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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小勇为难了,他说:“你都不好意思去买,我一个小伙子,还没结婚呢,怎么好意思去买那种药啊,人家不笑掉大牙才怪呢!”
黄玉花皱着眉头说:“你一个小伙子,谁会笑话你呀?难道你的身上也有一个窟窿不成?你买,人家肯定晓得你是帮别人买的。”
要小勇皱起眉头说:“人家要是问我是帮谁买的呢,我怎么回答?”
黄玉花笑着说:“这还不好说啊,你是医生,你买的时候,你就跟药店的人说,你是帮病人买的呗。”
“这……”要小勇没有办法推辞了,他犹豫起来。
黄玉花知道,要小勇犹豫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不好意思,她更知道要小勇最怕别人说他像他的老头子周扒皮是一个守财奴。
于是,黄玉花说:“你小狗日的只想占婶的便宜,拿卤鸡就像在自己家似的,随便拿,帮我买一个药就犹豫半天不表态,你怕我不给你钱啊?你放心,你买回来了我自然付给你钱。小勇,你怎么一挨钱就变得跟你老头子周扒皮一样了啊?”
黄玉花的这句话算是点着要小勇的穴位了,他立即说:“好!你别说了,哪天到城里,我帮你买。”看了看外面,他着急地说,“我妈叫我来买卤鸡的,半天不回家,我怕她骂我。唉,婶,你不是让我给你按摩么,要不,你等会儿到村卫生室,我用我最高水平给你按,收费嘛,还是优惠十元……”
黄玉花只好失望地松开了拽住要小勇的手。
要小勇走出堂屋,看了看天空说:“婶,不跟你闲扯了,我得快点回去。喂,你的卤鸡放在哪儿呢?我去拿。”
“就放在小卖部的冰柜里面。喂,你别乱翻,莫把冰棍和饮料给弄乱了。”要小勇没有给黄玉花按摩,她不耐烦地嚷嚷,“小狗日的,说了半天,还没有忘记那个卤鸡呢!”
要小勇跑到小卖部里,打开冰柜,果然找到了卤鸡。他提起一只卤鸡,笑着说:“原来放在冰柜里!”
顺手牵羊拿起一根冰棍,扯下冰棍上的包装纸,一边吃着冰棍,一边往外走。
正准备出院子门的,迎面碰到了鬼鬼祟祟的李跛子,将要小勇吓了一跳,差一点把手里的冰棍弄掉到地上了。
“全德叔,你探头探脑的,在做什么呢?差一点就撞了个满怀,我要是把你撞倒了,你别怪我啊。”要小勇一只手里拿着卤鸡,一只手里拿着冰棍,故作镇静地说。
李跛子看了看要小勇手里的卤鸡,不高兴地说:“喂,要小勇,你把这儿当你自己的家呀?店子里连人就没得,你自己拿的呀?喂,你拿这鸡,给钱了没有?”
“我先给钱,后拿货,公平交易。耶,全德叔,你不会是太平洋的警察吧,管得好宽呢!”要小勇皱紧眉头,用斗鸡眼看李跛子。
李跛子笑笑说:“你怎么能说我管得宽呢?这是我大姨姐的家,你说我该不该管?”
要小勇感到奇怪:“耶,谁,谁是你大姨姐?”
李跛子得意忘形地说:“嘿,说了不吓死你!我现在慎重地告诉你,我的大姨姐就是孙书记的老婆黄玉花!”李跛子还怕要小勇不明白,“黄玉花的堂妹黄家珍现在还在我家呢!以后,我也是孙书记家的亲戚了,以后你见到我客气一点。”
要小勇吃惊地说:“玉花婶的堂妹在你家,玉花婶就是你大姨姐了?切,真有意思,你攀亲戚也攀得太离谱了吧?”
李跛子得意地笑笑说:“嘿,你个小孩子,我说了你也不懂!嗨,我出门之前,把黄玉花的堂妹黄家珍给弄上床了,我们两个人好好地快活了一回……她说她愿意嫁给我,已经是我的人了!不瞒你说,她现在还睡在我床上呢!你说,黄家珍现在是我的老婆,黄玉花是不是我的大姨姐?”
上午见的面,中午就把人家跟人家上床了,要小勇感到不可思议,他吃惊地说:“嘿,全德叔,你这是坐火箭呢!速度也超快了吧?”
李跛子得意洋洋地说:“管他快不快呀,只要人家女人愿意,我还有什么话说的?何况她还是黄玉花的堂妹……”
黄玉花也穿好衣服从房里出来,也听到了李跛子说的话,她拉长脸说:“你们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呀,一见面两人就上那个床了。李全德,我跟你说,我那堂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孙理其治你的罪,让你去坐牢。”
李跛子见了黄玉花,一下子就像小孩子似的,他笑笑说:“嘿,我老婆黄家珍说了,我们明天去乡里去扯结婚证。嘿,黄玉花,你是我的大姨姐了,我现在是专门来向你报喜和认亲的。”看了看要小勇,向要小勇做了一个怪脸,然后慎重地喊了一声,“姐——”
黄玉花皱起眉头看了看李跛子,摇了摇头说:“你们也太快了撒!”
要小勇见他们的话跟自己无关了,就提着那只卤鸡,吃着冰棍,走出院子,往自己家里走去。
要定康已经从村卫生室里回来,正在厨房里吃饭。
要小勇吐出冰棍的木棍,走进厨房,将卤鸡往桌子上一放说:“爸,你等等再吃,我在支书家买了一只卤鸡,跟上次玉花婶送给我的那只卤鸡一模一样的,味道好得很。”
要定康继续吃着饭,没好气地说:“小勇,你挑水带被窝啊?到支书家有好远啊,买一只卤鸡就要花那么长时间?你妈说你买卤鸡去了,我还以为你搭车到城里买去了呢!”
要小勇想了想说:“嘿,我在支书家碰到一件有趣的事,就耽搁了一会儿。”
要定康嘴里嚼着饭菜说:“有什么事那么有吸引力啊,连吃饭都不放在心上了。”
要小勇用嘴咬一下卤鸡的包装袋说:“嘿,我在支书家里碰到李全德了。”
“那个李全德,一天到晚吃了饭无事干,到处瞎转悠,碰到他是什么稀奇啊?”要定康端碗往嘴里扒一口饭说。
要小勇撕开卤鸡的包装袋,扯下一只腿就咬了起来。等一块鸡肉嚼了吞下后,他才说:“爸,你不晓得,真搞笑!那个李全德,上午黄玉花给他介绍了一个女人,中午两个人就上床了,只有半天时间,他们就高声嚷嚷,说明天要去乡里扯结婚证呢!”
要定康也感到惊奇,端着碗呆住了,他不太相信地说:“不会吧,婚姻大事,哪有这么草率的,那不是儿戏么?”
要小勇大口吃着卤鸡说:“爸,莫说你不信,开始那李跛子跟黄玉花说,连我和黄玉花都不信。”
要定康摇着头说:“唉,那个李全德,把找女人当成买东西了,一买回家就是自己的了,他们以后能不能过好日子,我看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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