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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万两?
下方众人皆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南楼,有人心想,这人是傻吧!一百一十万两银子为了两张地图?还是为了九画天针上的十八枚毒针?
如果说五十万两,他们还会掂量掂量,但现在九画天针被哄价抬高到一百一十万两,许多人都选择放弃,只怕绝色赌坊还没有一百一十万两,在叫下去那可是真的不值当了。
楚绝色脸上都笑开了花,她抬眼看去,那男人未免也太镇定了些,不管下方如何吵闹,他都安静的坐在上方,手握折扇,俊脸含笑。
绝色赌坊开了十年,拍卖做了十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手笔的男人。
“一百一十万两,还有人出价更高吗?”楚绝色回神,她玩着手绢清了清嗓子,一张脸始终隐藏在黑暗中,却依稀可见窈窕身姿。
络青衣不禁微怒,南楼要雪月和忘赟的地形图有什么用?忘赟和雪月都是她家,她怎么能将地形图这种东西拱手让人!可一百万两就已经够她心疼的了,她还要继续往上加价么?
如果这只是南楼的陷进怎么办?若南楼将哄价抬高,等达到一个最高点的时候在宣布放弃,那么她就必须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南楼要是要价一千万两白银,她今天还怎么出得去绝色赌坊的大门?
“一百一十万两,第一次。”楚绝色拿出金色的小锤子轻砸,她眼波流转,期待着有人继续加价。
“一百一十万两,第二次。”这一锤子砸的有些迟疑,楚绝色心想,万一还有人加价呢?
“两百万两!”果然,还是有人应了楚绝色的心思。
络青衣垂眸向下方的人看去,嘴角一撇,他不会是南楼请来的托吧?两百万两,他家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两百万两一次!”楚绝色掩唇偷笑,九画天针能卖出这个价钱是她没想到的,本以为最多不过五十两,但看现在这势头,大有继续上涨之意呀!
“三百万两。”南楼再次加价,这让不少人都看红了眼睛。
络青衣咋舌,应该说南楼家的钱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开口一闭口喊出三百万两根本不含糊,能不能给她抱个大腿?以后她妥妥的就跟南楼混了。
“三百万两,还有人想要加价吗?”楚绝色好像已经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直往自己兜里蹦,止都不止不住。
楚绝色话落,整场鸦雀无声,在这种时候基本没有人还能喊价了,很多人所有的家当加起来都不到三百万两,可见南楼有多土豪。
墨彧轩抬起指尖将络青衣耳边的碎发勾起,低着头悠悠笑道:“你若想要,爷拍五百万如何?”
“不要!”络青衣赶紧握住他的手指没让他举起木牌,五百万就换两张破地图?她一百个不同意!就算墨彧轩有钱,可败家也不是这么败的啊。
“等等。”络青衣意识到墨彧轩嘴角的笑意有几分古怪,她眨了眨眼睛,问道:“上面刻画了雪月的地图,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
“紧张什么?”墨彧轩语气淡然,依然是那副慵懒的模样。
“你就不担心雪月的安危?”奇怪呀,要是让别人拿到雪月的地图,雪月定会处在危险之中,地图关系到一个国家的安危,墨彧轩怎么会轻易的让雪月的地图落入他人之手,而且还无动于衷?
“雪月的安危用不着爷来担心。”墨彧轩懒洋洋的向后一靠,偏过头看了凌圣初一眼,凌圣初也是进来的那副模样,从头到尾都不为九画天针所动。
络青衣心底浮起一丝疑惑,按理说墨彧轩不是那么没有责任感的人,就算他身负寻找神器的重任,也不会对于雪月潜在的危险不管不顾,因为她知道墨彧轩和雪月一直保持联系,他说雪月的安危用不着他来担心,那么是否能说明这九画天针有不对劲的地方?
忽然,络青衣脑中闪过一道灵光,结合之前楚绝色卖出的那几样宝贝,她顿悟了。怪不得墨彧轩和凌圣初都不担心,原来是这副地图有问题。
这些宝贝中,也就楚绝色自己炼制的云圣水算真实些,其他的根本就是赝品,这么说这九画天针也就假的了?
转念又一想,她见过东方棠,也和东方棠聊过两句,言语间可得知东方棠不是那么不好相处的人,但他身在雪月,应是从来没到过荆胜,又怎么能为楚绝色锻造这把九画天针呢?
而且,东方棠有个怪癖,这个怪癖或许他人都不知晓,但东方棠为她打造清霜剑,所以她很清楚。只要是经过东方棠之手的东西,在那件东西最隐秘的地方一定会刻有东方二字,两个字非常小,需要凑近了才能看清,而清霜剑上的东方刻在剑尖上,还是又一次她拭剑时发现的。
“三百万两第二次!”场中落下楚绝色兴奋的声音,络青衣越来越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她从墨彧轩怀中坐直身子,然后站在地上,侧头看向笑意浅淡眸中无光的南楼,垂在身侧手轻轻的握了握。
“三百万第三…”楚绝色的声音还没落下,便听见络青衣启唇,“我出三两银子!”
场内一片哗然,开玩笑呢吧!三两银子买这把带有两国地形图的毒针扇?
楚绝色顿时呆愣住,身旁有伙计叫了她一声,楚绝色渐渐回神,磕绊道:“姑…姑娘,你出三两银子?”
“是,我只出三两。”络青衣笑着点头,大方迎视着众人探来的目光。
南楼听后眉头一皱,没有光泽的眸中似乎划过了一抹异色。
下方的人纷纷回头往后看,这才看清络青衣的面容,惊呼与长叹接踵而来,有人惊艳络青衣的容貌,有人惊讶络青衣出的价格,也有任叹息她定是来捣乱的。
拍卖场上历来没有价格越压越低的例子,从来都是越来越高,不然还能叫拍卖吗?但看这位姑娘不像是不懂拍卖的人,方才她不是还叫一百万银子吗?
不少人开始摇头,估计她就是来捣乱的,摸一下九画天针都不止三两,要不是她身后的男子气场太强大,怕是他们已经被楚绝色派人撵出去了。
“这位姑娘,我没听错吧?”楚绝色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两银子?她就笑了,经营绝色赌坊十年,从来没有人在拍卖时低于过一百两,这位姑娘倒是个特例!
“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就三两银子,这把九画天针,我要了。”络青衣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令向来镇定的楚绝色也不禁感到十分慌乱。
“老板娘,是不是那位姑娘她…”有伙计在他耳边悄声开口,话没说完就接收到楚绝色扫来的凌厉目光,伙计识趣的立刻闭上嘴。
“姑娘,很不好意思,拍卖的规矩只高不低,既然那位公子要价三百两,现在我便将这九画天针…”
“楚老板,我与东方棠有过一面之缘,碰巧我还有把东方棠替我打造的宝剑,您,要不要看看?”络青衣笑吟吟的看向黑暗中的楚绝色,楚绝色身子一颤,立刻抬头,面上笑意不改,眼中有过一丝慌乱,镇定的开口:“能让天下第一巧手为姑娘特别打造宝剑,姑娘真是好福气!既然姑娘出价三两,那么这把九画天针就是姑娘的了。”
是她的了?
底下人万分不解,怎么三百两银子不要,反而只拍出去三两?楚绝色也不是个做亏本生意的人啊,她为何会这么做?
莫非就因为东方棠为那姑娘打造过宝剑?所以楚绝色是在特意讨好?
众人都没想明白,历来在拍卖时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今日倒是被这位姑娘破了例,这位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能让爱财如命的楚绝色放弃三百两转而选择她的三两?
墨彧轩不悦那些人移不开的目光,揽过络青衣的腰将她圈抱在怀里,“这回满意了?”
“那是。”络青衣在墨彧轩耳边小声的笑着,“要不是你提醒,恐怕我真会咬咬牙以五百两的价格买下来。”
络青衣趴在他耳边,抬起头向后看了一眼,却发现南楼不知道何时离开了。
“在看什么?”墨彧轩也过回头,身后空荡荡的,没有一人身影,他将手心落在络青衣肩头,挑眉道:“去交钱,嗯?”
“好。”络青衣收回目光,勾着嘴角从他怀里退出,百里梦樱凑了过来,小声说:“青衣,你怎么有把握三两银子就能拍下?我刚才也想喊价,可圣初把我的嘴给捂上了。”
“因为那把九画天针并非出自东方棠之手,今天卖的这些东西里恐怕也就只有你的云圣水还真些。”
“南楼又是什么意思?”百里梦樱见身后没了南楼的身影,南楼来的神秘走的也神秘,他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络青衣摇头,蹙紧的眉头渐渐松开,“走吧,我们去交钱,南楼的事情我们稍后在说。”
眼见下方的人群逐渐散开,络青衣与百里梦樱交付了银子,各自把拍下的东西拿在手里,还没等离开,就见一名伙计上来,对络青衣恭敬道:“姑娘,我们老板娘想要见你。”
络青衣拿着九画天针转身,挑了挑眉,一手牵着墨彧轩,毫不含糊的落下两个字,“不见。”
伙计好像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回答一样,又道:“明晚还有一场拍卖,拍卖的东西与今夜不同,我们老板娘希望姑娘能来。”
“不同?”络青衣摇了摇九画天针,立刻有人向后退出几米远,意识到失态后连忙低下头,面上露出一抹愧疚。
络青衣笑了笑,心想她花三两银子买来的东西,怎么会便宜了他们?
“是不同,我们老板娘说姑娘定会喜欢。”
络青衣勾着红唇,挽起墨彧轩的手臂走出绝色赌坊,凌圣初和百里梦樱跟在他们身边走了出去,徒留下几名伙计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老板娘。”有伙计看见楚绝色从隔间走出来,低下头,很是尊敬的喊了一声。
楚绝色倚着门边,眉尾一扬,笑道:“去给我查查这位姑娘是谁,还有她身边的人,如果他们明晚不来,就多找几个玄黄之境的人把他们拦过来。”
“老板娘,您为什么这么执着一定要她来?明晚拍卖的东西不就是那几样吗?”有伙计大惑不解,显然那姑娘已经看出他们拍卖的都是什么东西,可她没说出来,摆明了是给他们绝色赌坊面子,老板娘怎么还非得和她纠缠下去?就不怕把人姑娘逼急了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抖落出来?
“谁说就那几样?”楚绝色面上围着一条面纱,柳叶眉扬的更高,她打了个响指,吩咐道:“明晚把我放在云水阁里的东西都拿出来,这回咱拍卖真货。”
“是。”伙计不再多问,他们各自退了出去,只剩下依靠着门边而站的楚绝色。
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楚绝色眸底划过一抹清光,她怎么觉得这姑娘很像一位故人呢?不说她性子,就说这长相,就很相像。
百里梦樱将云圣水的瓶塞打开,拿给络青衣闻了闻,问道:“青衣,你说着东西真有楚绝色说的那么好吗?”
“起码有一点作用,怎么说都是你花一万二千两银子买回来的,好好收着吧,指不定哪日就用到了。”络青衣甩给百里梦樱一个眼神儿,百里梦樱将瓶塞盖好放回空间里,咬唇道:“你说的也对,不管有没有用我都花了那么多银子。对了青衣,明晚楚绝色相邀,你打算去吗?”
“怎么?你想去?”络青衣挽着墨彧轩的手臂信步走在街道上,这个时间周围并没有几个人,因此宽阔的街道显得有点空旷。
“想看看,说不准真有什么宝贝。”
络青衣笑着并没有说话,她将拍下来的折扇揣进腰间,才觉得从南楼出现后墨彧轩就很安静,没吵没闹甚至都很少说话,眼眸提溜一转,偷偷的瞟了他一眼,便瞧见他抿唇沉冷的面色。
“还在想南楼?”络青衣捅了他一下,墨彧轩低下头看她,面上的沉冷退去,将她揽的更紧,慢悠悠的开口:“爷只是在想爷不在的时候你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水无痕没有向爷一一报备。”
“其实你也不能怪水无痕,有些事情是我不让他不告诉你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处理的很好吗?”络青衣心思一动,急忙转移话题,将折扇又拿了出来,瞅着正反面的两幅画,眸光一紧,神色渐沉。
发现络青衣神色变化的人是百里梦樱,她走到络青衣身边,指了指射扇子,“有什么不对吗?”
“有。”络青衣点头,将扇子倒转过来,在百里梦樱疑惑的目光下出声:“我们好像都错了,这把九画天针不是赝品,上面的地图是真的。”
墨彧轩与凌圣初皆是一震,两人眸底划过一道不信,可当络青衣将扇子倒着举起,一副雪月的地形图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们看,如果把它倒过来,那么上面画的就是雪月的地形图,另一面也相同,只要倒过来看就是忘赟的地形图。可有一点我想不透,既然这把九画天针是真的,为什么楚绝色会破坏规矩以三两的低价给我?”
墨彧轩拿过折扇,紫眸盯在折扇上的一个点,“这里是轩王府,谁能把雪月的地形画的这么详细?”
络青衣板着小脸,严肃道:“是不是魔界的魔妖?他们已经有计划了?”
“有这个可能。”凌圣初突然出声,指着雪月地图上的一点道:“这里是鸾焰与雪月交界处,从竞技场上秋笑白出现后就能猜到魔界已经开始有动作了。”
“这么快?”百里梦樱低呼,转而问道:“圣初,你怎么知道秋笑白是魔界的魔尊?”
“他与当归的比试中用了魔气。”墨彧轩接过话,“爷失忆前就与圣初在楼雪山上发现了魔妖兽留下的踪迹,现在想来他们也是为了神器去的。”
“可他们与这把九画天针又有什么关系?”百里梦樱又问。
“我猜上面的地形是由雾声所绘,今日南楼的出现是想告诉我们,魔界将要卷土重来。”络青衣眸色一暗,若说世间能将雪月和忘赟地形绘画的如此详细想必也只有雾声,因为星轨能映射世间一切,区区两幅地图该不是难事。况且这把九画天针上面没有画其他的国家,独独只画了与络青衣有关的国家,这就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楚绝色会不会与魔界有关?”百里梦樱想到这个问题,她自恃胆大是不是因为背后有魔界做靠山?
“不会。”络青衣摇头,“我在她身上没有发现魔气,就算他像南楼今夜一样掩盖了身上的魔妖气息也维持不了多久,毕竟魔莲可以感知与魔的存在。”
等等,感知!
络青衣忽然想到什么,面色瞬间大变,身子僵硬着停下脚步。
墨彧轩察觉到络青衣瞬间的大变化,他收敛了唇边笑意,担忧的看着她,“怎么了?”
络青衣手指一颤,对墨彧轩伸出手,低哑道:“把玉骨扇给我。”
墨彧轩将玉骨扇递给她,络青衣抓住玉骨扇,陡然闭上眼睛,手指摸在印象中玉骨扇碎裂无痕的地方,额间被玄气控制隐没的魔莲叭的一声似乎开了一朵花瓣。
络青衣缓缓睁开眸子,手指一抬,指腹与玉骨扇间顿时出现一条黑色的丝线,这条丝线又细又小,几乎不能以肉眼辨识。
“这是…”百里梦樱脸色一白,她认得这条丝线,因为这是乾坤锁!
络青衣紧紧的抿着唇,真是好样的!原来给她修缮玉骨扇的那位胡师傅是魔界的魔尊!看来眠月未安也被蒙在鼓里,不然他怎么会带自己去魔妖的地盘?
墨彧轩神色骤冷,手心覆在络青衣冰凉的手背上,无声的为她传递着温暖。
“梦樱…”络青衣看向百里梦樱,声音更哑,“你的坞芷玉现在在他手里。”
“魔妖?”百里梦樱能猜出来,看见乾坤锁的人大概都能猜的出来,乾坤锁能修缮玉骨扇,自然也能修复坞芷玉,她还记得青衣说将坞芷玉送到了一位姓胡的师傅手里。
“是。”络青衣没有隐瞒,“秋笑白,银华,南楼,他们依次出现不是巧合,看来是他们已经有了攻打人界的计划,并且正在实施着。”
凌圣初与墨彧轩两人面上都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雾霭,须臾,墨彧轩将络青衣抱在怀里,笑着开口:“不管是什么计划,他们也赢不了爷和圣初,小青衣放心,现在天色太晚,我们回去休息。”
“好,回去休息。”这件事想的她头疼,络青衣揉着眉心,吐出一句话,“看来明晚势必要去绝色赌坊一趟了。”
墨彧轩将她打横抱起,没有多说什么,他与凌圣初对视一眼,凌圣初会意点头,他们离开这条街道。
络青衣将两只手勾到墨彧轩颈后,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胸膛,晦暗的眸光落在远处,她忽然想起成亲那日自己也是这样被他抱在怀里。那时,她一眼望去,满目锦红,今夜,她再次望去,能看见的,却只有一片漆黑。
翌日天明,络青衣在墨彧轩怀中醒来,她睁开眼睛,轻手轻脚的挣开墨彧轩的怀抱走下床,洗漱过后,她刚走出月苑的院门,便看见阙天休站在不远处,像是等待了良久。
“院长。”络青衣走了过去,脸上还带着以往那般调皮的笑容。
“青丫头,醒的这么早?”阙天休见络青衣走过来,他站着没动,等络青衣走到近前,便听络青衣回,“昨夜睡得早。”况且某人还没折腾她,自然她就醒得早。
“院长,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络青衣勾了勾唇,瞧见阙天休微湿的衣袖,便笑道:“这是沾了多少晨露?将衣袖都打湿了。”
阙天休微暗的面色渐渐涌起一丝柔和,“沾了多少我不清楚,我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时辰。”
络青衣微诧,挑起眉,询问道:“怎么站了这么久?”
“丫头,还记得李铭化为枯骨的那天晚上吗?”
“嗯,记得。”
“那夜我和白梵都看到了从李铭尸骨中飞出的一团黑雾,如果我没猜错,那团黑雾应该就是魔界的一位魔尊。”
络青衣眸色一沉,“院长怀疑李铭所为是受到魔妖兽指使,还是被魔妖兽控制?”
“我怀疑他是被魔妖兽控制了。”
阙天休的回答让络青衣心里一紧,果然,魔界已经开始动作了!
“丫头,你知道什么?”阙天休发现络青衣好像知道什么,便开口问着。
“我知道魔界已有数位魔尊齐聚荆胜,但不清楚他们此番计划是什么,也许是争夺神器,也许是率先对荆胜下手扰乱民心。”
“数位?”阙天休一怔,想来他们要有大动作,没准这一刀真的砍在荆胜国!
“嗯。”络青衣点头,为什么很多事情又搅在一起了?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令她险些扛不住。
“看来人界终是逃不过这场灾难。”阙天休悠悠长叹,眸光变得极为深远,他看了络青衣一眼,又叹,“丫头,你不用给自己徒增压力,即便那帮妖魔想要颠覆人界,也得先净化他们体内的魔血,若魔血不够纯粹,便不是墨彧轩和凌圣初的对手。我相信善沢那老头子不会看错,墨彧轩和凌圣初既然有能力担任人界守护者,就有能力守护人界安定,再说还有我和白梵几个老头子,我马上给其他大陆的学院院长发函,让大家共同面对,一起作战!”
络青衣扯出一抹笑,对阙天休点头,刚想说两句感谢的话,便听阙天休压低了声音,“丫头,两日后我们就离开斗泠大陆,我估计那些魔妖会跟着你离开,你有没有想过让墨彧轩见见眠月昊天?怎么说眠月昊天都是你父主,你想好这次回去后怎么面对他了吗?”
络青衣嘴角一抽,摇摇头,“没想好。”毕竟她对眠月昊天还心怀芥蒂,并非因为眠月画意,而是因为清流。
“我知道你的顾虑,清流那小子太倔!我之前去找他,他倒好,两句话就给我打发了。”
“他也是两句话给我打发了。”络青衣瞥见正好从月苑里走出来的清流,清流平静的看了看他们便移开了目光。
“唉哟这臭小子!”阙天休翘起胡茬,“还挺有脾气!和清泽一样不招人待见!”
络青衣轻笑出声,清流要是真不招待见,阙天休也不能这么把他放在心上,估计无妙爱说反话也是跟阙天休学的,有时候两人性子也是一个样儿。
“姐,你醒了啊。”清流刚离开不久,无妙就从月苑门口跑了出来,他一眼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络青衣和阙天休。
“你要出去?”络青衣扬眉,见无妙噘着嘴,摆明了不想看见阙天休。
“是啊,我出去走走。姐,我昨夜听说皇天学院消失了三名学生。”无妙小声的凑近络青衣,络青衣脸上的笑意顿收,“都有谁?”
“澜欢,袁以呈,还有风绾。你不知道这件事啊?”
络青衣看向阙天休,阙天休摸了摸鼻子,缓缓说着:“后来澜欢的腿骨又裂了一次,这一次是她的致命伤,恐怕这辈子她只能坐在木轮椅上了。”
“阙老头,你给我说说他们都被送去哪儿了呗?”无妙晶亮的星眸内划过一抹亮光,哼,那两个臭女人敢欺负他姐姐,他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阙天休一眼就看出了无妙的小心思,他嗤了声,“别打歪主意,他们三个都被白梵遣出学院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无妙撇嘴,那真没意思,就这么点惩罚啊?还以为能闹得挺大呢!
“行了,你要出门就赶紧去,别在我面前瞎晃悠。”阙天休对无妙摆了摆手,无妙冷哼一声,转身就向学院外走去。
络青衣看着无妙背影,神思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初见那日,怔了怔,络青衣回神,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这几日她总是梦见自己还是那个在皇宫里称道的小太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们叫她青总管,青总管,这个称呼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很陌生了。
起初她还不喜欢穿越而来的太监身份,但现在她却有些怀念。她知道自己怀念的那些轻快的日子,即便与墨彧轩拌嘴对着干,也未曾活的这么累过。
“丫头,你回去吧,估计墨彧轩已经醒过来了。”
“嗯。”络青衣点头,她也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起来就会往外面跑,更说不明白她出来的时间不算长,但此时此刻,她很想回到墨彧轩身边,很想很想。
抬眼看着天色,的确,这个时间,他该是醒来了。
络青衣重新整顿心情,吐出一口浊气,揉着脸颊走进房间,转到屏风后便看见墨彧轩背靠着床头向她看来。
“怎么醒了也不叫爷?”墨彧轩眸内有着轻轻的笑意,披着衣服走下床榻。
“天色还早,你睡得也香,想着多让你睡会儿。”络青衣拽着他走到水盆前洗漱。
墨彧轩洗漱过后,络青衣又拿过一套衣服给墨彧轩穿戴,墨彧轩伸展开双臂,低头看着在身前给他系腰带的女人,紫眸内盈满了似水温柔。
络青衣将腰带系好,抬起头粲然一笑,“好了!”
“嗯。”墨彧轩轻轻的应了声,自然的将她圈进怀中,下颚抵在她发顶,低声道:“小青衣,这回,爷要你站在我的身后。”
络青衣努了努嘴没有出声,感觉自己被墨彧轩抱的更紧,她想推开墨彧轩的动作一顿,依然没有出声。
“爷是人界的守护者,同时也是你男人,有爷替你担当着一切,难道不应该?”墨彧轩挑起眉,眸色忽然幽深如潭,闪着粼粼的波光。
怀中的女人身子轻颤,墨彧轩轻笑了一声,将脸埋在她颈间,闷声道:“当初是谁教爷生死与共的,嗯?臭丫头!才过去多久,就把这句话忘了?”
“没忘。”络青衣眨了眨眼睛,一颗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她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哽咽。
墨彧轩心里抽疼,抿着唇开口:“没忘还敢将爷拒之在外?没忘还想自己承担一切?没忘还瞒着爷私自去找南楼?你以为爷不知道你一大早出门是想做什么?”
络青衣手指蜷起,与墨彧轩静默相拥。
如果不是阙天休出现在月苑门口,或许她现在已经找到南楼了,也或许,她已经把坞芷玉拿回来了。
说不准阙天休也发觉出她的意图,所以两个时辰前就在月苑门口守着,然后对她说出那些话,想来他们都知道她的意图,不然无妙怎么会在今日起早?甚至,清流比无妙起的还要早。
浮躁的心渐渐沉淀,络青衣平静的抬起手,缓缓轻抚着墨彧轩的后背,嘴角绽开一抹灿烂的微笑,就恍若乌云退散,周身尽拢明媚朝阳。
“跟爷吃早饭去。”许久,墨彧轩牵起络青衣的手,带着她走出月苑。
两人刚踏出月苑门口,便看见门外站在一堆人,无妙笑嘻嘻的凑过来,欠欠的开口:“姐,你刚哭过了啊?是不是姐夫蹂躏你了?”
络青衣甩了他一个白眼,百里梦樱拉着凌圣初的手又道:“我和圣初直接跑院外准备截住你,还好无妙跑出来和我们说你已经回去了,看样子这是要去饭堂吃饭?”
“嗯,吃饭。”络青衣点头,侧头便见清流优雅含笑,对她轻轻颔首。
络青衣唇瓣微扬,瞥了眼淡笑不语的水无痕,才明白不管她起多早今日都出不去这个门!瞧瞧这一大帮人守在门口拦她,她可能出的去吗?
吃过早饭,墨彧轩带着络青衣在荆胜玩了一天,虽说是玩,可络青衣觉得这一天她过的很充实。
直到天边最后一抹夕阳褪去,墨彧轩才问:“走吗?”
“嗯,走吧。”络青衣紧握住墨彧轩的手,坚定的朝绝色赌坊走去。
两人到了绝色赌坊,还坐在昨晚的那个位置,凌圣初和百里梦樱也早早就坐在那里等着他们来,百里梦樱离络青衣近些,她小声的在络青衣耳边开口:“青衣,你说今夜能不能揭开楚绝色的面纱?”
“嗯?”络青衣看了看她,手里还咬着沐羽剩下的半根糖葫芦。
“难道你一直都没发现?楚绝色脸上戴着面纱,会不会是因为过于绝色所以才戴的?”
她还真就一直都没发现。络青衣撇嘴,“这个不好说,也可能是她不想被人记住样貌。”
百里梦樱点点头,仅是这会儿功夫,下方就已经坐满了人。
满场烛火又熄,楚绝色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首先欢迎各位来我绝色赌坊,今夜将要拍卖的东西都是我压在云水阁的宝贝,每件宝贝的价格皆不会低于五千两白银,还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今夜,将是绝色赌坊进行拍卖交易以来最隆重的一夜!”
底下掌声四起,既然楚绝色都这么说了,他们肯定要给些面子,况且他们也想看看能让楚绝色压箱底的宝贝都是什么!
“今夜拍卖的宝贝分别有,鎏色酒,万焘水,缠妖索,净尘丹,噬梦果,以及最后一样……”楚绝色的眸光扫了一圈,故意吊胃口,“最后一样暂且保密!这将是今晚的重头戏。”
“现在拍卖第一件鎏色酒,鎏色酒可助于突破玄巅之境,一生只可饮一次,且净化体内不纯正的灵气,令人晋升神速,起价一万两!”
全场烛火又亮,众人齐刷刷的看着被放在中间玉台上浑身泛着金光的鎏色酒,有人舔了舔舌头,如果将这瓶买回去分给几个人,那一万两花的也值了。
“我出一万两!”
“一万二!”
“一万五!”
要价越来越高,有人拍桌而起,声音十分洪亮,“我出两万!”
两万过后,再没人继续喊价,他们可是记得还有其他的宝贝,没必要将银子都投在这瓶鎏色酒上。
于是楚绝色敲定了价格,便拍卖着第二件宝贝,“万焘水,可以吸引六段玄技及以上的神兽,只要在神兽出没的地方洒下万焘水,就会有神兽闻着气味而来,接着它们会被万焘水的气味迷惑,大家可以趁着这个空档让神兽与自己血契,其功效可抵一名初级驭兽师,万焘水的起价是八千两,诸位,谁对万焘水有兴趣?”
一瓶万焘水可抵一名初级驭兽师?这对他们来说是件不费力的事情!这里有人几年也契约不到一头神兽,故而盯紧了万焘水,等楚绝色话音一落,立马举起木牌,“一万两!”
“两万!”
片刻,一瓶起价八千两的万焘水硬生生被叫到三万五千两,很多人觉得这个价格太高,便放弃了继续喊价。
“第三件,缠妖索,犹如其名,只要挥出锁链就能缠住各种小妖,想必大家都清楚,近来各地皆有神器出世,也就意味着人界将再次陷入混乱,据说魔界已有几位魔尊面世,若谁拿到了缠妖索这个宝贝,可是替自己保下了一条命呢。”
烛光照在缠妖索上,那是一根黑色的锁链,锁链很细,每个环扣上还印有特殊的符文,想来是因为有这些符文,所以才能将小妖缠住。
“楚老板,这条缠妖索起价多少?”有人难耐,立刻出口问道。
“多少?”楚绝色玩着绢帕,低低一笑,“我想这条缠妖索要各位来起价,如何?”
“一百两!”有人自然不愿意放过这个极好的机会。
“一百两?”楚绝色瞪圆了眼睛,双手一掐腰,声音一尖,“刘掌柜,您是在跟绝色开玩笑吧?”
“怎么是开玩笑?楚老板,莫不是你忘了,昨夜您还将九画天针以三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姑娘,怎么今夜到了我这里就不行?”那人质问,哼哼了两声,表达了他的不满。
楚绝色一噎,她眨巴两下眼睛,那能一样吗?可她又没法解释,但这条缠妖索要是只卖一百两,她还不如关门大吉算了。
“我出一万两!”上方传来一道温润的声线,立刻将缠妖索提了一百倍的价格。
众人惊愕,赶紧回头看向上方,发现不仅昨夜那四个人还在,就连拍下毛禄血凝丹的人也在。
今夜南楼没有隐藏气息,故而当他来的时候络青衣就知道了,只是他们都没有出声,谁知道南楼又来出价。
络青衣感到有些好笑,南楼买这条缠妖索何用?没事闲的自己绑自己玩?
“一万两,还有没有谁出价更高的?”楚绝色眼泛兴奋,今夜她拿出的东西都是真宝贝,这些人不识货就罢了,可别想她能往下压价。
然而并没有人比南楼出价更高,经过昨夜,他们都知道南楼有多么能喊价,他们可不想因为一条缠妖索最后赔上所有的身家。
“恭喜这位公子,缠妖索是你的了。”楚绝色越看南楼越觉得顺眼,这就是给她送钱来的财神爷呀!看见他就等于看见数不尽的银子了。
“青衣,你发现没有,楚绝色今晚拍卖的东西没有赝品。”百里梦樱趴在络青衣压低了声音开口,经过昨夜她也知道楚绝色的耳力很好,所以就连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
“嗯,估计这就是她让我们非来不可的原因吧。”
“怎么说?”
络青衣随手一指,门口立着几名彪形大汉,“看见没,那几个玄技都在玄黄之境,我猜就算我们今夜不来,楚绝色也有办法让我们来。”
百里梦樱微张开唇,便被凌圣初半抱在怀中,整个人还处在惊讶之中。
“第四件,净尘丹,净尘丹的效用和洗髓丹差不多,只要服下净尘丹的人,就能净化体内的玄气,甚至是…魔气,想来这里有需要净化玄气的人,我也不卖关子了,这粒净尘丹起价十万两,可有哪位看中的?”
净化魔气?
络青衣看了眼净尘丹,因为距离太远所以她看的并不真切,墨彧轩侧头对她笑道:“爷替你拍下来,嗯?”
“嗯。”络青衣点头,不管这粒净尘丹是否真能净化魔气,她总要买来试一试!正愁体内的魔气没法化解呢,只是……
络青衣颇含深意的看着隐在黑暗中的楚绝色,手指轻敲着桌面,眸子轻眯,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十万两。”墨彧轩起价也不高,就按照楚绝色给的价格,因为他知道想要这粒净尘丹的人很多,所以净尘丹的价格会一点点上升。
“十一万。”其他人不敢乱喊,要是升高了没人要还在自己掏钱。
“十五万。”属于南楼温润的声音再次传来,墨彧轩刚要开口,却被络青衣按住了手背。
络青衣回头,眯起的眸光落在南楼那张俊俏的脸上,莞尔道:“不知那粒毛禄血凝丹对这位公子可有作用?若是没有,我想公子也不必继续喊价了。”
这位公子?
南楼笑了笑,无波的双眸转向络青衣,启唇道:“有墨公子在,青衣姑娘对在下很关心吗?”
墨公子,青衣姑娘。
络青衣冷笑,他对他们的称呼倒是婉转的很!
“是啊,我对你非常关心。”络青衣加重了非常关心四个字的音调,声音忽然一轻,“若一粒毛禄血凝丹都不能令公子恢复视力,那么我看这里净尘丹对你也没用了,不是吗?”
恢复视力?几乎所有人都看向南楼那双眸子,这才发现他竟然什么都看不见!
可他又是怎么无声无息的来到这里的?
“姑娘说的是,既然如此,净尘丹,我让给青衣姑娘便是。”南楼坦然一笑,似乎并不知道许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脸上,他打开折扇轻摇,不经意间挡去了大半探来的目光。
“十五万一两。”络青衣将头转了回来,喊出的价格几乎令楚绝色吐血。
一两……她就不能凑百两吗?做人要不要这么抠?好歹让她再挣点啊。
要是络青衣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定会沉稳回击,做人要不要这么贪?我已经让你挣一两了。
“第五件,噬梦果,所谓噬梦果,就是可以吞噬一切梦境,有人这一生都被噩梦所困,噬梦果,刚好可解。起价一万两!”
“一万二。”还真就有被噩梦所困的人,那人多次举起木牌,最后以两万六的价格拍下。
“最后一件,也是我们今天的重头戏。”楚绝色手一扬,楼上楼下的烛火再次熄灭,此时台中央有一块椭圆形状的绿色玉盘,玉盘在暗夜里闪着绿色的光芒。
“之所以不说它是什么,是因为它太珍贵,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要,所以我今天把它放在最后。这玉盘名为坞芷玉,它不仅是一块通灵宝玉,更能使神兽永远变成人身,是天下间不可多得的宝贝!”楚绝色边说边看向下方的人,眸光一扫,对其中一人摆手,“李公子,还没到拍价的时间,可否先坐下听小女子细细说来?”
李公子咽着口水,盯着坞芷玉坐了回去,“你…你说。”
“人与神兽相处久了必有感情,想来你们其间就有对自己神兽产生异样情感的人吧?但无奈神兽和人毕竟不能结合,所以我理解你们这种难受的心情,故而,今夜我楚绝色拿出了这块一直舍不得摆出来的坞芷玉,可能是因为我有一颗成人之美的心,也顾念着大家与我绝色赌坊多年的交情。”
“楚老板,你就开个价吧,这块坞芷玉你要多少银子?”
“银子?”楚绝色轻轻笑着,响指一打,楼上楼下瞬间亮起了烛火,只是她所站的那个位置依旧漆黑。
“这回我不要银子。”楚绝色特意扫了眼络青衣与墨彧轩所在的位置,语气微顿,在众人等不及的神色下缓缓开口:“我要金子,这个数,一万两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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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们知道困懵逼的心情吗?就是我现在介样…下午特地跑出去买咖啡结果现在…不说了,明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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