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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人声鼎沸,没吃饱的士兵还在窗口盘旋,想多要个干面包什么的。艾虎走到墙边,又沿墙根走到门口。餐厅门口站了两个卫兵,把守着出入通道。“我要回宿舍区。”他告诉他们。
卫兵看了看他胸口的名牌,没说什么,让开道路。
如今艾虎顶着一个新名字,叫做潘珀。名义上来说,他是南方军团第三军的一员,负责这个秘密基地的守备。三宅茉莉和他一起潜入基地。她负责化妆和偷东西,而他负责黑电脑伪造身份。当然,在黑电脑这事上,飞在天空的钢弹也帮了不少忙。
“最好不要一个人回宿舍区。”一个卫兵警告。
“别让血茉莉半路上把你脑袋摘了去,”另一个卫兵接口,“不过你胆儿大就走吧,没准你能抓到血茉莉,挣个大功劳呐。”他挥手示意艾虎可以走了。
基地的老旧通道又窄又黑,一个人走总觉得渗得慌。致命的危险可能就在身后。他沿着走道慢慢遛达,不一会儿就到了神殿附近。他推开一扇窗户,向外查看。外面是一道桥,两侧是天然的地下深渊。只要值班卫兵不离开,过桥一定会被发现。
潘盈芝就躲在神殿里,随同那些守护着她的虚灵。刺杀她没有用,一个傀儡而已。重点在于弄清为什么虚灵对她不离不弃。他可不相信是潘人美的旧交情在起作用。虚灵奉行绝对利益,翻脸比翻书还容易。“我必须弄清它们为什么需要她。”他默默在心头提醒自己。
第二天一早,一个基地卫兵被人发现浑身流血地躺在某条通道尽头的杂物间,尸体冻得比石头还硬。那房间的供暖系统已经坏了很久,通风口吹出的风像刀子。死人脸上结了一层霜,暗红色的,就是他自己的血。一个天邪中忍来查过现场,然后把尸体带走了。
那天吃饭之前,又死了一个天邪一族的忍者。他死在距离神殿通道不远的地方,脖子被割开。检查现场的结果,这人很可能是发现了某个可疑的人,结果跟踪不成反而被杀。
吊在外面的中忍也挂了。原本红鬼只是想拿他当诱饵,准备挂几天就放下来。然而只挂了一夜,中忍就变成尸体。监视的卫兵发誓说没见过谁靠近。除了食堂的人按时给他送水,那是青鬼批准的。
越来越多的死亡事件让天邪四鬼心烦意乱。尤其是红鬼,已经完全失去耐心。“为什么要在这破基地等死?”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可和当初说好的不一样。虚灵答应帮助我们赢得黑暗森林,结果却什么都没做。我们带着一族精锐来帮他们。我们的人一个个被杀,他们就当没看见。答应过的木魅火秘传书也不给!”
“到了现在还能怎么样?”天邪绿鬼幽幽地反问,听起来同样不无抱怨,“我们已经投下了如此多的筹码,已经没办法抽身退出了。现在加入黄春丽的阵营?你觉得可能吗?”
“想杀了血茉莉,首先得确定她躲在哪儿,”天邪黄鬼分析,“她也是个人,要吃要喝要睡觉,总有放松警惕的时候。把小子们都动员起来,把这破基地每条通道都搜一遍。”
如果天邪青鬼在场,她一定会赞成黄鬼的想法。青鬼是个冷静现实的行动派,此时正在基地里巡逻。
当天夜里,基地的一条通道突然塌陷,压死三十多个士兵和二名值班的下忍。他们正在值班室轮流睡觉,突然屋顶砸了下来。第二天基地里的人什么都没干,几乎都在挖掘废墟。好不容易将碎石和尸体清理干净,却在塌下来的岩层上方发现一条隐秘通道,以及一具新的尸体。
新发现的死人绝对无法归咎大自然。死者身份不低,是天邪四鬼中的青鬼。那个身材矮胖、动作却轻捷无比的女上忍。她脑袋少了一多半,要不是那醒目的青色皮肤,还真不容易确定身份。“血茉莉干的,”士兵们互相之间偷偷传说,“灯下的黑影变成她的剑,从后面砍掉了青屁股鬼的脑壳。”
青鬼的死就像在绷得很紧的橡皮筋上割了一刀。天邪三鬼再也无法忍受这样每天面对死亡的日子。他们去神殿申诉,然而虚灵首领却拒绝接见。“快了,再坚持一个月。”他们得到的回答是这样。
以前从未有人觉得一个月如此漫长。时间滴答滴答,就像一根不断收紧的绞索,逼得人要发疯。
几天之后,又死了一个中忍。这次简直没法掩盖了。血茉莉把死人倒吊在去食堂的必经之路上,让早起吃饭的士兵们吐了个痛快。天邪三鬼来看了看,一言不发地离开。某些比较警觉的士兵不自觉地摸了摸枪。直觉告诉他们,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在某个秘密房间,烟雾缭绕之中,天邪三鬼碰头聚会。红鬼拿着他的刀,不停地擦拭。“虚灵,”他捏住软布的手狠狠用劲,像要把下面的刀刃一起捏碎,“我们得离开这里……我是说,拿到木魅火秘传书之后。”
其余两鬼都震了一下:“难道要……突袭神殿?”
红鬼继续擦拭他的忍刀,直到光洁如雪。“只有这个办法,”他的声音像冰冷的蛇,“虚灵靠不住了。我猜他们在孤注一掷地举行什么仪式。然而,这事对我们没有半点好处。他们用木魅火秘传书把我们吸引过来,许诺帮助我们控制黑暗森林,全都是假的。我十分确信,等他们的事情一完,这基地里的人都会被灭口!”
总是自诩冷静的天邪黄鬼也变得不冷静了:“逃走也不行。最近士兵对我们的监视力度变大了。这些蠢货,要被宰了还在帮人做事。”
绿鬼言简意赅:“做了。”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天邪一族决意造反,准备攻入神殿,夺走木魅火秘传书——他们认为早就该属于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