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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担心,我会尽量出成果的,”丁玺给夏鸿吃了一个定心丸。既然丁玺肯这么说,夏鸿还是相信他的能力的。夏鸿又站了一会儿,然后对丁玺说:“那师兄,我先去找一下马教授,然后再到宿舍搬我的行李,等会儿我再回来。”
“需要我帮忙吗?”丁玺连忙问道,脸上还带着几分兴奋和激动的神情,夏鸿能回来让他的心好像重新看到了明朗的天空一样,纯净透明。
“不用了,”夏鸿站住脚,回过头来,朝着丁玺感激地笑笑。她嫣然一笑的模样让丁玺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直到夏鸿都走出了很远,他还呆呆地站着。
果然不出夏鸿所料,马贲教授对于EAST公司和学校的合作方案总体来说还是持赞同意见的。他亲自过来指导丁玺怎么根据企业的要求进行课题研究与操作。夏鸿对于马贲教授的鼎力支持很是感动,心中充满了浓浓的谢师之情。
马贲教授拍拍夏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学校是用来干什么的?学校就是培商人才的摇篮,所以,为莘莘学子们创造一个良好的研究条件和就业条件就是我们的目标!”
夏鸿看着马贲教授一本正经的教育模样,强忍住想笑的冲动,鼻子却微微有些发酸,马贲教授和林业大学对她的深情厚谊,她永远都会记得的。因为这里是她爱的母校,这里有她最尊重的导师。
……
好不容易才把行李都搬迁到旧楼里,夏鸿方才舒了口气。她并不住在这间狭小而陈旧的宿舍里,这里已经是个杂乱无章的仓库了。托那份合约的福,夏鸿作为比虾的员工代表,被学校安排住在研究生楼的附属楼里,还专门配给了她一小间宿舍。
夏鸿已经很满意了,她和叮当合租的房子还没有退掉,叮当对她说过,反正暂时还找不到人合租,所以就空在那里,随时等着她回去住。夏鸿想了想,觉得找到合适的同居伙伴并不容易,她决定到时候还是和叮当一起分摊一些房租,毕业后她也可以有个落脚的地方,所以也就没有再坚持。
天气开始热起来了,傍晚的时候,夏鸿洗过澡,披散着半潮湿的头发,独自一个人在校园的林荫道行走。这条道路她已经行走过四年了,一草一木她都很熟悉,她抓住所有能停留的瞬间,将学校里的一切都记在脑海中,以待毕业后,作为对母校的美好回忆。
离毕业的时间越来越近,对母校留恋之情却与日俱增,原来四年的时间如此短暂,大学生活即将划上句号。
面对岁月摆下的告别筵席,夏鸿和同学相互微笑殷勤地劝酒,仿佛所有没说的爱恋与不舍,都收藏在语句的背后,因为他们都已明白,此去经年,再也没有比手中的这一杯更醇的美酒了。
夏鸿有些感伤地在校园里穿梭,渐渐走到了学校的体育场里。
夜渐渐深了,体育场里的红色橡胶跑道和场内的草坪上没有什么人,除了看台上的暗影里有几对卿卿我我的情侣外,整个体育场沉浸在一片安静之中。
夏鸿缓缓地走上看台的座位,在空荡荡的看台坐了下来,然后怔怔地望着空旷的体育场出神。
在没去实习之前,每天晚自习过后,她就喜欢一个人躲在这里想心事,黑暗中,没有人会知道她是哭还是笑,是悲伤还是痛苦。多少次为情感伤,她都在这里静静流泪,发泄着内心的痛楚与孤独。她喜欢这种带着残忍伤感的自我放松方式。
今晚也和过去一样,不同的是,在发怔的夏鸿不远处,灯光半明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正用一双忧郁而又爱怜的目光看着夏鸿。
夏鸿的眼睛望着前方,没有焦距,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年轻男子。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吉他,他低下头,开始调好琴弦,然后一串优美的音符从他修长的手指下流泻出来,悠扬而富有质感的音乐声惊醒了还在发怔的夏鸿。
她如梦初醒地蓦地一震,直起了脊背,循声望去,看到了她所熟悉的那个人,她不由愣住了。
他弹着吉他,侧过头去,朝着她微笑,继续弹着吉他,然后用他低沉富有磁性的美好嗓音开始为她唱歌,夜晚的星空下,俯瞰着空旷的操场,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在听他唱情歌。
这一幕好像只有在她的梦里面出现过,骤然此刻美梦成了真,倒让她有些恍然如梦。她愣愣地看着他,默默地听着他动人的好听歌声,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渐渐盈满了泪水。
花开的季节,离别的日子,沉默的时刻,回忆的永远。
歌声中,还记得么,谁帮我搬扶的行李;还记得么,谁第一次叫我名字;还记得么,谁说最喜欢看我笑;还记得么,我们当初的许多点点滴滴……
从清纯如一张白纸,到如今满载疲惫的废纸半张,她这一路走来,好艰辛,却没有他的陪伴。
他从来没有说过他在乎她,她也从来没有亲口向他表白过,她以为他懂,但是他却让她为他黯然神伤,他是她大学四年唯一的痛,痛到心扉,刻骨铭心。她以为毕业了,实习了,终于要离开这令人窒息的无望爱情,但在要离开的倒计时,他却真正开始为她唱起了情歌。
为什么,为什么?夏鸿望着自弹自唱的丁玺,一行温热的眼泪流下了她的眼角。
她没有擦去眼泪,只是流着泪静静地听着他歌唱,静静地看着他弹奏。她听不厌,他则弹不停。
这个夜,他是全身心地去投入,只为了她。
他弹奏了太久,当最后一个音符终于嘎然停止,他抬起头看着她,微微笑着,等着她过去。
她在黑暗中用手指擦去脸上的泪痕,终于从暗处走了出来,她缓缓走到他的身边,在看清了他手里的吉他时,却是一声惊呼!
他弹着吉他的手指,因为弹得太动情,弹得太长久,竟已经磨破了皮,鲜红的血迹染红了吉他上粗糙的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