花诗诗上下打量了一番,她是因为年轻小,身量还未长开,又一直呆在移花宫,所以李家找得到人才有鬼呢。
“诗诗,你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花家亲生的?”云承锦板过花诗诗的身板,小脸格外地严肃认真,若真是花诗诗的亲人,她们自然不会不放花诗诗归家,何况归家之后,也还是移花宫的人啊,移花宫在山西也有产业呢。
花诗诗抽了抽鼻子,点头:“我知道啊,我五岁之前的记忆虽然不多,但还是有一些记得,确实有一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姑娘,不管去哪里,我们都是一起的。我是我爹从拐子手上买下来的,当初爹买我是给二哥做童养媳的,不过二哥后来出了意外死了,爹死后,大嫂说我长得柔柔弱弱,干不了活,又说我勾引侄子学坏,就想把我卖了,恰好移花宫收弟子,还给非常高的价钱,大哥大嫂就把我卖给移花宫了。”
移花宫的弟子有的是父母确实养不起,卖给移花宫也是为女儿寻求一条活路;有的纯粹就父母见钱眼开,欢欢喜喜把女儿卖给移花宫的,原本移花宫给十两银子也是安慰钱,她们并没有禁止弟子不回家认父母,等她们学有所成之后,每年也都会回家探望父母的,不过像花诗诗这样的情况也不少,她们并没有回家的念想,毕竟在移花宫过得很好,不会害怕宫主转手又把她们卖了。
邀月点头,长袖一甩,澹澹地道:“即是如此,等李文彦舅母和小表妹上京,若是她们确实是你的娘亲和妹妹,你自己做决定,只是谨记一点,移花宫的弟子不是受人欺负的。”
花诗诗红了眼,郑重地点头:“知道了,大师姐。”
林承桢趴在桌子上,有点鄢哒哒的样子,片刻后,他又忍不住咯咯笑:“嘿嘿,长得一模一样的,那就是两个诗诗,哎呀,我真是太幸福了。”
然后一声惨叫,他被邀月敲了额头,虽然他只是觉得大饱眼福,但是这表情和语气都太过于猥琐,让人忍不住想要敲打他。
屋子里众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花诗诗垂头有点害羞,虽然知道少公子一向是口没遮拦,只是本人并没有什么心事,但是她依旧觉得害羞。
在茶楼呆了一会,晌午转到酒楼吃了饭,下午便去京中有名的景点游玩,当然这些景点都是人满为患,遇上的人不少。
还遇上了燕南天和张三娘,不过他们遇上两人时,两人背上都背着包袱,燕南天脚步沉重,张三娘背着包袱努力地跟上他的步伐。
这就奇怪了,怎么单单他们两人?
邀月他们见燕南天进了一家客栈,但是很快就出来了,转头与身后的张三娘说客栈客满了,他们只能再找别的客栈。
若是平时,邀月会拦下燕南天叙叙旧,不过见他有事忙,便不打算打搅二人。
傍晚,夕阳下山,一众人便回王府了。
云瑶听到再一次‘认亲’的事情发生,不禁有些惊讶,而李文彦,那不就是李寻欢他哥么?李寻欢的表妹,不就是林诗音么?现在李寻欢不只是一个表妹,他有两个表妹,双生姐妹,与林诗音长得一模一样?云瑶看着花诗诗若有所思。
若说在移花宫,姓花的女子最出名的自然是小鱼儿和花无缺的母亲花月奴啊,她好似并未听说邀月和怜星身边有叫花月奴的侍女。云裳未逝,移花宫大不一样,规矩也没有那么深严,女弟子的名字,只有实在不雅观才会改名,花诗诗的名字倒是没有不雅观,所以她本就是花月奴,只是没有改名字而已?
“娘,怎么了么?诗诗身份有何不对么?”飞飞拉了拉云瑶的衣襟,拉回了云瑶的神智。
云瑶摇头:“没有不对,单五娘我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是也见过,她当年是与云裳齐名的江湖美人,这样看诗诗,倒真与单五娘有几分相似。”
小鱼儿和花无缺是花月奴与江枫之子,就不知以后还有没有两兄弟的出生,毕竟现在移花宫与江家虽然不是死敌,但是移花宫一向忽视江家的存在,移花宫的弟子也不会招惹江家人,自从云裳与江阳分手之后,江阳便一直龟缩在江南,他的儿女也都长大成人了吧?最小的儿子江枫也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了,只怕过不了几年江枫就会在江湖扬名,毕竟绝色美男不常有,等等,云瑶觉得江枫应该可以和王怜花比拼一下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