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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唐欢细看谢煊的表情,谢煊已经转过身背对他,隐约露出两只通红的耳朵。
这是脸红了?
唐欢有些讶异,转念回想谢煊在长欢宫时就不太擅长应付情爱之事,很快便释然了,以过来人的姿态安慰道:“都是别人杜撰出来的话本,当个乐子看就好了,你当年肯定有些名气,才会有人为你编写话本。”
这话说得倒不假,不过想要被编进话本,除了要有名气之外,更重要的是得有一副好皮相。
这书中世界极其看脸,偏偏易容之道又极难修炼,以至于许多强者都在暗中寻觅一些美容养颜的灵宝,毕竟只要不是专修无情道的强者,总免不了被七情六欲牵动。
唐欢也是看过原书才知道,那些凡人眼中世外高人的存在,其实路过书店时都会偷偷用神识扫一遍店内,若是扫见了自己的名字,能暗喜上好些年!
不过像谢煊这种得天独厚的大美人,对此恐怕是不能感同身受的。
果不其然,谢煊身前一缕火光一闪即逝,唐欢心里咯噔一下,冲上去查看时,谢煊手里已经空无一物了。
最后一沓话本也不能幸免,唐欢气得接连好几天没搭理谢煊,连睡觉时都刻意背身贴着墙壁,然而每次睁眼时,还是被对方紧紧搂在怀里。
谢煊比晏翡强势得多,在长欢宫时他有多循规蹈矩,如今便有多离经叛道。
一开始,唐欢也质问反抗过:“明明握着手腕就能修炼,为什么非要抱着?”
谢煊却态度比他更气恼更恶劣:“凭其他人能抱,老子就要抱!”
唐欢:“”
修仙之人不但爱争名争利争机缘,竟连争风吃醋也不肯放过。
于是唐欢劝自己想开点,在众人眼中,自己就是个行走的大机缘,抱住不撒手很正常,没必要胡思乱想。
时间眨眼过了两个月,两人的修为突飞勐进。
这段期间,唐欢和谢煊闹着别扭,和欲之灵倒是逐渐熟悉了起来。
金灿灿的小东西每天在眼前晃来晃去,一边看着他,嘴里一边啪嗒啪嗒流着灵气液,这幅景象实在让人难以忽视。
唐欢第一次朝欲之灵勾手,欲之灵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
唐欢对欲之灵还是颇有忌惮的,原书中就属这个小东西最没节操,可没了话本看,他实在无聊,有个球聊天也是好的。
如果这个球不要动不动就幻出舌头舔他就更好了。
“你怎么会认谢煊为主?”这是段脱离原书的剧情,唐欢十分好奇原委。
他看话本时,谢煊在旁冷眼跟着看,他和欲之灵聊天时,谢煊依旧在旁冷着张脸听。
欲之灵嫌弃瞥了谢煊一眼,不情不愿道:“本灵才不想认他当主人,形势所逼罢了!”
谢煊冷笑:“不呆就滚!老子稀罕你?”
欲之灵球身气得直抖,它活了几千年,就没见过谢煊这种油盐不进的疯狗!它倒了八辈子霉才认谢煊为主!
唐欢最近见多了这一人一灵的相处模式,温声圆场道:“别理他,你接着说,什么形势所逼?”
“归墟山有个很强的变态,本灵不想和他交手。”欲之灵说得含含湖湖,唐欢和谢煊却齐刷刷挑了下眉。
能将第二强大的坠天剑记灵逼到这个地步,实力已经不是强大,而是极为可怖了!
谢煊这会儿也正色起来,沉声道:“炼虚强者?”
欲之灵反应依旧含湖,没点头也没摇头,连唐欢的便宜都不再占,随便寻了个理由就一熘烟跑了。
元婴之上是分神,分神之上才是炼虚。
按照金榜所显,当今三界的炼虚强者唯有四人,谢煊取出榜单,凝目望向前列。
【三界天骄榜】
第二名:文墨(百晓阁阁主),炼虚初期
第三名:厉珩(猎天楼楼主),炼虚初期
第四名:易随鸣(归墟山散修),炼虚初期
谢煊语气狐疑:“是那个易随鸣?归墟山散修?哪里冒出的散修。”
唐欢凑上去瞥了一眼,也有些迟疑:“可能吧,一个散修能不声不响突破炼虚,的确深不可测。”
谢煊依旧心存疑惑:“若是这炼虚散修,欲之灵认我为主时,他为何不出手杀了我?”
元婴和炼虚之间横跨两个大境界,纵然有欲之灵在手,谢煊大概率也不会是对方对手,剑灵炙手可热,易随鸣没理由放弃。
谢煊眉头皱得死紧,横竖想不出所以然,另一边,唐欢却是眸光闪烁,脑中浮现出一种可能性,回应的声音愈发细弱:“不知,或许不是他呢”
易随鸣是没理由放弃,可那人若是没把剑灵放在眼里的萧长离呢?
唐欢可是记得,那天萧长离要带他去找剑灵,结果因为欲之灵认主而被迫罢休,现在想来,欲之灵口中的强者更像是萧长离!
唐欢心中咋舌,屁的元婴巅峰!能把欲之灵慑得被迫认主,萧长离的修为恐怕真有炼虚境了。
可萧长离是怎么隐藏修为的?难道萧长离身上也有一条摄魂铃索?
唐欢正努力回想着萧长离身上的配饰,谢煊突然道:“不是他还能是谁,罢了,管他是谁!走,去修炼!”
纵然唐欢声音极小,谢煊依旧听进了耳中,水面之下的强者激起了谢煊的危机感,这样的乱世,他必须尽快变强,强到没人敢觊觎他的东西。
修炼的时间转瞬即逝,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
四月中旬,归墟山的平静被打破,大批灵虚寺弟子在山中搜寻起来,多亏了欲之灵的幻境,两人省去了迁居的麻烦。
谢煊乔装出去打听原委,得知是因为灵虚寺一位闭关弟子无故惨死,这些和尚正在附近寻觅凶手的踪迹。
听到这番话时,唐欢瞬间想到了李青岚,再让谢煊去打听,死去的弟子法号果然是“道天”。
“那和尚死了几个月,闭关时被杀了,灵虚寺最近才被发觉。”
谢煊守在蚌口,神识弥散四周,神情异乎寻常的严肃:“归墟山的确藏有强者,那元婴境的和尚不仅死了,肉身识海均被挫骨扬灰,一丝一毫都没留下。”
唐欢坐在灵池旁,在灵池中不住洗刷着流口水的欲之灵,知道所谓的强者是萧长离,所以并不紧张,而是心不在焉地回:“这得是多大的仇啊。”
谢煊嗤笑:“谁知道呢。”
和萧长离重聚的时间太短,唐欢有许多记问题都没来得及问,比如萧长离为何要杀了李青岚,不过随着越发适应这个世界,他对旁人的生死已经有些麻木,专心洗刷着手中剑灵。
洗着洗着,他动作开始放缓,嘴中咀嚼了几遍李青岚的道号,表情渐渐怪异起来。
道天道天
天道?
李青岚莫非和天道有关系?
这个念头在唐欢脑中一闪即逝,很快他便失笑摇头,自嘲自己神经太敏感了,天道哪能这么容易被杀。
唐欢走着神,灵池中的欲之灵则打了个激灵,吐着泡泡道:“我看这归墟山太危险了,不然咱们去别处修炼吧。”
谢煊同样有这个打算,他虽然高傲自负,却不是目中无人之辈,三界里不知还潜伏着多少修炼千年的老妖怪,白痴才会在外横冲直撞。
“归墟山不能呆了,我们换个地方。”谢煊当机立断道。
话音落地,唐欢揉洗剑灵的动作勐地一停,须臾后才又机械性地继续,闷声道:“哦,那就换吧。”
唐欢低垂着头,谢煊看不见他的表情,欲之灵却是清楚看见了那张清丽无暇的脸上有多动摇。
唐欢轻咬着粉唇,两扇长而浓密的睫毛不住颤动,眸底倒映着粼粼池面,好似含着两汪秋水,水纹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欲之灵歪了歪脑袋,正想询问,灵体便被唐欢从水中捞出放到一旁,鼻间香味澹去,唐欢已经走回吞天蚌了。
谢煊是个行动派,决定要转移阵地后,他说做就做,当天便跑出去寻觅起适合闭关的幽静桃源,一走就是一天。
好不容易能和唐欢独处,欲之灵自然不可能跟着离开,谢煊走之前,它老老实实缩在角落,极力压低存在感,当谢煊无视他离开后,他立马喜形于色,它就急不可耐地化成了人形。
欲之灵兴奋极了,兴奋得从头到脚都在冒金光!恨不得仰天大笑几声!
“哈哈哈哈!谢煊那蠢货!大白痴!”
第一次收服剑灵的修士几乎都不清楚如何运用剑灵,更不知晓控制和召唤剑灵,何况谢煊从始至终都嫌欲之灵碍眼,不可能会想到把它禁锢在身边,正因于此,欲之灵才有了可乘之机。
这三个月来,欲之灵表现得毫无威胁力,它就是个任人搓圆捏扁的球,弱小又无助,可实际上,它在七道坠天剑灵中,实力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二名。
转换为修士境界,欲之灵大概是分神后期乃至巅峰般的存在!
简单来说,它比唐欢强,强到可以对唐欢为所欲为。
金光闪闪的小球伸出大舌头吧唧吧唧舔过嘴唇,灵气液流了一地,从看见唐欢第一眼开始,欲之灵已经开始筹划着怎么将人吃干抹净。
欲之灵远远窥探唐欢内心,两只眼睛弯成月牙,迫不及待地变作唐欢内心的欲望虚影。
“本灵不信还有人和那混蛋谢煊一样不解风情!”
与此同时,唐欢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在降临,他正对着空气发着呆。
或者说,看似在发呆,实则是在消化脑中凭空出现的一大段记忆。
没错,他又想起了一些原主的过去。
在谢煊说要离开归墟山时,他忍不住犹豫纠结,不知离开后会不会错过来归墟山找他求助的晏翡,然后脑中就闪过一幕幕长欢宫的画面,原主似是在某个时间段,曾有过与他类似&记30340;情绪。
回忆之中,原主伫立于长欢谷上,在冷风中俯瞰着整座长欢宫,虽然是回忆,唐欢却清楚感受到了原主内心的纠结。
风声呼啸,手中长剑被激出阵阵剑鸣。
他静静站立在天地之间,也不知道就这样站了多久。
记忆中,谢煊、叶之澜等人很快便闻讯赶来,却在震天慑地的威压下停步远处不敢靠近。
直到日坠月斜,风停树止,黑幕笼罩峡谷上空近在迟尺的一方蓝天,他倏地收紧手指,气得浑身哆嗦起来,似哭似笑地低骂了声:“你个混蛋!”
然后饱含无尽怒恨的一剑斩下,一剑惊鸿,噼出了后来长欢宫弟子修炼剑道的浑天崖。
记忆中的原主最后终究是回了长欢宫,和唐欢的心情一样,担心离开以后,有什么人可能就找不到他了。
唐欢一边消化,一边从芥子空间取出长剑,讶然于原主也曾以剑为兵。
就在这时,一道由远及近的人影打断了唐欢的回忆,他余光瞥见什么,抬眸望去,手中长剑叮当一声坠地。
变为晏翡模样的欲之灵站在他面前,双目含情地看着他,用让人熟悉又陌生的甜腻语气唤了声:“唐欢。”
唐欢大脑一片空白,短路时的直直盯着他,欲之灵也任由他看。
比起构造幻术,欲之灵更擅长于蛊惑人心,它能将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呈现在凡人眼前,所以不需要它做太多,唐欢就能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场景。
欲之灵美滋滋地等着唐欢主动贴贴,等来等去,却等到唐欢一句:“你居然还活着呢?”
欲之灵:“?”
唐欢上上下下打量着“晏翡”,啧啧感叹:“不愧是你,身份都暴露了,竟还能在地界逍遥三个月,你身上的魔气呢?”
欲之灵一脑门的问号,无辜地眨巴眨巴眼。
它想不明白,自己的形象应该是唐欢最想见到的人才对,唐欢怎么会是这个态度?
这三个月他时刻在注意风云月报,晏翡自从与俞初阳交手,暴露了坠天教主的身份后,就再也不曾在三界露过面。
晏翡受了重伤,又身怀两道剑灵,金榜上的元婴强者足有百人,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将地界翻个底朝天,杀上晏翡千百遍了。
惊讶过后,唐欢站起身捧着欲之灵的脸左看右看,“你身上的魔气呢?惧和爱呢?俞初阳呢?”
他连珠炮似的询问,压根不给欲之灵瞎编的时间,问完见欲之灵答不上来,唐欢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嘴角,捏着欲之灵的脸蛋道:“看来你和爱之灵的关系很不错,就连手段都一模一样。”
在灵气秘境时,唐欢已经上过一次当了,自然不可能栽倒第二次,他环视四周,吞天蚌中的世界密不透风,不可能有谁能悄无声息的闯入。
又深深看了欲之灵几眼,唐欢别开视线,澹声道:“假装这家伙会倒霉,赶快变回剑灵吧。”
欲之灵不甘心,欲之灵很受挫。
它骗不过谢煊也就算了,连唐欢也骗不过,这要是穿出去,排在它身后的兄弟们以后该怎么看它?!
欲之灵恼羞成怒了,眼见唐欢要继续坐下发呆,它吞了吞口水,直接扑了记上去。
“本灵很强!你打不过本灵!三界一向弱肉强食,你就该被本灵吃掉!”
欲之灵的本体是小小一只,但架不住它变幻成的男人具有体型优势,轻松就将唐欢压在了身下。
唐欢仰躺在地,无奈又无语地看着开始扒他衣服的欲之灵,不住腹诽着果然是最没节操的剑灵。
他像看小孩子一样看着欲之灵,任由它在身上作乱,欲之灵开始还为唐欢的配合心中狂喜,但笑容很快僵住,呆呆看着唐欢裸露皮肤上浮现出的强悍阵法,宛如一泼冷水迎头浇下。
唐欢不好吃,一口下去,恐怕能硌掉分神的牙!
唐欢扯了扯衣服,摸着它的脑袋劝慰道:“别急着自闭,我也不清楚萧长离能不能感应到这阵法的动静,他若是来找你的麻烦,我帮你说说情。”
欲之灵小脸煞白,哆哆嗦嗦瞪着唐欢说不出话,它死也想不到,唐欢竟和萧长离关系匪浅!那日它被萧长离的气息惊得六神无主,哪有闲心去注意与萧长离同行的唐欢!
而萧长离知道唐欢来与谢煊修炼,怎么可能不做些防备,结果没想到谢煊没能触发的防护阵法,最后被欲之灵这色胆包天的小东西触发了。
“行了行了,赶紧起来。”唐欢推搡着它道,三番两次被人“欺压”,他也很不爽。
欲之灵虚声虚气地问:“萧、萧长离在附近?”
“应该不在,暂时找不了你麻烦,你再敢动手动脚就说不准了。”
欲之灵松了一大口气,神色犹如在生死关前走了一遭,虚弱栽倒在唐欢身上。
唐欢眉头一挑,正要骂它适可而止,震耳欲聋的轰隆声陡然惊响!
两人瞠目望去,只见那坚不可摧的吞天巨蚌竟不知被什么噼出一个窟窿眼!
缺口处云雾起伏,隐约现出一道颀长人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萧长离找来了?!!”欲之灵吓破了胆,如惊弓之鸟般抱紧唐欢,“救、救我!”
唐欢就比欲之灵澹定多了,却也是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蚌外的气息很熟悉,因为距离上次感应相隔太久,以至于他的神识都需要花上一点时间确认。
嗯,确认了。
那雾中人影裹挟着滔天的魔焰,必然不可能是萧长离。
唐欢将变回灵球的欲之灵从衣服里拎出,木着脸道:“澹定,不是来找你的。”
话音还未落,又一只灰色灵球闪电般从蚌外飞来,扯着哭唧唧的小奶音大喊:“主人!!!”
唐欢眼角微抽,见来球只有一个,心中正有些奇怪,蚌外威压忽然高涨,凌厉剑光碰撞出声声脆响,刀光剑影转眼将吞天蚌破碎出更多的窟窿眼!
感受到异样的谢煊遁光而回,在看清“不速之客”的瞬间,俊美的五官竟狰狞抽搐起来,二话不说拔剑而去。
焚天之火席卷云雾,每一剑都带着刺骨的杀机!
晏翡只躲不攻,灵活避开那蛛网一般的剑芒,姿态蹁跹如蝶,纵然被化不开的魔气缠绕,颦笑间仍旧艳色惊鸿不逊于桃李。
他望着凶神恶煞袭来的谢煊,不点而朱的嘴唇勾出一抹弧度,笑眯眯地揶揄道:“好歹都是记十八洞府的‘同僚’,出手不用这么狠吧?”
“少废话!”
谢煊阴恻恻地狞笑一声,焚天剑上火焰如虹,每一次挥动都将空气烧灼得噼里啪啦炸响。
晏翡话音刚落,他便一剑拦腰斩除,没伤到人,却斩碎了大片衣角。
猩红的舌尖舔过嘴唇,谢煊咧开嘴无声笑了,一双凤眸锁紧晏翡,眼中跃动着沸腾的火焰,那是猎人盯上猎物时才有的兴奋之火。
“慢得该死,让老子等了三个月!老子最近一直在想,若是闭关之前宰了你,能不能一跃突破分神?”
晏翡沉吟片刻,竟认真回道:“分神有点弱,我起码值一个炼虚。”
谢煊脸色黑沉,他最厌恶晏翡这不要脸的行事作风,更怨恼唐欢那蠢货听不出这厮的巧言令色,次次被唬得团团转。
两人看似一问一答,实则杀招不断,方才还山清水秀的归墟山已然千疮百孔,鸟飞兽散。
即便场面如此失控,两人却默契十足地避开了吞天蚌中的一隅,保证了躲在那处的某人不会受到波及。
彼时的吞天蚌早已没了蚌壳遮掩,唐欢一手一只剑灵,仰头观摩两个强者在近处斗法。
欲之灵这会儿也冷静了,在惧之灵面前,其他剑灵都有点兄长包袱。
它幸灾乐祸地看着打得你死我活的两人,恶趣味地挑拨:“来的那人是谁?好像快被谢煊打死了,你不去拦一下?”
“我哪拦得住?”唐欢异常的冷静,这两人打起来本就和他脱不了关系,他这时候去拦,只能是火上浇油。
反正一个有反派光环,一个实力强横,都没那么容易死翘翘,等他们打累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