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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从红楼的小时空回去之后, 云瑶便在现代社会多待了一段时间, 因为作为甄瑶的一生,她都是被困在后宅,有点憋屈。
但是不想这次她收获挺大的, 在她休息的半年时间,她修为和境界都提升了, 修为只是突破了一小步,最大的收获是境界竟然比修为还高一节, 这让她短时间内不用怕境界不稳, 造成心魔侵袭。
至于离邪,在有混沌珠这个耳报神的汇报下,云瑶完美地避开了与离邪撞上, 听说他休学了, 带着他的管家叔叔跑到深山野林修炼去了,这样一来, 只怕最近一两年离邪不会回都市, 所以他们就碰不到了。
唔,这样最好,等他成年之后再说。
休息了半年之久,在一年之计最炎热的天气,云瑶和父母回到云市云家别墅, 又开始下一次的穿越。
而远在昆仑山原始森林的离邪和罗山两人,随意在山里找了一个隐秘的山洞居住,他们在这里住了有半年之久了。
自从上次离邪穿越回来之后, 他就发现他多了一个宝贝,这个宝贝用网上网友的说法是随身空间,不过他这个随身空间有点惨兮兮的,除了一处还算是水清草绿的园子之外,其他山啊树啊草木等等全都变成焦黑一片,整个随身空间都变成黑蒙蒙的一片,好似被雷噼过一样。
虽然穿越之后会失去记忆,但是回来之后,离邪可是有穿越时完整的记忆,对于穿越之后的身份,他现在已经很澹定了,不就是传说中林妹妹的外祖父吗?很了不起的身份,但是他前面几次哪次身份差了吗?
不过他对他竟然在太虚幻境中召唤出来的黑色小剑极为感兴趣和好奇,感兴趣是他怎么会使出那般有威力的招式,他什么时候有那样的能力了呢?他要那么厉害,何苦还在这里小心翼翼地探索着修真或者修仙、修神啊,反正不管是修什么,总之他到底哪来的本事能与所谓的警幻仙子匹敌?还有那把黑色小剑呢?到底跑哪去了?
疑惑太多,离邪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他穿越后就算没有了记忆,也有常识和逻辑,但是在他和瑶瑶从太虚幻境回来之后,瑶瑶也没有对他的剑感到好奇,而最奇怪的是,为何那时的他竟然也没有想过那把黑色小剑,无端端召唤出凶煞黑剑,他怎么就不过问一下呢?
――藏在离邪灵魂深处的黑色小剑感受到主人的念头,它高兴地抖动了几下,剑身暗光流转,片刻后又黯澹下去,它抖动两下,有点委屈地发出了一阵剑鸣声,呜呜呜,主人,你快点成长起来,这样就没有人敢封印你了,我们好出去大杀四方,威震宇内!
离邪坐在山头,看着天边的夕阳,兀自沉思着。
他身上肯定哪里有问题,离邪暗自冷笑一声,总有一天他会弄清楚,谁做的洗干净脖子等着他!还有,瑶瑶,她到底是什么人?她到底来自哪里?若是她来自不同的时空,也是被动穿越的,那么她定然不会忍不住提起她本身,他是不记得了,若是他有记忆,就算他不会透露过多,但是也会讲清楚他大致的来历,更别说姓名肯定会讲清楚。
而且他若是没有记错,瑶瑶她从没有说过她的名字,但是对于他叫她瑶瑶,她也没有反对,这就说明瑶瑶确实是她的名字,至少是乳名。
那么他是怎么断定她叫瑶瑶的呢?这就有问题了,所以这推断一圈,问题还是出在他自个身上?
罗山从山道上走了上来,他才修炼半年之久,修为也就刚刚突破二层,此后修炼一层比一层难,不过罗山挺满意的,他都四十多岁了,此生还能有这等际遇,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
离邪自然是发现了罗山,两人就在山崖上欣赏着天边的落日,待天色黑下来也没有回去,直到日上中天,两人才回到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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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还没有睁开眼,就感觉到脑子里一团乱麻,许许多多的思绪绞在一起,一股浓烈的绝望和哀伤袭上心头,她一抹脸,手背上全是眼泪,眼眶还在不住地往下掉眼泪,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云瑶深呼吸一口气,睁开眼看了一眼所处的环境,窗户外微弱的光亮透进来,教她能把这件房间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是早上,空气里有股寒凉,云瑶判断季节应该是深秋或者初冬或者初春的季节。
房间里并没有任何人,云瑶这才放心地闭上眼,接下来她打算好好地融合原主的记忆,无必要,她不打算再被人拆穿。
大概半刻钟之后,云瑶睁开眼,眼底有着深深的迷惑和不解,同时也对原主表示了深切地同情,从始至终原主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怎么就被婆母抓到与裴家马夫私通呢?她何曾与马夫私通?到底是谁在陷害她?
原主姓文名慧娘,父亲文永良,文家是华丹县的一家小小的商户,如文家这样的商户在华丹县不说有二十户,也有十四五户,在华丹县整个财富榜上并不显眼。时下世道信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文老爷极为欣赏读书人,每年文家资助贫寒学子的花费就不少,相当于文家财产的四分之一。
裴谦也是文老爷资助的一员,却也是这些贫困学子当中最有出息的,文老爷觉得裴谦很有前途,就把女儿文慧娘嫁给了裴谦,当时裴谦刚及冠,而文慧娘十六岁。裴家只有裴谦和其母亲裴老太太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为了儿子读书,裴老太太不过四询的年纪,看起来就跟五十来岁的老太太一样,裴谦在昌元十五年乡试落榜之后,在文老爷暗示把女儿嫁给他,继续支持他科考后,裴谦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就这样,文慧娘嫁给裴谦,担起了裴家的生计,裴老太太不用再为了儿子科举一事殚精竭虑,文慧娘服侍婆母,操持家业,支持夫君科考,今年是昌元十八年,刚刚乡试过去,裴谦果不其然,三年的潜心苦读,这一次终于榜上有名,而且还是京城这片区头名解元。
这不得不说这是裴家的大喜事,裴家并无多少亲戚,只有街坊邻居,就算是如此,这几日裴家招待来贺喜的宾客就不少,文慧娘本身也很高兴,她的夫君苦尽甘来,明年春闱定能榜上有名,说不定还能考中会元,进而考中状元呢。
裴家庆祝了三日,客人散去,裴谦要到京城国子监读书,就算离着春闱只有不到半年时间,但是就这半年时间足够他稳固知识,他打算在考前全力冲刺,争取明年春闱一举考中进士,此次能得解元,他也有极大的野心,他的目标就是状元。
裴谦上京求学,裴家就是文慧娘和裴老太太婆媳两个主子,还有几房下人,婆媳二人过着关门闭户的日子,文慧娘两三日出门一次去照看陪嫁铺子或者庄子,还有这三年时间为裴家添置的两个铺子和两个庄子,她精打细算,现在已经在筹钱,等明年夫君考中进士之后,他们定然是要跟着进京,要在京城常住,定然是要买房,文慧娘都提前做了计划。
裴谦是八月乡试,九月初乡试出榜,在家呆了几日,应酬同窗和街坊邻居,十日后裴谦便上京了,现在是九月下旬。
快到十月了,天气寒冷起来,文慧娘在寻摸着好的棉絮,要为婆母和夫君添置冬衣。这日终于忙忙碌碌几日时间,把这些事情准备好,从外面视察商铺和田庄回来,便觉得有些累,入夜便早早睡了,然而半夜她却被人揪着头发推下了床。
记忆到这里,云瑶就皱起了眉头。原主嫁到裴家三年来,除了未生下一儿半女之外,她是这个时代最典范的妇人,出嫁前听父亲的,出嫁后听夫君的,孝敬婆母,为夫家兢兢业业操持家业,她在夫家和街坊邻居口里也是有口皆碑。
接下来的记忆就不是很愉快了,文慧娘一脸懵地被婆子推下床,昏暗的灯光下,就看到婆母满是失望的眼神。
“慧娘,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对你不好么?我儿又哪点对不住你?你怎么可以与他人私通?”裴老太太一脸沉痛地指着床上那个野男人,文慧娘转头一看,顿时呆住了,只见那人似乎是被吵醒了,还未睁开眼便说:“太太,容小的再多陪你一会,老爷发达了,以后小的想再与太太来往,只怕就不容易了。”
文慧娘浑身都在打哆嗦,巨大的恐慌袭上她的心头,车夫田大壮怎么在她的床上?
“母亲,你相信我,我不会背叛夫君的,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文慧娘不知道该怎么申辩,她身上还穿着中衣,在深秋的夜里,这股寒冷比不上她心里的寒凉,她伏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母亲,我没有对不起夫君,我不知道车夫怎么会在房间里。”
屋子里文慧娘的声音在颤动,她不住地为自己辩解,赵婆子和王婆子一左一右扶着裴老太太,裴老太太一脸失望又痛惜地望着她,她的丫鬟钱荷花手足颤抖,也跟着跪地求情。
那车夫似乎才被完全惊醒,一咕噜从床上滚下来,不住地磕头,结结巴巴地说道:“不关太太的事儿,是小的喜欢太太,太太禁不住小的死缠烂打。”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致文慧娘于无底深渊。这种事本身就是女人吃亏,不管田大壮与文慧娘到底是不是真有私通这么一回事,但是田大壮与文慧娘躺在同一张床上,还被裴老太太当场抓获,这就清白不了。
“侄媳妇,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谦哥儿多好的夫君,你马上就是状元夫人了,竟然会与这等下贱的马夫混在一起。”赵婆子一脸可惜可叹的样子,她是裴老太太的娘家族姐,丈夫和儿子都早逝,流落街头,两年前被裴老太太遇上就带回了裴家,裴家还不缺赵婆子的一口吃食,就当养着赵婆子为裴老太太解闷。
不等天亮,裴老太太就通知了文家,文老爷赶来,他自然不相信女儿会做出这等下贱的事情,但是事实胜于雄辩,何况这事本就是女人吃亏,文老爷咽下这口气,放低身段与裴老太太协商,最后他带着女儿和一半嫁妆回文家,裴老太太不往外说。
然而这事不知为何,天亮之后,竟然在整个华丹县流传,文老爷想阻止已来不及,世人皆知文家女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竟然趁着丈夫不在家,独守空闺之时与家中车夫私通。
文慧娘从回到文家就已经呆傻了,关在屋子里整日不吃不喝,而文老爷管不住世人的嘴,他在暗地里查探这事,一心想洗清女儿的污名,可是那田大壮竟然抵不改口,还在文老爷找他第二日把‘文老爷找他拿钱收买他改口’的事情添油加醋地传播出去,文老爷被气得吐血。
裴谦在这事发生三日后回来的,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到文慧娘也是一脸沉痛的表情,文慧娘喊冤,裴谦痛苦地道:“慧娘,你告诉我,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了,他娘没有多说一句话,只说让他自己去问府里的下人和车夫田大壮,下人亲眼所见,田大壮振振有词,他如何相信她是清白的呢?
夫君不相信她,文慧娘是满心地绝望,她哭噎道:“夫君,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慧娘,我很想相信你,但是我怎么相信你?”裴谦满眼的沉痛,双手直冒青筋,自从接到消息,他就连夜从国子监请假赶回来,他这会精神紧绷,根本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裴谦写了休书,文慧娘呆在家里,不敢出门,还要受到嫂子的冷嘲热讽。
嗯,这事还不算最受打击,等流言蜚语渐渐褪去,文家在华丹县的生意却遭到排挤,文老爷和文慧娘兄长文天华东西奔波,文家的生意还是以极快的速度缩水,三日前文天华外出,打算到另一个县城看看能否把手上这批囤积的皮毛转售出去,好歹收回一部分款项,不至于全都压在库房,然而半日之后,跟着文天华一起去的小厮跑回来,说他们马车在落灵崖遇上歹人,马车掉入悬崖,文天华和车上另外几个随从也掉入了山崖,只他们两人侥幸从马车上滚下来生还。
文老爷接到消息当即口吐鲜血倒了下去,当夜文老爷醒来,只来得及交代遗言,带着满满的不甘和不放心死去。
这还不是雪上加霜,文家本就人丁不旺,文老爷妻子早逝,只有一子一女,儿子文天华年过二十五岁,十八岁成亲,膝下有一六岁儿子。
文慧娘遭受如此重创,不得不打气精神操办父亲和兄长的丧事,就在灵堂上,文慧娘的嫂子娘家来人,撺掇嫂子回娘家改嫁,于是乎王氏搜刮了文家仅剩的现银,连儿子都不要了,直接跑回王家不再回来了。
昨夜文慧娘在灵堂守灵,连日来的疲劳让她昏了过去,下人就把她放在灵堂旁边的房间休憩,云瑶深切地感受到了文慧娘的绝望和哀伤,不过短短两个月时间,文家就家破人亡,她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房门被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进来,文慧娘从床上坐起来,她脸色苍白,眼眶红肿。
“姑姑,你醒了么?”小小的人稚嫩的语气,小家伙一脸紧张地盯着姑姑,祖父和父亲去世,母亲又不要他了,尽管旁人说姑姑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但是他也只有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