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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那些通过试炼，然后上山拜谒的人呢？他们后来怎么样了？变成超人？”
“并没有。他们一直住在村里，和上山拜谒之前一样。他们中有一些当上村长，更多的人平凡地过了一辈子，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我曾经很好奇，问他们试炼的内容，但每个人都说不上来。他们说，那就像一场梦，醒了就几乎全忘掉了。”
“那么上山之后呢？他们看到了什么？遇到了什么？”
“神庙。”
“神庙？什么样的神庙？”
“很难形容，我也只是转述。他们看到了一座曾经恢弘大气，然而现在已经十分残破的建筑。外面有金甲武士在守卫。通过试炼的人，被允许进入神庙。在大殿里，他们恪守古代流传下来的规矩，献上贡品，磕头然后离开。”
“只是这样？他们没有探索过神庙里的其他房间？有没有地图？”
“没有，古代流传的规矩就是如此，严格规定了拜谒的每一个步骤。没人会违反规矩，被选出来上山拜谒的人更不会。”
老和尚有问必答，解释每一个问题，从不顾左右而言他。但他的回答没有什么卵用，翻译成大白话通常都是：“我也不知道。”“规矩就是这样。没人尝试过打破规矩，所以你想知道的我们完全不知道。”诸如此类。
“所以，想要知道真正的情况，就通过试炼吧，”老和尚很有耐心，笑眯眯地说，“什么都抵不过自己去看一遍啊。别人告诉你再多，终究也只是他的想法。”
这话很有道理，然而艾虎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是村里的人也可以参与试炼？”他对此十分疑惑，“这么重大的秘密，你们不是应该严格地保守住，拒绝一切外人的参与吗？”
“然而这已经不算什么秘密，就连芙蓉城里也有很多人知道这座山。我觉得这没什么可保密的。凡是想要上山的人，我都讲清楚情况，邀请他们参与试炼。有人试炼然后死了；有人不愿意参加试炼，直接上山；还有人偷偷摸摸地上山。反正路就在那里，我也拦不住。但是那些人——”老和尚压低声音，“他们统统都没有回来。”
“目前为止，有不是村里的人通过了试炼吗？”
“我十二岁就在这庙里当小沙弥，现在已经八十二岁了。就我所知，”老和尚摇摇头，“一个也没有。”
“所以这是条死路啊！”艾虎生气了，“你是拿我们这些外来的人涮着好玩是吧？明知通不过，还邀请我们参加什么试炼。”
“并不是。我只是按照古老流传下来的规矩这么做。你不愿意参加试炼，也可以直接上山。就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样，我没办法阻挡，也从来没有阻挡过。神山有它自己的意愿，神山会保护自己。”
老和尚做了个手势，意思是：选择吧，你是要不经试炼直接上山？还是留下来接受试炼？还是知难而退？一切都看你自己的选择。
黄春丽率先发话：“那么就由我——”
这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艾虎打断。“我先来！”他站出来说，“我的把握最大，都别争了，这事我说了算。”
虽然黄春丽一脸不情愿，但艾虎说得斩钉截铁，没人能跟他争。这事就这么定了。
再度环视这房间，艾虎仔细观察那些不知名的仪器。说实话，这些浮刻十分精细的黑色金属柜子真没看出来到底是个什么原理。顺着老和尚的手，他看见了一张同样材料打造的金属椅子。扶手上有搭扣，像是拘束手腕用的，看起来就像刑具。
“你是要我坐到那个上面去吗？”
“对。”
虽然很怀疑，但艾虎还是坐上去了。反正见招拆招就是，不怕老头玩阴的。再说，黄春丽她们还虎视眈眈地在旁边守着。万一情况不对，肯定紧急救援，顺便给老头一个好看。
“现在我要把这个戴在你头上。”
双手被扣住之后，老和尚变戏法一样从椅子背后拿出个金属头盔。凭良心说，这玩意制作得很精巧，表面上无数阴刻的花纹，绝对是了不得的艺术品。然而此时在艾虎看来，更像个刑具。
“你确定？”他十分怀疑地盯着老头，“手给我松开，我得检查下这头盔有什么猫腻。”
如果老头不管不顾地硬要把头盔扣上来，艾虎确信自己有一百种办法抢先将其搞定。但老头没玩花样，老老实实地松开了艾虎的手，把头盔递给他，让他检查。
单论重量，这东西一定是空心的，然而没有螺钉和铆钉。艾虎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没瞧出什么门道。拆掉内衬之后，他发现头盔内壁十分光滑，是一整块金属板，没有什么突然弹出钉刺的可能性。
“你说有人没通过试炼，死了，”他紧盯老和尚，“是怎么死的。”
“说不好，就那么坐在椅子上死了。我们这里没有正式的医生，没法检查。都是直接抬去下葬。医经上说，胆裂者瞳散。死者瞳孔散大如豆，我斗胆猜一下，可能是吓死的。”
那一刻，艾虎是真的觉得有些吃不准了。假如这老和尚有什么阴谋，他自信一定能看出来。但事实正相反。这老家伙一脸坦然，面色如常，通过三维感知，可以发现他的心跳和血压也非常稳定。也就是说，这老头要么的确是有一说一，要么就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撒谎天才。
还有一种可能，老和尚对自己进行了深度催眠，真心相信自己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但这事也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到。
不管了，是龙潭虎穴也闯一闯。艾虎把心一横，对老僧说：“来，试炼。”
戴上金属头盔，只觉眼前一黑。这东西居然还带面甲，连眼睛都遮住了。他在静寂的黑暗中无聊地等了几分钟，听见老和尚说了一声：“注意，试炼开始。”然后瞬间感觉就不一样了。
怎么形容呢？就像被丢到了洗衣机里，或者塞在一个洞中，两头有活塞拼命地抽。脑袋就像被拉成两个那么长，再扯绝对就断了。剧痛袭来，艾虎只觉得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