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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艾虎从督军府出来的时候,全员已经集中完毕,坐在广场前的台阶上了。
一辆猛士越野车静静地在广场前方等待,司机正在检查轮胎。早晨的空气带着雪的寒冷,吸进肺里会觉得很清凉。艾虎做了个深呼吸,望着天空:“和世间万物相比,人的生命是不是太渺小了呢?如果真有神明的话,从天上俯瞰这世界,恐怕也会觉得地上的我们跟蚂蚁差不了多少吧……”
三宅茉莉不屑地哼了哼。“神神叨叨的,”她吐槽说,“昨天你见的妹子是哲学家吗?去送趟药而已,结果送了回来就变得这么深沉。”
艾虎斜她一眼:“小孩子懂个毛线。”
三宅茉莉跳起来用力踹了艾虎腿弯一脚,结果没踹动。她还想再踹,看艾虎转过身来,立刻闪得远远的。
“……我靠,敢踢我?”艾虎试图回踹三宅,被轻松躲开。这暴力萝莉一定是纯敏捷加点,影子一样闪来闪去,艾虎连她的衣角都摸不到。
“又在打架?”
身后响起黄春丽的声音。艾虎回头一看,不禁动作凝固……沭浴在早晨金色的阳光下,春丽妹子看起来真是英武飒爽,帅气极了。她的动力盔甲清洗得干干净净,涂装剥落的地方也经过了仔细修补。胸口金色的赤龙军徽记经过重新涂漆并打磨,闪闪发光。以广场为背景,她看起来就像来自英灵殿的女武神,让人有跪拜的冲动。
“快走吧!”黄春丽手一挥,“拖延太久就不好了。黄老将军还等着我们回来呢。”
“是啊,”艾虎附和,“没时间闲晃了,快上车!”
将行囊丢上越野车,各人挑了自己喜欢的位置坐下。驾驶座上是个大胡子的老司机,他将负责送大家直到藏边,将可以行车的路走完,并在那里的小旅店等待,负责回程的运送任务。
引擎低沉地响起,车身开始震动。广场上的声音随着这震动逐渐远去。寒风在不经意间涌进车内,吹拂每个人的脸庞。艾虎深深地吸了囗气。冒险又要开始了,这次的目标是什么?从死神手里夺回一个生命?
不知不觉,“这是个游戏”的认知已经离他远去。肺里的冷意提醒他: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假如之前的大学生艾虎是前世,那么现在就是新的开始。回不去了,人不会涉足两条同样的河流——
艾虎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
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之后,地方到了。
眼前是乱哄哄的小集镇,只有一条街。杂乱无章的木房子在街道两旁像野草一样蔓延。疾风吹过街道,木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仿佛下一秒钟就能看到它们倒塌。
“这里就是公路最远能到的地方了,”司机老黄说,“往前都是泥巴路,越野车也没得办法。我在这镇上打个旅馆等你们。十八天,等不到我就自己回去,报告说你们都死了。”
黄司机,您这话真吉利。
艾虎默默吐槽了一把,表面上很有礼貌地说:“没问题,最多九天就会回来。”说完又对其他队员说,“来,我们出发吧!战无不胜,赤龙军万岁!”
然而所有人都没动,包括黄春丽在内。
“拿着,这是地图,”司机老黄掏出一张极其结实的牛皮纸,是真正的牛皮,刮过糅过,非常柔韧。牛皮上用热烫印的办法烙了一幅地图,极其清晰,比例尺也相当精确。黄春丽接过地图,对司机老黄道谢,然后顺手铺在越野车的发动机盖子上。
“我们的位置在这里,”她指着地图上某一点说,“而普米族的聚居地在这里,”她的指尖移向一座涂着白色的山峰,“灰烬岭,最后的普米一族之村。”
三宅茉莉嘀咕道:“听起来好像是什么恐怖的地方。被邪恶的宗教团伙操纵,暗藏着不得了的死亡怪物……”
玛丽安作势要给她一个爆栗:“那是寂静岭,游戏里才有的玩意好吧。说起来你真是个败家子。好不容易积攒的贡献点,居然拿去兑换战前游戏机这种没什么用的破古董。”
三宅茉莉飞快闪开,对玛丽安扒拉下眼皮:“要你管,呗——”
于是,就在吵吵闹闹中上路了。虽然越野车无法前进,山地摩托车还是可用的。艾虎、黄春丽、玛丽安每人一辆,三宅茉莉和芙蕾雅则坐边斗。带足了备用油料,车队向远方的山脉前进。钢弹默默地飞在他们头上,时不时嘀咕一句:“我需要新的核融合反应炉。”“发现新的革命歌曲链接,是否下载?”之类之类。
两天之后,他们抵达了地图上标注为灰烬岭的地方。
失落的城市,这就是艾虎对灰烬岭第一眼的印象。从路旁一些精细的石刻,以及淹没在人多高草丛里的雕像来看,这里曾经是个繁华的城市。不过他不记得西南边陲曾经有过这么繁华的都市。何况那些雕像看起来一点也不传统,反而带着点西洋画风。难道曾经有人脑壳进水,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开了个西洋主题公园?这实在是一件诡异的事情。
这里的房屋都修得很结实,材料用石头或铁皮,窗洞很小。上山的道路蜿蜒曲折。沿着道路,丑陋的石屋零零散散地排开。山脚下有一道象征性的关卡,胡乱用角铁和木板钉起来的。真佩服那个哨兵的勇气。每天他爬上去站岗的时候,想必都要经历一次塌还是不塌的生死考验。
四辆摩托车飞驰而来,烟尘滚滚,声势不小。隐约能听到灰烬岭上传来告警的钟声,想必里面的人很远就察觉到了吧。反正艾虎他们也没想掩饰,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过去。
“站住!不然开枪了!”
灰烬岭门口的关卡上,那哨兵举起个电喇叭大喊起来。他眼神戒备,右手时刻不离挂在胸口的突击步枪。
“是扎拉夫人派我们来的!”艾虎大喊,“有信物!”
扎拉夫人在灰烬岭应该是个颇有影响力的人物。听艾虎这么一报山门,对面不再继续警告,而是让他们一直开到了关卡下面。“我要看看你们的信物。”那哨兵说,依然是一幅警惕十足的样子。
PS:新卷新气象!本卷会揭开很多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