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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翡是天生火系单灵根, 情绪失控时,身周偶尔会火星四溅,但他情绪极其内敛, 喜怒不形于色, 很少有失控的时候。
在看见这具傀儡与常人无异的身体后, 晏翡五十年以来,第一次体会到情绪失控的感觉。
“你说这是傀儡?”晏翡再次掰过小翠的脸, 对着那唇上碍眼的牙印一字一顿道:“一个少了七情的活人肉身,宫主亲过这张嘴,还觉得他是具傀儡?”
“”
唐欢宣布, 这是他人生中最尴尬的一刻。
没什么比偷亲“替身”还被正主抓包更尴尬的事了!
“这不是我咬的。”唐欢忍不住解释,他是亲过小翠, 但是真没咬过,他穿来时, 小翠嘴上已经有牙印了!
晏翡手指按着小翠的脸颊,捏得小翠嘴巴被迫撅起,那不断施加的力道像是要把坠天剑的脑袋捏爆,“不是你是谁,萧长离么?”
“也不是没可能。”
晏翡倏地看向唐欢, 气极反笑:“原来萧长离也迷恋我,对着我的脸竟咬得下口。”
“”
“若是如此, 我这就去找他帮我灭了三界。”
唐欢狼狈避开他的逼视,讪讪无言,心里暗怪原主变态就算了,亲个人还这么凶残, 留个牙印好几年不消的!
唐欢手指结冰, 熄灭小翠衣服上燃起的火苗, 狡辩不成,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要不我们还是聊剑灵吧,小翠只是傀儡而已,何必”
又没等他说完话,晏翡捏着小翠的脸就俯下了身,唐欢大脑还没转过弯,身体却手疾眼快地做出了反应,一道冰墙阻住两人险些碰上的嘴唇。
“你干什么?!!”他气急败坏地问,提到嗓子眼的心脏好半天落不回去。
晏翡挥手打碎那扇冰墙,似笑非笑:“只是傀儡而已,亲一下怎么了?宫主何必在意?”
唐欢:“”算你狠!
眼见是迈不过这个坎了,唐欢索性破罐子破摔:“是,我是亲过他!都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你能怎么办吧!”
晏翡:“为何亲他?”
唐欢很硬气:“没有为什么,就是想亲。”
和晏翡待在灵气秘境那段时间,他因为潜意识在期待与反派“渡魔”而慌乱,怀疑自己是个喜欢和人亲亲的变态,所以趁晏翡出去找爱之灵的机会,拿出小翠做过实验,结果也没得出结果。
他当时不愿意面对有可能喜欢上反派的现实,想着可能是小翠是傀儡所以没感觉,还打算以后找姬尧亲一亲呢!
唐欢:“何况当时咱们也不太哎?!!”
再次用冰墙拦下要“非礼”小翠的晏翡,唐欢一阵的心累和无措,对付晏翡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流氓,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既然多说无益,他狠一咬牙,勾住晏翡的脖子试图补救,哪想到晏翡竟直接躲开了,还咬牙切齿地说:“我和他顶着一张脸,宫主可别亲错人。”
“你生气了?”
晏翡眼含讥诮:“十八洞府、萧长离、俞初阳、两只废物剑灵、如今再加一句傀儡罢了,长欢宫主人如其名,卿本风流,我一个男宠有什么资格生气。”
“那你就别提了。”
“”
晏翡本来火气只有八分,被唐欢三言两语生生抬到十分,可怜的小翠身上又开始冒火星,他目光在两人之间摇晃,漂亮的脸蛋又呆又无辜。
终于,在晏翡怒火中烧地咬上唐欢,气得把人按在怀里亲时,小翠的眼神突然变了。
“唐欢。”他唤了声,语气依旧呆板,却隐隐多了一丝急躁。
唐欢差点要被淹死在醋坛子里,这会儿哪还有心思理小翠,爱之灵和惧之灵却察觉出了异样,正欲出声提醒,灵体就被吸进了傀儡体内。
怒之灵与它们不侍一主,因此安然无恙,当坠天剑的古老气息在洞府中蔓延而开时,不需怒之灵提醒,晏翡霎时放开唐欢凝眉望了过去。
唐欢顶着唇上鲜明的牙印错愕道:“小翠?”
“坠天剑失控了。”
爱之灵和惧之灵的光晕由内而外、自坠天剑体内爆发,刺目的灵光之下,无欢洞府亮如白昼。
小翠的手中,一柄灰红光晕交错的长剑若隐若现,剑未出刃,骇人的威压已然席卷了整片长欢宫!
回归坠天剑的剑灵,实力起码翻上了一倍!
上古浩瀚的剑灵之气很快弥散至整个长欢宫,左鹄伐等人第一时间出现在无欢洞府外,萧长离也匆匆赶来,只看唐欢一眼,就知道了问题所在。
“宫主不该这时候把他放出来。”萧长离语气里并无责怪,只有澹澹的宠溺和无奈,“坠天剑目睹你受伤,出剑保护是本能。”
说罢,他随手拍了拍小翠的脑袋,刚才一身杀气,气势足以毁天灭地的小翠竟神奇地安静了下来。
唐欢刚想说自己也没受伤啊,萧长离走近抚过他的嘴唇,唇面上新鲜的牙印顷刻被抚平,“宫主,天色尚早,肉身之事也尚未解决,最近还是不要过度修炼为妙。”
“”
晏翡和他是名义上的道侣,亲亲我我也没什么,但是他被咬了一口的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发现就有点过于羞耻了,唐欢脸上热气腾腾,尴尬得没察觉萧长离有些亲密的举动。
唐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殊不知在长欢宫弟子眼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宫主大人一双清眸波光荡漾,无暇玉面飞出两抹嫣红,羞嗔慌乱间,更显绝色无双。
其艳若何,霞映澄塘。
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到场的长欢宫弟子哪见过这样的宫主,个个神情恍忽,魂飞九天之外,任凭左鹄伐如何咳嗽也收不回眼珠。
左鹄伐酸熘熘地看着萧长离落在唐欢唇上的手指,心里大骂其大不敬,隐隐又有种萧长离要抛弃他上位当男宠的危机。
那可不行!
长欢宫一共就两个护法,萧长离要是不干了,他不得累死!
左鹄伐忍不住轻咳:“咳!萧护法,关于十八洞府”
就在这时,萧长离忽然收手,晏翡挥手而去的火焰打了个空。
晏翡眉眼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萧护法逾矩了。”
萧长离也不生气,他没理会晏翡,又摸了摸唐欢的头,转头对左鹄伐道:“十八洞府如何了?”
“宫主离开后,焚火魔王等人相继从从无尽深渊出现,将矛头指向了身怀剑灵的谢煊,谢煊被各族强者群起而攻之,见势不妙,以自爆焚天剑为代价遁逃了。”
左鹄伐看了眼唐欢的眼色,继续道:“如今三界都在围捕谢煊,这叛逆不知为何对晏晏真人颇具敌意,说不定会找来我们长欢宫。”
萧长离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询问唐欢:“宫主不必担心,属下已命老龟设下防御之罩,不过十八洞府流落在外也是不妥,属下近来无事,不如去将各位真人接回来?”
说罢,萧长离还笑眯眯地看了晏翡一眼,状似无意道:“人多些也热闹。”
晏翡眼底登时晦暗,额间青筋微不可查地跳了跳,不过很快脸色便由阴转晴,也笑了起来。
“说的也是,萧护法接回来吧,一起才热闹,我三年前走的匆忙,还没来得及过目宫主的十八美人。”
他说得和善,眼里却跃动着灼灼火光,清楚写着“来了就陪他们玩玩”。
唐欢太了解晏翡了,别说什么十八洞府,就算把这家伙丢进皇帝后宫,他也能混得如鱼得水,踩着各路嫔妃往上爬,一个心情不美丽,把皇上宰了称王称帝都正常。
唐欢道:“不必,他们走了就走了吧,你不是不让我双修么,抓回来也没用。”
“没错!纯属浪费粮食!”左鹄伐在旁迎合,他想起造反的十八洞府就来气,“宫主,这批不听话!让萧护法再抓一批新的回来,这次我来□□,让他们再敢看不起我!”
唐欢:“你就别添乱了,一边玩去吧。”
左鹄伐:“呜。”
坠天剑是萧长离给唐欢的东西,萧长离并没有取走,让唐欢收回了芥子空间,唐欢问他小翠为何不是一把剑,萧长离表示不知,说可能是未到时候。
这话听来颇具深意,奈何唐欢天生不擅长猜谜语,他又问萧长离知不知道恶之灵的下落,萧长离还是摇头。
“宫主若对恶之灵有意,等处理完三界琐事,属下便带宫主去寻。”
自始至终,萧长离好像都没把坠天剑放在眼里,提起恶之灵也是轻描澹写的,唐欢不禁怀疑,萧长离真的需要剑灵带路才能进入剑冢吗?
他会不会早已强到连无尽深渊也不惧?
长欢谷底争风吃醋之际,长欢谷外已然风起云涌,坠天剑失踪后再无宁日。
七道剑灵现世六道,坠天剑却不翼而飞,这一招堪称釜底抽薪,让无数心怀一步登天得剑飞升的修士道心崩溃,恨不得将那偷走坠天剑还偷走他们飞升大梦的贼人碎尸万段!
三界之人也不是真的没脑子,但凡坠天剑在唐欢手上,唐欢都不可能在群英荟萃之际踏入剑冢,这岂不是自投罗网?
所以唐欢大概率不是偷走坠天剑的真凶。
而三界之中,还有谁能在各族各派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坠天剑?有谁能强到如此嚣张?
几乎所有经历过百年前“洗劫三界大桉”的修仙者脑中都出现了一个名字。
萧、长、离!
除了萧长离,没人能做到,就是金榜第一的天才也不行!
事发三日后,猎天楼第一个对萧长离发布了三界追杀令,百晓阁紧随其后将萧长离放到悬赏榜一位。
人界、地界、各族开辟的小界域那段时间,这世间的每一处角落都在寻找萧长离,各路修士翻遍三界,却没人说起长欢宫。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萧长离的老巢,他大概率躲在那,所有人一边狰狞切齿地满世界搜寻萧长离,一边又不声不响地避开了长欢宫。
很矛盾又好像合情合理。
因为不想丢了面子,所以大张旗鼓地寻找萧长离,又因为不想一命呜呼,特意远离了长欢宫。
不过俗话说得好,乱世出英雄。
老一辈强者对长欢宫纷纷避让,新一代新秀却不约而同将目标瞄准了那里。
一个月后,俞初阳代表点苍山,表示会与几名道友前往长欢谷历练,去长欢谷地的玄冰秘境寻找机缘。
玄冰秘境是一处于五十年前开启的天地秘境,开启之日虽曾登上风云月报,但因为地点在长欢宫所在的长欢谷,五十年来从未有人敢前去寻宝。
天地秘境归属于天地,每次有新秘境开启,三界修士均是公平竞争,胜者为王,所以俞初阳一番言论,相当于给各族各派点出了一个突破口,打破了无人敢逼上长欢宫的僵局。
去长欢宫找萧长离约等于宣战,但若是以探索玄冰秘境的名义前往长欢谷,萧长离总没理由直接翻脸吧?
各族老一辈仍有忌惮,担心萧长离不是那讲理之徒,可年轻一代却在俞初阳的带领下燃起了欲望之火。
坠天剑、三道剑灵、拥有双修秘法的第一美人无论哪一样都是一步登天的大机缘,谁能不动心!
然而就在三界因坠天剑闹得纷纷扬扬之时,长欢宫突然宣布将闭关锁宫一年。
不用众人去寻他,萧长离投影便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长欢谷上。
明明只是一个元婴,清润嗓音却轻松传遍各界。
“本派宫主第一次外出历练,三年以来,感谢诸位给予的诸多照顾,宫主此行跋山涉水,栉霜沐露,实在是受了不少的辛苦,接下来一年,长欢谷将封闭界域,不接来客。”
萧长离的话音浩荡传开,很快便有强者隐忍怒火地回应:“长欢谷并不属于长欢宫,吾等要探索玄冰秘境,长欢宫封闭界域莫非是想独占秘境?!”
萧长离朝话音方向看去,虚空西北处一位身披铠甲的壮硕老者若隐若现。
他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四大世家的人?嗯你要这么想也无妨。”
铠甲老者:“”
长欢宫一共两位护法,左护法左鹄伐,右护法萧长离,百年以来,两人行事一刚一柔,看似左鹄伐更嚣张霸道,萧长离更温润内敛,实则根本不然,萧长离嚣张起来,从来都是直接和三界叫板!
铠甲老者是西洲越家的一位元婴长老,之所以正面回怼萧长离,当然不是有勇无谋,傻到给其他人当出头鸟,而是因为唐欢此行历练,同越家结下了大仇怨。
老者这一脉三代只得越星月这么一个孙女,越星月从小在他膝边长大,他投注了几百年的底蕴培养,结果送去点苍山一年不到就被残害成了废人,今日冒头,他便没打算善终!
“本座不管什么玄冰秘境,只想问长欢宫宫主一句,他当年是否生剖了本座孙女的识海为那晏翡伪装身份?以及我孙女越星月现下是生是死?!!”
萧长离沉吟不语,似是在回想什么,片刻后才眸光微动,喃喃道:“越星月啊”
越家老者怒火冲天的质问声不足以传遍三界,却足够传遍人界的长欢宫。
长欢宫,风仙洞府。
唐欢也清楚听见了老者的话,愣了一愣,皱眉叫住浸泡在灵泉水中修炼的晏翡,“你不是说将越星月送回去了么?”他在星辰海时特意问过晏翡,晏翡明明说将越星月的识海丢回越家了。
凤仙洞院中的灵池与晏翡离开时别无二致,重回长欢宫,他依旧喜欢泡在那处灵池中修炼。
美人红衣浸没于池水,随波荡漾盛开,闻言,在水雾间秀丽如妖的面容却是微微一僵,桃花眼睁开,朝唐欢瞥了一眼,又转盼望向池上荷花,三分秀色就足掩今古,荷花也要羞涩那抹玉颜。
唐欢却看出了他的躲闪,右眼皮狂跳,声音越来越轻,越变越僵:“难道你没送?”
“嗯。”
“嘶”
唐欢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一股火蹭蹭窜上了头,是天生冰灵根都压不住的程度,识海之中怒火汹涌,肉身之外则寒意凛冽,“越星月与你无冤无仇,更无利益之争,她只是一个筑基境的小辈,为什么不能放了她?”
因为一个越星月,唐欢前后态度变化十分明显,明显到晏翡愣了一瞬,眼神渐渐烦躁起来。
“我为何要放了她?一个弱小的筑基罢了,既然无用,死了又何妨?”
“死了又何妨?晏翡,因为你生来与三界为敌,所有人都盼着你死,你便视人命为草芥?!”
晏翡漠然的眼底盛着几分麻木不仁,沉默片刻,突然朝唐欢绽开一抹如花笑颜,“没错,宫主不是一开始便知晓么?”
那人发丝如墨,唇色如血,眼如弦月。
不语似那画中仙人,一语便成了个蛇蝎美人。
唐欢后悔问这么个愚蠢的问题,不论书里书外,晏翡从来都是个大坏胚,他一开始就知道!
是反派的五官麻痹了他的三观,许多次下意识忽略了晏翡的残忍行径,某种角度上,他也是个助长反派风气的大恶人。
唐欢揉了揉眉心,点苍山上同那娇俏少女相处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回忆结束,汹涌而上的不止有伤心,还有一股深深的无措和无力感。
铠甲老者还在逼问萧长离越星月的下落,唐欢身侧拳心攥紧,突然起身走到灵池边,缓缓半蹲,看着晏翡道:“你在南风林撞见她时,她在干什么?”
晏翡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只当唐欢在没事找事,眉宇间焦躁更深。
“没注意,宫主就那么在意她?”
“她在找妖兽。”
晏翡轻笑,手臂撑在池边,拄着下巴慵懒望向唐欢:“新入门的弟子,去南风林驯服妖兽很正常,她有些倒霉,遇到了我。”
说这话时,蛇蝎美人看似轻漫,实际连半蜷的指尖都崩得极紧,唐欢却没察觉,看他的眼神沉寂异常:“可她去南风林,是为了帮我找妖兽。”
晏翡气息一滞。
“那时宗门流传着我狐狸易主的消息,她来问过我,我当然不能同她说实情,她便以为是你趋炎附势,跟姜明臻跑了,怕我伤心落寞,承诺会去南风林帮我捉一只更可爱的妖兽回来。”
“所以她是因为我,才倒霉得遇到了你,被毁了肉身,被剖了识海,最后又送了命。”
唐欢越说声音就越虚泛,他垂头掩住神色,手指抓紧晏翡垂落的衣袖,颤抖着声音问:“晏翡,她因为我死了,你让我怎么不在意?”
“”
结识至今,为了躲避虎视眈眈的十八洞府,唐欢曾被迫现身三界,冒险潜入正道大宗,曾于万道大陆当众暴露身份,被数十强者追杀到连夜逃窜,曾不自量力地冲进九天雷劫中“救”他,也曾于星辰海被他抛下,就此分道扬镳,只身一人。
明明经历过那么多次九死一生,晏翡却从来没见他露出如此脆弱的姿态,一个筑基境的女修罢了,竟能搅得他道心迷失,元婴威压都孱弱起来。
那只抓着他袖子的手像是恨不得杀了他,又像是无助地在祈求他想想办法,痛苦与爱意并存,矛盾得既让晏翡无法理解,又让他不得不想办法去感同身受。
“一个相处半年的女修而已,有必要么。”
晏翡深深呼出口气,再次重复道,话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不甘。
唐欢是真忍不住要骂人了,晏翡不想办法弥补就罢了,这会儿竟还说得出风凉话!
他勐地嗔怒瞪去,露出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然而就在这时,手中抓着的衣袖突然被抽走,带出哗啦啦的水落声。
晏翡反手一翻,一团闪烁着莹白光芒的识海凭空出现在了他掌心
“你知道星辰海离西洲越家有多远么,与其跋山涉水送回去,以绝后患不是更省事?”晏翡问。
唐欢呆呆看着那团识海,眼眶还是红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你没杀她?”
“呵。”晏翡冷笑一声,似讥似讽,将识海团子丢给了唐欢,“我是视人命如草芥,奈何对宫主视如珍宝,宫主的小师妹,我哪敢说杀就杀。”
识海这东西与一般秘宝不同,没办法被收入芥子空间保存,想要保持生机,只能以自身神识时刻蕴养,天知道离开万道大陆后,晏翡对越星月动过多少次杀心!
然而他虽然不懂什么叫人性本善,也不知什么叫高抬贵手,但他知道唐欢是个没杀过人的假魔头就够了,只凭这一点,就足够他对越星月的性命多慎重几分。
晏翡自己都觉得可笑,他一个未来注定杀人如麻、血洗三界的人魔之子,竟不敢对一个消耗他神识的废物识海下手,就连在地界自爆识海之时,他都下意识将越星月的识海沉底落在最安全之处。
这么做的理由更可笑,人死了,怕将来事发,公主大人跟他闹脾气!就像今天这样。
晏翡的心理活动唐欢自然是不知道的,回过神后,唐欢没再理会一身怨气的晏翡,拿着识海便遁光去了长欢谷上。
还叫了别人的名字。
唐欢:“萧长离,先来帮越星月重塑一下肉身!”
晏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