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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琦闭上眼睛等待肖福林这小人的暴行时,突然感觉到身上的压力一轻,随后就是一拳打进*发出的声音,接着就是重物落地发出的巨响,这突然而来的变动,让林琦吃惊地睁开眼睛。
入目的却是霍源一脸怒火地提着肖福林的衣领,握紧的铁拳狠狠地捶打在霍源的肚子上,看那凸出来的手筋就知道霍源这一拳是用尽了十足的力气,直把肖福林打得吐出一口鲜血。
“人渣!”霍源破口大骂,看着肖福林的双眼更是目疵欲裂。
不过他更记挂林琦的状况,忙蹲下来查看林琦的状况。
林琦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从在而降的救星,她“哇”的一声大哭,更是主动地投入霍源的怀抱,“我以为……”
接下来的话,她已是激动地说不出口,只能双手紧紧地圈住霍源脖颈,大声地哭泣。
霍源心痛地看着她痛哭,两手紧紧地抱着她,这一刻才感觉到一颗心终于落地的安宁,好一会儿才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他是武将说不出太多安慰的话,只能用行动表明他对她的关心。
肖福林从地上爬起来,双眼阴沉地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人,起身一拳就打向霍源,这坏他好事的男人该死,新仇旧恨都累积在一起,这一拳也是力道十足。
林琦看到这小人挥拳过来,正要惊呼“小心”,就见霍源迅速地放开她,身形未动,手却是有预知地迎向肖福林打过来的拳头,张开包住,把这肖福林拉到身前,他另一手握紧拳头狠狠地打在肖福林的脸上。
若不是他又翘过来偷看林琦,或许就会让这小人得逞,一想到自己焦急追踪过来看到的那一幕,他顿时跃起,握紧拳头劲力十足地打向肖福林,打得肖福林无还手之力。
林琦抓紧自己拉拢回来的衣领,含着一层水雾的双眼定定地看着霍源教训肖福林,劫后余生让她此刻的心情还十分激动,吸了吸鼻子,她舍不得把视线从霍源的身上移开。
又一次被打倒在地的肖福林,愤恨地看着又要过来碾压他的霍源,勉强支撑着自己起身,手背把嘴角的血迹抹去,“霍源,你别得意,这女人我早就碰到了,你再要她不过是捡我的破鞋罢了……”
这话不说犹可,一说简直就是火上烧油,霍源的头顶此刻几乎都可以冒烟煎熟鸡蛋了,只见他冷笑地走上前,“肖福林,你是我见过最恶劣的人渣。”
他一拳又打在肖福林的脸上,把这刚握紧拳头准备打他的男人打翻在地,看着肖福林倒地,他又岂会再给他还击的机会?
半跨在他的身上,一把提起肖福林,又是一场狠揍,并且拳拳到肉,打得肖福林眼冒金星。
若不是这次肖福林将霍源惹得急了,霍源还不想这么快收拾他,此刻他杀了肖福林的心都有了。
直把肖福林打得晕过去,他的拳头还招呼在肖福林的身上。
林琦眼看就要闹出人命来,忙上前去抱住霍源不让他把这小人打死,哪怕霍源也是朝廷命官,但这杀人就是要偿命,她不能害得霍源前途尽毁还要为此丧命,“不要,我不要你为了我背上人命官司……”
她把头埋在他的背上,任由两行热泪打湿他身上的衣物,一双洁白莹润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他的胸腹。
霍源的心又变得柔肠万丈,握拳的手停留在半空中。
林琦看他不动,这才吸了吸鼻子,自他的背后抬起头来,伸出手去包住他握拳的大掌,慢慢地拉下来。
霍源默然地回头看她,只见她的衣衫是拉拢整齐了,但头发凌乱,鼻子更是红通通的,看起来十分的狼狈,却仍旧美得令他不能呼吸。
林琦包住他的大掌,看到他手上的关节只是微红并没有伤痕,这才稍稍放心,见他不说话,她以为他误会她关心肖福林这小人的生死,“我……他死了才称我的心意,但我不想让你为了我担这样的罪名,你可明白……”
她话还没有说完,霍源单手就将她紧紧地搂住,“老天保佑,你平安无事,要不然就是杀了这姓肖的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就算他不能与林琦结成连理,但也不能让她遭受这样的命运,这一辈子,他不能呵护她,也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幸福安顺地过完这一生。
林琦的脸绯红一片,不复刚才大胆抱着他的举动,他的男性气息充斥在她的鼻端,她只想永远这样依佃在他的怀里,直到地老天荒。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还是存在他二人之间,霍源的耳尖,听到山下的骚动,他不能让她的闺誉受损,遂只好松开她,拉她起身,走到一边,将她凌乱的秀发拨到耳后,然后轻轻地为她整理这一头秀发。
他一个大老粗此刻碰着她的秀发就像对待那易碎的瓷器,哪怕再用心,他也整不出什么华丽的发型来,朝她歉意一笑,“抱歉,我梳不好。”
林琦一直乖乖地任由他施为,这样的柔情让她的一整颗心都充满他的身影,也抿唇一笑,“已是极好。”
霍源掏出帕子将她脸上的泪痕抹去,再去把自己丢到一边的帷幄拿过来,将它轻轻地给她戴上,好在他还没有丧失理智,把这玩意儿也带上。
“怎么会……”在你这儿?
林琦一脸的惊讶,这帷幄是自己掉落在菜地的,遂猛然抬头看向他。
霍源淡淡地解释,“我看到它掉在地上,就知道你出事了。”
要不然他哪里会想到往山上寻来,思及此,他又冒出一身冷汗,这前后脚之差,差点就让她遭遇到世间最大的不幸,心里对肖福林的恨意又更上一个台阶。
林琦定定地看着他,思及这段时间以来感觉到的视线,她顿时惊呼地捂住嘴,“你,你……我原以为……”是肖福林那小人。
今天好几次她话都说不全,为他感到一阵心酸,在这场情爱里,他所承受的痛苦不比她少,甚至还比她多,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一直在暗处看着她。
霍源的耳尖红透,承认这样的举动实在有损他大男子的脸面,但还是得硬关头皮承认,“自那天在城门口遇上,我就打听了你的行踪,不敢来见你坏你闺誉,遂只好暗中来看看你……”
“若你没来,我今儿个就凶多吉少了。”林琦想到这半天的遭遇,仍感到心悸不已,天堂与地狱只在一线之隔。
霍源还想说些什么,结果听到搜寻林琦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不能与她一道出现在人前,这样于她的名声有碍,留恋地看了她一眼,“我走了。”
为怕自己不狠心离去,他毅然而然地转身就要走。
林琦却是突然伸手握住他的大掌,想要出声挽留他,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情急之下却做出这样的动作来。
霍源转头看她一眼,把她的样子刻在心里,最后却是狠心地把她的柔荑慢慢地推开,“别为了我毁了你的闺誉。”
说不出来让她找个好婆家的话,他憋着闷气转身就走,把地上的肖福林扛了起来。
林琦看他迈开步子离开,第一次遵从内心喊出口,“别走……”
霍源的身子一顿,使劲地按捺住想要回头的内心,最后只能把步子迈得更开,坚决不能再回头,不然他就离不开了。
林琦再度泪流满面,透着一层水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宛如被刀割一般痛得不行。
霍源前脚刚离开不久,后面林绿氏就带病找了上来,跟着大量的的护卫。
“琦姐儿。”
林绿氏看到林琦的身影,顿时心喜地大唤一声,哪里还记得自己是带病之躯?
林琦听到自家二娘的声音,这才把眼泪擦干,再将那帷幄戴好,这才转头看向林绿氏,“二娘。”
林绿氏一把将林琦抱在怀里,急切地问,“出了什么事?有没有哪儿伤着?”
林琦还没来得及回答,权英姿也跟在林绿氏的后面走近,“琦表妹,没事吧?”
林琦捏了捏林绿氏的手,“二娘,我们回去再说。”她的遭遇不能就这么大喇喇地摊在众人的面前,她不能辜负了霍源为她着想的苦心。
林绿氏顿时会悟,掩下心里的焦急,看到林琦的神态依旧淡定从容,这才稍稍安心地点头道:“那我们回去再说。”
林琦看到林绿氏会意,这才看向自家表姐,“英姿表姐,我很好,得老天垂怜,没有遇到什么事。”
权英姿听到这番话,心里是存疑的,毕竟那俩被人打晕的护卫仍历历在目,不过她明白女人的闺誉把生命还重要,遂也识趣地没有追问,只是一个劲儿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儿风大,我们下山吧。”林琦不想在这儿久待。
林绿氏和权英姿都明了,忙又簇拥着她转身下山。
林琦克制着自己不要回头看,只能机械地随着亲人下山离去。
又一次,他们不得不背道而驰。
霍源躲在隐蔽处静静地目送着她离开,她这一走又再度把他的心带走了。
回头看了眼仍旧昏迷不醒的肖福林,他脸上的笑容冷酷不已,这回他是绝对要整死这小人才行,要狠狠地为林琦出一口恶气。
掏出随身的蒙汗药,他一把打开肖福林的嘴巴把这药物倒进去,然后又一把合上他的下颌,让他把这药吞进去,然后轻轻地拍了拍肖福林的脸蛋,“好好享受。”
他精心给他准备的“大餐”,绝对够他喝上一壶且终生难忘。
肖福林并不知道一场祸事就要降到头上,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做恶时是不会想到报应这事,只是人在做天在看。
被家人簇拥着离去的林琦一回到庄子上,权英姿把庄丁都遣走,对外只说是林琦在山里迷了路,至于俩护卫为何会被人打晕,她却只说会详查,还令人通知下去,庄子里的人最近都要小心行事,若是看到什么可疑之处,一定要向她报告云云。
但是面对这表妹之时,她就不得不问清楚弄个明白。
“琦姐儿,你赶紧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她的神情异常的严肃,“我已经让人给你姐捎信了,最迟明日她就会到来……”
“什么?”林琦睁大眼睛看向权英姿,她居然给她送信了?
权英姿点点头,“你在我这儿出了事,我就得有责任,琦表姐,我答应过你姐会负责你的人身安全。”
那会儿她急得六神无主,又怕找不回林琦,或者林琦遇险,林林总总的想法充满脸海,她才会第一时间就遣人送信给林珑,毕竟林琦是林家的姑娘,她不可能瞒着林珑这事。
林绿氏在一旁拉住有些暴动的林琦,“这事是我答允的,那时候怕找不到你,所以只好让权表姑奶奶送信给你姐,让她好准备人手面对突发的状况……”
“我姐还怀着身孕呢。”林琦几乎都要抱头了,她不敢想象万一她姐有个三长两短,她这心如何过意得去?这可是姐姐盼了又盼的二胎。
“你姐没这么脆弱。”权英姿道,她知道林珑一向坚强,“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发生在权英姿的庄子里,林琦就没法再隐瞒,舔了舔双唇,她斟酌着用语,最后还是把事情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林绿氏听得义愤填膺,恨不得将肖福林这小人千刀万剐。
权英姿却是大睁双眼,她的乖乖啊,这林霍两家可是冤仇,林琦居然与霍源搞到一块儿,但回头一想,这霍源却是难得的痴心人了,最后还是羡慕这小表妹居多,比她遇上的人都靠谱。
“若不是他相救,只怕我已经让肖福林这小人得手了。”林琦叹气道。
“想到这霍将军倒是有情有义。”权英姿赞道,看向林绿氏,“依我看这婚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绿氏看了眼权英姿,没吭声,权英姿却知道自己失言了,就算林家同意,霍家和她的姑姑也不会同意的,这婚事还是困难重重,更何况恩情归恩情,林家是不会将林琦嫁进霍家的,母女同嫁一家算什么一回事?
林琦的心早已沉到了谷底,她只是捧着茶碗任由这热气从手心传进身体里面,让自己不要再产生不应该的想法。
“琦姐儿,这霍源救了你的恩情,我们林家会送上谢礼感谢他。”林绿氏道,“至于其他的……”
“我知道,这一码归一码。”林琦飞快地打断林绿氏的话,她没有那么天真地以为凭借这次的事件就能让两家人退步。
权英姿叹息一声,对这小表妹的同情又更深了一些,都是苦命的人啊,她是遇人不淑,小表妹是遇到了好人却碍于彼此的身份,这人啊,就是这样,不能事事都圆满。
不用等到明日,到了子时,权英姿就收到了襄阳侯府的马车到来的消息,忙让人把庄子里弄得灯火通明。
已经躺下的林琦和林绿氏都赶紧起身,就连谢玉安也不能安然入睡,林琦的遭遇她已听闻,自然少不得一番安抚这女弟子的情绪。
马车还没有停稳,林珑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就要下马车,速度快到如眉根本就扶不住她,好在一直在外骑马护送她的叶旭尧反应快一把抱住她,低斥一声,“胡闹,就算再急也要记得你还怀着我们的闺女。”这万一有个好歹,他看她悔不悔。
林珑自知理亏,朝丈夫强颜一笑,“我保证没下次,我这不是急着要去寻琦儿吗?”其实她自信摔不着,但是丈夫的神色不好看,所以她还是认了一次低威。
叶旭尧知道妻子心情,这才没有说再多训她的话,把她抱下马车。
林珑忙推开夫婿,小跑得进了庄子里面,“英姿表姐,二娘,找到琦儿没有?”
权英姿与林绿氏还没有应声,林琦就已经眼眶红红地冲了出去,一把抱住林珑,“姐,我没事……”
林珑忙扶住妹妹的肩膀,仔细地上下打量她,果然看到妹妹一切安好,这才稍稍安心,不过目光在接触到林琦手上的瘀青时,目光还是沉了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沉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琦还没有作答,匆忙下马车的权美环已是走到,“琦儿……”
赶紧走到女儿的身边,看到女儿没有受伤,这才双手合十地念了句佛号,随后她一把拉住林琦的一边手,“都快吓死娘了?我还担心你有个三长两短,那样娘也不活了……”
说完,她止不住地哭出声来。
今儿个她好不容易脸上的痕迹都消了去,想到大女儿又再怀了身子,少不得开心之余又有些担心,忙收拾妥当就去探望,哪里知道母女俩坐下还没有一会儿,就有人匆忙来报,说是林琦失踪不见了。
急得她当场就差点要晕倒过去,然后才急忙与大女儿大女婿一道赶到权英姿的庄子上。
林珑看了眼亲娘,“好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听听琦儿是怎么说的。”
林琦暗地里皱了皱脸,这事情惊动了长姐就不是闹着玩的,不过转而一想也好,好让姐夫整治一番那可恶的肖福林。
这么一想,她在诉说这件可恶的事情时,少不得把肖福林的恶行放大,听得林珑咬牙切齿,就连叶旭尧也是一脸的凝重。
这样的事件太过于恶劣。
“可恶,这世上怎么有这样的人?气死我了。”林珑骂道,“居然还想着把你奸污了,我们就会将你嫁他,简直是做梦,他把我们林家人想成什么样的人?与他一样龌龊至极吗?”
看到爱妻动怒,叶旭尧忙握紧她的手,“消消气,别忘了你还怀着我们的闺女,他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们必不会轻易放过他。”
林珑原本瞪视着丈夫,听到他这后半句,方才脸色和缓过来,“不但不放过,还要落井下石让他不好过。”
“可他到底还是救过辉哥儿的性命……”林绿氏仍有几分顾虑,毕竟肖福林对叶家有恩情是不争的事实,“你们若是出面对付他,这声誉怕是会受损?”
叶旭尧冷冷一笑,“要对付他有千种方法,何须自己出面?”顿了顿,“至于那所谓的恩情,不过是我们实诚罢了,他要在圣上面前立功,焉会看着辉哥儿出事?”
正如林珑那会儿所说,这是肖福林的职责所在,如果那天他救不了辉哥儿,必定难逃皇帝的问责。
林绿氏听闻,这才放下心中的担忧,“若是能这样处理最好,这小人哪怕是死了也不解恨。”
若林琦真让他得手了,这辈子也就完了,岂不是要伴青灯古佛一辈子?思及此,这恨意又涌上心间。
叶旭尧站起身,朝妻子道:“我去去就来。”
林珑知道丈夫是要动手了,遂点了点头,握了握他的手掌,“一切小心。”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叶旭尧安抚地看了眼妻子,这才抽出手,匆匆离去。
权美环对这大女婿是万分的满意,再看回小女儿的时候,她叹息一声,“这次那霍源总算是立了一次功,不过你可不许再与他有来往,他这人不可靠的……”
林琦觉得这亲娘的话听着好刺耳,忍不住驳了一句,“你别这么说他,他救过我这是不争的事实,还有别再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如果要我闺誉受损,还会如此护我?”
权美环被女儿的几句话驳斥得面红耳热,“我……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是我亲生的,我不为你着想还能为谁?他是好是坏我比你知道得多,你与他结识才有多久?我当了他这么多年的继母……”
林琦一脸的不耐烦,别老拿老眼光去看人,这霍家人是坏没有错,但霍源却是个好的,“你别一竹杠打沉一船人。”
“这么说你还要与他藕断丝连?琦姐儿,你别犯傻,等你真的嫁进霍家,你就会知道这霍家都是一窝什么玩意儿?我告诉你,霍周氏那老虔婆又在为霍源寻合适的亲事了,这回她可是舍下老脸去求了周家的姑娘,那可是霍源的表妹,关系亲着呢……”
霍周氏开始好了点就又开始张罗霍源的婚事,对于这点权美环喜闻乐见,只要霍源定了下来,自家女儿就不会再犯糊涂。恰巧周氏的当家主母前来探望霍周氏,居然提出要把她的小女儿嫁给霍源,这霍周氏听闻当场差点没有高兴坏了。
这可是霍周氏求都求不到的好姻缘,又是娘家的侄孙女儿,娶进门后岂不是一心一意地向着她?这可是亲上加亲啊,当即就高兴得满口应承,现在就等霍源这次操练结束回家就要正式订亲了。
对于霍周氏要为霍源求娶周家女的举动,她可是乐见不已,这样一来,霍源就不会再缠着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也能收心嫁到好人家去,她这一辈子都能安心了。
林琦却在听到亲娘的这一番话,脸色白了又白。
林珑见状,看了眼权美环,“别再说了。”伸手握住妹妹的手,“他这次救了你,做为姐姐我很感激他,但你心里也清楚,你与他的差距有多大?让你嫁进霍家,我是一百个不情愿,就怕你在他家吃尽苦头,那霍周氏可不是好惹的,你能在她的手下讨得好?琦儿,姐知道你现在难过,可我们只是难过一时,省得难过一辈子。”
林琦满嘴的苦涩,低垂着头道:“我懂。”
林珑心疼地将妹妹抱在怀里,本来她不想说这番话的,只是权美环说到这份上,她就不得不把话说清楚,唉,她可怜的妹妹。
权美环也知道自己说得太过了,伤了女儿的心,尤其是女儿才刚刚逃过魔掌,只是她怕女儿会因为霍源这次的英雄救美而陷得更深,所以为了打消女儿的想法,她才会不得不把话说得难听了一些。
“琦姐儿,你别怪娘,娘那是担心你……”
看到亲娘还要说个不停,林珑板着脸朝亲娘使了个眼色。
权美环这才闭上嘴巴。
林绿氏看到场面有些僵硬,试图缓和一下气氛,遂笑道:“我们琦姐儿迈过这坎必有后福,等把报复了这肖家小人,回头少不得要去庵里上一注香。”
“这是应当的,要感谢菩萨保佑。”权美环忙应和。
林绿氏觉得这话题安全,遂热络地与权美环讨论起来。
林珑看到妹妹神情不振,时辰也不早了,遂起身亲自送妹妹回去厢房歇息。
待把妹妹安顿好,她转身出来,看到权英姿站在风中等她,遂拢了拢身上的氅衣,“英姿表姐?”
权英姿听到声音,转头看向林珑,责道:“这么大件事你怎么连个口信也透露给我知道,要不然我早就做好措施绝不让那肖家小人有机可乘。”
林珑上前与她并肩而站,叹口气道:“你让我如何说出品?难道说我妹妹与霍家人好上了?我真是说不出口,我们两家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看着琦儿难过,我这心也不舒服。”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权英姿也跟着叹口气,“倒是我错怪你了,今儿个这事差点吓得我没魂,真怕琦表妹出了事,到那时候该怎么办?”
“万幸老天还垂怜,送来了个霍源。”林珑再不想承认,也是要感谢霍源出手救了妹妹。
一提到霍源,权英姿就道:“你真的不考虑让他当妹婿吗?他救琦表妹应该不是偶然的,怕是琦表妹在这儿住了多久,他就暗地里看望了多回,要不然哪有这么凑巧?这可是难得的痴心人,我说你也别这么顽固,给他们这对有情人一条生路又如何?”
面对林珑,她一向是有哪句说哪句,心里是万分同情霍源与林琦这对苦难鸳鸯。
林珑其实何尝不知道霍源救林琦绝不是出于偶然?看了看晚风中的夜景一眼,她语气相当沉重,“婚姻是结两姓之好,那霍周氏的为人,你也应从你姑姑的嘴里听出来了,我怎能让她嫁进这样的人家?”再说她有她的顾虑,“琦儿的性子一向吃软不吃硬,她绝对是不会容忍霍周氏踩在她头上的,这霍源夹在中间又能化解了多少次?时日一长,再深的感情也会化做飞灰,到时候琦儿该如何自处?”
除此外,她顾虑的还更多,“我与霍家的关系是势成水火,我在其中又能起到什么作用?霍家人也恨我恨得要死,我非但帮不了琦儿,还会火上浇油。远不如给她找户靠谱的人家,依我的身份,人家也会高看琦儿一眼,有了顾虑,自然行事也会收敛,能容得她的性子,这样的婚事于琦儿岂不是更好?”
权英姿脑里的热度顿时被浇熄了,林珑的顾虑在情理当中,人总不能凭感情就能一辈子不红脸,她自个儿也是这样的性子,想到与前婆母撕破脸的举动,遂又深深叹息一声,“你说这好姻缘怎么就这么难求?”
林珑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咱们还是别想那么多了,只要琦儿不钻牛角尖,我就由得她。”
表姐妹俩没有再多说话,各自回屋歇息。
幽深的夜里,叶旭尧找上霍源,两人的神情都异常的沉重。
“真下定了决心?不念他的恩了?”霍源开口道。
叶旭尧冷然道:“他做得初一,我自然就要做十五。”
这肖福林动了林琦,就惊扰到他娘子安胎,让他的闺女不好受,这么一算,他对这人的不满就上升到最高点。
这个答案霍源很满意,“甚好。”
“那东西明白我就会让人交到你手上。”叶旭尧沉声道。
“那我就做好准备。”霍源轻拍了一下这死对头的肩膀,“到时候少不得要你的配合。”
叶旭尧不置可否,他也是护短至极,要怪就怪肖福林不开眼好了。
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你这次救了我的小姨子,谢了……”
“不用你道谢,我救她是天经地义。”霍源提高声音道。
叶旭尧耸耸肩,“接不接受是你的事,说不说是我的事,不过一码归一码,你与她的可能性不大,你且心里有数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
霍源忍不住骂了一声,这可恶的叶旭尧。
看到人走得没影儿了,他这才叹息地看了看天上的明月。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他就要置肖福林于死地才甘心。
翌日,林琦很早就起身,梳洗完毕出来看到长姐正在吩咐人,“你赶紧回去把我的话带给六婶母和王家的三奶奶,就说这开业典礼我暂时去不了……”
“什么开业典礼啊?”林琦好奇地问道。
林珑一看到妹妹的精气神还不错,顿时脸上就挂了一抹笑意,“这事我还没有跟你说,是我们玉肤坊一个新的发展方向……”
“哦?什么样的发展发向?”林琦来了兴趣,自这生意的扩张现在是到了瓶颈,并无多余的资金再去置办店铺开分店。
林珑知道妹妹对赚钱最感兴趣,都怪她忙得忘记了把她抓回京城去分劳,要不然也不会遇上这么可怕的事情,呸呸呸,此事真的休要再提。
她赶紧把自己与叶田氏相商的大计拿出来与妹妹说道,果然林琦听得极认真,还当场问了几个关键的问题,遂抱怨道:“这么大件事,你怎么一点风声也不透露给我?你现在正怀着孩子,我好回去给你分忧,姐,你真是的。”
“好好好,是姐不对。”林珑笑着轻搂妹妹,只要她开心起来,她倒是无所谓。本来想着留几天陪陪她,所以才会把这开业典礼给推了。
林琦越想越觉得这个是好主意,“等于是借鸡生蛋,这可是好事,姐,只要初期那王家三奶奶的店运营成功,我们就能依此类推,依我之见,不出三年,我们玉肤坊就能开遍大顺的各大城池。”
林珑自然是寄予这个希望的。
“对了,这王家三奶奶的店铺什么时候改挂我们的招牌?”
“三日后。”
“我们赶紧回城,姐,你可不能缺席,毕竟你的身份摆在这儿,多少的贵夫人都是冲着你来的,有你撑住,这场面才好看。”
林琦现在只想大干一场多积累点银子,至于伤春悲秋之事,她还真是做不来,再如何感伤,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在这点上,林氏姐妹都有着务实精神,与权美环当年为爱伤神伤人又伤己的作法,有着天壤之别。
林珑倒没有拦住妹妹,由得她转身忙碌地去收拾行李,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妹妹还能如此充满活力,她感到欣慰之极。
权美环对于回城一事并无异议,与林绿氏一道去收拾行李。
倒是权英姿极其地舍不得她们离开,毕竟这样一来又只剩自己在这庄子里。
谢玉安倒是没想这快离开,遂提出她要在此多住一些日子的要求来,林珑大方地应允,毕竟妹妹现在的精力看在赚钱上,这课程落下一些也无妨,又不是要急着去参加科举。
林琦很快就把行李整顿好,拉着自家亲姐就上了马车,“这开业之前还有不少事要办,我得去现场看看才行。”
林珑摇头笑了笑,朝马车窗外的权英姿挥了挥手,看到权美环和林绿氏上了后面的马车,她这才令车夫扬鞭起程回城。
这有事可忙,很多伤心痛苦的事情都能放下,包括给肖福林挖坑的霍源。
肖福林身为御林军统领,却在皇帝检验御林军操练成果的时候失了踪,这是最大的渎职。
皇帝朱翊的脸色相当难看,这肖福林搞什么?“去,把肖统领给朕找出来。”
“皇上息怒,兴许肖统领出了什么事?”一旁跟着前来的叶旭尧拱手为礼道。
“他能出什么事?虎背雄腰的大男人,老虎都能打死几只。”朱翊并不接受叶旭尧的说情,这肖福林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所以要求格外的高,要不然他岂能让此人护卫皇城安危?
与肖福林不对盘的霍源却不会为肖福林说好话,只见他拱手道:“皇上,这肖统领非但在今日御前失踪,已是两日未见其踪影,这可是严重的渎职,臣以为应当追究他的罪罚,以儆效尤。”看了一眼帝王的神色,又道:“若是在战场上出现今天这情形,那么此战必输。肖统领是御林军之首,犯下这大错已是不堪胜任此职,还请皇上明鉴。”
朱翊脸色阴沉,霍源是他手下一员猛将,自然也是他大力扶持的年轻一辈,要不然也不会让他有机会操练御林军,再说这番话是说到他的心坎里面,没有哪一位皇帝不会将自己的安危摆在第一位的。
正在这场面紧张的时候,肖福林匆匆地跑进这校场,远远地看到皇帝仪仗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大条了,他这回是有口都难辩,被霍源那厮坑惨了。
在野外清醒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待回到营地看到皇帝仪仗,这才记起今日是皇帝检阅御林军操练成果的日子,该死的,他居然迟到了。
“皇上,肖统领回来了。”叶旭尧适时的出声,只是双眼看向肖福林时却是含着冰碴子。
“参见皇上。”肖福林忙到御前跪了下来。
“肖统领,这两日一夜你都去了哪儿?难道你不知道今儿个是皇上前来检阅的日子?连这个都忘了,你还何谈忠于吾皇?”霍源站着制高点立即喝道。
他本是武将,这番喝问自然是气势十足。
肖福林暗归不已,这姓霍的绝对是成心这么做的,遂抬起头来冷然地看着霍源,“我的行踪,霍将军不是最清楚吗?”
“荒唐,你两日一夜不出现,本将军如何得知?问你的亲信无一人能答得出来,你还好意思污蔑本将军,肖统领,你莫要往本将军处泼脏水。”霍源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转身就拱手向皇帝道:“皇上,臣要求严惩肖统领。”
“皇上明鉴,臣这是遭人陷害……”说还没有说完,肖福林的身子就歪了歪,他被霍源下了蒙汗药,回程又赶得急,此时更是气急攻心,身体自然是一时使不上力气。
叶旭尧眼明手快地一把扶住他。
偏在这时候,从肖福林的怀里掉出一物,在冬日暖阳下份外的显眼。
肖福林在看到此物时,脸色顿时苍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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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把汗,今天又是万更鸟~亲爱的们,咱们明天还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