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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的一番大理论,并没有说服要小勇,他感觉受了天大的委屈,可老头子是一个守财奴,硬是不愿意拿钱让他到法院讨说法,他一耍性子,不高兴了,连村卫生室里也不去了,就躺在床上睡起大觉来。
要定康来喊他到村卫生室去,他说:“我心烦,烦死了,早晨让王国全那狗日的带着人一闹,我没脸见人了!”侧一下身子,拿屁股对着老头子,又睡了。
你平时不是无脸无皮的吗,怎么这次晓得没脸见人了啊?
要定康见儿子有了自尊心,还有了大情绪,他反而高兴起来:“好,你睡吧,反正你到村卫生室也帮不了我什么忙。”
可要小勇的老妈邓二姑急呀!俗话说:睡成的病,摸成的疮。儿子要是这样一天到晚的睡在床上,那还不要睡成一个病秧子出来啊?
要小勇可是要家的独儿子啊,老妈邓二姑看在眼里,更是急在心里。
她想让儿子出去活动活动,可他却像干鱼脑壳似的,戳就戳不动。
这天,她看到那个在外面打工的苏保成回来了,就想起了一件事,就要要小勇去办。
邓二姑上二楼要小勇的房里,推了推躺在床上的儿子说:“小勇,你快点起来,我看到那个苏保成好像回来了,我们家大灰狗来福给他们家母狗配种的钱,你到他们家去要一下。”
要儿子去要钱是假,想要他起来活动身子才是真。
一说这事,要小勇坐了起来,他装模作样地说:“喂,那钱也早该去要了。”
其实,他没真想去要,因为自己手里已经有了钱,出去晃一晃,回来给三十元钱给邓二姑,就可把那事情了差啦。
一天不了结,心里总觉得有点什么事牵挂着。
要小勇要出门了,邓二姑还交待:“小勇,有话好好说,别和他们吵,别和他们闹,若他们真的不愿给,那就算了。二三十元钱,对于我们家来说,那算不了什么。”
要小勇故意一歪头说:“这哪能成啊?说好了的,等苏保成一回来就把钱给我的。他们怎么能不讲信用呢?哼,他们今天要是不把钱给我,我是不放过他们的,我就牵走他们家的母狗。”
邓二姑看到儿子出去了,心里踏实了许多。
要小勇转到外面,并不想向郭金英要钱,因为他有钱了,还是整整四百元哩,不过是四张整票子,只要把其中的一张整钱破零就行了。
找谁破整钱呢?
要小勇想到了开小卖部的黄玉花,让她给我破钱,我都不信,她会不给我破!
可走了几步,一想不对头,黄玉花那儿可去不得,我要是拿出一百元的票子要她破成零钱,她要是要扣下我上次在她那儿拿的卤鸡的钱呢,甚至她再一狠心,还要扣那面包和豆奶的钱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还是提防着点为好,等真的被那老女人扣下钱了,后悔就来不及了。
要小勇停下脚步,想了想:要不,我多走几步路,干脆到张老三的小卖部里找苏仁秀破钱去。
走到张老三的小卖部,那苏仁秀坐在门前树下一个小矮凳子上乘凉。
要小勇走近和她打招呼:“仁秀嫂,歇着呢!热吧?”
“怎么不热呢,热得要死!”苏仁秀张开着两腿坐着,看了看要小勇,半天不愿意站起来。
要小勇看了看苏仁秀,竟然脸红了,他看到苏仁秀胸前又没有穿那个罩子,那两个红枣一样的果果儿透过衣服看得清清楚楚的。
更要命的是,苏仁秀坐着矮凳,张着两腿,把那裙子绷得紧紧的,就像搭的一个凉棚,下面的大腿,以及小花裤衩,全露在了外面,要小勇看得一清二楚……
苏仁秀自己却没有觉察,因为她自己往下看时,被支着的裙子挡住了视线,她只晓得下面凉爽,不晓得下面暴了光。
要小勇站在苏仁秀的跟前,她竟然仍坐在小凳上,不知羞地摇晃着两腿,瞪着两眼说:“耶,小勇,你来我这儿做什么的,你不是买东西都在支书家买吗?嘻,今天终于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难怪她对我不理不睬哩,她对我不常到她这儿买东西还有意见。看来,今天不买一点什么,只破钱,恐怕不行。
要小勇眼珠一转便说:“仁秀嫂,你真没良心,上回我不是在你这儿买了蜡烛的吗?一买就是十根,我爸还买了十根呢,一起二十根,到现在就没有用完哩。”
苏仁秀不屑地说:“卖蜡烛利润薄,支书家不愿意卖,只有我家有蜡烛卖,你不来买,到哪儿买去?”
妈的逼,利用职务之便,独家经营,今天还说这种话。
要小勇不想再跟她多说了,他看看柜台里,他看到了冰柜,就说:“热得要死,我买一根冰棍。”他看苏仁秀还是坐着不动,又说,“我买两根。”
苏仁秀终于站起来了,她笑笑问:“你一个人咋买两根啊,一口气吃两根啊?”
要小勇讨好地说:“嘿,这大热天的,我吃一根,另外一根,我请客,请你吃撒。我看你热得就像狗似的,张着嘴直喘气。”
“嘻,这还差不多。”苏仁秀走进柜台里,从冰柜里拿出两根冰棍,递给要小勇一根,她自己扯下包装纸,放到了嘴里。
要小勇张嘴衔着冰棍,用手摸了摸口袋说:“哎呀,我忘了带零钱了。”他故意说:“仁秀嫂,要多少钱?要不,我下次来给你?”
苏仁秀怕要小勇赊账,事情小,又不好意思记账,怕时间一长就忘记了,她看着要小勇说:“嘿,两块钱。你荷包里装的是好大的票子啊?拿出来让我瞧瞧,我找零。”
要小勇拿出那四张一百元的票子,假装不舍不得的样子说:“哎呀,这一破开,花钱就像流水,哗啦哗啦几天就花没了。”说着递一张给苏仁秀。
苏仁秀接过钱迎着光是看了又看,生怕是假钱,她判定是真的后,就说:“这开诊所真来钱,连你一个小孩子身上就有那么多钱。”她找着零钱,皱起眉头说,“我把我这儿的零钱全找给你了,再来大钱我就没法找零了。”
要小勇接过零钱数了数,扯谎说:“我这钱又不是从村卫生室拿的,这钱是我自己挣的。”
“你从哪儿挣的?你又没开小卖部,又没出去打过工!”苏仁秀不信。
要小勇高兴地把零钱装进了口袋,不好意思说是段乡长给的,他做一个鬼脸,扯谎说:“嘻,我按摩挣的。还有,我打麻将赢的。”看了看她的胸,笑着说,“你要是生老二没奶水,我可以帮你催奶,收费嘛,可以打折优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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